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时间的歌
作者:涯边
简介:
16岁的我又多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的名字,叫做楚霖。
可是那时的他满眼都是别人。
我的挣扎、不安与失落,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
他分手时,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们的心情根本无法相通。
再后来,我们经历了许多,每次我觉得自己可以放下的时候,他就准时出现扰乱的的思绪。
楚霖说:“我让我妈看紧你,结果她还给你介绍对象。”
柳南说:“陆远宁,你要完了。”
我说:“南南,我觉得楚霖在勾引我。”
青梅竹马,第一人称
追星人慎入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远宁,楚霖 ┃ 配角:柳南,党一心,蒋远宸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青梅竹马,暗恋成真
立意:总有一个人如星辰,闪耀人生的每段时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 第1卷 :今时
第1章
“oneday成员后台大打出手”……
“楚霖退团”……
“oneday解散”……
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吃瓜网友纷纷为这个半吊子男团的未来担忧,新闻的主人公之一无人能联系得上,有粉丝查到楚霖连夜买了今天早晨从北京到新远的机票,却没有人在机场接到他,仿佛一夜之间,这个活在公众视野中的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接到蒋远宸的电话时我才刚下课,对方像是特地踩着点打过来的,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人相处,因为楚霖,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默认现在半生不熟的相处模式。
“楚霖到家了吗?”
“我刚下课。”
“昨天演出完他就回家了,现在手机关机,没人能联系上他。”
“出什么事了?”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阵,支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来话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与楚霖,大概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
上一次见面,也是在冬天,飘雨的新远机场,我们都无话可说,最后只道了声“再见”。
大学毕业后我正式回母校七中做了语文老师,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老师,换了个身份,感觉和心态都变了许多,从前的同学现在还联系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他人身处何地、从事什么职业,没刻意打听也就无从得知。
只是以前远远见到教导主任就要绕道走的习惯,即使现在成为老师也没能改变。
学校离我家不过一站地铁的距离,走路也才十五分钟。
往常回家不愿走路,便蹭蹭其他老师的车,今天说好要跟小米老师一块回去,现在只能放她鸽子先去楚霖家一趟。
去楚霖家与回家是两个方向,没有直达的地铁,打车正常时间只用二十分钟,赶上晚高峰就得另当别论。
果不其然出租车才行驶不到一公里就堵在了路上,看着前方红光一片,有些后悔没有直接跟小米老师走。
楚霖那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我点开微博,热搜上还挂着楚霖的名字,公司发了声明,否认了团队不合与解散的消息,唯独对打架的事闭口不谈,可被爆出来的视频俩人是真真切切扭打在了一起。
网上捕风捉影的说辞层出不穷,粉丝都在等两个当事人出来解释,但是联系不到楚霖,另一个当事人彭群义是不可能单独出来发微博的。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打起来。
若这事发生在几年前,我是没什么好疑惑的。
楚霖小时候的确脾气又急又臭,上小学第一天就跟后桌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打了一架,老师当即请了家长,当着双方大人的面,又高又壮的男生抽泣得话都说不出。
我干妈叉着快要气断的细腰问为什么打架,他理直气壮地说小高个儿在后面踢他椅子,提醒了几遍不仅没改还骂人,不爽就揍他了。
有一回我跟同伴在八角亭外打羽毛球,不小心把球打到了树上,怎么都弄不下来,她们看我年纪小,点名让我爬到树上捡球,我前脚刚准备往上爬,楚霖后脚就赶过来,站在身后吼我。
“你敢往上爬一下,我就让你挂树上下不来。”
其他人一听见他的声音,纷纷拿起拍子跑回了家,我瞬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他拿球拍把球打下来。
还有一回放学路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同校同学对走在路边的小胖喊了一声“胖子,让路”,被楚霖追了两条街,从此见着楚霖就绕道走。
别人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是退一步天崩地裂。
他这人脾气急,但是讲义气,大家都乐意跟他做朋友,出门玩呼朋唤友,像是要出去打群架。
后来他妈妈送他去学音乐,希望楚霖得以修身养性,改头换面,做个让大人也喜爱的小孩。
出道初期采访,成员们都说练习生时期最敬重的是楚霖哥,最怕的也是楚霖哥,这一点也不奇怪,柳南认识楚霖十多年,依然怕他。
再后来我们看one day的自制小团综,他已经被这一群总被自己称为小屁孩的人磨得没了脾气,像拔了牙的纸老虎,谁都能逗上一逗。
出租车正往前龟速挪动,一个不知归属地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换作平时,我也许会直接挂掉,可今天直觉告诉我,是楚霖打来的。
“陆远宁,什么时候到家?”
