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澄又重复了一遍:“开,可惜的是不能去滑雪场玩了。”
现在虽说是工作日,但清早来看,停车场的人也不少,聂起没打算给他们包场,安保人员也不够人手,真出点事情,他们应对不了。
简单的在酒店吃了顿饭后,舒亦澄和盛清煜在楼下碰面。
舒亦澄睡得不错,精气神十足,盛清煜的神色却带着淡淡的萎靡。
男编导帮他戴麦的时候问了句他是不是没睡好,他没回答,眼神却落到舒亦澄这,眸色幽深,带着点淡淡的埋怨。
舒亦澄却没分给他半个眼神,自顾自的坐到副驾驶,“我开了两天车,是不是可以歇一歇了?”
盛清煜却拒绝,“我昨晚没睡好,会疲劳驾驶。”
“你昨晚做贼去了?”
他轻嗯一声,默认,“嗯,奈何想偷的那家不开门。”
是他自己拒绝还放了一夜的大悲咒好吗!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今早舒亦澄醒过来的时候还在放,让她觉得自己都沐浴佛光,即将成为被普渡的众生了。
虽然不知道两位老师在打什么哑谜,敏敏还是催促了一下:“那边已经有人不停的往这看了,要不咱先上车再说?”
舒亦澄拗不过盛清煜,下车跟他换了一下位置。
等车子驶进高速,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也到了往常开直播的点,敏敏在对讲机里说了一声,盛清煜打开了直播。
直播开始后,他先淡声立了规矩:“心情不好,别乱说话,不然骂人。”
【你有什么资格骂人?刘制片都因为你被搞进监狱了,盛半壁真的了不得!】
“刘博那个畜生还有人护?他是你亲爹?”
舒亦澄:“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让舒亦澄自己出来对线啊,未成年就陪投资商睡,现在年纪大了找你接盘你还真当个宝,谢谢输姐放过陈知峄,不然倒霉的可就是陈哥了哈哈哈哈。】
“嘴真臭,今天早上吃了几斤粪?”盛清煜一边念出来一边骂。
舒亦澄无奈:“盛老师,你好好说话行吗,要不然你开车我来播。”
他都这样了,舒亦澄要是再猜不出来他为什么坚持坐副驾就有鬼了。
只是再这么骂下去,这个直播间能存在多久都是个问题。
#盛清煜 直播骂人#这个词条在热搜上昙花一现,很快被焦头烂额的姚浩降了下去。
微博一贯这样,谁给的钱多谁声音大。
坐在副驾驶的盛清煜一贯懒散,乌黑的碎发垂在眼前,挡住凤眸的一半,若是不开口,倒显得他矜贵冷感。
不开口是不可能的,抵达下一个服务区前,不过二十分钟,他一个脏字不带的把那些乌烟瘴气的弹幕全怼了一遍。
凶得很。
敏敏边关注直播边胆战心惊,几次想拿起对讲机跟盛清煜说别说了,又担心被骂,只能一个劲的往微信群里发消息,企图唤醒他那少的可怜的良知。
舒亦澄看不过眼,拐进了服务区。
“你认识她我认识她?我认识她十年了用你来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手机被舒亦澄一把薅走。
“差不多得了,我们还在录节目。”
刚刚还嚣张到怼一切的盛清煜瞬间转变,小声道:“我咋了?”
舒亦澄没理他,从车后座拿过来一个手机支架,支在前挡风玻璃下的置物台上,她理了理头发,眉眼掺了点冷意,原本带点软糯的声音罕见的清冷,沉声道:“你们现在去刷热搜也好,还是干什么也罢,去我第一条微博下实名留言,我挨个给你们解答。”
紧盯直播的蔡洁第一时间来电话:“你疯了?”
舒亦澄当着直播镜头接通,“我没疯,这件事总得解决。”
说完挂了电话,对镜头说:“五分钟之后,我给你们解答,别骂人。”
等时间的功夫,盛清煜下车去找地方抽了根烟,再次回来,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了千万。
记者会这件事在内娱已经销声匿迹,眼下舒亦澄要通过直播来直接回答这两天在她身上泼的脏水,实属一个猛人。
蔡洁给她发了微信,说欢欣那边同意她提前透露代言的事情,合同已经签了,任何一方违约都要承担违约成本,欢欣集团财大气粗,却在这个当口同意她公布,多少会掺了点看舒亦澄怎么处理事情的意思。
盛清煜上车后,身上还残留着很淡的烟草味。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递给她,指尖还带着点凉意。
“什么?”
