题名:天才白痴梦
作者:蕉某某
简介:
天性冷漠的猎梦人 VS 天赋异禀的造梦者
有人想站着挣钱,我懒,只想躺着混口饭吃。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不就是为了温饱?
如果做梦也能赚钱就好了……临睡前,我许下愿望,在黑暗里慢慢闭上眼睛。
“你编造的梦境我就收下了!”
“不,凭什么便宜了你?我要自己拿去卖钱!”
深山老宅,异世奇像,一场场杀人案,一幕幕地狱景,是人心难测?还是命运使然?
因缘际会登上传说中的老火车,据说可以载着人进入梦中世界……
在这里,有钱人可以花钱买命继续享受,没钱的人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打零工赚取续命的天数……
三个单元剧,有冒险有悬疑,随着情节深入会慢慢揭开一切不寻常。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无限流 悬疑推理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U,奥一,林巢 ┃ 配角:许多人 ┃ 其它:暂无
一句话简介:来呀,做梦啊
立意:哪怕是做梦,咱也要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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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宅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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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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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亮是亮了。
一层浓雾笼罩在这片宽得不知边际的沼泽地上,我勉强直起身体,左右四顾,茫茫然看不清何处才是尽头。淤泥将我的鞋子吞噬,使我的小腿看上去肥了一圈。看着满身的脏污,我深深叹了口气。
此刻,已经精疲力竭的我再也抬不动沉重的双脚继续前行。
我想,也许我会死在这里。
哐当哐当——
当那列锈迹斑驳的老火车冒着蒸腾的白汽,在芦苇荡里若隐若现缓缓驶来的时候,我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出浑身气力迅速而小心地爬了上去。
我勉强攀住车厢的连接处,灰白的泥浆遮住了毫无血色的手指。赤足上的淤泥尚未干透,滑腻不堪。轰隆声中伴随着火车的巨幅震颤,有好几次我差点被甩下去。
芦苇遍地,整齐划一地抖动着细长的身躯。火车笨重而缓慢地穿行其中,不时冒出一蓬白花花的水蒸气,让本就不甚明朗的天空显得愈加秽浊。
我费力地扭过头看向那片泥泞的沼泽,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我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刺目的刀光,鲜红的血迹,抬眼望去全是扭曲的尸体……明明是一次难得的同学聚会,究竟从何时开始逐渐偏移轨道?如果我能提早发觉这趟旅行的异常,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阿U,你在想什么?还在担心你妈妈生气呀?”旁边的女孩声音清脆,将我从恍惚中拉回。晃晃悠悠的客车像只摇篮,而我则是躺在其中的婴儿。
“没有,生气也不管他们。”
“别这样说啦,要不,等这次结束了我陪你回家跟阿姨好好说说,让她少要点钱。你才毕业工作,保证自己生活都困难得很,每个月给家里两千也太多了……”
“我再想想吧。”
“你之前不是才给家里买了冰箱跟电视嘛,他们应该为你考虑考虑。”
我撑开双手拉伸脊椎,笑道:“要是,能马上赚到两百万就好了,我爸一百万,我妈一百万,买断我们之间的亲子关系。只有这样,我才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彻底得到自由。”
“别这样悲观,你爸妈肯定还是爱你的。”她如同归巢的小鸟蹭着我的肩膀,满脸的孩子气。
“也许吧,毕竟我不是独生女。算啦,出来玩不想这些烦心事了。”我摸摸她蓬松到炸起来的碎发,心中的苦闷被柔和取代,“只是,非要去那个荒山里玩寻宝游戏吗?”
“你害怕啊?”女孩嘻嘻笑着,“你不是一向喜欢这些鬼啊怪啊的东西吗?所以班长才特地计划了这次荒宅冒险之旅啊!”
“才不是,”我压低声音,看向坐在第一排的班长,一只大头正随着颠簸的客车左右摇晃,“难道不是因为他想追求班花才搞出来这出戏吗?”
坐在班长旁边的班花是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娇俏女孩,个子不高,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水灵,任凭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旌摇荡。
再过去就是戴着藏蓝色棒球帽的司机。从我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他的侧脸,皮肤很白,刘海很长,我有点怀疑他是否能看清前路。他转动方向盘时露出的胳膊也很白净,一点也不像个司机。
倒是旁边的班长比较像开大货车的,他皮肤黝黑,四肢粗壮。面相虽然说不上丑陋,却也跟英俊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尽管如此,他依旧自信满满地对班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我们这几个老同学,不过是陪衬。
坐在我左边的女孩叫林乐,扎着厚实的马尾辫,光脑门,身材小巧,一身碎花长裙。高中时期我们一直是前后座,关系亲密。如今虽然已经毕业多年,可这份友谊却历久弥新。
“我听说呀,之前上高中的时候,班长就已经把班花追到手了……”
这倒是个新鲜事,那今天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林乐继续说:“结果,大学期间,他们又分手了。所以啊,今天这是拉着我们去挽回前女友呢!”
