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百合一瞧见来人,第一反应不是告状,而是心虚地悄悄退后了半步。
她垂下脸,白嫩的手指不自在地捏着:“堂姐……”
姜明珠,京城出了名的霸道千金,性格骄纵又豪放。
生意场上,闻笙跟她打过不止一次交道,知道她这个人,嘴贫又爱看热闹。
闻笙连忙出声:“姜小姐,是个误会。”
她挣开男人维护的怀抱。
“廖总不太喜欢百合花的香气……”
姜明珠狭长又妩媚的眼,在廖宗楼和闻笙身上扫了个来回。
“我就说嘛,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我就从没见过,比孟特助更贴心的秘书了!”
说着,她还朝廖宗楼抛了个眼色:“小廖总,好福气呀!”
廖宗楼冷着脸色,没吭声。
姜明珠又朝身旁的姜百合扫了一眼。
姜百合缩了缩脖子,垂下脸,乖乖道:“廖先生,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说完,小碎步快速撤离现场。
闻笙:“……”
你们姐妹俩这场戏,可以再假一点。
闻笙心里还在惦记廖宗楼的过敏症状,她微笑道:“姜小姐,失陪一会儿。”
转过身,就打算带着廖宗楼先回楼上休息,顺便喊来医生检查一下。
姜明珠漂亮的脸上,明晃晃写着不高兴:“怎么我刚一来,你就要走?”
“孟特助,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
闻笙笑容温浅:“怎么会呢?等回到北城,见面的机会很多。”
“孟特助真会说话。”
姜明珠眼波流转,继续勾勾搭搭,“等回到北城,孟特助可不能忘了我呀!”
她从西裤口袋取出名片夹,挑挑拣拣,抽出一张玫瑰色的卡片。
“这个可是我的私人名片,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拿到哦!”
男人修长的手,直接挡在闻笙身前:“姜总,没必要吧?”
她这么明晃晃的挖他墙脚,当他廖宗楼是死的?
姜明珠抬起眉梢。
她扫视着廖宗楼冷冰冰的脸,故意拿话呛他:
“孟闻笙只是你的特助,又不是你老婆~”
“我说小廖总,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别看孟闻笙温温柔柔的,但在廖氏的八年时间,曾拿下好几个至关重要的大单,为廖氏立下战功赫赫。
尤其廖家老大廖宗昌刚死那年——
廖父那个软骨头直接躲了清闲。
廖老爷子身体不好。
如果没有孟闻笙一路对他不离不弃,廖氏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姜明珠想挖角孟闻笙,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儿,姜明珠眼珠一转,对闻笙道:“廖家二哥这个人,又冷又凶,又唯我独尊,孟小姐跟在他身边,受了不少委屈吧?”
闻笙:“……”
虽然但是,廖宗昌死了之后这几年,她在廖宗楼手下工作,日子过得还挺逍遥的。
闻笙正要开口,姜明珠的枪口又对准了廖宗楼:
“我说廖总,你也真是小气。”
“人家孟特助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都快赶上八年抗战了。你带人家参加个晚宴,就穿这么朴素?”
姜明珠声情并茂,挑衅看着廖宗楼,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你不行。
廖宗楼不语。
他长臂一伸,从一旁窗台的丝绒窗帘后头,取过一只暗红色礼盒。
刚刚闻笙去卫生间,他便打了电话,让人把刚刚拍得的那件宝石项链送过来。
原本还想着不知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顺利送到她手上。
谁知姜明珠就跑来点了个炮。
真是及时。
廖宗楼唇角不明显地轻轻翘起。
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条爱德华时期的钻石红宝石项链。
不等闻笙反应,凉冰冰沉甸甸的宝石项链,环过了她白皙的颈间。
她刚想躲,廖宗楼冷冰冰地开口:“你站在我身边,代表的是廖氏。”
闻笙:“……”
姜明珠:“……”
满钻镶嵌的红宝石项链,搭配闻笙今晚这件绿色晚礼服,相得益彰。
愈发衬得她肤白如雪,容颜明丽。
宛如中世纪油画里的神女一般。
姜明珠气得鼓起了腮,是钻石晃到她眼了吗?
不,是某人的骚操作,秀了她一脸!
姜明珠没讨到便宜,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
总算送走了姜大小姐,一想到脖子上沉甸甸的五百万,闻笙脸色的笑都僵住了。
廖宗楼收回视线,就见闻笙一脸的视死如归。
“怎么了?”
