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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流放:边关基建全靠捡——南芙卿【完结】

时间:2023-08-17 23:10:11  作者:南芙卿【完结】
  沈春行迎着男孩失望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脑袋。
  “怎么着也得带八个走吧,过年咱要讨个吉利。”
  虎子呆愣愣,有些不敢相信,又有点惊喜,以至于被薛永安放下后,仍佝偻着背站在门外,不敢靠近。
  想来他以前很少得到过旁人的善意。
  不习惯。
  也害怕。
  刁氏站在灶房门口瞅了眼,没有多说什么,等蒸好后,捡了八个放进大碗。
  “上面平口的那四个是糖馅儿,打花叉的是雪菜,十字口是萝卜馅儿。拿稳了,跑快点,回去要是冷了,就再蒸一蒸。”
  “明儿记得把碗给我送回来。”
  虎子便是村头姜婆婆的孙子。
  俩人相依为命,可以说是狭村里过得最差的人家。
  就连吴家姐弟,都有沈家照应,他们却什么都没。
  无力种地。
  无钱买粮。
  无药可医。
  虎子浑身绷紧,鞠了个躬,沉默着跑走。
  他奶的时间不多了,只想老人家在走前,能吃口好的。
第81章 小年(三)
  “薛大人越发客气了,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嘛,你看他俩就没带。”
  听到熟悉的客套话,薛永安露出微笑。
  “一些灶糖跟年糕罢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图个应景。”
  他自然不会傻到把刁氏的话当真。
  被指到的俩老头互相望眼,一弯身子,就要往灶房里开溜。
  “整好薛大人到了,可以开饭咯,我去帮忙端菜!”
  “同去!同去!”
  “嘿,你咋手比我还快,也不嫌烫的慌……”
  “嘶,这糯米饼子……真香!”
  刁氏没好气瞪他们眼,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这个新来的老王啊,那是真没拿自己当过外人!
  既在常大夫家混吃混喝,也不忘时常来自家添油水。
  若不是看在他勤勤恳恳,成日里想着法子帮助乡亲,刁氏早给他打出去了!
  “你俩到底洗没洗手?”
  见俩人打着端菜的幌子,凑到灶旁,吃得津津有味,刁氏终于忍不住了。
  一人一脚给踹出去。
  老头手里还捏着半个粑粑,大张着嘴去接,生怕会把馅漏掉。
  “真有那么好吃?”
  刁氏嘴里嘀咕着,也夹了一个。
  白白的面团蒸至软糯,入口稍感粘牙,雪菜香干佐以五花肉丁,油润而不腻,咸味适中里还掺着一丝能刺激味蕾的辛辣。
  足叫人咬了一口,忍不住去咬第二口,一直到把整个吞入肚中。
  “这东西……”
  刁氏舔了舔嘴角,望向薛永安,夸道。
  “怪好吃的。起初我还以为是北方的吃食,生怕大伙儿不习惯,没想到很符合咱南方人的口味嘛。那京城里的人,也都好这口?”
  薛永安瞥了眼沈春行。
  小姑娘立马往灶房里钻,“端菜端菜,站院里吃像什么样子,一会儿扒锅肘子该炖化了。”
  王有才唰得冲过去。
  “放着我来!”
  扒锅肘子啊!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过了!
  当鬼的日子,不好过啊!
  “其实,这道吃食,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薛永安答非所问,操起一口熟练的皖南语,如读书般念了几句,又换回官话,“许久未曾尝过这味道,甚是想念。”
  刁氏木然点头,没有再追问,“那你等会儿多吃几个。”
  只是沈春行与她擦肩而过时,模糊听到句嘀咕。
  “说的这都是啥呦……”
  小姑娘使劲憋住笑。
  其实薛永安刚说了一段没有意义的废话。
  例如:今天,干什么,吃饭,搞怪……
  恩,这些都是她逐词教的,他压根就不会皖南语。
  亏得能如此流畅地念出来。
  动筷子前。
  刁氏从薛永安带来的东西里翻出来一叠纸,纳闷打开。
  发现竟是一帖灶王像。
  她顿时来了精神!
  民间一直有在小年夜祭灶的习俗,好祈祷来年“衣食有余”。
  通常要把旧的灶王像取下,换上新请来的灶王像。
  可沈家到此才没多久,压根就没有旧像,再加上连日里的风雪,也就忘了这茬。
  “薛大人有心了。”
  灶王像与灶糖,如同两块火热的石头般,熨平了刁氏心里的些许不满。
  听出老人家语气里的异常,薛永安眼里闪过微光,忙笑说:“既是过小年,自然少不得遵循传统。老夫人还怪我客气,您不是更客气?以后喊我小薛就好。”
  刁氏沉默了会儿,方才端着笼屉进屋。
  “你们先吃,我去做点年糕,咱临安人,过小年怎么能不吃年糕……小薛啊,你爱吃腊肉炒的,还是水煮了沾糖?”
