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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羽——宁阿肆【完结】

时间:2023-08-26 23:14:43  作者:宁阿肆【完结】
  薄翼缓缓拉开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两层落地窗上,只有黯淡的树影晃动。
  回廊和楼梯铺着厚厚的地毯,像踩在不会发出声响的雪里。
  除了雨声,整栋别墅安静得再无其他声音。
  暗暗的,时间也在静灭。
  这样很好,互不侵扰,静候雨停。
  接满水,薄翼返身快步上楼。适时屏幕亮起,进来一个电话,海外号码,不知是谁。
  她低声:“喂?”
  “……小翼,你好呀,是我。”
  薄翼心下略松,似乎透过这个电话与外界有了牵系。她其实有所预感,所以一定要接起。
  几周前方佳征求过她的意见,说童彧想要她现在的号码,给抑或不给。她自知欠人一个道歉,就同意了,只不过如果对方不主动联系,她绝对不应该去搅扰人家。
  “我知道,童彧,我听出来了。”
  那边默然片刻。
  “哈哈……我听方佳说你今天去给爷爷扫墓了…所以打电话过来……你还好吗,小翼?”
  这个男孩子的声音依旧温暖,薄翼盯着杯中摇荡的液体,心一点点下沉,感到愈发抱歉。
  “我很好,倒是你……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我也很好啊,你知道的,我适应力超强的,没有任何不好。”
  “对不起,”薄翼说得很认真,“对不起,童彧,我以前对你很不好,都是因为我……”
  “你在说什么呀,薄翼,话是我说的,人是我要打的,你有什么对不起我呢?你从来没有对我不好呀,你不是每天都监督我认真学习吗?我那么笨,你不还每天不厌其烦地教我做题吗?”
  “不是的,不一样的,我对你……很不公平。”
  童彧在那边笑起来,又是叹气:“小翼,我不这么认为呀,我觉得爱本来就说不上公平还是不公平。我喜欢你,爱你,想对你好。因为和你在一起,那时候的每一天,我看到的,我想到的,我感受到的,都明亮无比。我在这样亮堂堂的世界里,幸福得无可救药。
  “所以,你没有半点对不起我,知不知道?”
  薄翼想回答,可提前设好的倒计时铃声又在此刻,尖锐地响起。
  她张皇着,根本来不及按灭。
  斜里突然一只手伸出,将她大力拽入黑暗的泥沼。听筒中童彧仍不明所以,犹在呼喊她的名字,然而不过一个瞬息,手机就被冰冷夺过,扬手摔出,砸了个稀巴烂。水杯跟着掉落,水淌一地。
  催人的铃音终于在连串乱响后彻底止息,周遭归于死寂。
  死寂,仿佛她和他都不需要呼吸。
  薄翼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她清楚无比,她现在必须要走,不得不走,再不走就永远永远也走不掉了。
  指尖打颤、发虚,她几乎不能控制,但必须控制。她调动肌肉,平和嗓音,要显得如常,要显得一如既往。她甚至逼自己在黑暗里宽容地笑出来,轻轻又轻轻:“哥,你明天记得要还我一个手机。”
  不需要他的回话,说完她便转身。
  可还未迈开半步,她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
  “宝贝儿,”他埋在她颈窝里哀求,“宝贝儿,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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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手指)想要一些些评论,晚上就可以加更了对不对(・_・;
第43章 43.停不停
  雨淅淅沥沥仍在下,薄翼听不到。
  她被抵到门上,两根手指正在她的身体里。
  黑暗包藏罪恶,掩盖一切,睁眼与闭眼不再留有分别。
  假使黑暗可以一直持续,也许好多事情也可以不用辨明。
  但是门把手被拧动了,薄永锋在外面敲门。
  她只来得及旋上锁扣。
  咔哒一声。
  这微弱的响动刺激了薄永锋,他几近暴怒,愈发大力地拍击房门。
  一下一下,锤打在薄翼自我放逐的神经上,将防御的壳尽数敲落。
  “薄冀,你什么意思?接连安排的几场相亲去也不去,你到底几个意思?给你老子开门!”
  为什么一位父亲,要在祭奠自己父亲的日子,逼问自己儿子这些问题?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夹在世界与他之间?
  没有答案,早就理不清了。
  薄翼扶住颤抖的门扉,推搡深埋在腿间的头。她只有一只脚站立,撼动他几乎在撼动自己。
  “说话呀,”她在抖,“你说话呀。”
  他并不回答,只扶住她,放进第三根手指。
  洞穿了她的神经。
  根本不可节制,脑海里自动演绎出薄永锋冲去她房间却惊觉无人的场面。
  全身绷紧。
  “放松一点,小羽,我进不去了。”他这才开口。
  她扯他的头发,想把他扯开:“说话!你快说话!”
