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年要发财啊!”韦一张口就来,“狗来财狗来财,你肯定要走运了!”
那边持续亢奋,童雀忽然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
“你们现在在给小狗做检查吗?”
“嗯。”
“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但是医生说一会要登记,得先想好名字。”
“那就叫旺财吧!”
……
您有事吗?
韦一对有钱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也行。”童雀没有意义。
名字只是一个词而已,旺财和发财,听上去还是一辈的。
“你把手机给谌洲。”
童雀愣了愣,把手机递过去:“阿姨要和你说话。”
谌洲接过来:“什么事?”
“你家是不是还有客房空着?”
“没有。”他拒绝的脸不红心不跳。
韦一当做没听见:“我要去你家住,现在就去。”
对方撂下这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谌洲无语。
确实不该告诉她。
韦一最喜欢的除了女孩就是狗,现在他家占了俩,简直是她的天堂。
于是两个人回家的时候,韦一已经大大咧咧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了。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迅速冲过来。
“哎哟,让我看看我家的两个小宝贝!”她保住童雀,亲了一口,又抱住旺财,亲了一口。
谌洲站在后面看着,烦躁两个字写脸上了。
“你过年也打算在这?”
“那当然,和你这比,老宅里有什么?”韦一翻了个白眼,“有个爱发脾气的老头,有个喜欢闯祸的孙子。”
谌烨然被批准回家过年,这是韦一年前得知的唯一噩耗。
谌洲不想招待,但韦一根本没打算让他招待,她自给自足,挺快乐的。
年三十,韦一一大早买来一堆菜,把童雀从床上拖起来包饺子。
谌洲脸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旺财看了都绕道走。
小狗很聪明,来家的第一天就学会用尿不湿,狗粮和罐头一个都不挑,韦一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旺财也很会看人眼色,它知道谌洲才是一家之主,所以在韦一和童雀面前卖萌也不耽误它讨好谌洲。
它知道主卧不能进去,特别是晚上,于是乖巧地趴在门口等他们开门,这副机灵劲在韦一看来比谌家一家子男人加起来都多。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韦一给童雀和谌洲一人包了个大红包,红包用红色信封代替的,厚度像块砖。
童雀推脱,被剩下两人谴责。
她硬着头皮在韦一的要求下当场打开,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她还以为是百元大钞,结果是一沓子金叶子!
哪怕她已经喜欢了韦一对她的好,也着实吓了一跳。
谌洲也开了自己的红包,一叠一块纸币,不如不给。
韦一无情嘲笑,又叫了个甜品外卖,和童雀坐在客厅地毯上看春晚。
“今年春晚好像有谌垣那臭小子。”
童雀一愣:“好像?”
这不是早就定了事么?沈若若至少在一周前就告诉她了。
“应该是有吧,哎呀我咋知道。”韦一嘴里塞着面包,“有他肯定也就是开场那一下,就他那咖位,三秒的镜头都嫌多。”
真不愧是亲妈。
但韦一也没说错,春晚开播,谌垣确实只表演了第一个大合唱的节目,全程十几秒的镜头。
他唱完下台,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第54章 假唱选手
“妈,你们都看我唱歌没呀?”谌垣的声音听上去挺喜庆。
韦一还喝着奶茶,嗯了一声:“没看,用听的。”
谌垣再接再厉:“那我唱的怎么样?!”
“你那一听就是假唱,我的儿,你这也太明显了好不好?”
“你怎么听出来的?”对面一愣,“我还以为我表演的很真呢。”
韦一懒得接话,直接撂了电话。
没想到半个小时后,谌垣提着两大袋子东西敲开了门。
谌洲双手抱胸站在门口,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东西放下就行了,下次别这么客气。”
谌垣一脸问号:“哥,大过年的,你不会要把我往家赶吧?你难道不知道妈为什么不回家吗?”
“我不关心。”谌洲分毫不让。
多了个韦一家里就已经够乱的了,要是真的把谌垣放进来,屋顶都要掀了。
但谌垣一直都以打不死的小强自居,谌洲不让他进,他还偏要进。
他自来熟地进了客厅,把两大袋子东西放在茶几上,看着韦一吃完的狼藉,啧啧摇头:“亏我还一直想着你们呢,在后台薅了多少吃的过来了,结果你们早就吃好了,还没给我留。”
他有点伤心,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洋酒,放在茶几上。
韦一总算高抬贵眼:“这是你今晚办的唯一一件人事吧。”
旺财从厕所里出来,屁颠颠地跑到他脚边闻了闻,打了个喷嚏,转身就跑。
谌垣摸摸后脑勺:“哥,你家狗嫌弃我。”
谌洲看他一眼:“很意外?”