电话另一头传来楚霖有些疲惫的声音,还有楼下小卖部叔叔同他人交谈的声音。
若是他早十分钟打来电话,我也不必跑这一趟,花这十块钱起步费。
顶着满街红光照耀,我下车去了最近的地铁站,曾经在北京感受过八点早高峰,纤弱瘦小的我能在毫无地铁扶手支撑的情况下,从起点站安然睡到了下车点。
新远这座普通的三线城市,晚高峰也一样找不到落脚之处,到底还是比堵在大马路上强。
刚上楼,就看到楚霖灰溜溜的靠在门口睡着了,旁边是他拖了将近四年的行李箱,脚上的帆布鞋沾满了黄泥,头发乱糟糟拉拢在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哪处荒郊逃难回来,与往日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在我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时,楚霖就已经会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掐我,等我哇哇大哭,他就眨巴着不算大的眼睛问他妈妈:“妹妹是不是尿裤子了?”
若不是跟他沾亲带故,他的祖宗十八代可能早就被我问候不下万遍。
说来实在神奇,我妈齐医生跟楚霖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远房表姐妹,远得不能再远的那种,我甚至怀疑她们是为了给她们的友谊增添一份亲密编造出来的亲戚关系,但是追溯到我外公的爸爸那代又的确是有着血缘关系的。
当然,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们孩子的爹指不定是谁,但孩子的干妈一定是对方。
而我爸陆队长跟楚霖的爸爸,是相互不认识的对门邻居,直到有一天,奇女子齐医生的出现,让这两位原本相见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见如故,就差拜天地……拜把子了。
据说那会齐医生还是刚上研一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受邀到干妈干爸家过中秋,结果上来就敲错了门,这一敲直接敲进了刚入社会不久的小陆警官心门,铁树开了花,三天两头往干妈家送东西,拐弯抹角打听小齐同学的消息。
我干妈傻,可我干爸门儿清呀,这套路,他熟得很,三天两头叫小齐同学去做客,顺带叫上他对门的兄弟一块喝点小酒。
听到脚步声,楚霖迷瞪着眼抬头,看到我的瞬间两眼放光,仿佛我身上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芒,着实不知道他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
“你总算回来了,再晚半个小时,你哥可能就冻死在你家门口了。”
“对面就是你家,你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本以为再见我们会像两年前一样尴尬,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开上玩笑。
楚霖一进门就撂下他过于沉重的行李箱,踩着他一步一脚印的鞋直奔大厅沙发。
“您这是从哪逃亡归来?”
“小区地砖又松了好几块,新买的鞋全脏了。”
我们这里是老小区,刚下过雨,花圃里的泥土被雨水冲到路上,积到年久失修的路面地砖下,一脚踩下去就贱得一身泥水。
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但是教育资源是整个新远最好的,小区对面是我们新远最好的小学,新远排名前三的七中骑自行车十分钟就能到,七中对面是七中附中。
这也是我年少时光的遗憾,从幼儿园到高中,连五里大道都没出过。
看着趴在沙发上休憩的楚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好多年前,我们都还穿着校服的年纪。
那会齐医生陆队长都忙,午饭都是在他家吃的,我不爱睡午觉,吃完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就在沙发另一角趴着睡觉,每回被干妈看到都要被唠叨一番,总也改不掉。
楚霖家是在他高中毕业后才搬走的,用干妈的话说就是,为了楚霖这个败家子早上能多睡半个小时,他们晚住大别墅整整三年。
门口的行李箱其实他不常用,又大又沉,往常跑行程都是用他们队里定制的小行李箱。
估计这回是要回家长住。
他这两年他在剧组待的时间比在录音棚还多,回家甚少,就算回来也只待几天,我有意躲着他,每回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干妈的邀请。
我想他也知道,所以他这两年除了节日祝福,鲜少再与我发消息。
“蒋远宸说你昨天就回来了,那你昨晚住哪了?”
