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论年纪,云铎比廖宗楼还要年长三岁。
但谁让廖宗楼排面儿大,性子又冷,一天到晚都一副禁欲系冷沉大佬的气质?
圈内好几个比他年长的“哥哥们”,私下都喜欢跟着年纪小的一起喊他“二哥”,既是尊称,也是戏称。
廖宗楼才不管他怎么称呼,直截了当地问:“云铎,你妹妹回家了吗?”
微微一愣之后,云铎开口:“你打听我妹妹的事儿,干什么?”
“我就问你,她回家了吗?”
左思右想了片刻仍然懵逼的云铎:“回来了。”
廖宗楼道:“你对你妹妹的性取向,了解吗?”
云铎:“哈?”
他拿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廖宗楼没错。
他摁开免提,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廖宗楼,你发什么疯?”
廖宗楼:“我这么问,有我的理由。”手机那端,廖宗楼的声音冷冰冰的,“云铎,你最好给我把这件事弄清楚。”
“不然,她是你妹妹,我也照样弄死她!”
“我艹!”云铎一连串的国骂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那端廖宗楼已经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云家大哥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云黛的卧室门口。
礼貌性地敲了两声门之后,云铎一把拉开卧室门。
云黛正对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琢磨坏主意呢!
一听这声动静,猛地抬起脸。
云铎原本心情就糟,见到自家妹妹攥着个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小脸儿通红——
而且居然一见他进来,就立即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云铎:“……你看什么呢?”
云铎走到近前,手臂绕过亲妹妹的后腰,伸手一捞,就把手机抢了过来。
云黛:“你不能看!!!”
他怎么能偷看她手机的照片!云黛又急又气,眼睛都红了。
只扫了一眼照片,云家大哥更为彻底地沉默了:“……”
照片里那个双眸轻阖、脸颊泛红的漂亮女人,居然是孟闻笙。
云黛急得脸都红了,小拳头连连捶着云铎的胸口:“你把手机还给我!”
她偷拍好友照片本来就挺心虚的,要不是为了她姐妹的终身幸福,她怎么也不能干这缺德事儿!
可她压根儿没打算把这张照片让别人看见啊!哪怕看照片的人是她大哥,也不合适!
云铎一把攥住亲妹妹的拳头,一脸肃穆地盯着她:“云黛,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云黛:“?”
云家大哥深吸一口气,问出口的时候,嗓音都颤抖了:“你喜欢女人?”
云黛:“???”
云家大哥一脸的隐忍,实则内心早掀起了惊涛骇浪:“黛黛,换一个。”
毕竟是自家亲妹子!
就算她图新鲜,不再喜欢那些小白脸了,转而对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上头……
云家大哥觉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香香软软的妹子,谁不喜欢呢?
“你要是真把孟闻笙怎么着了,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大哥只能先把你送国外了。”
云黛:“……啥玩意儿?”
兄妹两个大眼瞪小眼,彼此交换了好几个回合的眼神——
最终还是云家大哥先开口:“你先给我个准话,我得给廖宗楼回个电话。”
这眼看着都快十分钟了,若是再拖,他怕姓廖的疯子连夜杀来云家。
“哥,你有廖宗楼微信?”
云黛眼睛一亮,伸手抓住云家大哥的袖子,“你把他微信推给我。”
云家大哥:“……行。”
云铎脑子也不慢,转眼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推了个微信号过去,一边对云黛说:“你跟他发微信时,记得把话说清楚。”
再来刚刚那么一遭,他心脏受不了。
第32章 心浮气躁,气血上涌
云家生意做得好,主要原因在于,云铎这个当家人的直觉和判断力,相当精准。
廖宗楼收到云黛微信时,人已经在楼下,车子已经点火。
林大坐在驾驶座,正问他:“少爷,咱们是去浅水湾小区?”
“嗯。”
廖宗楼头发还湿着。
巧克力色西装外套挽在臂弯,身上的墨色衬衫轻敞着。
沾着淡淡水渍的修长手指,指尖翻飞,正一粒一粒飞快地系着扣子。
手机忽而传来一声轻响。
眸色焦急的黑眸,盯着屏幕上的好友申请看了片刻,随即点了通过。
那头,云黛正在组织语音,噼里啪啦地打字,冷不防一个语音电话弹了过来。
错愕之下,云黛接了起来。
男人清越的嗓音响起:“云小姐,你和闻笙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云黛没想到他居然问的是这个:“对……”
“还吃了什么?”
