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 则被家里逼着嫁给一个老男人。
她现在的所有开销都是靠那几张卡, 要是真被停了,到时候就等着流落街头。
宋婉月给她出主意:“要不你先来我这儿。”
静香感动的呜呜呜直哭:“还是我的婉婉宝宝对我最好。”
她趁她爸还没停掉她的卡之前, 先去商场疯狂消费一通,然后买了当天下午的机票来北城。
落地后就收到短信提醒,她所有的卡都被限制了消费。
宋婉月找诉哥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静香。
这还是两人在婚礼过后的第一次见面。
一年多没见,静香抱着她看了又看,眉头皱紧:“我怎么觉得你瘦了点。段柏庭是不是虐待你了?”
宋婉月听了她的话还挺高兴:“真的瘦了吗?”
她骨架小,看着苗条纤细,身上却有肉。加上皮肤白,更显珠圆玉润。
今天穿的是一条吊带裙,肩膀平直,手臂纤细。
静香看了眼她胸前饱满的弧度。
“你还是肉多点更好看,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我都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了。”她笑的不怀好意,“段柏庭那小子好福气。”
宋婉月对她这番话深感赞同。
可惜段柏庭没眼光,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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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在北城有房子,虽然一直闲置着,但有人定时去打扫,所以也不用另外整理收拾。
直接就能住进去。
考虑到静香是从家里逃婚跑出来的,担心她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宋婉月决定先去陪陪她。
于是回家拿了点日用品还有换洗的衣服。
不巧的是,段柏庭今天也在家。
他双手抱臂,靠墙站着,看她在衣柜里挑挑选选。
“要在外面住多久?”
语调平缓,仿若随口一问。
宋婉月回来后就和他说了静香的事情,包括她要过去陪她住一段时间。
她在挑选衣服上格外严谨,什么颜色的裤子需要搭配什么颜色的上衣,什么项链适合叠戴,什么项链不适合。
鞋子需要多带几双,还有一些首饰和包包。
“以我对静香和徐伯伯的了解来看,少说也得几个月了。”
徐伯伯就是静香的爸爸,这父女两如出一辙的倔。
“嗯。”
段柏庭语气淡淡,不再多问。
他放下胳膊,站直身子,从宋婉月的衣帽间离开。
正比对手里这两只包包哪个颜色更加百搭一些的宋婉月,察觉到藏在沉默当中的低气压。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跟过去,直白问道:“吃醋了吗?”
段柏庭眉头微皱,像是对她的话不解。
他为什么要吃醋?
宋婉月脸皮够厚,擅自曲解他的反应:“那就是舍不得我了。”
她过去抱住了他:“你放心,我每隔几天就回来一次。我也舍不得你的。”
她的脸埋在他后背,用力闻着他身上那股只属于他的气息。
清冽的檀木香。
令她毫无缘由的心安。
细白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隔着衬衣柔软的面料,能够感受到他腹肌的轮廓。
随着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好像在主动往她手臂贴近。
他的身材很好,得益于他有健身的习惯。
在还未嫁给他之前,宋婉月就对这个段家继承人有所耳闻。
这些二代里,他的存在无异于是降维打击,任何方面。
不过更为出名的还是他的家庭,一堆烂账。
兄弟反目,失踪悬案,遗产之争。
电视里的剧情并非都是假的,观众口中吐槽的狗血,却在他身边上演。
宋婉月不清楚段柏庭之前的人生是怎样的。
但在见到他这个人之前,她对他更多的是惧怕。
能在这种处境拔得头筹并最终胜出,必定也不是什么善类。
可等她见到真人后,发现他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模样生得极好。
过目难忘的长相,气质清冷出尘,身材比T台走秀的超模还要好。
并且,他们见过的。
很久之前,在段爷爷的葬礼上。那个时候她十五,他刚满十八岁。
一身黑色西装,手臂带着白色孝布。
尚是少年,气场远不如现在的强大,眉眼清峻,垂眸看你时,眼中不带半分感情。
只剩无边的薄凉,和一片死寂。
那时和他说了些什么,已经记不大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她抱了他,还告诉他,自己的英文名叫lucky,
“你拥抱了lucky,你以后也会非常幸运的。”
现在回想起这一幕,宋婉月尬到猛掐自己掌心。
看来自来熟真不是个好习惯,这会让你多出无数黑历史来。
只能希望段柏庭脑海里没有存在这段记忆。
不过就目前看来,他好像的确不记得了。
包括他们之前见过这件事,他也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希望他不要想起来,却还在因为他完全忘了而生气。
娇蛮的宋大小姐就是典型的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
好比当下,明明是她要搬出去,却弄出一副委屈神态。
段柏庭捏了捏她饱满的脸颊,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别演了。”
她抿了抿唇,居然被他看穿。
“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嘛。”
还企图垂死挣扎一下。
段柏庭冷声哼笑:“是吗?”