“我们这么多人?不合适吧?”我指了指坐在第二排那两位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人,“六个人哎,这么声势浩大地挽回前女友?太夸张了吧!”
“去探险嘛,人少了不好玩啊!”
林乐笑容浅浅,嘴角弯弯,这一幕在我脑中留存许久,也是支撑着我在泥泞中逃亡的动力。
砰——车胎爆了。
司机下车检查,班长紧随其后。我让林乐待着别动,也跟着下去。
“你一个女孩子下车做什么?”班长皱起眉,让我去车上等着。
“我晕车啊,再坐下去估计要吐了!”这是我的正当理由。
奇怪的是,虽然今天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可我却一点晕车的感觉都没有。
正因如此,我才有精力下车逛逛。
脚下是湿润的青石板,横七竖八拼凑成一条左突右翘的绕山公路。路面狭窄,右侧杂木丛生,暗影森森。林中寂静一片,连声鸟叫都没有。
现在想来,这也许是上天给我的第一个警告。
那片林子……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里面。我眯着眼睛使劲往里瞧,笔直的水杉树上爬满了死去的枯藤,像是谁给尸体套上了灰色的寿衣。一丛丛歪脖子漆树后面,有一小片看不清的黑暗。恰好一阵清风拂过,那东西动了动,仿佛一汪碧水慢慢隐进树干后大海般宽阔的绿荫中。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却被人一把拉住。
“你想做什么?这山里说不准有蛇!”是班长,他那一双熊爪子力气大得怕人。
这时车胎也换好了,司机压了压帽檐,站在车门边招呼我们上车。
侧身经过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股栀子花香。我忍不住看向司机的脸,他轻轻转过头,看着那片树林。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上车,走到最后一排,林乐已经悄无声息占了我的靠窗宝座。我假装生气道:“我才下车几分钟你就鸠占鹊巢了?”
“不不不,我这是充分利用宝贵资源,杜绝浪费啊!”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让我落座。
反正今天也不怎么晕车,不靠窗也无所谓。想到这里,我顺势坐下,跟她说起刚才见到黑影的事情。
“不是吧?难不成真的有鬼?”
“那谁知道?说不准是我看花眼了。”这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眼前这个女孩信了。她放松了心情,慢慢靠在我肩上。
“阿U啊,如果你真的看见鬼,打死我也不去探险了。幸好,那不过是个树影子。这大山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树多,你说是不是?”
如果这样你能安心的话,我不介意说违心的话。
“是的。”我重重地点点头。她闭上眼睛小憩。
车身摇啊摇,窗外的树木换了一茬又一茬,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依旧不明不暗的显出苍青色。刚想看眼时间,却想起手机已经被我装进背包里。跟林乐碰头后又将她的小包塞进去,如今想拿也没那么容易,只好作罢。
嘎——车子猛地停住,我急忙护住林乐的光脑门,自己一头撞在了前座椅背上。
感觉脖子要断了!我摸摸脑门顶,似乎没鼓包,暗暗放下心来。也许是心理作用,这一瞬间,疼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怎么回事?”前座的罗一鸣揉着额头站起来,理了理那身崭新的皮大衣,“这是要谋杀吗?差点撞死人!”
他高中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一直标榜不学习还能考高分,被他左边的‘死学习’代表队队长深深嫉恨着。
队长叫黎勇,长得又干又瘦像一只猴子,却写得一手好字。每换一次座位都要在课桌上刻下整篇《兰亭集序》。后来被同学举报,班主任警告他再在桌子上乱写乱涂就要赔钱,他这才罢手。
“不就撞了一下吗?至于吗?”黎勇扶着椅背站起来,率先下车。他是班长的拥趸,更是今天这场游戏的策划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班长跟司机已经不在车上。罗一鸣低声嘟囔几句也走了下去。
林乐挠着头往窗外看,惊讶地叫出声:“阿U,你快看那个老房子!”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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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墨色的松林掩映下,黑瓦白墙的府宅大院突兀地坐落在一处碧绿色的湖泊旁边,岸边一株老柳躯干残缺,被虫蛀得不轻。这栋老宅也好不到哪里去,破瓦残垣下绿草横生,东南角蠹坏的木门上方高高挂着四盏红灯笼,在这青天白日里凭空生出几分诡异的气息。
忽然间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直窜上头顶,我摸到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U,我们不下去吗?”林乐神色担忧。
“走吧。”我悄悄呼了口气,背着包走下车。
四野无人,天色似乎黯淡了不少。
“不是吧,看着也不怎么吓人啊。”罗一鸣满脸失望,全然不顾黎勇那已经黑成包公的阴沉脸色。
“你要是不想玩现在就能回去啊,反正车子还在。”黎勇翻着白眼,见到林乐下车又忙换上一副笑脸,“老妹儿,你的包给我吧。”
他自认为林乐的‘哥哥’,可对待这个认的‘妹妹’却超乎寻常的关心。听说他曾跟女朋友说:对于这个妹妹,他要比对女朋友还要好。
所以这个女朋友就变成了前女友。
不过林乐从来都没承认过他这个所谓的‘哥哥’。我这次答应来参加聚会也是因为林乐一直软磨硬泡,央求我陪她一起。她胆子小,好奇心却是十二分的强。
“我的东西让阿U装着呢,”林乐客气地笑着,“班长他们是不是已经进去了啊?”
