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梁女士这些年，可能不止郭先生一个外遇。”
一句话，让宋清歌更加震惊，她半信半疑，“你这几年不在江城，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15章 走不走，你自己考虑
顿了一下，程越还是如实相告，“来之前，徐先生知道您要查这件事，给了我许多线索，而且，宋老先生的葬礼我曾来吊唁，彼时，梁女士曾和另一位中年男士牵扯不清，据徐先生给的线索来看，应该是松榆传媒的董事赵新培。”
“我小表舅胸无城府好吃懒做，梁韵桦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他手里必定是有梁韵桦想要的东西，可是梁韵桦究竟是想从我小舅舅手里得到什么呢？”
就这一点，宋清歌百思不得其解。
她知道梁韵桦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且心思深谋划的东西多，父亲纵横商场多年未必不知道梁韵桦的心思，可父亲这么多年从未主动干涉过梁韵桦，若说是因为夫妻情深，宋清歌当真看不出来，又是什么原因，让父亲一直都容忍着梁韵桦。
宋清歌正想的出神，司机一个急刹车，她在后排坐着，脑袋因为惯性，直直的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因为司机躲避的及时，人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徐绍亭的爱车还是被剐蹭到了。
“太太，太太您没事儿吧。”
“怎么回事啊！”宋清歌一下撞的有点懵，脑袋顿顿的疼，这是跟了徐绍亭多年的老司机，怎么可能出这样的失误。
司机也出了一身冷汗，“那辆车本来是在等红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拐弯撞了过来，像是蓄意的。”
“先报警吧。”
宋清歌晃了晃脑袋，感觉脑震荡都要被撞出来了。
很快有路边的交警围过来，司机跟着去录口供，赵桐陪着宋清歌把程越送去他租的房子。
事后宋清歌回了徐公馆，宋清歌也是随口一问：“你跟着你家先生多久了？”
“七年了。”
“你家先生有前女友吗？”
赵桐没答话。
宋清歌便清楚了，“不说就是有了，要是没有你早帮着你家先生澄清了。”
“太太，我什么都没说。”
晚上，宋清歌洗完澡在床上躺着，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徐绍亭打来的视频电话，内心做了几秒的斗争，她还是按了接通。
徐绍亭看起来心情很好，张口便同宋清歌道：“歌儿，你还是爱我的。”
宋清歌傻眼，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突如其来的自信：“徐绍亭，你是又喝多了吧。”
“你问赵桐我有没有前女友了？”
“徐绍亭，你比我大六岁，你在我眼里都是个老男人了，且不说我有多恨你多嫌弃你，随口一问就是爱你，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宋清歌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徐绍亭再打回来她也没接。
国内二十一点，徐绍亭那边应该是早上五点，宋清歌也真是服了这个赵桐，这个点也要事无巨细的跟徐绍亭汇报，真都是奇葩。
没多大会儿，徐绍亭又发过来一条文字消息，【听说今天出车祸了？没伤到吧。】
【让您失望了，还没死。】
【给你挑了一条项链，回家带给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不稀罕。】
三个字之后，两人的聊天就此停止。
……
出了车祸之后，宋清歌出门，赵桐更是寸步不离了。
隔了七天，宋清歌去打第四针狂犬疫苗。
拿着疫苗和针管去了护士站，宋清歌看到给她打针的人，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护士呢？”
“把肩膀露出来，等你半天了，商澜让我给你捎几句话。”
何敬书抽走她手里的疫苗和接种针管，一边往外抽药剂一边同她说，“小铃铛怀孕六个月，是双胞胎，在愈康疗养院准备待产，他让我问你，你要是愿意，下周你来接种第五针疫苗的时候，他安排人接你和小铃铛走，小铃铛精神状态不稳定，又怀着孕，他怕路上铃铛肚子里的孩子会有意外，你得考虑清楚。”
宋清歌露着右边肩膀，看着他手里的针扎过来，下意识地要躲，被何敬书给摁住。
