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和他们第一次做孩子一个道理,但过去留下的伤痕去不掉,只能尽量弥补。
“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温苡怯弱问。
靳俞寒:“你做得很好,把你想法告诉就可以,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温苡点头:“靳俞寒你为什么总是很耐心地给我解释。”
以为他会说,不是很正常吗。
靳俞寒:“因为也希望别人能和我这样交流,我想你也会喜欢。”
温苡转身,几秒后,转身扑到他身上,吓了他一跳。
睡到他臂弯里,她笑说:“嗯,很喜欢。”
温苡精力充沛,开了话头聊到了凌晨一点,还是靳俞寒再三提醒不早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结束夜聊。
温苡的生日在周末,周五提前住到西郊别墅。
想象过西郊别墅豪华,等真正看到,温苡惊到嘴巴忘了合上。
别墅装修看着就贵,后院是庄园,能打高尔夫,还有个小型的马场。
温苡逛了圈靳俞寒的房间,自带客厅、书房和厨房,就像大别墅里带了一套小公寓。
“你们家这么有钱的么?”温苡躺在沙发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愣。
靳俞寒拿了本闲书坐在单人沙发上:“准确说是妈有钱。”
他和尚之原目前名下有的只是一些资产。
温苡坐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对小原好一些,等他继承靳家了,说不定作为哥嫂的我们还能讨点好处。”
靳俞寒感到好笑,没发现温苡还是个小财迷。
“你帮他稳住了江凝芷的心,荣华富贵保住了,不用担心。”靳俞寒笑说。
温苡推搡他一把:“笑什么啊,他们结婚我配坐主桌的。”
不搭理靳俞寒,下楼和靳清雅去后花园摘草莓。
在西郊的两天,温苡不要太开心,每天的活动排得满满的,靳清雅带她四处玩。
最令温苡感动的是生日当天,靳清雅请到不少娱乐产业内的人给她牵桥搭线。
从西郊回来,温苡长时间呆在书房,靳俞寒以为她是在筹备新文,看了眼走廊的两大箱环衬,想起她提过一次,打算签名完再计划后面的事。
倒了杯果汁去书房寻人。
温苡说了句进。
靳俞寒放下果汁,把楼下的两箱环衬搬上来,摆放好到架子上。
最近新添了一个木架子,用来收纳十几把键盘,全是近一个月买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某天温苡的收集小癖好犯了,把放在购物车的键盘全部下单,还买了十几套键帽。最近家里一天两个快递,有时候三个,因为快递进不来万合,统一放在地下停车场的快递点,靳俞寒和温苡最近的聊天记录几乎是她发来的货物取件码。
前几天收到下个月房贷还款提醒,疯狂花钱的温苡一秒醒悟,金盆洗手不买了,为了克制忍不住下单的心,把某橙色的软件卸载掉了。
“忙什么?”靳俞寒问。
温苡:“在写以后的计划。”
靳俞寒坐在书房的小沙发里,瑞奇也蹭上来,问她:“今年的计划?”
“新的一岁新的计划。”温苡转动人工椅,拿着笔记本,能看到上面有不少涂鸦,应该是手账本。
温苡清清嗓子:“第一,要再写一本书,如果做不大这条可以无视。第二,去滑雪,如果做不到这条可以无视。第三,带瑞奇去爬山,如果做不到这条可以无视。第四……”
“温苡小姐。”靳俞寒笑问,“你就说可以做到的吧。”
温苡收起笔记本,赌气嘀咕:“瞧不起谁啊,不说了。”
最多赌气一小时,收到科协寄来的荣誉证书,温苡拉好横幅,抱着瑞奇让靳俞寒帮忙拍照留念。
温苡偶尔会在微博分享近期生活日常,收到荣誉证书当然要发一条和读者同乐。
@一番星:【科协颁的奖杯,感谢大家对《丧城》的喜爱!(照片)】
照片里她戴墨镜遮住脸,举着荣誉奖杯,另外一只手抱着被迫穿可爱衣服和戴庆祝帽子的瑞奇,它不情愿地配合看镜头。
微博发出获得不少恭喜的留言,但还有少部分人在评论区质疑她的身份。
【一番星真的是fiction?我怎么感觉是为了圆谎找来一番星认下的,也正好给她塑造正面形象。】
【我也不太相信像一番星这样的咖位愿意放弃拥有的从头开马甲再来。】