  “说什么?”他声线清冷,“说他儿子刚把自己的亲妹妹口到高潮么?”
  薄翼再也支撑不住,向前倒去,薄冀接住她。
  她闷在他怀里,低声请求:“快让他走吧,让他快点走。”
  薄冀搂起他的妹妹,朝着门外厉声:“有什么要说的,明天再谈。”
  “你最好明天跟你老子好好说清楚!”
  还有外人在,薄永锋不可能真的砸开门,就此偃旗息鼓,愤愤离去。
  “不要怕呀,宝贝儿,”薄冀托着薄翼在黑暗里行走,像是她在这封闭世界里的唯一依凭,“他已经走了。”
  他亲她,放她到床上:“不要怕,好不好?”
  薄翼往后缩,被他抓回来。
  他细细密密地吻她,解她的衣服。
  她几乎有些口不择言了,几乎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思考了:“套子……避孕套……”
  “哈哈,”他轻笑出声,吻她嘴唇,“我早就结扎了啊,我才不想进你里面还要戴套,”话锋又一转,“小羽想要宝宝吗?想生我们就生——”
  她用手堵上了他的嘴。
  薄冀不再说话,沿着掌心吻起,沉默地由上至下一遍一遍吻她。
  忍到不可承受的时候,他抵过去。
  “痛……”
  “很痛是吗?”他问她:“那要怎么办啊?”
  下一瞬间,薄翼手指骤然紧缩,几乎捏碎床单,底下猝不及防被一贯到底。
  他不打招呼也不给喘息的机会,力量大到把她喉咙里的叫喊一起压碎了。
  而这个人还恬不知耻地俯在她耳边,亲了又亲:“能怎么办呢?我和宝贝儿一起疼吧。”
  颠倒往复,不知几何。
  某个时间,她又清醒,雨还未停。
  薄冀抱她躺在自己身上,她的背脊紧贴他的胸膛。
  眼前明明只有漆黑,薄翼却看到了这是怎样一种情形。
  她见到一面镜子,镜子里有紧紧相依的两道人影。他们长着极其相似的两张脸,代表了几近相同的两个名字。名字之下的她与他有浓得化不开的血缘,现在也镶嵌在彼此的身体里面。
  他又如春雨落地般,轻柔吻她后颈,贴心地征求她的同意:“宝贝儿,我想射在里面,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然而一点也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射了——不是今天的第一次,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滚烫的液体喷溅在体内,薄翼轻微抽搐,在黑暗中捂住眼睛。
  ~~~
  天光微明,足够让昨夜隐藏在黑暗里的许多东西无所遁形。
  薄冀又将自己埋进去,掐着她的腰不准她逃。
  她的腰好细,一只手就握得过来。
  小奶团在熹光里晃动着,干净又色情。
  “宝贝儿,”他撑在上面,去拉她盖住眼睛的手臂:“你看着我,看看哥哥。”
  薄翼没动没反抗,像仍然睡着一样。
  他吻她紧闭的双眼,捉着她的手按去两人交合的地方。
  她终于开始抵触起来,拧着胳膊不往前去。
  薄冀直起身俯视她,紧抓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退出些许,扯住她的一条腿往上抬,让她不愿见到的东西更多曝露出来。
  接着狠狠一撞,直接把交织的泥潭撞进她手里。
  她低声抽泣起来,用剩下的那只胳膊掩耳盗铃地遮盖上去。
  “不哭啊小羽,不要哭。”
  他重新俯下去亲吻她,吻她颤抖的胳膊,吻她脸颊的泪滴。
  可挺送的的动作还是不停,甚至愈演愈烈,蛮横地搅弄出更多水渍,打湿她的手掌。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红着脸,湿着眼用力打他,踢他。
  “你有病!”