对方呵呵一笑:“没有,我更意外你会在自己公寓养这些小玩意,果然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哈,竟然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
童雀左边是谌洲,右边是韦一,对面是谌垣。
四个人挤在一起,呼吸都不通畅了。
谌垣组局喝酒,谌洲回书房处理公务,走之前给童雀下了禁酒令,谌垣脸都垮下来了,小声骂他不是人。
春晚的节目来来回回就是那些类型,大家只不过喜欢热闹的氛围而已。
十二点钟声敲响,韦一和谌垣栽倒在酒桌上。
谌洲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童雀已经收拾好了客厅,给韦一和谌垣都盖上了毯子。
客厅有空调,倒是不担心他们两个受冻,就是这两人的姿势,明天起来的时候估计全身酸痛。
“洗澡了么?”谌洲看都不看趴在那的两个人。
“我洗完了,他们就这样在这,没事吧?”童雀有点不放心。
“没事。”他转身去浴室,“节目播完了就回去睡觉。”
“好。”
童雀上床躺着,趁着零点刚过给沈若若发了个消息,祝她新年快乐,又在欣华的四人群里拜了年,陈欣一个红包把剩下几人炸醒,何芳和赵哥都跟着发了两个红包。
童雀觉得不好意思,也跟了一个,陈欣却说她现在身份是学生了,不用这么客气。
她这么说,何芳和赵哥秒懂,没领她的红包不说,还又私发了两个。
这下童雀说什么也不要了。
她感激,但不能一味地接受他们的好,因为她大概率无以为报。
微信滴滴两声,她收到了章秦的消息。
“新年快乐,岁岁年年,皆如你愿。”
章秦的贺词很简单,看不出是单独发给她的还是群发。
她礼貌地回了个“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就收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给童高枝发了个短信,没写其他的,只是单纯祝她新年快乐。
三分钟后,收到她的回信——
“新年快乐,请问您是哪位?”
她指尖紧了紧,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还是记不住她的电话号码,明明没换过,甚至加个备注耽误不了几分钟的时间,但在她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有时候碰上不明所以的金主,还要问一句童雀是谁,为什么和她同名同姓。
她收起手机,不回她的消息,头一次觉得对自己的母亲她已经仁至义尽。
谌洲洗漱完进来,就看见她盯着床头灯发呆。
“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她翻了个身,坐起来,“你不发消息给谌董事长拜年吗?”
一家人在同一个地方还分开两地过年,不知道谌老爷子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他应该睡了。”谌洲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他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没什么中国人的习惯,我妈在这点上和他过不到一起,每年都到我这来。”
原来如此。
好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她又躺下去,暖气吹得耳边发丝轻轻荡。
他伸手,撩开她的头发,低头吻下去。
童雀轻轻笑了笑,抱着他的脖子。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就快三个月。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逢场作戏,可越接触就越喜欢。谌洲对她而言也不再像是天上的太阳,他就在她身边,触手可及。
她开始学会喜欢,找到和他相处的方式,并且享受其中的乐趣。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渺茫未来也变得逐渐清晰,她以前埋怨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里,让她所做的很多努力都成为泡影。
现在却觉得一切好像都是最好的安排,哪怕谌洲只是逢场作戏,哪怕合约上的两年到期后她不能再续,她也觉得不虚此行。
“想什么呢?”谌洲抬头看了她一眼。
总是在这种时候走神,显得他似乎没有什么吸引力。
“没什么。”她摇头,眉眼弯弯。
她最近越来越爱笑了。
和韦一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显而易见没有从前的紧张和无措,待人接物更加自然,也习惯了他和韦一把她捧在手里。
“谌先生出去一个星期了。”她忽然说起他出差的事,但明明他昨天就回来了。
“嗯?”他不明所以。
“不想我吗?”她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而言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情绪不像之前一样是件难事。
“嗯。”他应了一声,笑着亲亲她眼睛,“你呢?”