云黛回忆了片刻:“小龙虾,芒果慕斯蛋糕,还有一些水果吧……哦,临走前,我还给她泡了一壶红茶。怎么了?”
廖宗楼嗓音微冷:“她敏感体质,下次别让她混着喝酒还吃海鲜。”
云黛还懵着,那头已然挂断电话。
云黛呆呆望着手头刚P好柔光滤镜、美轮美奂的照片,一时陷入纠结……
听廖宗楼的语气,好像是要去闻笙家里看她。
那她这张照片,到底是发还是不发?
飞速行驶的车内,廖宗楼翻看相册,垂眸看着之前闻笙发来的那张照片。
之前在楼上,挂了打给云铮的电话,头脑冷静了几分,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闻笙那两句话说得娇嗔又轻佻,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性格。
而且这还不到4月,北城这个季节哪来的蚊子?
从相册里调出照片,廖宗楼盯着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觉察了不对:
她胸口的那抹红,怎么看都不像是蚊子咬的。
更像是过敏。
放大照片之后,一切更明显了……除了胸前,她的脖子上也有两枚很细小的红痕。
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回想起以前某次的情形,廖宗楼的嗓音透出急切:“再开快点。”
*
“咚咚。”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闻笙并没觉得多舒服,脑袋昏沉沉的,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燥热……
“咚咚咚。”
闻笙裹着浴巾,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沙发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闻笙,开门。”
闻笙懵了一瞬,她是喝太醉产生幻觉了吗?不然门外怎么会传来廖宗楼的声音……
她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廖宗楼。
怎么有两个廖宗楼?
算了,敲门声太吵,还是先解决了眼前这个。
闻笙丢下手机,昏头涨脑地走过去,拉开了门。
廖宗楼一抬眼,刚一看清眼前的情形,瞬间欺身而入,将人牢牢笼罩在自己怀里,反手带上了门。
紧跟在廖宗楼身后,什么都没瞧见、只看到自家少爷光速锁门的众保镖:“……”
房内玄关处。
闻笙脸颊红彤彤的,水眸迷濛,乌发披散,身上仅裹着一块浴巾。
脖子、臂膀和两条修长的美腿,全都裸露在外。
廖宗楼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孟闻笙,她怎么敢的!
穿成这样给他开门?!
可他手指还捏着她的手臂,对方过高的体温让他很快觉察了她的不对劲。
“孟闻笙?”他黑眸深浓,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地喊了一声。
闻笙抬起眼。
她盯着眼前的廖宗楼,微微歪了歪头。
廖宗楼头发还湿着,前额垂下碎发,漂亮的凤眸定定看着她——
不仅没有平日里半分冷色,反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炙热和深浓……
与记忆里十八岁时俊美而略显青涩的容颜,仿佛如出一辙。
十八岁的少年,目光没有后来的冷峻强势,也根本不会掩饰心底的任何情绪。
她又做梦了吗?
闻笙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男人俊美的脸上,摸了一把。
摸完,她也不撤手,将一双又软又白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仰着脸,朝他一笑:
“弟弟真可爱。”
心急火燎一路赶路过来的小廖总:“……”
她喊谁弟弟?
她把他认成了谁!
他买下金世豪庭,让好友出面收服卫黎,现在又来了个弟弟?
廖宗楼脸色平静,微沉的嗓音,隐隐透出危险的味道:“弟弟是谁?”
闻笙脚步虚浮,人也跟着晃了两晃。
廖宗楼原本只是扶着她的手臂,被她一声“弟弟”喊的心浮气躁,气血上涌!
两手攥住她的腰,一把将人提起,放在了距离玄关最近的小吧台。
白嫩笔直的一双美腿,被动分开。
廖宗楼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双眸定定望着她的眼:
“弟弟是谁?”
闻笙歪了歪头:“你啊。”
廖宗楼被她给气笑了。
舌尖顶了顶腮,小廖总一字一顿地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我比你还早出生半年,孟闻笙,谁他吗是你弟弟!”
她别以为仗着喝醉了酒,就可以满嘴胡话地忽悠他!
今天要是不把这个什么“弟弟”的名字从她嘴里翘出来,他就不姓廖!
廖宗楼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狠戾!
