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芮从车里探出头来问她:“你不跟我们回工作室吗?”
蔡洁打断:“有人在等她, 我们走我们的。”
随后不留情面的升上车窗,只留下一股汽车尾气。
聂起也来跟她告别,“蔡洁也没那么不好说话, 下次见面就要剧本围读了, 体能还是别落下,不然刘梦还要再练你一次。”
舒亦澄:“……知道了。”
这次的见面很有效率,蔡洁虽然不说话,态度已经软化, 杨思芮把大部分细节跟敏敏对过,只等正式签约开拍了。
时间还早,她想打个车时,不远处的停车场响起了一声汽车鸣笛。
黑色的迈巴赫降下半个窗, 伸出一只熟悉的手挥了挥。
舒亦澄寻声过去,车锁应声而开,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分别不到两个小时那张熟悉的脸。
“上车。”
“你不是要回去休息的吗?”舒亦澄上车系好安全带。
兜兜转转, 他还穿着从机场分别时的那件衣服。
简单的白衣黑裤, 头上戴了顶渔夫帽, 装扮十分青春,两个人身上的色系大致相同, 从远处看,像极了情侣装。
盛清煜驱车上路, “休息没有接你重要。”
舒亦澄:“那你哪来的车?”
他给的资产证明舒亦澄翻看过,没有这种贵价的车子, 他也不太喜欢这种东西,物欲算得上低了。
“沈城那开的。”
这个咖啡厅距离帝耀传媒的园区不远,盛清煜跟着舒亦澄下车后,就去了帝耀那,找了沈城的助理,开走了他的车。
“沈总知道吗?”
盛清煜一脸的无所谓:“没事,晚上让沈颜给他开回去。”
回到家休息了一会,换了衣服后,盛清煜再次开车载着舒亦澄去往灼热。
迎面而来的夕阳瑰丽绚烂,明明风都是热的,却让人心生起奔赴光亮的冲动。
此时才下午六点,还不到夜场,灼热还没正式开始营业,只有几个工作人员闲散的在门口围坐在一起抽烟,看到有车进来,忙灭了烟前来迎客。
工作人员引导两人去往三楼的休息室,推开门,冷气袭来,沈颜正喋喋不休的对秦炙说着什么。
秦炙嫌她烦,别过身去。
谢辰让坐在麻将桌旁用麻将垒长城,听到动静抬眼打招呼,“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耳朵就要起老茧了。”
“什么情况?”舒亦澄把随身的包放在椅子山,抬了抬下巴问谢辰让。
她指的是沈颜和秦炙。
“秦老板被一朵初生的向日葵缠上,沈颜想吃瓜,他不乐意说,她就磨了秦老板一下午。”
这也确实是沈颜干得出来的事。
盛清煜在她下家落座,把谢辰让垒好的长城推进麻将桌,桌子轰隆隆的开始洗牌。
“陆通呢?”盛清煜问谢辰让。
“昨天刚出海钓鱼,回不来。”
天大地大,钓鱼最大,自从成了钓鱼佬,找不到陆通的话他肯定是在海上飘着。
“他挺有瘾的。”盛清煜道。
“颜颜,过来打两圈?”舒亦澄喊道,也是从侧面救了秦炙一命。
沈颜早就看到他们来,但刚刚有更好奇的事情就没先过来,确定从秦炙那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后,撇了撇嘴在麻将桌旁落座。
“小气鬼,喝凉水,秦炙你这样上哪找女朋友去?”
“不劳你费心。”秦炙淡淡回应,“我先下去开门,等会吃什么微信发我,我让人给做。”
秦炙走后,这边的牌搭子也组完开始打牌了。
沈颜还是不死心,“我就想问问人家小妹妹怎么追他的,他就跟洪水猛兽一样见到我就躲,我是什么坏人吗?”
谢辰让:“你猜你是不是?”
“让让,你皮痒了是吧?”
谢辰让手动做了个拉拉链闭嘴的动作,继续打牌。
没人陪沈颜继续聊了,她就开始霍霍舒亦澄:“宝宝,我怎么感觉这次见你,你变了啊?”