  “他爱吃炒的!”沈春行抢着挤到刁氏跟前,“奶你咋不问问我啊?有了小薛,不要小春……”
  被刁氏一巴掌拍开。
  “这孩子!我还能不知道你爱吃啥?”
  说完像是羞恼般离开屋子。
  “其实,我两种都挺喜欢……”王有才吧嗒了下嘴。
  常大夫横他眼,没好在小年夜打击新朋友的自尊心。
  奈何旁边还蹲着个快要气炸的臭小子。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点菜?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看看自己长啥样?心思不放正了,成天想着不该惦记的东西,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沈鸣秋阴阳怪气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
  王有才没生气,用手捻了块白切羊肉,扔嘴里,嚼吧两下,咽下去,方才转头小声问常大夫。
  “他这说的是我吗?”
  常大夫……懒得回答,学着王有才,也捻了块羊肉丢嘴里。
  肉质紧致有弹性,嚼到最后,才会品到淡淡膻味,显然被处理得极到位。
  “可惜味道淡了些。”
  沈春行翻个白眼,把蘸料碟放下,“可不淡吗,这要蘸着吃。”
  坐在桌边哗哗流口水的沈宴冬立马站起。
  “听大姐的话,吃香香!”
  见俩老头纹丝不动,他还跑过去拽人家。
  “站着!站着!”
  一屋子人都乐的不行。
  沈春行拍了下小老四屁股,让知夏管着他点。
  谐音梗可是要扣钱的!
  祭了灶王爷,换了新像,众人围坐而下,互相望望,最后齐齐看向刁氏。
  “您老说两句?”
  刁氏心里那个不自在,偷瞄眼薛永安,见其面色坦然……就更不自在了。
  虽然人家嘴上客气,但哪有真不把县令当回事的?
  可眼前这帮憨货却没读懂她的心情。
  刁四无话可说,挑起根青菜放碗里,“瞎客气啥吧,吃菜吃菜!”
  大家应声拾起筷子。
  真没一个客气的。
  今儿的菜色乍看丰富,其实没花太大心思。
  初来北边,许多地方都与南边不同,边关又少物资。
  因而刁氏只做了扒锅肘子一道大荤,以及几道家常小炒,且算是色香味俱全。
  再加上头一回见的糯米粑粑与炒年糕。
  这顿饭,大伙儿吃得很满意。
  就连气哼哼的沈鸣秋,都顾不上与薛永安置气。
  他又不傻!
  那俩老头都要把筷子舞出风来,自家的东西,少吃一口都觉得亏!
  正有说有笑。
  屋外传来敲门声。
  “这是谁啊,踩着饭点来……”
  沈鸣秋被推出去开门,不满地嘟囔,结果发现外面站着一位老妪。
  其人面色枯黄,眼底发黑,青灰的嘴唇满是裂口。
  俨然一副将死之相。
第82章 小年(四)
  “谁啊,站在那里不吭声……”
  刁氏走出来,见到门外的老妪,先是一愣,随即扬起笑脸。
  “让虎子明儿把碗带来就是咯,你瞧你,这小年夜的,咋还特地跑一趟!”
  她虽还没习惯与外人亲近,可好歹当了一个多月的村长,每日跑进跑出,领着大伙儿修屋犁地,早就把全村人都认了个遍。
  原住民也不例外。
  外面站着的正是虎子的奶奶姜氏。
  沈家刚到狭村的时候,便与其打过照面。
  那会儿对方瞧着就极为枯瘦,但绝不像现在这般没精神,仿佛在短短数日内,被病痛折磨垮了。
  刁氏心里不大是滋味儿。
  “孩子不懂事,我这当家长的不能装傻,哪有小年夜跟人讨食的?有来有往,明年才能都有好日子过。”
  姜氏手里捧着碗,里面赫然装着些干枣。
  老人家额头堆满皱眉,身上弥漫出淡淡的腐味,可那双浑浊的眼眸里却显出温柔。
  当初,沈家一行初来此地,随即便陷入“丢粮”危机,唯有姜氏肯跟他们搭茬,给流民们提了醒,这才及时将粮食追回来。
  沈鸣秋接过碗,被顺手摸了下脑袋,他抿唇,竟意外地没有后退躲开。
  小孩子最能感知到旁人的善念与恶意。
  尤其是他这种,亲身体会过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便很难拒绝这种温柔。
  刁氏瞥眼沈鸣秋,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几分。
  “嗐,些许吃食而已,小孩子都嘴馋,我家这几个不也是吗?啥都别说了,老姐姐是守规矩的人,以后咱俩家多来往。”
  说罢,邀请姜氏进门坐坐。
  “不了不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姜氏摆手拒绝,脚下却未动,朝门内望眼,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我听虎子说,姜县令在此?”