闻笙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太贵了。”
“我怕这老古董,扣子什么时候松了都不知道。”
廖宗楼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片刻之后,生了一天闷气的小廖总,忽然低笑了声。
他倒是从来都不知道,一条古董项链,就能骗得她乖乖靠着自己,站得一动都不敢动。
早说啊!
闻笙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不由抬起脸看向他:“廖总?”
她温软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嗓音又轻又娇:“要不我先带你回房间,检查一下。”
廖宗楼的目光落在她轻轻开合的红唇。
听到前半句,他正要摇头,待听到后半句,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明知道她对他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
他还是没忍住,顺着她的话问:“检查什么?”
闻笙以手挡唇,轻声说:“过敏。”
现场人多眼杂,她怕有心人懂得读唇语,倒是搞出不必要的事端来,所以特意拿手挡着。
廖宗楼被她俏皮的小动作,撩得心荡魂驰,过了片刻,他突然反应过来:
“嗯。”
闻笙见他连话都懒得多说,还以为他已经非常不舒服了。
连忙扶着他的手臂,快步出了宴会厅。
电梯里,廖宗楼一语不发,心里却荡起涟漪:
只是以为他过敏,就这么担心。
那么,他可不可以放肆地认为,在她心里——
其实,他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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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嫩豆腐一样,呼之欲出
极尽奢华的宴会厅里,璀璨的水晶灯将六角舞池映得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男男女女们或相拥起舞,或三两成群,彼此调笑。
僻静的角落,高大茂盛的绿植盆栽,巧妙掩映着两道年轻女人的身影。
身穿粉裙的年轻女孩躬身点燃打火机,将之送到一张妩媚的脸前。
指尖香烟点燃。
姜明珠靠坐在沙发上,脚上的高跟鞋悠闲地晃荡着,徐徐吐出一个白色烟圈。
姜百合好奇道:“堂姐,您不喜欢廖先生吗?”
且不说廖家背景深厚,单就廖宗楼那张脸,在北城诸多名门闺秀眼中,就已是足够丰厚的本钱。
尤其廖宗楼冷漠骄矜,洁身自好,迄今为止从没传出过任何花边新闻。
因而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或明恋、或暗恋廖宗楼的女人,很多。
姜明珠玩味地一笑:“怎么,瞧上廖宗楼了?”
姜百合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不敢的堂姐!”
姜家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举全家之力,促成姜明珠和廖宗楼结婚。
姜百合在家里并不受宠,第一次被长辈如此委以重任,这是她难得能把握的一次机会。
“堂姐,论做生意的头脑,我不如你。但论怎么钓男人,或许您可以听听我的主意。”
姜明珠险些被烟呛着。
她琢磨片刻,问:“钓女人你也会?”
姜百合:“???”
姜明珠眯眼一笑:“你想办法,帮我把孟闻笙撬到手。你想要什么,条件随你开。”
姜百合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姜明珠:“机会摆在你眼前了,就这一次。”
*
廖宗楼的套房在29层。
一出电梯,闻笙就拿出手机,打算拨电话给随行的杜医生。
廖宗楼瞥见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脸色微僵:
“先不用他。”
闻笙抬起眼,时刻观察着他的脸色,谨慎道:“还是先让杜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会比较好。”
廖宗楼的脸色很坚决:“我想先休息一会儿。”
闻笙见他耳朵不红了,脸色也恢复如常,稍稍松了口气:
“那廖总您早点休息。”
廖宗楼:“……”
刚刚在楼下时,还说要带他回房间,这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要走?
骗子!
她还有没有一点身为贴身秘书的职业操守!
闻笙刚要转身,突然想起颈间的项链。
她抬起手,摸索着颈后的隐形扣,打算把项链摘下来还给廖宗楼。
今日这件晚礼服的亮点在后背,前面领口的设计,还算正常。
但因为闻笙抬起手臂的动作,胸前的轮廓也随之隆起——
嫩豆腐一样,呼之欲出。
廖宗楼眸光沉沉:“你不喜欢?”
