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不该捡回那个废太子
本书作者: 蕊青一
本书简介:
娇纵匪公主×黑心废太子
白桃从小在山寨里众星捧月,人称“匪公主”,自以为绝世无双,直到在山下抢回来一个白面郎君。
小郎君体弱多病,偏偏宁死也不肯用山上的一点东西。
白桃怕他把自己弄死,偶尔逼他上药、逼他用饭、逼他同自己上街。
在精心调养之下,小郎君身子日渐好转。
白桃算算时间,该逼他成亲了。
可喜服制好那日,山下来了好多官兵。
*
白桃张扬一世,只把小郎君一人放在心间。即便是逃,也率先替他安排后路。
后来她四面楚歌,满身是血时,最担忧的还是他。
却见大军之中,一人身披铠甲驭马提剑,面容泛着冷光,号令全军:“生擒匪公主。”
白桃才知道,原来他并非病秧子,更非人畜无害的白莲花。
他是狡诈如蛇蝎的当朝太子。
后来京中人人都知道太子将山匪的掌上明珠囚于府上,日日折磨,以报当年之仇。
*
沈宴清看着第101次被抓回来的人,面色冷的像冰:“再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永远只能待在府中。”
白桃语气不耐:“我错了。”
影卫们听惯了,这不过是一时讨饶,连撒娇都如此平淡。
偏偏只这一句话能使寒冰融解,万物逢春。
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子殿下不顾匪公主手中还持着利剑,仍揽她入怀,哑着嗓子道:“别伤着自己。”
1.1v1,sc,男主只会对女主动心,身心双洁才是好男主(仅是作者爱好)
2.男女主都会成长,人设不完美,勿上升作者三观
3.架空,非常空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桃;沈宴清 ┃ 配角: ┃ 其它:预收《早死再婚撞见前夫》《被捅后我又飞升了》欢迎收藏~
一句话简介:不要轻易对黑莲花巧取豪夺
立意:真心换真心
第1章 抢人
山崖下,马车辘辘。
这样狭长的山道里,这样明晃晃的马车最易遇到山匪。
马车里,女子身着不太合身的广袖大衫外衣,对着一旁的男人温声询问:“已赶了半日的路了,公子可有不适?”
坐在她面前的男子面容白皙,模样清俊,眉眼一弯犹如弦月生辉。他只着一袭朴素白衫,然而衣衫因人而熠熠。
沈宴清微微摇头,藏着星子的眼眸似乎只消一眼就让人沉溺。
女子面色一红,急忙别过脸去。
在她转过头去掀帘时,没有留意到男子眼神中迅速消亡的星光,刚才的温柔不过是他迷惑人的假象。
“进了遂城,我们就找一处地方歇脚。”女子继续道,“公子放心,这一条山路是遂州白家所辖,与我杨家有些往来。”
像是要印证她的这句话,马车当即颠簸了两下,女子一时没扶稳,撞在了车厢上,当即骂道:“怎么驾车的?诚心跟我过不去?!信不信我扒了你丫的皮!”
一旁的沈宴清悄无声息地躲过女子胡乱扒拉的手指,暗暗地撑在一旁。
“二、二小姐,是白家的人……”
女子当即脸色一变,掀帘而出。
日光下,迎面而来的是骑着马的一队人马,各个都面露凶相、精壮无比。然而,领头的却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似乎与身旁的人格格不入。
那女子高高束着长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是你啊,杨眉?”
清脆的声音入耳,杨眉不自觉蹙起眉头。面前的少女一向从言语和态度上散发着锐利,让她从心底难以喜欢。
但她今日带出来的人少,这里又是白家的地界,她不得不低头。
“白小姐。”杨眉浮起一个假笑,好声好气地道,“今日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来之前才没打招呼,望你见谅。”
其实往来各州之间应该用官府制作的木牒,记身份样貌以识人。然而遂州、昌州、浥州、扈州四地盗匪横行,权势甚至远超地方官府,通行这四处,还需要单独的令牌。
然而杨眉没等到白家的令牌便先走一步,被拦下也不奇怪。
“什么要事?”白桃拉扯着缰绳,“前几日你哥哥压下了我们家六千匹布不让过,现在还想让我们放路?”