【不可能吧,如果fiction不是一番星,那个人一定会站出来揭穿,毕竟写的故事获奖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一番星多牛吧,当时铺天盖地她的黑料,接着第二天全网无法搜索,人脉和家庭背景估计很牛逼。】
【楼上嘴巴放干净一些,不是黑料,是被人肉,作恶的人肆无忌惮传播小一个人的三次元信息!就该被删除!】
……
温苡看完直叹气,每次总会有人就这件事莫名其妙抬杠,她点开回复:【最后一次认真回复,平台也帮忙证实了我的身份,和编辑开马甲的记录也公布了,不存在第二个人。】
没有人敢再质疑,接着讨论她家庭背景去了,温苡没有回复,不想被人顺藤摸瓜发现些什么,靳俞寒的身份不适合被拿出来讨论,家里的其他人也是。
晚上睡觉,温苡和幼千三人打麻将,手气实在太差,难得一次能自摸碰碰胡,不敢摸牌,把手机放到靳俞寒面前:“帮我摸一张,求求你了,不能再输了。”
她已经欠她们七顿饭了。
靳俞寒在看闲书,空出手,准备摁下,收住动作,问她:“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啊?就……”温苡不明白,点一下的事怎么还欠上人情了。
在欠请吃饭和欠靳俞寒人情之间,选择了后者。
靳俞寒点开,系统摸进新牌,弹出一个黄色摁钮,上面写着‘古月’,温苡开心地在床上蹦了几下,点完,语音说:“碰碰胡啊,七顿饭扯平了!”
见好就收,温苡借口早睡不打了,泱泱和幼千发了几个翻白眼的表情。
靳俞寒:“我的人情还欠着。”
“现在就要还?”温苡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是真的,“你说吧。”
靳俞寒:“下周市区有个比赛,你和我一起去。”
温苡为难:“很多人么?”
靳俞寒:“大家都忙,参赛的会到而已。”
“可以。”人情还欠着了,温苡只能应下。
她去正经的场合会紧张,特别是他们这些机关单位。
晚上睡到一半,温苡戳醒靳俞寒:“一个比赛而已,为什么大费周章要我去,是不是使诈?”
靳俞寒无奈笑:“只是想你一定去,没别的意思。”
“真的?”
“去了就知道了。”
别以为看不出是激将法。
温苡暂且相信他,若是不对劲,她就偷溜。
市区比赛当天,温苡睡到中午,靳俞寒回家做好午餐才起床。
因为要去市区某机关单位的小礼堂,温苡翻出上班的OL装,七月的京北高温,穿着短袖在外走一段路立马汗流浃背,更别说衬衫。最后选择换上白色碎花吊带裙,扎了个丸子头,往上面别了两个可爱的狗狗和猫猫发夹。
下楼看到西装革履的靳俞寒,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而且他不会狼狈地流很多汗,一直保持好气度,风雅倜傥。
靳俞寒盯着她裙摆,微微蹙眉。
温苡:“难道有着装要求?”
“没有,走吧。”靳俞寒收好表情。
一路上,温苡不知道靳俞寒的凝重是因为什么,等到了会场外,碰上靳俞寒的同事,忽然想通了。
小礼堂门口,一个寸头的男人笑哈哈地迎上来,主动伸手向靳俞寒:“靳检这是带你妹妹来玩啊,今天的比赛带了家属助威?不错不错。”
靳俞寒有一秒失态,很快恢复平常,后牙床紧咬着,努力保持语气寡淡:“是我太太。”
后面两个字,一个音咬得比一个音重。
温苡反应过来,差点笑出声,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这身打扮会让靳俞寒感到为难。
“哦!是靳太太啊,你好。”男人尴尬地笑了笑。
不止一个同事,跟着靳俞寒进到会场,其他单位的人路过和他打招呼都会礼貌地同温苡问声好,不是误会妹妹的,就是误会侄女的,只有在万合小区见过的人才认出是妻子。
第一次见到靳俞寒解释到后面有几分不耐烦,温苡憋笑,安慰说:“不认为是女儿就不错了。” “你想叫我爸?”靳俞寒冷淡地斜一眼过去。
温苡不想开发什么新的play,捂住嘴巴,不做声。
在机关单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比赛还没开始,靳俞寒已经喜提新称号。
还是在靳俞寒的工作小组知道的。
工作群里。
单检:【我听朋友说靳检今天带了老婆?】
覃检:【后悔了,要不是赶材料,一定到现场一睹芳容。】
单检:【今年的考察是隔壁办公室去的,他们说靳太太比靳检小七岁。】
蓝检:【我也听说了,朋友说老婆很年轻,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老夫少妻。】
……
温苡实在忍不住,笑着指着说:“老夫少妻?你是老夫?”
