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个简简单单的恋综,但在聂起的手中,这个节目已经被架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第一次录制拍的短片两天拍完,之后就不可控了,这次录制,舒亦澄在片场足足待了一周,一直到副导演说可以才放人从南城离开。
舒亦澄揉了揉眉心,她在飞机上也没睡好,过度亢奋的后果就是长时间的难以入睡,明明身体累到不行,大脑却在叫嚣着胡思乱想。
车辆行驶在马路上的胎噪和发动机的轰鸣反复鞭策着舒亦澄的神经,几欲作呕。
车子停在楼下,舒亦澄叫住夏天:“你去帮我买点褪黑素。”
现在的她需要一场很深的睡眠来调节情绪,走出拍戏时的阴霾。
聂起口味奇特,拍的这三个短片,无一不是虐到心肝脾肺的悲剧,就导致舒亦澄需要反复的将自己沉入深渊,封闭五感,调动所有的心绪。
回到家,她拉上厚厚的窗帘,吞了两片褪黑素,做了一夜乱糟糟的梦。
这些梦无一不是她扮演的角色,所有坏情绪袭来,险些让她崩溃。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乌云拨开云雾,光才重新洒满人间。
蔡洁打电话喊她不要忘了吃饭。
她这才发现,这一觉睡了快十五个小时。
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微信消息,来自三个小时前的盛清煜:
【我在你家们口。】
第44章 出戏44
莫名的, 舒亦澄觉得盛清煜没走。
打开入户大门,门侧的地上坐着一个男人,手边放着手机, 他倚在墙上,单腿屈起,额前垂着细碎的发, 下颌微微抬起, 长长的帽檐遮住他的五官,低头睡得正香。
舒亦澄的心在看到他的那刻猛地提起,却又很快放下。
好在小区的暖气通到楼道,且一梯一户, 平常需要刷卡进门,没人看得到炙手可热的盛清煜跟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一样蜷在楼道里睡觉。
“盛清煜,盛清煜。”
舒亦澄蹲下身来拍了拍他,虽说有暖气, 她却莫名的有些心虚。
几秒种后,男人才给了些反应。
“嗯。”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睁开眼后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随意的套了一件冲锋衣,穿了条工装裤, 通体黑色, 显得窄腰劲瘦有力, 帽檐遮住额头,眼尾微微泛红, 有些憔悴。
“你坐在这干嘛……嗯,诶?!”
话还没说完, 身体往前一坠,舒亦澄被他顺势拉进了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了肩头,热气喷在在颈间,激起淡淡颤栗。
铺天盖地袭来的清冽气息过于强势,让他怀里的被困住的人无处可躲。
盛清煜穿的衣服不是太厚,他收紧手臂时,纤细的腰肢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小臂上紧实的肌肉。
应该会泛起青筋。
京市的供暖系统很好,舒亦澄在家里通常只穿夏季的睡衣,薄薄衣料贴在身上,温热的躯干将她裹挟。
“抱抱。”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落入耳中泛起痒意。
“你喝酒了?”
离得近了,舒亦澄才嗅到淡淡的酒味,不太重,也不难闻。
“喝了一点。”
他也难避应酬,推杯换盏间就喝的有些多,想来见她的念头愈演愈烈,就让姚浩把他送过来了。
酒精放大了欲望,恰巧灭下来的声控灯也将他龌龊的想法掩藏,他遵循生物的本能,却也不想让舒亦澄看到他此时的狼狈,抬手捂住了她的眼,薄唇寻着樱唇而去,含住了那足以让他平静下来的良药。
是突然的,未经同意的亲吻。
柔软的唇瓣落下来时,舒亦澄定住,被捂住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忍不住上下飞舞。
不过也由不得她多做反应,试探性的贪多变成狂风暴雨,吞吃着她的每一缕甘甜。
唇舌交织,盛清煜慢慢的引诱着怀里的女人一同沉沦。
眼前漆黑一片,纤腰被紧实的小臂钳制住,柔软的唇瓣反复吸吮着,直到舒亦澄的柔软被一处强势的坚硬抵住……
意识骤然回笼,舒亦澄慌乱的用手抵住盛清煜结实的胸膛,反抗的动作变大,别开头,有道银丝一闪而过,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躲着盛清煜,不让他再贴着自己,盛清煜却始终未餍足,轻啄着她的耳畔。
她喘息道:“你疯了吗,这是楼道,上面有监控!”
