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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起吃饭吗——禾映阶【完结】

时间:2023-05-28 17:27:37  作者:禾映阶【完结】
  左手手腕被他牢牢攥住,她挣脱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
  红唇微启,女人发出低低的一声:“疼!”
  有点求饶的意味。
  靳恩亭恍然回神,赶紧松手,怔然道:“抱歉。”
  解救出自己的手腕,程新余松动几下。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程新余不假思索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来送。”男人不容拒绝,抚上程新余的后背,推着她走出卧室。
  ――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水泥路面发出的一点微末声响。
  这点声响打破不了车内的沉寂。
  靳恩亭专注开车,而程新余则安静的缩在副驾上。小小的身子蜷缩一团,没什么存在感。
  许是车内的环境太过静谧安逸,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困了?”靳恩亭的侧脸偏了偏,他分出一点余光看她。
  眼皮沉甸甸的,像是随时会合上。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现在就是一只慵懒的猫咪,从鼻腔里挤出一点轻哼声,挠人心神。
  靳恩亭心软的一塌糊涂。像是泡在糖水罐子里,糖分软化了他的棱角,变得柔软而平滑。
  “困了就睡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程新余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几秒,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越来越对他不设防了。一股真正的安全感充盈她全身,波及四肢百骸,渗透进五脏六腑,包裹住每一个细胞,她可以放松的在他车里睡去。
  十分钟的车程,愣是翻倍成二十分钟,跑车开成了自行车。
  程新余已经完全睡熟过去。
  靳恩亭抱她下车,她都毫无知觉。
  男人抱紧怀里的女人慢慢走进楼梯间,老旧的声控灯随之亮起,一片昏黄淡薄的微光,勉强照亮四周。
  程新余很轻,他抱起来毫不费力。她应该只有九十来斤。
  明明干饭比谁都厉害,来者不拒,什么都吃,从来没有节食减肥的概念。可她就是吃不胖。这体质不知道让多少女孩羡慕。
  中间没歇,一口气爬上三楼。
  头顶的声控灯是黑的。靳恩亭喊了几声也不见灯泡亮起来,估计又烧坏了。
  这灯也着实脆弱,前不久他刚派人修好,这才过了多久,它再次罢工。
  他看着头顶黑黢黢的一团,暗自决定:这灯得换,这房子也得换。
  他一手扶住程新余,腾出另外一只手从她包里摸索出钥匙,堪堪插.进锁眼,还没来得及旋一圈,怀里的人就传来动静,“到了?”
  她刚睡醒,声音绵软而懒散,拖着长长的尾音。
  靳恩亭被这个声音给击中了,有好几秒未出声。
  这个女人真是撩人的一把好手。总是这样在无知无觉中勾.引他。
  他扣住她腰,把人扶正,加快手中动作,将门打开。
  两人几乎是推搡着进了屋。
  靳恩亭打开了客厅的灯。
  这会儿程新余已经彻底清醒了,她站在鞋架旁换鞋。
  换完对靳恩亭说:“小靳总,你可以回去了。”
  靳恩亭:“……”
  刚来就撵他走!这个女人敢不敢再无情点?
  男人的身影未动,直接从鞋架上取来自己的拖鞋,放在脚边。穿上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我不走了。”直接坐在沙发上。
  程新余:“……”
  这人是无赖吗?说不走就不走,堂而皇之赖她家了。
  资本家做的决定,由不得她忤逆。反正他又不是没在她家留宿过。几次下来,他替自己置办了一堆装备。他的洗漱用品霸占了半个洗手台。
  她觉得她现在和靳恩亭的状态越来越像在同居。
  可两人分明又是泡友关系。
  在此之前,她可想不到自己会和靳恩亭变成现在这样。
  这操.蛋的人生总是意外频发。谁都无从知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回来之前,程新余在靳恩亭家冲过澡。现在她不打算再洗。她换上自己的睡裙。把靳恩亭的衬衫和睡裤换下来。
  原本打算一股脑丢进洗衣机。可又想到资本家的衬衫太昂贵,机洗八成会洗废。最后决定手洗。
  她就套了一下,衬衫很干净,过一遍水就行了。
  洗完,她把衬衫挂在阳台上晾。
  近来雨天多,衣服洗了都没干。晾衣杆上挂了一大堆,全挤在一块。
  一大串红红绿绿蓝蓝中混着一抹醒目的白。
  阳台上忽的涌起一阵夜风,衬衫衣摆晃晃荡荡。
  程新余很难承认,又无法忽视,她的内心很不平静。
  心海潮起潮落,无声无息,漫无止境。
  程新余在看衬衫,靳恩亭却在看她。
  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他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她。从身后拥住她,脑袋埋在她颈边低语:“新余,要不要换房子?”