她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根口红。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要上战场吗,这是我给你的武器。”
烈焰红唇吐出来的话刺人才疼。
今早舒亦澄早起,时间紧迫,简单的打了个底以后涂了个豆沙色的口红提气色,穿着白色的毛衣坐在车里,艳丽的五官仿佛被打了层柔光。
漂亮的脸蛋是瓷白色的,仿佛上好的白瓷,杏眸像一颗璀璨的星子,落入了夜里最宁静的湖,她的嘴角微扬,表情十分坦荡,仿佛这突如其来的舆论与她无关,她只是来回答几个问题。
舒亦澄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我不需要这些额外附加的武器才能黑化。”
但她还是把口红放进了兜里。
敏敏走过来小声的敲了敲车窗,提醒舒亦澄时间到了。
舒亦澄掏出手机,找到了最后一条微博,正是盛清煜偏要跟她回家的那天夏天帮她拍的照片。
那张照片还带着大不列颠的潮湿,精致而朦胧。
评论已经十万多了,比起恶评,实时评论里更多的是她的粉丝发的相信她的话。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也有一群人在为她努力。
翻了一会,找到了一些恶评。
【要不先说说你是怎么得到E家的代言,搭上了哪个老总,一晚上□□几次?】
“虽然很想说脏话,但我还是忍下了,E家的代言考核有他们自己的标准,如果是搭上哪个老总就可以轻松得到代言的话,也就枉顾欢欣集团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名头了,我一切走的正规流程,也符合欢欣现在对代言人的需求和不久之后的推广路线,所以我凭什么得不到这个代言?”
舒亦澄的口气很淡,一句话说下来都没什么起伏,却也表达了态度,也替自己澄清了代言的来路不正。
她的目光始终坚定,并未被流言蜚语裹挟,十点多钟的太阳不是很耀眼,却明媚,从前挡风玻璃落到舒亦澄身上,像是给她披了层金光。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继续翻着,唇瓣有些抿紧。
“再下面的评论就都是一些带脏字的了,我现在在直播,不能说,但我总结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在对我进行荡--妇侮辱,这么多年了,依旧还在用这一招。”
她嗤之以鼻:“好像你们这些人在我身上打上标签以后,我就成为了你口中说的那种人一样,是不是觉得一旦我这个形象成立,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对我发泄你们心底见不得人的想法,来达成自己的颅内高潮?不如先收一下我的律师函,你们侵犯了我的名誉权。”
原本一直在支着额头,歪头看她的盛清煜凑过去看了她手机屏幕一眼。
【这么大的气性啊,动不动就律师函警告,拍《寻仙》的时候你找你的姘--头把刘制片给揍了,刘制片还没起诉你呢,你在这耀武耀威什么啊,真以为有人护着你啦,等你后台倒了还不是要□□,就你在我们村都没人要,万人--骑千人--睡的臭--婊--子。】
看清说的什么,盛清煜抬头问她:“我能骂他吗?”
“不能。”
“哦。”
他又倚了回去,三秒钟后。
“崽种,刘博我亲手揍得。”
他甚至都没否认姘--头。
第66章 出戏66
#盛清煜 素质#
#崽种, 我揍的#
#舒亦澄澄清#
#舒亦澄荡--妇侮辱#
#因戏结缘#
#亦往清深#
……
微博热搜被这几个词给屠了榜,其中#盛清煜 素质#这条高高挂起,远在京市的姚浩捂着胸口喊小北:“速效救心丸, 快!”
他马上要被盛清煜气死了。
摸起手机给盛清煜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老子不干了!】
这破经纪人爱他妈谁当谁当!
