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船上的亲密行为最终被哈利和罗恩打断。得益于那些躲在船上亲热的德姆斯特朗情侣,他们很清晰地听见了哈利和罗恩一路上接连道歉的声音。他们就像共犯一样默契地放开了对方,德拉科系上了扣子,赫敏拉下了裙子。她走到一边去捡滚落的祛疤膏,哈利和罗恩正好推门进来。
赫敏觉得他们的神态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查岗的。这彻底把她和德拉科推到了“偷情”的处境里,让本身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赫敏几乎已经确信德拉科依然喜欢她,从来没有哪个人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过她。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她甚至不想让他直白地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答案。她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涌起浓浓的负罪感。如果她不喜欢他,就应该像拒绝考迈克那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他。可是她真的不喜欢他吗?她珍惜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是作为同伴,还是作为别的什么,她都不愿意失去他。但她喜欢他吗?她愿意在他告白之后,成为他的女朋友吗?想到这个新身份,她没有觉得兴奋,也没有觉得甜蜜,只觉得荒谬。
虽然她的心是一团乱麻,但是她的身体很实诚。夜晚,她回忆着他抚摸她时的感觉,用手一点点从自己的胸口滑到腹部,再到大腿,然后从内裤的边缘探进去。她想象着如果他们没被打断会做些什么,她借助着那些想象达到高潮,才发现自己对性居然如此饥渴。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心底里对德拉科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是她已经确定自己可以跟他做爱。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冒出了想和某个人做爱的想法,她的心在黑暗里奇异地跳动着。
她有点后悔阻止德拉科说出他想说的话了,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她简直就像学校里的人说得那样,在玩弄他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喜恶分明的人,她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考迈克、不喜欢乔伊,但她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呢?
比赛结束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湖边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活动。帕德玛的四肢都缠上了绷带,但她的精神状态完全没有受影响。大家有太多话题可以聊,舞会、第二项比赛要用到的金蛋,还有赫敏和阿列克塞的决斗。赫敏现在已经能用最快的速度施放大部分防护型咒语,也能避开大部分攻击,她学什么都很快,让其他人心情复杂。她还从德拉科那里学来了一个魔法,可以让魔杖变成一条带刺的鞭子,像玫瑰的茎一样。德拉科见过他姨妈施展过一次这个魔法,他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鞭子长出刺来,但赫敏一下子就做到了。然而她决定不用这个咒语,因为这条鞭子看起来实在太疼了。
众人玩闹的时候,德拉科正在试图治愈赫敏右手的酸痛。这非常顺理成章,赫敏无法用左手施展那么精细的咒语,而除了她以外只有德拉科懂得治疗术。但即便如此,罗恩和哈利依然满脸不悦地盯着他们看。
“我的后背很难受。”德拉科说,“是波特和韦斯莱在瞪着我吗?”
赫敏正在观察德拉科的手,回想那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时的感觉。她回过神,尴尬地说:“也许他们不太适应我们不吵架的样子。”
德拉科哼了一声。赫敏发现他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了,他们像是回到了结伴夜巡的那个时期。很显然,他自己消化了一切,不管是她主动吻他,还是她阻止他告白,他好像都不打算追究。
她仗着他对她的喜欢,索取了他的关心和陪伴,并且不需要回应他任何东西。她的负罪感又增加了,她给自己了下了通牒,决斗以后一定要把一切都说清楚。
治疗结束,她手上的酸痛消退了,她活动了一下手指,比刚刚自如了很多。
“谢谢。”赫敏握着手腕,然后又小声补了一句,“德拉科。”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她甚至都没有看他,低着头匆匆走开了。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他以前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他一直以“马尔福”为荣,他当然更喜欢别人叫他的姓。但是这个喜好从今天起不存在了,她用教名称呼他的样子一直在他脑袋里回放,他的心跳剧烈得仿佛她跟他表白了似的。
赫敏在帮帕德玛研究那颗金蛋,她的耳朵是红色的,即使她摆出一副学者的严肃模样也藏不住。她看破的东西远比德拉科想象得多,她甚至知道他疏远她并不是因为那些谣言,他忍不住怀疑,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意了。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逃避了,他本来以为她洞察到他的喜欢后就会决绝地把他推远,但是她没有。
德拉科发现罗恩正在瞪着他,用一种非常不友善的眼神。他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他现在再也不想纠结什么谁更适合她的狗屁问题了,如果她需要他,他愿意以任何身份陪在她身边,直到她让他离开。
赫敏和阿列克塞的决斗在德姆斯特朗已经流传开了,关注度不亚于三强争霸赛。赫敏更加紧张了,尤其是坎迪斯·贝肯特地跑过来告诉她,阿列克塞借走了她的魔法斗篷——一件可以有效防御黑魔法的宝物之后。坎迪斯虽然借出了斗篷,但是她认为有义务让赫敏知道,这样才能保证决斗的公平。众人急急忙忙地给赫敏的衣服上加了好几层防护咒,在此之前,德拉科已经偷偷加过一遍了。他没有告诉赫敏,因为他担心她会认为这是作弊。
事实证明,他和阿列克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同类,他们都被教育成了利己主义至上的人。德拉科一直惦记着西奥多的吊坠,但自从他们发生冲突以后,他就不想再用文明的方式跟西奥多交涉了。趁着西奥多不在宿舍,他偷偷在对方的柜子里找那条项链,但意外的是,项链就在床头明晃晃地挂着。
决斗当天,格林德沃标记的那面墙下面聚了不少人,这场决斗已经被上升为两所学校之间的名誉之战了,只有布斯巴顿的学生在悠闲地看热闹。
吊坠已经好好地挂在了赫敏的脖子上。她已经适应了德姆斯特朗的“作弊”习惯,毫不犹豫地把项链戴上了。她还跑过来跟西奥多道谢,西奥多爱答不理地接受了,让德拉科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没想到你会改变主意,诺特。”德拉科道。他了解西奥多,西奥多是故意把吊坠挂在床头让他拿走的。
西奥多百无聊赖地站在决斗场旁边,赫敏和阿列克塞已经面对面站好了,他看着赫敏,说道:“也许因为她罪不至死吧。”
德拉科愣了一下,警觉地问道:“什么意思?”