  “啊,是来了,老姐姐找他有事?”
  见刁氏答得干脆,姜氏反倒又含糊了。
  “也没什么大事……”
  “甭管啥事儿,进来再说吧,站外面多冷啊,再给冻坏了。”
  只看那踌躇不定的样子,便能猜到,事情肯定小不了。
  刁氏干脆把人拉进院子。
  “我就不进了吧……”姜氏被拉到堂屋门口,一瞅,这么多人,那就更不好说了,“还是别打扰你们吃饭,有机会再说吧!”
  见刁氏许久未归,隐约听到门外的对话声,众人早已停下筷子。
  “别啊,来都来了,婆婆你要不还是说一说吧?”
  沈春行忙把人拉住,暗中观察其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上回见时,她便知老人家病入膏肓,能撑到此刻,已然是难得。
  “唔,这咋说呢……”姜氏扫了扫满屋子的人,目光突然定格在沈知夏身上,不敢置信般往前跨了一大步,“你!”
  沈知夏茫然站起。
  她平日甚少出门,不是要帮着做家务,就是陪常大夫煮药,因而没怎么跟村里人打过照面。
  大伙儿也只是知,沈家有两个丫头,两个小子,有时都不怎么能对上号。
  这年头日子虽然难过,孩子却不少养,几乎每家都有三四个小萝卜头,又只相处一个来月,狭村本地的居民,哪能认得那么清楚。
  姜氏也不确定自己先前见过这女娃娃没,可眼下就着烛光与火盆,她确信,绝不会看错。
  那隐藏在细腻脖颈下,一条条跃动着,犹如毒蛇般的筋脉里,藏着世间最为可怕的东西。
  跗骨之毒啊!
  该是何等凶残的人,才会在一个女娃娃身上,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婆婆可是觉得人多,不好说出口?”沈春行眯起眼,像是没察觉到姜氏的古怪般,直接岔开话头,“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在座都是自家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外传,薛大人也不会介意,是吧?”
  薛永安配合点头,一板一眼道:“老人家可是有冤要申?你且说来,我替你做主。”
  “其实,我这回来,确有一件事要禀告……”
  姜氏敛住心头的惊骇,在发现沈家二姑娘身上的异常后,她原本要说的事,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其实,曹老头走前来找过我,想让我跟他一起走,我没同意,他就给我留下点东西。”
  曹老汉便是先前那个村长。
  大伙儿才刚竖起耳朵,就差点被惊得趴到桌底。
  好家伙。
  这是自己能听的吗……
  虽然大伙儿背地里都在骂老鳏夫,可其实曹老汉也才四十来岁,长相老成罢了,跟姜氏,差了得有十岁吧。
  “你们别多想,我男人跟他是把兄弟,死前曾托其照顾自家……这人虽然昏了头,做出盗粮的丑事,可为人还是挺讲义气。”
  姜氏面色不改,从腰间解下个袋子,扔到桌上。
  “他以为这玩意儿精贵,其实就是个烫手山芋。”
  入手沉甸甸,薛永安打开袋子看了眼,继而递给沈春行。
  “为何是烫手山芋?这里面的东西,拿去卖,应该能换不少钱。”
  姜氏望向沈春行,发现她掂着袋子,却没打开看,心头略感诧异,并不做隐瞒。
  “若我想换钱,何至于等到现在?这玩意儿,我早两年就发现了!”
  “我就是不想让它现世,才一直装不知,没想到啊,被曹老头挖出来,还为此把小命丢掉。”
  姜氏是个明白人。
  她深知,那点救济粮,要不了人命,能搅动风云,把几方势力引来村子的,必然得是泼天的富贵!
  自己谨守着清贫过日子,却还是没能逃过这一麻烦。
  涉及到命案,大伙儿再没了听八卦的心情,表情古怪地来回张望。
  刁氏一会儿瞄薛永安,一会儿瞪沈春行,只差没去揪她耳朵,好问问又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如此说来,这东西,离狭村不远?”沈春行把手搭到桌上,无意识地敲击。
  姜氏不答反问:“去过村子后面吗?”
  沈春行想想:“那座荒山?”
  说是山,其实没多高,远看像个坟包包。
  听本地人介绍,那山上面,种啥死啥,压根无法开垦,这么些年来,唯有杂草长得最旺盛。
  沈春行本打算在上面建个农场,发展发展畜牧业。
  如今想来,若有矿,确实该是在那儿。
  “山里有没有我不知,”姜氏摇摇头,说出的话与沈春行料想一般,“我是在山脚的河里发现过此物,料到它不能凭空出现,便将附近的碎块都给捡走,回去也不敢随意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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