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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起吃饭吗——禾映阶【完结】

时间:2023-05-28 17:27:37  作者:禾映阶【完结】
  他恶狠狠地对程新余说:“这笔账回去找你算!”
  程新余:“……”
  作者有话说:
  表姐给的战袍要发挥作用辣!哈哈哈~
  本来还有个重要剧情没写,实在太困了,眼皮子直打架,灌了两杯咖啡都没用,只能挪到明晚那章。
  工作太忙了,白天根本没时间码字,只能下班回来写。每天都写到很晚,你们不用等,可以第二天一早再看。
第38章 第38顿饭
  ◎“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第38顿饭
  江汀镇位居汀兰十大客家古村落榜首, 分为东西两区。东区是保存较为完好的客家老屋建筑群,没怎么经过后期翻新重建,更为古色古香。游客一般扎堆往东区跑, 那边景色一绝,最出大片。
  西区主打休闲娱乐。这一片集中了许多特色店铺, 客栈、饭店、小吃店、咖啡厅、精品店, 都是传统客家老屋改建而成的,复古中融入了现代元素,轻奢而高级。
  程新余挽着靳恩亭的胳膊一路走走停停。他们每家店都要进去逛逛, 碰到喜欢的小物件就买下来。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消磨。
  常年被工作压着,靳恩亭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小镇慢节奏的生活, 让他卸下一身的疲惫,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这段时光像是偷来的。
  就是这天气太炎热,让人不自觉的感到疲倦。若是早几个月,在将暖未暖的春日,这趟行程必然会更惬意。
  靳恩亭想着等夏天过去, 秋天时再来一次。
  午饭过后,太阳愈加毒辣,照在皮肤上蔓延出一阵一阵刺痛感。游客在外面晒不住, 纷纷躲进店铺蹭空调。
  西区有一家很有意境的茶馆, 同样是在客家老屋的基础上翻新重建的, 最大程度保留了老屋的精髓。前厅、天井、后厅经过设计师精妙的设计,不仅被完好利用,更凸显创意。
  茶馆极具特色, 店名倒是取得中规中矩――
  小轩茶馆。
  据说是老板的儿子叫小轩。
  站在沿廊下, 头顶就是古旧的招牌, 草书行云流水, 流畅隽永。
  程新余笑着问:“靳先生,和茶隐比怎么样?”
  靳恩亭环视四周,目光逐一略过店内的老物件,温声回答:“各有特色。”
  他倒是挺会端水!
  茶馆有三间独立茶室,前厅、后厅设有散座。
  程新余偏爱散座,喜欢深陷人间烟火,听周围喧闹的人声。
  竹桌,竹凳,围席而坐,慢火煮茶。若是雨天,听着雨声敲打瓦片窗柩,静享半盏煮茶时光,那自然更有意境。
  只可惜今日是个艳阳天。
  一方庭院幽深处,半卷闲书一壶茶。【注】
  茶馆内设有书架,有杂志和名著可供游客借阅。
  有茶,有书,在这里,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
  逛了一上午,程新余有些累了,正好可以歇歇脚。
  她贪恋茶馆里的冷气。
  日长人倦,心更浮躁。
  冷气一吹,全身舒爽,神经放松下来,心也静了。
  靳恩亭点了壶白茶,又叫了几份小吃。
  程新余剥着盐水花生,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天你为什么约我在茶隐见面?”
  她骤然冒出来一个问题,靳恩亭有些没衔接上。细想一下,他才意识到她问的是他们谈判的那晚,地点设在茶隐。
  “我朋友的地盘,比较方便。”他言简意赅。
  确实也有避人耳目的意思。男领导和女员工私下见面,落在旁人眼中,多少会有别的解读。于他无伤大雅,于程新余却是大忌。
  “章老板的厨艺真好,我怀念他烧的麻辣巴沙鱼,味道超赞!”程新余光回忆一下都能流口水了。
  她也是后来从郭欣然口中才得知茶隐的老板姓章,是个非常神秘的大佬,轻易不见外人。
  托靳恩亭的福,她尝到了章老板的手艺。
  男人莞尔一笑,“你就只惦记着吃的。”
  “饮食男女,当然只为吃的。”她对上靳恩亭的视线,期待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章老板的饭?”
  靳恩亭:“下个月老章的婚礼,你陪我一起出席。”
  “章老板就要结婚了啊?”
  程新余面露意外,之前还听郭欣然说章老板单身,好多女孩子围着他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靳恩亭低声道:“商业联姻。”
  程新余随口问:“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是都要联姻的啊?”