司机也不见了,他不用看着车吗?我有些疑惑。
吱——呀——
满身虫痕的木门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化为齑粉。红灯笼悬在众人头顶,发出怪异的红色微芒。罗一鸣站在台阶下,似乎正在犹豫。
“怎么?现在怕了?”黎勇出言讥讽,将背包刻意地往肩膀上一提,冷笑着推门进去。
“这有什么好怕的,”罗一鸣强打起精神,转过身对我们笑了笑,比哭还难看,“说真的,这次要不是班长说阿U你也来,我才懒得参加!”
“屁咧,你难道不是看在班花的面子上吗?”我一语道破他的小心思,“咱哪比得上班花啊,你就自己在这慢慢看吧,我跟林乐先进去了啊……”
说完,我们一脸坏笑看着他,先一步进入宅院。
进门就是坍圮了一半的影壁,上面绘画损失大半,只剩余两只仙鹤站在深青色的松树下做出鸣叫的姿势。细长的脖子似是被无形的手揪住,正在发出啼血般的嘶喊。
仙鹤脚下有一片发黑的水迹,我上前轻轻摩擦几下,手指上立马现出暗红颜色。
“这是什么?颜料掉色吗?”林乐凑过来问我。
“可能是吧。”我掏出湿纸巾擦手,谁知那颜色沾了水后愈发鲜艳。
是……血吗?我赶忙将纸巾捏成一团塞进背包侧面的口袋。
嘎拉拉——
身后传来动静,林乐赶忙回头,这才没注意到我的动静。
原来那木门年久失修脆弱不已,被大力推搡后瞬间裂为上下两半,正在不和谐地来回摇动。
“完蛋咯!罗一鸣你破坏公物,回头要罚款!”林乐笑着走过去几步,伸手拉了拉上面那半扇大门,哐的一声,那门失去支撑掉在地上,激起一片淡黄色的木头碎屑。
“噢哟,林乐,这下你也脱不开关系了!”罗一鸣拍手大笑,走到我身边,瞥了一眼影壁上的松鹤图,随即毫不犹豫进入左边的屏门。
我见林乐还在大门那发呆,赶紧招呼她过来。现在班长他们只怕已经进入内院,我们还在门口这打转,落后太多可不妙。
其实,落后有时候也是一种趋吉避凶的手段,虽然这不是我主动选的。
第二道是垂花门,两根风摆柳的垂莲柱表面彩漆斑驳,形状却保持完好,毛笔状的底端如细柳攒聚,上端围着一圈金色宝珠,看上去犹如一朵倒置的莲花苞。
垂花门左右是抄手游廊,罗一鸣的身影在左边拐角处一闪不见,我们也快步赶上去,这才进入内院。
班长两人站在正房门前,正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罗一鸣跟黎勇各自占据了东西厢房,盯着院子中的两株海棠树动也不动。
“所以……要怎么寻宝?”我迟疑了几秒,终于问出口。
“当然是找线索啊!你不是很喜欢玩猜谜游戏吗?不过眼下这个不是最要紧的……”班长小声说着,随即转过身安排我们去各个屋子里翻查,“一鸣,你去西厢房,勇哥,你去东边。我们去正房。左右两间耳房就让阿U跟乐乐去检查,有问题不?”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提什么问题?我撇着嘴,脚步缓慢地往里走。
天空暗沉,像是要下雨的前奏。我本打算让林乐去左侧的耳房,她却害怕地抱着我的胳膊:“我们还是一起吧。”
唉……
这次的旅行总感觉是在整我,除了知道这是个寻宝游戏之外,其他的计划我一无所知。林乐应该知道很多,却不知为何不肯跟我多说。
左耳房里堆着几只红木箱子,有的上了锁,有的半开着,零散放着几件衣物。我拨弄着箱上的一字型挂锁,亮灿灿的,也许是黄铜,反正肯定不是黄金。令人惊讶的是,房间各处都立着许多燃烧过的蜡烛头,有的已经全部烧完化为一滩血迹似的烛油块。
“没有钥匙啊……打不开?”林乐说罢,开始翻动那些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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