她自然是注意到杨眉所乘的马车。
稀了奇了,像她们这样的人一向直接骑马,鲜少乘坐马车。而今日——
白桃留意到杨眉身上的穿着,不由得啧啧两声:“从未见过的打扮啊?今日带了什么好东西,不妨留下来让我们也欣赏欣赏。”
杨眉脸色一变,她并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但她下意识地往车里瞥了一眼,忍耐道:“没有什么。我才从浥州来,带了两箱浥州的彩贝,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一箱。”
彩贝是一种指甲盖大的小玩意儿,在阳光下能流转彩色的光华,时人用来做些装饰之物,并不很稀有,但属浥州特产,也不算便宜。
杨眉平日并不是很好说话的一类人,今日这样大方,反而有鬼。
白桃嗤道:“打发叫花子也不是这么打发。是你和你哥哥毁了规矩在前,就是我们白家将你和你的东西一起扣下,你爹也不敢说什么。”
杨眉怒道:“你敢!”
在昌州地界,她也是说一不二杨家二小姐,这一番话几乎是侮辱了,杨眉指着马上的女子骂道:“白杨两家若还要往来,你就必须放我走!”
坐在车中男子听着这番对话,手指微蜷,又松开。
一群匪盗占地为王以后,将地界划得明明白白,眼里丝毫没有朝廷和官府。
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只是稍微有些起伏,很快便平静下来。
他如今已不是太子,何必筹谋。
外面的两方互不相让,白家的人纷纷下马,朝马车走来。
一群挽刀的大汉只是逼近,便让人生畏。
杨眉咽了咽口水,硬撑道:“你们要做什么!”
“老规矩。”白桃一笑,“人可以走,货留下,到时候让你哥带着我们的东西过来换。”
少女一伸手,身边便有人将杨眉从马车上拉扯下来。
杨眉一边高声嚎叫一边骂道:“死丫头,你敢动我?!你他妈的别碰我,我让我哥把你手剁了!”
她越是骂,白桃便越是好奇,便跃上马车,掀帘而看。
这一看,便愣住了。
车中空空,正坐着的人一袭白衫,面容清俊,视线淡淡瞥来,并不因为被突然窥探而面露惊慌。
清冷如同一尊佛像。
不,佛要普度众生,反而是温和的。
“三小姐?”
浑厚的声音打断了白桃的思绪,白桃回过神来,坐回马车外,满含笑意地看着杨眉。
此时杨眉也知道,她藏的人被发现了。
“白桃!”杨眉喊道,“你别动他!”
白桃啧道:“原来杨家小姐在这藏了娇,怪不得不许人看。”
“马车里还有两箱白银,都给你。”杨眉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不得不道,“现在放我们走。”
“不放。”白桃将马车的车帷拢在手里把玩,又轻佻地朝车厢啧啧两声。
隔着车帷,里面的人虽看不到她的样子,却也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动作,将马车里外的两个人都气得不轻。
“他是我的人!”杨眉怒道,“我必须带他走!”
“你走不走?”白桃不耐烦道,“不走就留下来,跟我一起上山,我恰好缺个倒水的奴婢。”
“你!”杨眉怒目圆睁,她带的人不多,压根没有底气。
“给她马。”白桃吩咐道,“让杨小姐回去告状吧。”
白家的人都很听她的话,其中一人牵了马递向杨眉。
“白桃,你给我记好了!”杨眉卷起衣袖,有些狼狈地翻身上马,咬咬牙道,“我杨眉不会让你好过的!”
马蹄扬尘而去。
白桃没太理睬她的话,又重新掀开车帘,朝里面的人望去。
这一次,里面的人并没有看她,只是默然地坐着。
若说方才那刻是一尊佛像,此时,白桃更觉得他像冬日屋檐下凝成的冰柱,即便沉默,也掩饰不了他身上的冰冷和锐利。
“你是杨眉的新宠?”
少女一开口就是让人不愉快的词汇,男子神色默然,并没有回应。
才半年,竟已有人开始用“新宠”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
此时白桃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半年之前被废的太子,也不知道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戳到人的痛处。
她只是觉得,能让杨眉如此看护的人,很少很稀奇。
“不是?”白桃面露古怪,“那你是什么人?”
对面还没回答,不远处便有人道:“三小姐,我们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
白桃示意杨眉的车夫过来驾车,对方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车,被白桃一呵:“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方才一匹马给了杨眉,白桃便自觉地钻进了马车,在男子身旁坐下,还笑道:“地方不大,挤挤。”
刚刚说的话还气人呢,这会儿的笑容反而带着几分讨好。
然而面前这尊如玉的雕像动也不动。
白桃不厌其烦地开口:“不能说话?还是听不见?”