盛清煜不光没回他,甚至连手机都没看。
在他骂出那句话以后, 整个晋西北都乱成了一锅粥, 直播被紧急关停,被水军追着骂了一天的橙皮唯粉奋起反攻,CP粉普大喜奔,恨不得昭告天下嗑到了真CP。
超话里, 亦往清深大粉抽奖加码,搞了一出普天同庆。
几个大粉的小群内,1173知名大粉我嗑的CP一定HE暴言:【姐妹,水姐火哥一定在一起了, 不然我把我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其他人纷纷在劝。
只有向来喜欢泼冷水的‘年年有鱼’冒头支持:【支持嗑姐,舒亦澄和盛清煜谈恋爱了。】
一颗橘子糖:【你们俩疯成这样吗?】
云水晴山:【行了行了,嗑太深当心同事警告,当心下个问题, 这么多年被创还没习惯吗?】
我嗑的CP一定HE举例说明:【不是吧, 你们没看到盛哥有多爱吗, 他那么懒一个人,从直播开始就一直在怼观众, 怼的每一个字都是因为舒老师,你们是坐过牢吗心这么硬, 这都不嗑?】
年年有鱼:【姐妹信我,我刚去拜的月老, 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嗑!】
一颗橘子糖:【谢邀,更不敢嗑了,你多少有点毒奶在身上。】
魷鱼:【橘子糖劳斯说的对,还记得你上次嗑BE的CP是哪对吗?】
苦茶子飞飞啦:【虾仁猪心】
年年有鱼:【你们会为今天的嘲笑付出代价的(已黑化】
一颗橘子糖:【我好害怕。】
魷鱼:【我好害怕。】
苦茶子飞飞啦:【我好害怕。】
云山晴水:【噗嗤~】
远在江城的舒年年:“……”
舒年年气愤的把群里的截图码掉后发给舒亦澄,并嘱托:【姐!你一定要跟姐夫好好的,我不能让他们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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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关闭,车内静了下来。
两分钟后,舒亦澄发动汽车,拿出对讲机跟敏敏交代了一声,“我跟盛老师去谈点事,你们不用跟着。”
下了高速,舒亦澄没看导航,径直把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巷,刹车时轮胎与地面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舒亦澄起身,把摄像头拆了,麦也全关了。
降下一点车窗,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后,剩下的全丢给了副驾驶的盛清煜。
熟稔的点燃,含在嘴里,吸了一口。
她抽烟的动作是带着点冷淡的,潋滟的双目注入一抹清凉,连她秾丽的五官都被中和,显得清冷了不少。
没人说话,盛清煜拿着烟盒在手里把玩。
烟雾从樱唇中吐出的那刻,她侧过身去,单手搂住男人的线条分明的颈部,冲着他性感的薄唇咬去。
烟盒在手里被攥的变形,男人回过神来也不逞多让,按住她的后脑勺,让这个吻更深一些。
唇齿碰在一起的时就仿佛上了战场的将军,你来我往,谁都不退让,直到战鼓歇,舒亦澄伏在盛清煜的肩膀微喘。
烟灰落了一身也浑不在意。
盛清煜拿过她指尖那已经燃尽的烟,吸了最后一口。
烟蒂黯灭,盛清煜的声音怡然沙哑:“别招我。”
昨夜着了一夜的火有再次翻涌而来的趋势,任何有着舒亦澄味道的空间都是给这把火上加一把干柴,让它着的更肆意一些。
“就招。”舒亦澄抬头就想再亲一口。
却被还带着点烟味的指尖给按住,盛清煜把她抱的更紧一些,“再招下去就真出事了。”
舒亦澄不知死活的又浇了一捧油:“隔壁应该就有酒店,我们去待两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盛清煜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遇到过一些投资人或者制片人递房卡,被约去钟点房倒是第一次。
“两个小时,蜻蜓点个水?”
舒亦澄听懂了,“时间不够吗?”
“你说呢?”
“当然不够。”
他的眸色幽深,上挑的眼尾带着点欲念,看的舒亦澄心生几分怯意,他就像那蛰伏已久的野兽,死死盯住送上门的猎物,随时准备吞吃入腹。
舒亦澄把他推开,终于说起正事:“你喊着姚浩,我喊蔡洁,我们四个人开个会。”
话题变得很快,盛清煜嗤笑出声。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整了整被舒亦澄扑过来弄得有些松散的衣衫,长指划过锁骨,用衣领遮住,只露出冷白修长的脖颈,在往上是凸起的喉结……
舒亦澄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大脑空白。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在勾引她。
脑中在说着不上当,眼睛却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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