“卡卡洛夫在树林里练习神锋无影咒,被我看到了。”西奥多看向德拉科,“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咒语吧?”
德拉科愣住。他们这些在庄园长大的人都知道这个咒语,在他们童年的某一次聚会上,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爆发了冲突,斯内普用那个咒语攻击了贝拉特里克斯,差点削掉了她一只手。如果阿列克塞真的要施放神锋无影咒,那它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亚于德拉科从如尼文古书上学来的那个。
德拉科简直想和西奥多决一死战,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现在才告诉他。但对方极度厚颜无耻,认为自己愿意把吊坠给出去已经仁至义尽。
忽然,周围响起了叫嚣声,赫敏变出来的蛇朝着阿列克塞咬了过去。决斗正式开始了。
第1章 沉沦
最终,阿列克塞没有使用神锋无影咒,或者说他没有机会使出来。他流了很多血,右臂几乎不能动。赫敏被两所学校的校长接连问话,像是在审问一个欺负同学的恶霸。虽然确实是她把阿列克塞打伤的,但是她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份变成一个欺凌者。
阿列克塞穿着的魔法斗篷让赫敏根本无法打伤他,她在决斗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下风,只能狼狈地躲避着他的攻击。然而阿列克塞并不急于让她流血,他用一个能够使人骨折的咒语击中了她的右臂,她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胳膊立刻垂下来,无法再举起魔杖。然后他马上用同样的咒语攻击了她的腿,让她跪倒在决斗场上。
赫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她抬起头,阿列克塞得意地用魔杖尖对着她,她有一种即将要被他处刑的错觉。她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恨意,有某种阴暗的东西又苏醒了过来。就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自从她在黑船上第一次用黑魔法伤了人之后,它就一直蛰伏在她体内,伺机而动。她下意识念出了一个咒语,她垂着的魔杖变成了一条带刺的鞭子,紧紧缠住了阿列克塞的手臂。
阿列克塞大叫起来,这场决斗就在这一刻结束了,因为他整条胳膊都在流血。
赫敏有些恍惚,她做了那么多的训练,学习了无数的黑魔法,结果最后帮助她获胜的是一个她最不想使用的咒语。她甚至不知道她的恍惚是因为手臂和腿部太疼了,还是因为使用了危险的咒语而产生了副作用。
赫敏的骨折很严重,虽然不难治愈,但是也让她在校医室躺了一天。她变出来的那条像玫瑰荆条一般的鞭子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如果它没有缠住阿列克塞的手臂,而是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当场就会毙命。卡卡洛夫校长认为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决斗的范畴,英国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都为此派了人过来。他们盘问了她,还检查了西奥多借给她的项链。最终,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认为赫敏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国际巫师会采纳了她的结论,赫敏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赫敏有些冤枉,又有些心虚。虽然她从来没想过要去缠住阿列克塞的脖子,甚至她都没有打算去使用那个咒语,但在最危急的时刻,她第一反应就是变出了那条鞭子。她有些自我怀疑,难道她的灵魂已经被黑魔法污染了?难道某天她会在不自觉地情况下杀人吗?
她并有用暴力去争取什么个人利益,她只是想正常地学习和生活,但她却要为如此简单的事情承担巨大的风险,如果不是博恩斯女士袒护了她,她也许就会被送上巫师法庭。她又烦躁起来,留在这个世界,成为一名与世无争的治疗师真的是对的吗?