她又伸手往他的视线里拨了拨,果然见他眼睫抬起,黑色的眸子直直地朝她看来。
面前的女子聒噪、莽撞,还打断了他原本的计划。
沈宴清的心底带着的戾气,从眸光中透出来的是十足的冷意。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明明沈宴清觉得自己还很贤德,可只要他微微蹙眉,身边的人便惊慌不已,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现在,少女红润的唇角勾着明艳的笑意,道:“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不别跟她了,跟我怎么样?”
白桃自小众星捧月,从没有人用这样冷漠的目光看向她,所以她也不觉得有多吓人。
在少女热切的目光下,沈宴清别过脸去。
半年以来,从京中一路流放,他的生活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嘲笑和辱骂。
可从没有一日,他觉得自己与京中的妓子无异,被人观赏和调笑。
长袖下的手指蜷紧,沈宴清的呼吸微微起伏,很快平静下来。
他迟早会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将所受屈辱百倍偿还。
沈宴清平静下来以后,思绪转动。
面前的少女如杨家女一样浅薄,都是冲着他的脸而来。
既然脸这样好用,为何不能好好利用?
沈宴清稍微挪动了一下鞋尖,一旁的女子便如同碰见了什么大事一般,叽叽喳喳地问道:“是有点挤了?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往这边坐一点。”
她说动就动。
然而白桃动完以后,却发现玉佛又寂然不动,眼色低垂,好像世间没有他所牵挂之事。
她不由得好奇起来,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全然没有民间规定的那些忌讳,直白地打量面前的男子。
对沈宴清而言,勾起别人的注意和兴趣,真的很简单。
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我去哪里。”
一下子得了回应,白桃面容上的欣喜之色难以遮掩,连他问的是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道:“会说话呀?再说一句来听听?”
活活一个登徒子。
沈宴清便又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第2章 稀奇
白桃是真觉得面前的人挺新奇的,和他接触了以后才发现,不怪杨眉想把他藏起来。
他模样周正俊俏,瓷白的面容如同渡了一层微光。端坐着身姿如长竹一般,脊背挺直。
白桃也见过一些有名的公子哥,模样身段,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面前的这一位。
杨眉从哪寻来的啊?
因着他这番难见的模样,即使他没有再说一句话,白桃也不觉得恼。
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愉悦。
下车以后,沈宴清感受到下车更多的打量。这一回,他倒是平心静气多了。
少女拉着他在一众的簇拥下进了屋子,转过身来对他道:“你先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
他明明话很少,少女却热情依旧。
待她走后,沈宴清才抬起清清冷冷的眸子,将周遭打量一番。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就是遂州盗匪的山据点。
遂州地界里几家盗匪明面上互相尊敬,可再沈宴清眼里,他们不过都是一群占山为王的盗匪而已。
一年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向父皇上书过出兵剿匪一事。
可是他的父皇却认为这些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其实,不过是因为父皇所宠幸的荣妃和丽夫人家中正是遂、浥二州的刺史,而这里,早已官匪勾结。
麻木的皇帝,破败的朝廷,很多次沈宴清都在想,不如毁灭得了。
可老师临终前留下的两车的竹简,还躺在东宫的地下室里,那是沈宴清亲手所藏。
屋外有些许动静,沈宴清当即垂下了眼睫。
清清冷冷,又是一尊佛像。
他看的出来,她还挺喜欢。
少女轻快地步伐昭示着她愉悦的心情,白桃手里捧着一个圆盘走进屋中,盘子里是一串紫红的葡萄,上面还挂着水珠。
民间来客总是会拿些吃的来招待,这是白桃所受的家教。
但在沈宴清的眼中,却像是少女拙劣的讨好。
他尝过世上最甜的葡萄,那是由西域上贡,数十人一程一程接力快马加鞭送入京中,第二日就到了他的案几上。
所以沈宴清的眼睫只是颤了颤,而没有任何动作。
他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与方才白桃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
白桃这便又好奇起来:“不坐?”
院内是有长椅和桌子的,白桃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随手摘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这么不情愿?”白桃自顾自地回答,“要不我们猜猜杨眉什么时候来接你。”
她仔细留意着他的神情,没有看见其间有任何变化。
白桃便又啧道:“你其实并不在乎她来不来。”
葡萄最终被白桃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个空盘子。而他似乎不愿意见到她,换了个方向站着。
白桃还挺佩服他能熬得住,便站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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