  男人手一顿,拎起茶壶给程新余杯里添茶水,“我爸妈对我没要求,我的婚姻我做主。”
  “有钱人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么?”
  不仅有钱人,普通人家也讲究家境对等,什么锅配什么盖。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看人去,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我爸妈就是自由恋爱,他们不在意这些。他们更希望小辈幸福。”
  他缓缓抬眸,温和从容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郑重,“你什么时候想结婚,咱们就结。”
  “啊?”程新余多少有些意外,瞪大眼睛回望他,“咱们认识都不到半年。”
  怎么就扯到结婚上面去了呢!
  靳恩亭有理有据地说:“新余,感情是不论时间长短的。合适的人十天半个月就能结婚。不合适的人,哪怕谈个七.八年恋爱,他们照样无法走进婚姻。”
  他后半句说的不就是她和曲周嘛!谈了七年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只能分手。她和曲周分手的根源不在于她考公失利,而在于他们不合适。两个不合适的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即使结婚了,后面也还会离婚。
  程新余暂时还没往结婚上面想,她和靳恩亭刚在一起,后面肯定需要磨合。而且异地恋这么难,他们能不能熬过还不知道。现在就讨论结婚的话题为时过早。
  她一直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先谈再说。
  “如果能熬过一年异地恋,我们就结婚。”程新余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靳恩亭沉默数秒,再度开口:“异地恋非我本意,我会努力改变这种情况。”
  “怎么改变?”
  无非就是双方有一方妥协,去往另一方的城市,以此来结束异地状态。除此之外,程新余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种情况。可现实是他俩都无法为了对方妥协。
  靳恩亭放下手中的茶杯,后背虚靠在竹椅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双方家长坐在一起商量一下?”
  程新余:“……”
  她晕死,都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倒是想的挺多。
  ――
  在茶馆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两人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随便找了家餐厅吃饭。
  用餐结束,打道回府。
  把靳恩亭送到民宿,程新余就打算自己回家。老父亲明令禁止她夜不归宿,她今晚得回家住。
  资本家眼疾手快,越过她,直接把房门给锁了。
  她有些无奈,“我爸说夜不归宿,腿给我打断。”
  靳恩亭靠在门边,双手抱臂,直勾勾地看着她,“再陪我待会儿,晚点我送你回去。”
  程新余又不傻,分分钟觉察到了危险。这只大尾巴狼分明意有所图。
  她弱弱地和他商量:“明天再陪你好不好?”
  男人静默无言。
  他盯着女人身上的裙子,复古风的高腰A字裙,独特的收腰设计,勾勒出一节纤细腰身,盈盈不足一握。
  细腰往上,胸前曲线玲珑。随着她紧凑的呼吸微微浮动。她穿裙子可比裤子勾人多了。
  他凑近她,哑声低语:“听说这是你表姐借你的战袍?”
  程新余:“……”
  靳恩亭细长的手指挑起她衣服上的一枚盘扣,细细打量着。
  桃花眼微眯,眼底暗潮汹涌。
  “新余,你说我撕了它会怎么样?”
  程新余冷不丁哆嗦一下,忙说:“靳先生,请你冷静!”
  他打横抱起她,“我说过回来要找你算账的,说到做到!”
  程新余:“……”
  ――
  所谓的云淡风轻,高冷禁欲全是表象。靳恩亭这人心眼比针孔还小,特记仇。只要你让他不舒服了,那他一定会在床上以各种手段报复回来。
  他今晚就是存心报复自己。程新余清楚自己处境堪忧。
  她唯一的请求就是求他放过自己的战袍。衣服被撕了,她实在没法跟荀听交差。
  虽然这身衣服不见得有多贵,被资本家撕了,他肯定能赔新的给荀听。只不过那样的话,她一定会被荀听笑话。
  靳恩亭见她这么宝贝这身衣服,偏头笑了笑,再度开口问:“你早上穿上它的时候,难道就没考虑过它今晚的命运?”
  程新余:“……”
  “你要是把它撕了,我等下就没衣服穿了,我还怎么回家?我要是夜不归宿,我爸会打断我腿的。”程新余无奈至极,只能搬出老父亲。
  靳恩亭多少是忌惮未来老丈人的。做出让步:“那你自己脱。”
  如果由他来脱的话,他可就不敢保证衣服的完整性了。
  程新余一颗一颗解盘扣,解得很慢。眼前始终停留着一道迫人的视线,她涨红了脸,格外羞耻。
  偏偏此刻靳恩亭的耐心出奇的好,他也不催她,就任由她这么磨蹭下去。
  这情形有点像两军交战,一方战败,正在割地赔款。一方高高在上,另一方卑躬屈膝。怎么看都不对等。
  程新余突然觉得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了。一直以来,靳恩亭在床上都十分强势,她鲜少主动,一直很被动。唯一的一次主动是她决定要和他分开那晚。
  明明这种事你情我愿,两人都爽到了。凭什么她要一直这么被动?