“有一点点。”她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证明给我看看。”
他说完,将人掉了个个,让她在上。
童雀扭捏一下,打着商量:“不要……”
第55章 一个人睡
谌洲拍了拍她的腰:“听话。”
童雀觉得自己主动多少有点吃亏,再说了,她又不会。
她咬着嘴唇,哼哼两声,不情不愿。
谌洲唇角勾起,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下去。
吻从浅尝辄止开始,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化不开,像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也像抽掉了所有氧气的真空罩。
童雀很配合,气温迅速升高,房门却被人敲响。
“谌洲,我要喝水。”韦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清不楚的,应该是酒醒了一点,起来之后口渴。
谌洲动作一顿,眼神想杀人。
童雀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那个,要不我去吧。”
“房门锁了,让她敲。”他懒得理,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可韦一的个性绝不服输,谌洲不理,她就没命地敲门,谌垣都被她弄醒了,两个人在外面动静越来越大。
谌洲喘了口气,从床上下来,童雀总觉得他的表情像是要去收拾人一样,一把拉住他袖口。
“那个,要不然的话还是我去吧。”
“你睡觉。”谌洲撂下三个字就除了卧室,他带上门,两分钟后,外面回归平静。
五分钟后,他回到卧室,重新躺回床上。
童雀已经睡着了,感觉身边有动静,微微睁眼:“没事了吧?”
“没事了,睡吧。”谌洲哄了她两声。
第二天早上,童雀是被韦一的尖叫惊醒的,她冲到客房,就看见韦一和谌垣一起被绑在床上,她怒目圆瞪,看着谌洲:“你个臭小子敢这么对老娘!”
“不把你绑起来谌垣昨晚就死了。”谌洲一点讲究讳母子情分,“你自己看看他太阳穴。”
谌垣还睡得香甜,韦一闻言支起上半身看了一眼,他左边的太阳穴有一小块红肿。
“怎么了?”
“你干的。”
“那你也不能把我们两个绑在一块啊!”韦一只愧疚了一秒想杀人,“我刚才就是被他打呼噜吵醒了!再说了,老娘多少年都是一个人睡的,早就习惯了安静好不好!”
“家里被子不够了,你们凑合一下。”谌洲面无表情,拉着童雀就去饭厅吃早餐。
童雀咂舌,总觉得这种鸡飞狗跳的生活要持续到年后。
但她没想到,韦一住在这的七天,最让她头痛的不是她每晚上都要拉她熬夜打扑克,而是谌洲的强烈不满。
韦一和故意找茬似的,就是见不得她们独处,她像是和谌洲杠上了似的,没日没夜地霸占童雀,两个人连下楼倒垃圾都得在一起。
童雀觉得再这样下去谌洲可能会得病,但韦一想做的事,没人能干涉。
大年初八,复工复产。
韦一总算玩够了,决定要和朋友一起出去度假。
她离开家的第一晚,童雀一晚上没睡觉,扒着床沿数着床头闹钟上的数字等天亮。
往后到正月十五,她没有睡过一天好觉,魂不附体不说,说不定等不到出元宵去学校补习,就已经被万恶的资本家榨干了。
正月十六,谌洲带她入学报道。
她得到了成人补习学校里最好的教学资源,全凭谌氏的面子。
谌洲在校长室里坐了几分钟,就有老师来带她去班上。他没跟她一起,免得被人议论。
时隔几个月,再回到学校,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好像她还没有参加高考,也没有落榜,每天和沈若若一起去食堂吃饭,体育课的时候听她八卦隔壁班的帅哥。
“童雀,你是插班进来的,可能和大家都不太熟悉,不过没关系,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有什么事直接和老师们说就好了。”带她的老师对她很好,“我们这周就要进行一次月考,没考好也没关系,还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加油。”
“谢谢老师。”
她被老师领到了班上,大家都是抱着自习的心态来这埋头学习,加上本身教室里人就多,大家也不怎么关心突然出现的她,除了曾经和她同校的两个女孩。
“童雀呀?你还是决定接着读了?”
那两个女孩她认识,家庭条件都不错,以前是她隔壁班的,经常有事没事就站在他们班门口看他们的班草。
“嗯。”童雀没多说,只是点点头。
其中一个啧啧摇头:“要我说你这家庭情况就别回来复读了,指不定还能被怎么虐待呢。”
童雀脸色一变,她同桌立刻投来好奇的目光。
“哎,你说什么呢。”另一个女孩立刻制止自己的好朋友,“童雀你别介意啊,她又不知道具体的情况,都是听别人乱说的,你学习成绩好,功底也不错,换个环境努力一把,肯定能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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