  “对,我有病,”他抱着她坐起来,与她额头相抵,“我该下地狱。”
  “所以,求你,小羽,可怜可怜我,看着我,抱抱我,叫我的名字。”
  他声音更低:“好不好?求你。”
  她呆立着没有动,世界就跟着她一起静止,但有东西顽固地横亘在她体内,如心脏般跳动。
  咚咚,咚咚。
  大约过了一万年,又可能只有一个瞬间。
  “薄冀。”那双手终于缠绕上他的脖子,他们离得更近:“哥哥。”
  雨已经停了,天边远远泛起朝霞,颜色恰如此刻薄翼的皮肤。
  薄冀赤身裸体坐在床沿,端起一杯温水喂进薄翼嘴里。
  等她喝完,他低头吻去唇上残余水光,又吻在她的眉心。
  “再睡会吧,宝贝儿,你太累了,天亮我会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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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bq,写到上一章那里实在太想收到反馈了,所以使了一点小坏(土下座),谢谢各位劳斯的评论!感恩大家愿意看我的文!咱们下周末再见啦~
第44章 44.好坏
  薄翼从昏睡中惊醒。
  她的大脑有几秒短暂的空白,不能思考,无法呼吸。
  待房内陈设生生映入眼里之后,她才开始大口喘气,仿佛劫后余生。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
  不知何时她被薄冀送回来,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薄翼坐起身,床头柜上摆着一支新手机,她拿过来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十一点三十二分。
  与此同时,她看到连串的未接来电与未读消息——
  幸好,没有妈妈的。
  昨夜通话突然中断,童彧接连打了许多电话,发了许多消息,然而一直联系不上,他只好找到方佳,可方佳也不在她身边,两个人担心了一夜。
  借口自然是有的,山里信号不好,诸如此类如此云云,他们肯定一听就信,不会深究,但要把这些话打成字发出去,薄翼做起来十分困难。
  不是第一次了,欺骗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这次就是如此困难,薄翼不知道,或者说起码现在,她不想知道,就像她不愿去回想刚做的梦一样。
  太亮了,连绵阴雨过后,天空放晴,整个房间被照个透亮。
  薄翼用手盖住自己的脸。
  她的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身体是清爽干净的,衣服也全部换过了。
  看起来只是因雨困在父亲别居,一觉之后正常醒来。
  可到底一样还是不一样,她心里清楚。
  已经避无可避,已经无法回头。
  薄翼还是把那些借口发出去,彼端的人一直在切切等候,很快回复,说担心死了,终于放心,特别是童彧,他那边已值深夜,得到消息,总算能够安心去睡。
  除了道歉,说对不起,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丢掉手机,薄翼不去看它,她塌着背,捂起脸,就想这样呆着,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然而她是犯了错的小孩,老天不会叫她如愿。
  门被轻轻敲响了。
  几声叩响之后,再无别的声音。
  她和门外的人都在等待。
  “……小羽,小羽,醒了吗?”隔了很久,“我可以进来吗?”
  “不要进来。”薄冀几乎是立刻回答了,但她的声音很平很静,半点没有情绪波动。
  外面默然片刻,说:“好,那慢慢收拾起来吧,我炖了你喜欢喝的汤,好不好?”
  她顿了一下才说:“知道了,我等会下去。”
  薄翼将凝定在门上的视线收回,重新埋入掌中,她又把自己浸没在黑暗里,假装不必思考。
  不必思考这样一扇门当时究竟能阻隔多少,也不必思考走出这扇门后她究竟要面对什么。
  下床换衣时,全身僵涩。
  薄翼麻木地动作,丝毫不在意这些疼痛,她只是不可抑制地感到烦躁,因为它们恍如刻进她身体里的闹钟,不断提醒着她,一切就是不同了。
  楼下,薄永锋已坐在餐厅里,薄翼看他面色不虞,扶在栏杆的手紧了紧。
  “愣在那干嘛?还要我去请你?养成的什么坏习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从小到大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心下刚刚略松又骤然缩紧,薄翼直盯薄永锋,张口欲言,却见薄冀端着一锅汤,从厨房走出来。
  “小翼,”他笑着望她,“汤炖好了,快下来吧。”
  她转而看向他,闭了口。
  薄翼冷脸坐进餐桌,她的表情明显惹恼了薄永锋,他又想教训她,还未出声就被自己的儿子直接了当地打断。
  薄冀一边给妹妹盛着汤,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要和我谈吗?现在就谈吧。”
  接二连三,薄永锋被彻底激怒,他摔了碗筷,然而还顾及着最后一丝大家长的威严,端坐在上位没有动,只寒面厉声:“这该是你说话的态度?”
  “跟你说话还能有什么态度?”似乎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薄冀轻慢地笑起来,他将汤碗稳稳地放在薄翼面前,然后给自己也盛出一碗。
  他用勺子勾着汤,看也不看自己的父亲,脸上的笑却加深了:“你以为你的儿子为什么不去相亲?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薄冀抬头,眼里放出奇异的光,直直射在薄永峰涨得通红的脸上,继续笑着说:“因为我是个同性恋啊,还是在下面的那个,就喜欢别的男人用他那又粗又大的鸡巴来操我,操死我——”
  “你他妈!”
  啪地一声,薄冀的头被猛地扇去一边,脸上斑驳出五根鲜红指印。
  但是薄翼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她决定为他加码,她偏过头,无不怜悯地仰视着暴怒的薄永峰,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这下咱们薄家是不是要断子绝孙了呀,爸爸?”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薄翼就亲眼见证——薄永峰冲过去将他宝贝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踹翻在地,拎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身上砸,他毫不犹豫,一下一下,完全不管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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