“不信”二字就差没直接写到他的左右脸上。
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宋婉月甚至还将他拉回了房间。
外面有车在等,覃姨上来叫人,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大约过去了三十来分钟,宋婉月喘着气出来。
覃姨见她面色潮红,担忧问道:“脸怎么这么红,这是发烧了吗?”
宋婉月舔了舔嘴唇,笑容乖巧:“我没事。覃姨,您晚上记得提醒庭庭早点休息。那我就先走啦。”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加大了音量。
让房里的男人也可以听到。
段柏庭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窗帘闭拢,屋子里没开灯。
灰白色的烟雾腾升,在这片雾霭之中,他微微眯眼。
懒倦的神情中,带着魇足,又有点一切结束后的空虚。
他猛抽了口烟,被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是宋婉月发来的消息。
【婉婉吃不完:庭庭是甜的,好喜欢哦(*^_^*)】
反复将这几个字看了许多遍。他深喘了口气,眸色暗沉。
夹烟的那只手快速敲下几个字。
【段柏庭:后天周末,回来吗?】
她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
【婉婉吃不完:庭庭想让我回来吗?】
他同样也没有回答她。
【段柏庭:周末我去接你。】
那辆粉色的兰博基尼,宋婉月坐在副驾,看着手机痴笑了一路。
静香开车也不专心,问她:“傻笑什么呢?”
她将手机锁屏:“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嘴角都快扬到太阳穴了。
但既然她不想说,静香耸耸肩,也就不多问。
静香来北城的那些天,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就去夜店。
这才是她的日常生活。
宋婉月几乎和她的作息完全颠倒。
白天上班,晚上睡觉。
近来工作格外的多,公司最近收购吞并了几家中小型企业,她忙着起草合同以及考察现场。
一天下来,高跟鞋都快磨平了。
静香给她捏着肩,说要带她好好放松放松。
宋婉月呜呜呜干嚎,抱着她:“还是小香对我最好了。”
直到坐进包厢里,宋婉月叹了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静香口中的放松能是什么正经项目。
宋婉月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夜店,都是静香带着去的。
偌大包厢内,长条沙发上只坐了宋婉月和静香两个人。
一排排高大帅气的男人进来又出去。
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供她们随意挑选。
而静香则是出手阔绰的买家,白皙漂亮的手指随意指了指。
挑中几个符合自己审美的肌肉猛男留了下来。
宋婉月语气为难,提醒静香:“我结婚了。”
她起身想走,又被静香拉回来。
“结婚了又怎样,段柏庭估计在外面玩的比你更花。”静香不以为意,“他玩的花,我们就要比他玩的更花。”
话说完,她让肌肉最大块的那个去陪宋婉月。
大块头的身上仿佛带着热气,坐下的瞬间宋婉月就被吓的不敢动弹。
静香凑近她耳边,笑容别有深意:“这个拿过健美比赛的冠军,怎么样?”