  靳恩亭说要找她算账,她就乖乖等着他报复吗?
  她又不是拿捏不住他。
  上衣还剩最后一颗扣子没解,她双手松开,不解了。
  猛地扑过去,将他推倒在床上。
  事发突然,靳恩亭一时不察,明显有些错愕。
  程新余居高临下审视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靳先生,谁找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靳恩亭:“……”
  男人怔愣数秒,胸腔轻震,压出几声闷笑。
  自打辞职回老家以后,他发觉这姑娘直接释放天性了,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时时刻刻给他制造惊喜。
  该死的,他居然爱惨了她这副模样!
  ――
  混乱的几个小时,比任何时候都激烈。两人你来我往,段位不相上下,谁都不服输。铆足劲儿想让对方低头。
  程新余心理上完胜靳恩亭,输在体力上。男女体力悬殊,她打不过他。
  她觉得这样足够了。她就是要磨一磨资本家的锐气,谁叫他每次都那么强势的。
  结束后,靳恩亭靠在床头抽烟,吞云吐雾,俊颜藏在烟雾里迷离而深邃。
  程新余扑过去把他的烟抢来,递到唇边吸了两口。
  吸得太急,呛到了。胸腔起伏,她猛地咳了好几声,眼泪汪汪。
  靳恩亭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浓眉紧蹙,“女孩子抽什么烟?”
  她今晚就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对着干,她就是要抢他的烟抽。
  她举着烟又狠狠吸了两口。
  “程新余,你跟我较什么劲儿?”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看到烟灰缸里烟蒂,程新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晚一直和他较劲儿,就是不让他顺意。
  见她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咳了。靳恩亭叹了口气,小声开口:“新余,我不是存心要折腾你,只是我这心里很不舒服。”
  程新余掀眼看他,他的表情幽暗深邈,眼里压制着很深很深的情绪。
  “你大概都想不到,我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我怕你离开我。”
  只要一想起两个月前程新余自作主张和他分开,一个人偷偷跑回老家,他这心里就不痛快。他不痛快了就只想变着法子折腾她。
  刚才被呛出来的眼泪还悬在眼眶里,欲落未落。
  程新余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向靳恩亭,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她所陌生的情绪――
  害怕。
  原来这个看似无坚不摧,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是会害怕的,他害怕和她分开。
  他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能让她动容了。须臾之间,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程新余伸手抱住他,“靳恩亭,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是保证,也是承诺。
  ――
  程新余很累,可她还是要爬起来回家。快十点了,再不回去父母该催了。
  靳恩亭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虽说这里是她的地盘,可他还是担心这一带的治安。
  两人手牵手沿着老街慢慢走回去。
  路灯昏黄,拉长他们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
  路灯在地上映出男人清隽挺拔的影子,程新余悄悄抬起左手,拂过他的鼻梁和眼眸,又滑向他的嘴巴,最后捧住他的脸使劲儿揉了揉,不自觉咧开嘴角。
  靳恩亭注意到她这点小动作,不禁失笑。
  这姑娘总会冒出一些新奇的举动,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把人送到家门口,靳恩亭松开程新余的手,“我看着你进去。”
  程新余走过去打开院门,冲他挥挥手,“晚安!”
  他眉目温柔,安静地望着她,“晚安!”
  她一步一步往院子里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他一直站在原地没走,表情分毫未变。
  她忍不住想起他不久前说过的话。他说他没有安全感,他说他害怕她离开。
  原来两个月前她突然辞职回老家对他打击这么大,他至今都难以释怀。
  她觉得很愧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也太不负责任了。她明明知晓他的心意,却不等他表白就单方面和他断了联系。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他将自己的脆弱和害怕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让她愧疚,让她反思,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脚步一顿,女人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不动了。
  靳恩亭觉得奇怪,正打算叫她。只见她背过身,猛地朝自己跑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没头没脑的撞进他怀里。
  怀抱霎时就满了。
  心也跟着满了。
  眉眼间溢出笑,靳恩亭揶揄道:“新余,你突然这么黏我,让我很不习惯啊!”
  程新余不发一言,只是踮起脚尖,吻上了他微凉纤薄的唇。
  男人怔愣片刻,眼底略过一抹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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