  不久前的记忆又开始攻击程新余了。他磨着她喊老公时,左一句“新余”,右一句“新余”,叫得无比动听。
  程新余,连名带姓,冷静从容,气势十足。
  她时常感到虎躯一震。
  而这声“新余”却是饱含深情,像是在叫自己的爱人,温柔到了极点。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手到擒来。
  谁要是被他这么宠着,一定会上瘾。她突然有点羡慕未来的靳太太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走神,靳恩亭伸手捏女人的耳垂,“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程新余恍然一怔,忙问:“你刚说什么?”
  靳恩亭重复一遍:“要不要换房子?”
  程新余语气不解,“为什么要换房子?”
  “你家早晨这么吵,你每天都睡不好。不想换个安静点的小区吗?”
  程新余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拍拍男人的手背,语气无奈,“老板,不是我想换房子就能换的,要钱的。”
  如果有得选,谁愿意住老破小,天天听噪音呢?她是没有办法。每个月就那点工资,吃饭都拮据,要是再换个环境好点的小区,又是一大笔开销,她哪里负担得起。
  虽然父母明里暗里贴补她。可她总觉得愧疚。好多时候都把钱给他们退回去了。自己能省则省,能不花父母钱最好。
  当然,预算不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想花这个钱。她总觉得自己在青陵是待不长久的。待过这段时间,她没准就回老家了。不想在租房上花费更多的钱。这样住住就行了。
  再说老破小也有老破小的温馨。被工作折磨了一整天的社畜,卸下全身的疲惫,把自己藏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充电,重塑。一夜过去,她又可以满血复活了。
  资本家头一次感到苦恼,他的钱花不出去。程新余不是他的金丝雀,他没法拿钱砸她。他必须尊重她的意愿。
  男人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那以后去我家好了。”
  “不要!”程新余拒绝得彻底:“我认床,不能在别人家睡。”
  “你认床?”
  “是啊!我认床很严重,在别人家根本睡不着,会整宿整宿失眠。”
  手中的利刃化作细沙,分分钟从指缝间溜走了。
  靳恩亭明显感觉横亘在胸口的那股气散了。
  他暗骂自己有病,生的哪门子气!
  ***
  周日下午,苏昼来靳恩亭家。
  靳恩亭午觉刚醒,身穿宽松的居家服,短发服帖地塌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慵懒。
  两人多年好友,苏昼也不用他招呼,自顾自的往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
  他的目光沿着客厅逡巡一圈,并未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什么多余的痕迹。这仍然是一位单身男士的家,精简中透着冷清。
  直到他在阳台上看到一条女人的吊带裙。
  苏昼靠着沙发,右手随意搭在扶手上,气定神闲开口:“我还以为你今天没空见我。”
  毕竟这人昨晚可是毫不犹豫就鸽了他,明显是去和姑娘约会了。
  靳恩亭在一旁泡茶。沸水浇进茶壶,茶叶迅速被泡软,蜷曲的叶片舒展开,现出一道道清晰的脉络。茶香在空气里翻滚,一阵一阵的扑来。
  听到好友的话,他拎茶壶的手顿了一下。昨晚在程新余家留宿,被楼下小贩的吆喝声给吵醒。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本想带她出门转转。结果人家要陪朋友逛街,撂下他就跑了。
  可怜他只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家。
  这些可能不能告诉苏昼。
  靳恩亭平淡地说:“我今天没事。”
  茶水泡好,他斟了一杯递给苏昼,“尝尝味道怎么样。”
  “龙井?”苏昼闻个茶香就闻出来了。
  “鼻子挺灵。”
  苏昼细细品了两口,旋即就问:“这茶哪儿来的?”
  靳恩亭掀眼看他,“这茶有问题?”
  苏昼笑了笑,“不太像买的茶叶,味道不对劲儿。”
  靳恩亭:“怎么说?”
  苏昼:“炒茶的人应该是个新手,火候过了,茶叶都焦了。你没闻到焦味儿?”
  靳恩亭:“……”
  靳恩亭脸一沉,直接从苏昼手里夺过茶杯,转手放到茶几上。
  他冷冰冰撂下话:“爱喝不喝。”
  苏昼:“……”
  苏昼一脸懵,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没说不喝啊!