她赢得了决斗的胜利,那些支持纯血统的学生不再欺负学校里的麻瓜出身者了,阿列克塞甚至还打着绷带过来跟她澄清,说他认赌服输,向魔法部告状是他父亲的个人行为,和他没有关系。她又一次通过暴力赢得了旁人的尊重,但相对地,她也又一次成为了被人忌惮的存在。学校里的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定时炸弹,没有人见过能让魔杖本身变成武器的咒语,那些对她较为友善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也都离她远远的了。
哈利、罗恩为此和德拉科爆发了几次争吵,他们认为如果德拉科没有告诉赫敏这个咒语,赫敏就不会落入这个境地。可如果赫敏不知道这个咒语,就会轮到她输掉决斗、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被阿列克塞欺负到三强争霸赛结束。
他们吵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停战。为了让赫敏的身体尽快恢复,德拉科学了好几个康复的咒语,他用魔杖在她骨折的部位进行着各种精细的操作,哈利和罗恩在旁边一脸不爽却又无计可施地看着他。
虽然德拉科看似理直气壮地和他们吵了好几轮,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他知道赫敏的黑魔法天赋很高,可他没想到能高到这种程度。当她在危机时刻十分自如地施展出那个高难度的黑魔法咒语时,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天赋”这个词的含义。他掉以轻心,害她触碰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把她的天赋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总觉得这会给她带来厄运。
赫敏活动了几下胳膊,她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但他们还在把她当重症患者对待。一下课,德拉科就拿出魔杖对着她施咒,过了几分钟,哈利和罗恩就跑来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不想让她和德拉科待在一起,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赫敏一直想要和德拉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样一来,她完全找不到机会。
“不用了,德拉科。”赫敏阻止了他再次施咒的动作,“我已经好了。”
“听见没有,马尔福,她说不用了——”罗恩阴阳怪气地说,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赫敏,“你叫他什么?”
赫敏无语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没打算回答。德拉科倒是兴趣盎然地嘲讽起来:“真意外,韦斯莱,原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罗恩和哈利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像是在用脑电波进行对话。赫敏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干涉她的人际关系,难道他们还在担心德拉科会伤害她吗?他们好像只是无法接受她和一个他们讨厌的人变成朋友。
如果他们知道她和德拉科在船上做了什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赫敏有点报复性地想到。
他们一起回到了庭院,准确地说是一路吵架回到了庭院。赫敏不厌其烦,先一步钻进了她的马车。马车里比她离开时凌乱了很多,床上铺着礼服长裙,各种发饰首饰散落在桌上,很显然帕德玛和苏珊刚刚正在试穿她们在舞会上要穿的裙子。赫敏轻轻把书包放下,她都快忘了还有舞会这回事了。
“舞会不是下周吗?”赫敏问道。
“我刚刚把我的裙子改短了。”帕德玛有些忧愁,“勇士需要跳开场舞,我可不能因为裙子太绊脚而在所有人面前摔倒。”
“也许你还要慎重挑选你的舞伴,帕德玛。”苏珊说,“一个不靠谱的舞伴也会让你很丢脸的。”
舞伴,赫敏咽了一下口水,又是一个重大的社交难题。一般情况下,大家都选择先下手为强,因为动作太慢就会落到一个没有舞伴的境地里。在学校,受欢迎好像比成绩好重要得多。
帕德玛咳嗽了一声:“我最理想的人选是布雷斯·扎比尼,但是他不一定会答应我。”
赫敏和苏珊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帕德玛的喜好居然如此寻常,布雷斯是全年级长相最帅气的男生,不用想也知道,想让他做舞伴的人一定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更愿意跟布斯巴顿的人跳舞。
“斯莱特林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苏珊不屑地说,“他们也许都会去邀请外校的女生。”
帕德玛看了赫敏一眼:“但马尔福应该会邀请你吧,赫敏?”
赫敏的心跳漏了一下,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我不知道他会邀请谁。”
帕德玛哼了一声,看上去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她太敏锐了,不愧为八卦的集散地。赫敏忍不住想起哈利和罗恩最近的“黏人”,难道所有人都看出她和德拉科之间有点什么?但是比起担心这些,她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奇异的兴奋,她甚至确信,如果德拉科真的来邀请她,她肯定会答应的。
帕德玛的消息很灵通,她几乎知道霍格沃茨所有人的舞伴,甚至另外两所学校的情况她也知道一些,比如布斯巴顿的女生喜欢等着被邀请,而德姆斯特朗的女生喜欢主动出击。赫敏没来由地有些焦虑,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如果德拉科已经答应了其他人的邀请呢?
“说真的,我最好奇诺特的舞伴会是谁。”帕德玛看向窗外,西奥多正在湖边看书,独自一人,很显然他是她的知识盲区,“我从来没见过他和什么人亲近过,也从来没听说过他的绯闻。”
赫敏跟着看过去,西奥多比她更喜欢独来独往,她甚至无法想象他和舞伴跳舞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条借来的项链。决斗结束后,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一直没来得及归还这条项链,西奥多也没有来管她要。她不了解西奥多,她只知道他对她不算友善,他曾经在算数占卜的论文里将她贬得一无是处。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就是德拉科,赫敏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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