如果监控视频被人发了出去,他们两个人一起玩完。
“进屋可以继续吗?”
他的大手很烫,在舒亦澄纤细的腰部四处游荡,是无言的试探,也是邀请,只要舒亦澄同意,他随时可以将自己送出去,让她品尝到底。
“盛清煜!”
男人充耳不闻,把她按在腿上,她不让碰嘴,其余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一幸免,动作说不上温柔,也说不上用力,却带起漫天的痒意。
“先进屋好不好?”舒亦澄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先让我起来,我腿疼。”
她的腿和腰都被钳制着,寒冬腊月,她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盛清煜松了点劲,舒亦澄抓住空子立马起身,她有些恼怒,不知道情况怎么变成了这样,气的想回头踹还坐在地上的那人一脚。
“你还坐在那干什么?”
卖惨吗?
盛清煜抬头,表情有些古怪,就在舒亦澄以为他是欲念难忍时,他那双上挑的凤眼流露出几分可怜:“脚麻了。”
“那你就在这坐着吧!”
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舒亦澄恼怒,开门进屋,玄关亮着灯,她不经意瞥过门口的出门镜,看到镜中那个面若桃花,嘴唇肿起的自己。
唇齿相依和舌尖交融的触感再度回想起,她下意识摸向唇瓣,麻木中有些刺痛。
镜子里的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杏眸里还沾染着潋滟的水渍,像一朵被雨水怕打过的娇花,精致眉眼间染上了些柔媚。
坚硬和柔软,喘息和轻哄再度袭来。
舒亦澄骤然清醒,暗骂了句:门口那个混蛋!
打电话把姚浩喊来,她拿了一个毯子再度出门丢在盛清煜身上,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他居然又睡了过去。
舒亦澄也没客气,拉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等着姚浩。
姚浩离舒亦澄家不是太远,十分钟的功夫就到了,被物业的值班人员送上来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盛清煜,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了,大半夜发酒疯到处乱跑,连带老子不睡觉还要来接你……”
“嗯?舒老师?!”姚浩有些错愕。
“姚总,好久不见。”
看到舒亦澄的那刻,姚浩的心沉入谷底,他都没第一时间关心躺在地上的盛清煜,转身给物业值班人员递了根烟:“兄弟,谢谢你送我上来,这边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您去忙您的吧。”
物业人员有些为难,“舒小姐,那这……”
“辛苦你跑这一趟。”舒亦澄把提前准备好的一点礼物递了过去,“这些吃的你拿回去跟兄弟们分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物业人员左看看右看看,业主都发话了,最终收了礼物,坐着电梯下去了。
电梯门关上后,姚浩咬着牙,半点劲没收,一脚踹在了盛清煜腿上把他叫醒,那架势和力度倒是挺像泄愤。
舒亦澄当没看到,把毯子收了起来,“你等他清醒一点,一起进来吧。”
姚浩还只能陪着笑:“好的,麻烦你了,舒老师。”
几分钟后,盛清煜自己走了进来,很自来熟的躺在沙发上,给自己盖上了小毯子,再度闭上了眼睛,一副到家了自然睡去的模样。
看的姚浩牙痒,想再踹他一脚。
“小北前段时间就跟我说晚上的时候找不到他,原来是找了别的地方睡觉啊,舒老师,你跟我透个底,你俩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舒亦澄在冰箱里拿了瓶水递给姚浩,“朋友关系。”
姚浩:“……”
行,以前还是同事,现在变朋友了,可不就是重大进步吗?等哪天在变成男女朋友他都不会惊讶,毕竟他‘亲爹’盛清煜现在都把人家家当自己家,睡的可香了呢。
姚浩咬着牙腹诽。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他会有你们家的电梯卡?”
这个问题,舒亦澄没回答。
第二次盛清煜来她家的时候,舒亦澄正在外面,不好把他晾在人来人往的保安室,就让物业给他了一张备用电梯卡,再后来,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思,没有第一时间要回来电梯卡。
姚浩追问:“蔡总那边知道吗?需不需要开个会?后续宣传口径怎么来?”
“等他醒了你问他吧。”舒亦澄指了指盛清煜。
姚浩:“……”
好在没多会,盛清煜醒了过来,他揉揉眉心,轻车熟路的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开盖一饮而尽,姚浩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下去,“祖宗,你那胃是不是不想要了,上次胃穿孔医生让你忌凉忌辣,你都听狗肚子去了是吧。”
“我都听你肚子去了。”盛清煜已然酒醒,皱着眉头倚在冰箱上问姚浩,“你来干什么?”