  见好友这么宝贝这茶叶,他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熟人送的?”他特意咬重“熟人”二字,脸上写满调侃。
  靳恩亭没搭理他。
  苏昼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那姑娘。”
  “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入职?”靳恩亭不接好友的茬,而是转头问起了别的。
  广告部如今群龙无首,虽说有部门主管代为管理,一应工作展开的也还算顺利。可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还是需要新总监尽快就位的。
  苏昼眯着眼睛笑,“小靳总打算开我多少薪资?”
  靳恩亭竖起手指头比了个数字,“这个数。”
  苏昼拧起眉毛,言语不满,“那也太少了!”
  “我最多开这些,多一个子都没有。”靳恩亭表情未变,一副资本家稳如泰山的老练,老练中又透着精明。
  苏昼:“……”
  苏昼咬牙切齿,“靳恩亭,你这是专坑兄弟呢!”
  “你反正又不缺钱,比起严琼,钱财乃身外之物,看开点兄弟!”他说得理所应当,有理有据。
  苏昼:“……”
  “看看你这副资本家的丑陋嘴脸,吃人不吐骨头。”
  “彼此彼此,你不也为了个前女友费尽心机嘛!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苏昼:“……”
  ***
  又是一个周一。
  打工人的生活就是由无数个周一组成。单调,枯燥,乏味,麻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退休。
  据说以后要65岁才能退休。想到自己还要工作几十年,程新余瞬间就萎了,深觉这人生一点盼头都没有。
  在家瘫了两天,她越发不愿意上班。上班如上坟,早晨爬起来都艰难。
  闹钟响到第三遍,被人掐掉了。耳旁突然惊现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可以起了。”
  程新余:“……”
  大早上听到资本家的声音,瞌睡虫光速退散,程新余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猛地清醒过来。
  是的,昨晚靳恩亭又双在她家留宿了。
  这段时间他来得越发频繁了。以前最多一周两到三次。如今都快突破五次了,就差没天天歇她家了。
  嘴上嫌她家小区早晨吵,噪音大。可倒是没少往她家跑,且一天比一天跑得勤。
  昨晚都快十点了,程新余刷了两集电视剧都打算睡了。门铃毫无征兆地响了。
  她都没料到是他。往猫眼往外看,看见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她下意识就觉得腿软得不行。
  这人来她家,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吃饭,睡觉。一周两三次解解馋,刚刚好。这次数多了,她真心吃不消。
  她把门打开,斜靠着门框,怨念颇深,“你怎么来了?”
  她心思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有的情绪很容易就表现在脸上。
  她现在的表情就是一个不高兴的小孩,撅着小嘴,满脸怨气。
  以前对他毕恭毕敬的程新余早不见了,现在都敢给他甩脸色了。
  靳恩亭抬眼觑她,觉得她的表情非常生动,怪可爱的。
  他抬手揉揉她发顶,“我来给你送夜宵。”
  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盒麻辣小龙虾。
  女人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变脸比翻书还快,姿态瞬间谄媚起来,“小靳总,您快请进!”
  恭恭敬敬把人请进屋,拿起他的拖鞋放在他脚边,“您换鞋!”
  靳恩亭:“……”
  靳恩亭简直哭笑不得。有奶就是娘,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姑娘这么势利眼的。
  一大盒小龙虾,基本上是程新余吃的。靳恩亭就尝了一两只。余下时间全在给她剥虾。
  老板动手给自己剥虾,程新余一开始还惶恐不安,连连拒绝。
  可靳恩亭却不听她的,只顾剥自己的。剥完,把虾肉放进她碗里,转头又开始剥第二只。
  她突然之间发现他好像挺会照顾人的。
  理智告诉她,老板不能给员工剥虾。可手却非常实诚,抓起一只只虾肉往嘴里送,根本停不下来。
  人呐,果然就只会臣服于口腹之欲!
  夜宵结束后,靳恩亭抱着手机在处理邮件。
  程新余则靠住墙壁开始思考人生。
  她觉得资本家最近来得太频繁了,她有点伺候不起了。
  正打算找机会和他谈判。她猛然感到小腹一阵酸痛,有一股热流淌过,黏糊糊的,很难受。
  她算算日子,应该是大姨妈来了。
  忙不迭冲向卫生间。
  在卫生间洗内裤时,程新余差点没感动哭了。
  头一次觉得姨妈造访这么美好。
  本来就是泡友,关系一点都不纯洁。说白了就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儿。既然她来姨妈了,他就没必要在她家留宿了。
  终于可以送资本家回去了。
  程新余就差没点鞭炮庆祝了。
  拖拖拉拉收拾好,她慢吞吞地挪到资本家跟前。
  靳恩亭感到眼前一暗,余光捕捉到一抹墨绿色。那是女人睡裙的一截裙角。
  他撩起眼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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