靳俞寒收起手机,不说话。
“都是调侃,哥哥你还是很年轻的,长的是年纪,本人非常的帅气年轻,说一句男大都不过分。”温苡安慰靳俞寒,殊不知用词过于浮夸,他更沉默了。
温苡安静地观察四周,对上不少瞄过来的视线,注意力被讲台上方的LED板吸引目光。
写着:「第四届家风分享活动」
“家风?是上次那个高个子和你说的廉政家风?”温苡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方,只记得是高个子领导。
靳俞寒:“嗯。”
温苡盲夸:“厉害啊,进决赛了。”
靳俞寒盯着看几秒,温苡摸了摸脸:“怎么了?”夸错了?
“没事,我想多了。”靳俞寒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回上一个话题,“是直接点名我参加,没有初赛。”
温苡了解了,这也是政.治任务。
现场人不多,只坐满半个小礼堂,以为靳俞寒是怕她闷在家无聊带她出门透气,当屏幕上出现她抱着瑞奇冲镜头比耶的照片,温苡坐不住了。
在场的人齐齐看向她,还有人挪揄的吁声,第一排有身份的领导也往后看,温苡缩起脖子,无助地和台上的靳俞寒求救。
靳俞寒拿着话筒,手搭在讲台,含笑说:“今天带太太来,是希望她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她面薄,大家多担待。”
严肃的场合竟然还有嗓门大的同事回了好,甚至贴心说:“大家别看倒数第五排靠左边走道的女生啊!”
这下好了,所有人又看了过来。
温苡用手机给靳俞寒发消息:【啊啊啊!怎么都看我啊!】
台上的靳俞寒看了眼消息,只是笑,接着继续官方的开场。
他正经地谈到爷爷奶奶对家风的看法,温苡心想大概是拿她来热场的吧,认真听着他介绍家庭成员,以及一些延伸的小故事。
靳俞寒演讲能力一流,不知不觉陷入他营造的故事氛围里。
“接下来想说说我太太的故事。”靳俞寒摁下遥控器,弹出下一张幻灯片,没有多余的文字介绍,贴了一张他们仨的合照。
观众们蠢.蠢欲动,无比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靳俞寒:“我太太叫温苡,职业是一名造梦家,二十四岁,比我小七岁。有一只可爱的哈士奇,我太太说它叫温瑞奇,平日里我们叫它瑞奇,冠母姓是为了说明狗狗属于婚前财产。”
与前面一板一眼的分享不同,听得不少人笑了。
温苡眼神飘忽,听到他说职业时,心脏鼓动了一下。
——造梦家。
靳俞寒把小说家的职业形容得太浪漫了。
靳俞寒:“我太太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女孩,遇到困难会有些畏难,但只需要给她一些时间,她能创造无限可能。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虽然我大她七岁,我们之间存在很多不同,例如遇到问题我会想很多考虑得复杂了,而她没有任何顾虑,觉得有情绪就该表达。这也是她教会我的,放下多余的思想枷锁,直接、坦荡地表达出来。”
“我们结婚时间不长,但我有幸陪她完成了一件对于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事。”
说到一半,有人问是不是来秀恩爱。
靳俞寒温和笑说:“其实我今天专门来夸她的。”
“我太太很年轻,很优秀,很有想法,对于她来说,人生从现在才刚开始,而我的生活模式已经固定,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会不会因此被拉远。”
“最初结婚,我抗拒过克制过我们之间产生过于亲密的羁绊,应该止于克己复礼的相伴相守,但对这样好的她,自我意识早已沉沦,彻底宣判抵抗无效。借此,我想和她说——”
温苡收起躲闪的眼神,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台上的靳俞寒对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围熙攘的人群成了背景板,眼里只有他。
“小喜,关于你的未来,拜托你,考虑考虑我!”
半年前在上升的电梯里,初初见他的餐厅里,她反复问自己,这一次上上签会有好结果吗?
今天,她好像得到了答案。
温苡承认自己有点不乖还有点傲娇,她喜欢靳俞寒,就算很喜欢很喜欢但不会主动告白,暗示过他,甚至明示过,但他不会表白,可以给她最真挚的誓言和承诺,却没说过一句喜欢,或许他只是和很多相亲结合的夫妻一样,出于丈夫的责任,照顾她理解她,愿意在生活里给她甜头,说些好话讨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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