不复平日的风轻云淡,反而显出某种少年般的执拗。
和闻笙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她不禁轻轻弯唇,抬手打落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又软又白的双臂往后一环,勾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很像弟弟。”
对嘛,她今年都二十六岁了,他才十八岁,不是弟弟还能是什么?
廖宗楼闭了闭眸:“胡说!”
他这一低头,刚好瞧见她胸前隆起的弧度——
她全无顾忌,双臂揽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几乎是将整个胸脯送到他眼前。
就好像一块新鲜出炉的奶油蛋糕,在人眼前晃啊晃的,勾引人来吃。
廖宗楼一时连呼吸都乱了。
他刚刚也是气得狠了了,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很不好。
她今晚喝醉了酒,身上可能还起了疹子,酒精过敏这种事儿可大可小……
他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本来也是为了这事。
结果被她身上这块又窄又小的浴巾勾出了火气,她还一口一个“弟弟”的气他。
廖宗楼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气了。
闻笙却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极了。
高三的那个暑假,她暂且借住廖宅。
敏感的少女觉得自己寄人篱下,遇到心悦的男孩子,每每见到,她只敢偷偷地打量,甚至连主动打声招呼都不敢。
可二十六岁的孟闻笙,在她自己的梦里,再遇喜欢的十八岁少年——
她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第33章 我想摸,没摸过
紧紧揽住男人脖颈的双手,缓缓向前,调皮地滑过硬挺结实的胸膛。
毫不掩饰喜欢的目光,落在眼前黑色衬衫的衣扣——
闻笙忽然轻笑了声:
“扣错了。”
廖宗楼低头一瞧,还真是扣错了。
当时在车上,他一手看手机,一手系扣子……
脑子也没闲着。
一时惦记她会不会酒精过敏,人晕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一时忍不住计较她和云黛两个女孩子,私下开玩笑的尺度。
当时太着急,事后也没顾上检查。
向来骄矜冷傲一丝不苟的小廖总:“……”
闻笙轻咬着唇,微烫的指尖轻轻挑了挑,两颗扣子乖乖松开。
却没有立即系好它们。
她轻轻用指尖戳了戳,欣喜中透着惊讶的语气,像是第一次吃到柠檬糖的小朋友:
“硬的。”
但也不是全然的硬。
男人腹肌的手感,是那种硬实之中,透出一点肌理的微弹。
廖宗楼一把捏住那双作乱的小手,薄唇轻张,缓缓平复着呼吸。
闻笙抬起脸,四目相对,她看到男人眼底的隐忍。
“我想摸。”
闻笙脸颊红彤彤的,一双杏眸雾水濛濛,“没摸过。”
廖宗楼被她一句话说的,嘴角轻轻勾起。
他攥了攥她的小手:“等你清醒了再说。”
他太清楚孟闻笙的性子——
头脑清醒时,她就像一只警惕的小刺猬。
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缩成个团儿,竖起满身的刺,迎战敌人。
今晚要是稀里糊涂地被她摸了,明天一早醒来,她准不认账。
闻笙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一双手都被他桎梏在掌中,不得自由,两条腿也被迫分开,这个坐姿很不自由,很别扭……
让她难受极了!
闻笙挣扎着推搡了男人一把,小腿一蹬,直接从吧台往下跳——
“唔!”闻笙轻呼了声,“脚扭了。”
廖宗楼:“……”
他看出她往下跳的苗头,当即一把捞住她的腰,可还是晚了半步。
她从吧台往下跳,还不是直接落地,而是跟兔子似的,先往前蹦了一下——
这谁防得住?
毕竟谁也不知道醉酒的人,脑回路是怎样的。
闻笙眼角染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疼。”
廖宗楼被她闹得额角青筋直跳。
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快速脱了身上的西装,将人裹住,随即一把将人抱起,单手打开门。
她体温高得吓人,脸上虽然没什么事儿,但刚刚胸前和手臂都显出细小的红斑——
这种情况,他解决不了,必须得及时就医。
*
仁爱医院。
身穿白大褂的方枕风浅笑着送走一位病人,迎面瞧见怀里抱着人疾步走进的廖宗楼,当即一句:“卧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才几天不见,一贯月朗风清的廖家二哥,居然把自己搞成了这副落拓浪荡子的模样?
也不怪方枕风险些惊掉了下巴。
一旁的护士们见了,也都纷纷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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