一个月前,拍卖会的拍品之中,增加了这条项链。
彼时他还在国内,从网站上看到这张照片时,他就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她。
爱德华时期的珠宝,风格细腻、柔美,而不失华贵。
与她的模样气质,最为相宜。
闻笙微微一怔。
旋即又笑:“这太贵了。除了出席今晚这样场合,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机会能佩戴它。”
细究起来,孟家从前在北城商圈,也算排得上号的富贵之家。
只不过随着闻笙父母车祸离世,闻笙的二叔扯着公司那些董事,闹起了分家。
彼时闻笙还在上初中,外祖母做主,在律师见证下,完成了对孟家财产的分割。
闻笙拿到手的,只有两间摇摇欲坠的小公司,和一套位于京郊的老宅。
但也因此,得以跟二叔那些人,彻底划清界限。
闻笙知道祖母的苦心,父母都不在了,那些身外之物,她不贪恋。
可就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一直疼爱她的外祖母也病重离世。
临去世前的一周,外祖母在病房里见了一位前来拜访的贵客:廖老先生。
廖老先生是小廖总的爷爷,也是因为他的特许,闻笙从十八岁起,便在廖氏帮忙。
毕业后更直接坐上总助的职位,一路辅佐廖宗楼至今。
因为过往的经历,闻笙对这些华贵的身外之物,虽然懂得欣赏,却并不痴迷。
她知道,自己早不是昔日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千金小姐。
那种华贵而奢靡的生活,早已离她很远很远。
细白的手指穿过乌发,已然在后颈的锁扣附近,摸索了好一会儿。
可廖宗楼冷冷看着,丝毫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原来在这儿。”
走廊里,萧云野往前又走了几步,才看清这两个人站定在廖宗楼的房门口,就是谁也不进门……
他清了清嗓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话音未落,廖宗楼已越过闻笙,迎面朝萧云野走去。
闻笙一时未能摘下项链,见状连忙跟上:“廖总。”
廖宗楼侧眸,眼神微冷:“盒子在宴会厅的窗台。”
闻笙忙道:“我这就去找。”
是她刚刚走得太急,临走前,只记得捡起被姜百合扫在地上的那件西装,却遗忘了放在窗台的珠宝盒。
为了不耽误廖宗楼和萧云野两人用电梯,她没有选择跟他们同路,反而快步转身,绕远去用另外一部。
身后,廖宗楼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不说话,却也没有动。
走出几步,闻笙想起什么,她转身喊了一声:“萧总。”
她朝萧云野浅笑了笑:“廖总今天有点不舒服。别让他喝太多酒。”
萧云野别有深意地瞧了身旁的好友一眼:“噢……”
交待完这句,那道窈窕的倩影便消失在转弯处,空荡荡的走廊里,一时只剩两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萧云野摸了摸下巴:“人家这不是挺关心你的嘛!”
廖宗楼的脸色却依然没有多好看。
萧云野拿胳膊肘怼了怼他:“有点正事找你。等说完正事儿,我帮你好好分析一下,怎么样?”
廖宗楼没说话。
可那眼神表达得再清楚不过:就你?
萧云野:“我认真的!”
“跟你说,我就是靠着这一套,把我家那个大宝贝给追到手的。怎么样,要不要听?”
廖宗楼:“三分钟,把你的正事说完。”
第7章 吓跑了怎么办?
“叮叮。”
云纹大理石台面茶几上,黑色手机传来两声震动。
萧云野一扫屏幕上的名字,念道:“笙笙……”
廖宗楼站在窗边,正拿着另一部工作手机,接听国内廖氏总部赵秘书的电话。
一听这两个字,他猛地转身,看向萧云野的眼神,简直像要把人当场灭口。
萧云野不知死活地举起手机:“二哥,你家笙笙的微信。”
真是看不出,在外面对人家孟特助冷言冷语的,私人手机里的备注这么肉麻?
真会玩。
其实萧云野和廖宗楼同岁。
只不过他这个人爱开玩笑,平时跟着圈里那帮豪门子弟起哄,私下都喊廖宗楼二哥。
廖宗楼朝手机说了句:“就先这样。”
他随手挂断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萧云野面前,拿过自己那支私人手机。
指纹解锁,切开界面,只见备注着“笙笙”的淡紫色头像,一连发来两条消息。
最上面的是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
铺着白色真丝床单的大床上,两抹红色,一明一暗,分外显眼。
色泽偏暗沉的那个,正是不久前他在拍卖会刚刚拍得的钻石红宝项链;
色泽鲜亮的那抹红,则是那件闻笙口中“根本没法穿”的红色礼服裙。
廖宗楼端威士忌的手一抖。
“操!”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萧云野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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