“哪里变了?”舒亦澄问。
“说不上来。”
就感觉她的气质有些不同。
夏天大家的衣服大多单薄,来酒吧玩,舒亦澄搭了件纯色字母印花的小吊带,露出她精致性感的锁骨,裤子是简单的阔腿牛仔裤,衬得她极为纤细苗条,头发扎成马尾在脑后,只淡淡的打了个底,涂了个唇膏。
明明和以往的装扮差不多,但沈颜就觉得有些变化。
她的杏眸依旧清澈明亮,只是偶尔婉转间,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终于在一次暴风雨后,一夜绽放。
明明上次在横市拍《因戏结缘》时还不是这样的。
想明白这一点,沈颜暗骂一句:“盛狗!”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要是还看不出来,就是有鬼了。
盛清煜掏了掏耳朵,“你骂的大声一点。”
那态度之无赖,气的沈颜恨不得当场暴打他一顿。
好好的一棵白菜,还是让猪给拱了。
接下来的牌桌上,那叫一个刀光剑影,沈颜摆明了是要跟盛清煜作对,牌拆了打,宁愿自己不胡,也要恶心死盛清煜。
舒亦澄和谢辰让捡了个漏,成了最大的赢家。
期间秦炙过来一趟,见沈颜杀红了眼,便放下吃的再次离开,他怕溅他一身血。
舒亦澄打累了牌出言叫停:“先吃点东西吧,我饿死了。”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不光是要打牌,而是要动手了。
正好秦炙端了几杯调好的酒上来,一行人便收拾了牌桌,转到了饭桌上,舒亦澄和沈颜坐在一起,时不时小声说几句话,再一抬头,跟前放了一碗剥好的小龙虾。
盛清煜脱下手套,示意她,“吃吧。”
沈颜做哕。
饭吃了一半,一个酒吧的工作人员上来,一脸无奈的敲响休息室的门:“老板,那个小姑娘又来了。”
秦炙:“……”
“她又来干什么?”
工作人员回答:“她说咱家账有问题,打算来应聘会计,替你缕缕账,她还带来了一摞证书。”
真是有够坚持不懈的。
沈颜念叨了一下午的瓜亲自送上了门,她哪还有吃饭的心思,拉着谢辰让就往下跑。
秦炙怕她发疯,也跟了出去。
一瞬间休息室内就只剩了舒亦澄和盛清煜。
舒亦澄也干脆不吃了,正要起身,被盛清煜拦下,“小龙虾吃完。”
“不想吃了。”
她不太爱吃这些带壳的生物,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舒亦澄,你有没有良心?”盛清煜问道。
虽然这样说,盛清煜也没勉强她,自己把小碗里的小龙虾肉吃完后,牵着她的手欲一同出门。
“等一等,我们这样不太好。”
舒亦澄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酒吧里人多眼杂,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你可真狠心,现在还不愿意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再等等行吗?”
舒亦澄转过身来,在他脸上亲了亲安抚他,那架势,活像一个很有经验的渣女。
盛清煜也确实好打发,不牵就不牵吧,两人一同去了二楼的卡座。
夜已经深了,酒吧里也开始上人,灯红酒绿间一派肆意的醉生梦死,鼓点音乐和酒精充斥在这昏暗的地方。
秦炙今晚请了几个rapper来演出,一楼的舞池里已经等待了不少随时可以起舞的人。
沈颜和谢辰让在二楼这个隐蔽却可以纵观全场的地方探头往下看,看的那叫一个认真专注,引得舒亦澄也想过去看两眼。
盛清煜拦住她,给她递了杯酒:“等会听沈颜转述就好了,你跟我坐一会吧。”
“舒老师,我剥的虾你都没吃完呢。”
他神情有些幽怨。
第85章 出戏85
舒亦澄没辙, 只好收回往下看的心思,坐在盛清煜身旁,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他的手很热, 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每一根指节。
吃饭时喝了些酒,酒意微醺,两人离的很近, 细密的呼吸喷洒在舒亦澄颈侧, 惹得她有些不适应。
“你坐好。”
两人的姿势着实亲密,倚靠在一起,他伏在她的肩上,像一只大型的慵懒猫儿。
沈颜等了半天没看到热闹, 颇为遗憾的坐了回去,当目光触及挤在同一张沙发上的舒亦澄和盛清煜,她颇为嫌弃的‘咦’了一声,跟谢辰让说酸话:“咱这是买不起椅子了吗, 两个人非要粘在一起?”
舒亦澄伸手从手边的果盘捞了个花生丢过去,“你热闹看完了?”