“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新远。”
“没有坐飞机?”
“租了辆车,自己开回来的。”
难怪没人在机场见到他,人压根没到过机场。
“怎么没回家?刚刚我都打车要上你家了。”
楚霖抬头看我,“担心我?”
“不是,蒋远宸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很着急。”
“哦,”楚霖翻了个身,拍了拍裤兜,说:“忘带钥匙了。”
楚霖忘拿钥匙也是老毛病了,到现在他家备用钥匙还在挂我们家在门框上。
柳南常常无法理解我们两家的相处模式,太近了。
她认为两家人关系太亲近是很容易出现矛盾隔阂的,有些事情不容易分太开,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还沾亲带故的,住在对门,更容易产生摩擦。
有时候我也认为她说得很对,一旦干妈和齐医生吵架,我们剩下的四个人都不敢乱说话,离得近,低头不见抬头见,连交流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给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火上浇油,这种无声的默契只消眼神触碰便可了然,也是因为离得近。
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们依然亲近,至少在情感上,我们都无法真正割舍。
“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楚霖埋在沙发里,声音闷闷,故作轻松地说:“看到了,不是解决了吗?”
“真的解决了吗?”
“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起身走向冰箱,手机放在桌上,回来之后,我就没见他碰过。
“手机没电了?”
“懒得开机。”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不喜欢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oneday不止是他的心血,也是许多人的精神寄托。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找我有什么用?我能解决什么问题?”
“所以你像个逃兵一样逃了回来?”
他站在冰箱前,背对着我,停下手里的动作。
“陆远宁,你觉得你很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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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陆远宁(叉腰):你说什么?
楚霖(自觉跪下):我不会说话,我以后不说了。
第2章
我是不懂楚霖。
不懂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原创歌手的梦想,加入了oneday。
不懂他唱《释怀》时为什么眼含伤怀。
不懂他那句“对不起”所指为何。
不懂此刻的他,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我曾见过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见过他打着石膏强忍疼痛坚持演出,见过他通宵反复打磨同一首歌,见过他精心为粉丝准备见面会的礼品,也见过他因粉丝准备的惊喜红了眼眶。
他的真挚、热爱与坚持,都不应该是如今背对着我说“我有什么用”。
“你可以跟我说。”
“你不懂。”
蒋远宸也这么说,他说娱乐圈很复杂,你不懂。
他们总说我不懂,我当然不懂。
我不是神仙不是上帝,没有人同我说,我自然什么都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懂?”
“怎么?蒋远宸没告诉你?他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吗?”
我闭嘴不说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也想为楚霖分担,可他总是如此咄咄逼人,叫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楚霖没想到我会哭,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从冰箱给我拿了瓶酸奶。
“我只是不喜欢他总是什么都跟你说。”
“他也不是什么都跟我说,可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
楚霖没有义务什么都同我分享,可是我总想知道有关他的每件事。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喜欢楚霖,是这辈子最难放弃的事情,每一次我以为自己能放下了,他又会出现,搅乱我的心绪。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舞台吧。”
《我们的舞台》我自然是知道,这节目从筹划开始就备受瞩目,是多年来首档以偶像团体为对象制作的竞赛类节目,网传的参选团体都是当前大热的男女团或者是公司实力强劲的,像oneday这种过气男团,公司又半生不死的,估计很悬。
“我和小黄哥曾找制作方谈过多次都没能谈下来,可是昨天群义跟我说,节目有机会可以上了。”
“那不是很好吗?”
楚霖冷哼一声,放在沙发上的手紧握。
“我们都是被资本玩弄于股掌的商品罢了。”
楚霖这么说,如果我还不明白,那真就是什么都不懂了。
彭群义在oneday年纪最小,也是团队门面,一出道就是队里人气最高的,但是相对来说也是比较没有主见的。
经纪人和队长都谈不下的资源,他一个常年依靠资源喂养的艺人,是如何能轻易谈下来的。
能让楚霖气到动手,回到家又如此颓废的,估计就是彭群义被投资人看上,这个节目是给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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