姚浩给他表演了一个当场炸毛:“那你来干什么,舒老师一个单身女性,你大半夜的跑人家门口撒酒疯,我好心好意来接你你还骂我是狗,几杯酒喝下去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是吧,不能喝下次我就给你安排小孩那桌,省的再来打扰人舒老师!”
他骂的很凶,但这行为妥妥的家长在听到孩子犯错后,第一时间骂自己家孩子,就是为了让舒亦澄不要放在心上。
舒亦澄点点头,赞同道:“嗯,不能喝就坐小孩那桌。”
盛清煜:“……”
刚刚在走廊里的记忆回笼,不着痕迹的顶腮,懒散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土。
姚浩:“……别拍了,你早就把舒老师的沙发给弄脏了。”
盛清煜不理他,“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一下。”
“?”
“我十分钟下去。”
姚浩提醒:“我不想再接到电话说你又睡到楼道里了。”
盛清煜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等姚浩离开,接近一百平的客厅突然变得狭仄了起来,空荡荡的客厅里,呼吸都可以听到回声,明明灯火通明,两人却仿佛都不约而同的回到了漆黑的走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的唇舌。
盛清煜知道自己失控了。
明明打算好慢慢来,却因为酒精的麻痹放大了他的欲念,在等待了三个小时后,门被打开,有光从舒亦澄身后打来,她俯身呼唤他名字的样子,勾起了他所有的恶念。
想把她压在身下。
想让她只喊他一个人的名字。
想吻遍她的全身,想让她颤抖着哭出声来。
他从来没有刻意禁欲,却发现他的欲望是特定的。
回沪市的时候会有一些狐朋狗友喊他去一些会所,看着舞池中央卖力扭动的女人时,他心如止水,朋友戏称他见惯了娱乐圈的美女,寻常的胭脂俗粉看不上了。
言语间极为不尊重,像在说一些物件。
去过那么一次后,往后再有人叫,他也没去过,他梦里都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自然是要守身如玉。
他始终认为,人和畜牲的区别是人可以自控,但他的失控却围绕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年轻的时候冲动揍人,现在冲动的想要去占有让他失控的人。
他心头升腾着可笑的惶恐,他在害怕自己刚刚的举动会不会给舒亦澄留下些心理阴影。
遵从欲望的野兽往往丑陋不堪,好在走廊没开灯,没有让舒亦澄看到他那副失了理智的样子。
“刚刚在走廊的事情,抱歉。”他涩声致歉。
舒亦澄眨了眨眼,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你是想翻脸不认人?”
盛清煜莫名觉得自己被指成了渣男,“不,我是觉得没经过你的同意……”
“你别说了。”舒亦澄径直打断,“你要是打算说这些的话你还是直接走吧,姚浩还在楼下等你。”
她不想再和盛清煜在这讨论那个过界的吻,想起来嘴唇还丝丝麻麻的疼。
舒亦澄承认,在听到盛清煜道歉的那刻,她心头升起的第一反应是委屈,委屈明明亲人的时候那么用力,酒醒后却要拉开关系,那么一同沉沦在亲吻中的她算什么?
她跟沈颜说她要在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和盛清煜更进一步。
这一步却迟迟都迈不出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改变,就代表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打破,天平两端将要失衡,孰轻孰重,她至今都做不下决定。
屡次接吻,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一次次的触碰彼此的底线,两人的指尖都对准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随时都可以戳破。
更别说她倒在盛清煜怀里时,那高涨的情意。
有些东西火热似铁,有些东西潺潺若水,最终变成彼此怀里那不敢说出口的爱。
爱真的会让人变成胆小鬼。
第45章 出戏45
“你今年过年回家吗?”
“回。”
距离春节也没几天了, 舒亦澄那在外旅行的爸妈终于回了江城,并在回江城的第一天就给舒亦澄来了电话。
她工作后没几个年是在家里过的,今年正巧不忙, 她原本打算是后天就飞回江城,在家里多呆几天。
蔡洁提出让她上地方春晚的提议被她拒了,她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干脆就真的给自己放个假, 享受一下春节。
盛清煜:“年后初二初三得时候我在沪市有个局,你要来吗?”
“什么局,相亲局吗?”
这句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说出口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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