“秦炙个小气鬼,刚让我看了一眼就把小姑娘藏起来了,他绝对心里有鬼。”
沈颜接过花生剥开丢进嘴里, 嚼了嚼, “当初秦炙离家出走的时候谁能想到他这棵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呢, 秦老太爷知道他大孙子有今天,指不定要多开心。”
这件事舒亦澄知道, 她跟秦炙认识时就听沈颜说过,秦炙是离家出走才开了酒吧, 听过两句他离家的缘由,似乎是家中长辈想要他结婚, 他不愿意才闹了矛盾。
一个不婚主义者遇到了狂热追求者,这个热闹她沈颜一定要追着看。
没了热闹看,一行人便转而喝酒。
夜色渐深,灯红酒绿逐渐上演,秦炙自离开到散局都没露面,沈颜给他发微信发的多了,他顺手也给丢进了黑名单。
盛清煜乐了:“他还没把我放出来呢。”
盛清煜跟沈颜遥遥碰杯,舒亦澄无语:“现在你俩是难兄难弟了?”
谢辰让举手:“加我一个,我也被他拉黑了。”
一桌人,只有舒亦澄一个幸免于难,自然就成了沈颜哄她喝酒的理由。
离开灼热时,舒亦澄醉意上头,躲在盛清煜怀里起不来,走路也有些发飘,蝉鸣在耳畔作响,她捂住耳朵抬头,“吵死了!”
盛清煜在忙着让姚浩过来接他,一时没听清她说的话,“什么吵?”
“蝉!”醉鬼气势汹汹,“你去帮我捉了它!”
盛清煜:“……”
他腾出一只手帮舒亦澄捂住耳朵,颇为无奈道:“娘娘,我可没那本事。”
熟悉的称谓把舒亦澄带回西北,她仿佛重新置身高台,看着那风姿绰约的青年第二次被沉默的压往刑场。
纤细的指上没有了护甲,抚在男人的脸上,眼中已浮起晶莹,她颤声道:“宋仁安,下辈子不要遇到我了。”
盛清煜捉住她的手,亲了一口,“不,我还要遇到你。”
当舒亦澄再度回到戏中时,盛清煜总是会这样,陪她一同入戏。
姚浩来接到盛清煜,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把车子开到舒亦澄的小区门口,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搬到她这来?”
“还没想好,结婚的时候应该不会住在这。”盛清煜轻手轻脚扶起睡着的舒亦澄,帮她解开安全带。
姚浩震惊:“你都打算要结婚了!!”
“还没定好时间,到时候肯定要给你发请帖的。”
姚浩:“……”
他真的是服服的了,以前怎么半点没看出来这货这么恋爱脑?
推开车门,盛清煜把舒亦澄抱在怀里,不忘嘱托姚浩:“车是沈城的,你别忘了还。”
“……那我怎么回去?”
“打车啊,还用我教你吗?”
姚浩:“……”
他怒骂,“你他妈可真是个玩意。”
回应他的是毫不留情关上的车门。
如果这不是一辆价值千万的迈巴赫,姚浩肯定一脚油门踩上去,跟盛清煜同归于尽算了。
看着电梯门关上,他还要憋屈的去给沈城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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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舒亦澄换完衣服,简单的卸了个妆后,盛清煜就把她放到床上让她睡觉,他带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氤氲升腾起热气,水珠顺着他的肌肤落入地上,刚要享受这淋浴的快乐,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清煜:“……”
这个家里除了他和舒亦澄外,压根没有其他人,在此刻闯进浴室的人不做他想。
舒亦澄本能的寻着水过来,脸上还带着酒后的酡红,宛若娇艳的玫瑰。
她的一双杏眸潋滟婉转,极为漂亮,只是略微的呆滞。
轻薄的睡衣落在地上,本应在床上好好睡觉的人话里带着娇嗔:“你洗澡为什么不喊我,我身上好粘。”
盛清煜:“……”
他的语言系统退化,只能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微醺的酒意是可以助兴的,他今天晚上除了在粘着舒亦澄外,基本上没怎么喝,此刻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美景,只能压住不合时宜的蠢蠢欲动。
“……澄澄你先等一下,我穿个衣服再帮你洗澡好不好。”声音已经带上沙哑,在充斥的回响的浴室内,听着有些诱人。
“为什么?”
舒亦澄歪头看她,发育姣好的身躯和带着纯真无解的表情让盛清煜在此刻暗骂自己不是人。
她喝醉了,她喝醉了,她喝醉了。
你是个人,你是个人,你是个人。
默念几遍后,盛清煜重新找回做人的自信,却不料始作俑者已经忍受不住,自己站到了淋浴下。
她抱着盛清煜的胳膊撒娇:“好累,你帮我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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