宋婉月实话实说:“有点像牛蛙。”
静香点头:“对,中看又中吃。”
“我觉得有点恶心,想吐。”
静香:“我也是,感觉看一眼都要胎动孕吐了。”
两人仿佛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宋婉月:“......我说的想吐是恶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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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阳这次从英国回来,打算在国内多待些日子。
为了约段柏庭,他提前半个月就给他打了电话,好不容易等到他今天有空。
亲自倒了杯酒和他赔罪:“早说那个是嫂子嘛,我听声音那么甜,还以为是个小妹妹。”
他是之后才知道的。
难怪那天一向情绪稳定的段柏庭在听完他的话后会动怒。
原来对方就是那个传闻里,和他联姻的宋家小姐。
“那你之后还回英国吗?”
段柏庭摇摇头:“应该不回了。”
“不回也好,现如今结了婚,在国内也算有了家。”席阳笑了笑,“听具仔说,老婆挺可爱的,就是娇气了点。
想到她动辄就生气的嘴脸,段柏庭轻笑一声:“何止是一点。”
席阳知道她的身份:“宋家大小姐,娇气些也正常。”
调酒师现场调酒,一对一服务。
段柏庭和席阳碰了碰杯,还来不及饮下,屏幕朝上的手机连续进来好几条刷卡信息。
是段柏庭给宋婉月的那张黑卡。
消费来源,则是买了酒。
每一笔的金额都在五位数以上。
段柏庭眉头微皱,关注点在酒上。
这么晚,她出来喝酒?和谁一起?
席阳也被这个动静给吸引了目光,掀眸扫了一眼,乐道:“你这卡是谁在用?”
他笑的别具深意。
段柏庭抬眸:“怎么?”
席阳下颚微抬,将上面的店名读了一遍:“金爵会所。亏你还是北城人,这可是北城有名的男模场。”
段柏庭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你刚刚说,什么场?”
第17章
宋婉月觉得这样不好, 一直想走。
静香告诉她:“男人都是玩物,你要为了一个玩物去放弃这么多玩物吗?而且你和段柏庭是商业联姻,本来就是各玩各的。”
这是圈内一条没明说, 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铁律。
宋婉月不太赞成她的说法:“就算没感情,可夫妻关系还在。这种行为属于婚内出轨了。”
对此,静香摇头叹气:“都是你家里那套守旧教育把你给害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 女人就得三从四德?”
她越说越激动,不给宋婉月再反驳的机会,
指了指坐在她旁边那个健美冠军,吩咐道:“把我姐妹伺候好。”
宋婉月眼中的牛蛙,虽然块头大, 但性格明显有些内向。
想来是个新人, 几次看到宋婉月, 都会不好意思的别开目光。
脸颊泛红。
宋婉月甚至觉得他上身露在外面的肌肉也害羞到发红了。
听了静香的话, 他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脱掉自己的外套起身。
居然在宋婉月面前做起了健身比赛的姿势。
在用力的状态下,肌肉线条紧绷, 轮廓看着更加显眼。
宋婉月目瞪口呆。
静香轻浮的朝他吹了个口哨, 凑过来轻声问宋婉月:“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脱了衣服更像牛蛙了。
宋婉月这番言论还来不及发表,包厢的隔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廊内的杂音以及大厅音响的DJ曲,如浪潮般一同涌进来。
静香先是疑惑,自己没叫侍应生啊。
抬头看去时, 又愣住。
男人穿了身黑色毛衣, 外套拿在手上, 逆光站在门口。
哪怕只是一个暗的轮廓, 颀长挺拔的身影尤为吸睛。
一双长眸冷峻而阴寒,此时冷冷地看着里面。
静香其实也只见过段柏庭一眼, 还是在宋婉月的婚礼上。
但那一眼足够让她对这位清冷矜贵,气质出尘的男人过目难忘。
“婉......婉。”她伸手攥了攥身旁女人的袖子,话也说的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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