“转过脸去，别看，不疼。”
“灵歌的孩子，是谁的？”
“我不清楚，清歌，你考虑考虑，商澜说他会找人在国外绊住徐绍亭，让他没这么快回来，但就是怕逃跑途中铃铛肚子里的孩子会有意外，双胞胎，大意不得。”
针尖拔出来，丢进医用垃圾桶里，何敬书拿棉签摁着她的针眼，“最后两分钟，你给我个答复，我给商澜个答复，徐绍亭不值得，也配不上你，宋伯父过世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姐妹俩。”
“若是灵歌小产，会有生命危险吗？”
“六个月，还不至于，如果她状态好，认出你，能配合行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趁着徐绍亭还在国外，机会就这么一次，娇儿，大胆为自己活一次吧。”
“我不能不为灵歌着想，我唯一的亲人。”
“灵歌若能选，也不愿意受制于徐绍亭，被用来要挟你。”
耗费的时间有些多，赵桐敲门确保她还在，“太太，接种好了吗？”
宋清歌丢掉手里的棉签，依旧犹豫不决。
是何敬书推了她一把，“清歌，下周三下午三点，我接应你走，你不用担心监视你的保镖，商澜手里有镇定剂，能保证你顺利上飞机。”
“敬书，谢谢你，我下周三会准时到。”
何敬书最后嘱咐了一句，“徐绍亭心思多，你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商澜这几年也不容易，清歌，你一定要下足决心。”
我后悔当年没娶你，让你认识了徐绍亭。
看着宋清歌离开，白色帘子后面出来个女护士。
“她就是你前女友，宋家大小姐？”
何敬书看了她一眼，没否认。
女子呵了声，“你现在装的深情，你爱着她和我结婚做什么？何敬书，我不欠你的！你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舜华，别闹了，是康商澜找我帮帮他。”
“呵，你连爱都不敢承认，何敬书，你的深情不过都是自我感动罢了！”
十月初的晚上，徐绍亭再给宋清歌打来视频电话。
宋清歌还是晾了他几十秒才接通，因心里揣着事，有几分心虚，又不敢表露出来，显得有几分别扭。
徐绍亭盯着她的眼神观摩了一番，宋清歌躲闪了一下，“不说话我挂了，要睡觉。”
第16章 其实，孩子可以留下的
“别，脾气怎么还这么大，我这周回不去了，最快也要下周二，周末是母亲的寿辰，你帮我去送个礼物，成吗？”
宋清歌不想去，说的话也冷漠，“怕是姜雨彤会在，我不想见她，你让何英来拿吧。”
“清歌，帮我送一趟，等我回去，带你见见灵歌，如何？”
宋清歌本是要摇头，可怕让徐绍亭看出异常，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了。
“姜雨彤的手段你知晓，我只将东西送过去就走，你要是想让你母亲好好过寿，就别让我留下和他们虚与委蛇。”
“只将东西送到就成，不必多留，姜雨彤已经潜逃出国了，你遇不见她，你能去给母亲将东西送到，她会很开心的。”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儿我睡了，明早还要开会的。”
徐绍亭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怎么说带你去见灵歌你也不激动，在想什么？”
“徐绍亭，我不认为，你拿着我亲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我有什么激动，你要知道，如果没有灵歌，我早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了。”
“别生气，我的错。”
徐绍亭心情好，没和她吵，反而是认错，退后一步。
“徐绍亭，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能忍了，如果是我让你去给康商澜顶罪四年，拿你母亲来威胁你，以你的脾气，早掐死我了吧！”
“清歌，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徐绍亭可谓是落荒而逃。
宋灵歌怀孕的事情，他早晚要和妻子交代，与其等妻子自己发现，还不如先坦白说了。
蒋温姿生日这天，八点多，宋清歌去公司之前，先把徐绍亭准备的礼物送去了。
是一只翡翠镯子，成色很好，能达到玻璃种，还有几抹翠绿色。
宋清歌将东西送到，看着蒋温姿突然比前几日像是老了几岁。
姜雨彤是蒋温姿名义下的养女，姜雨彤出事，蒋温姿多多少少受了牵连。
宋清歌见长辈有些颓废的样子，多了几句嘴，“绍亭说等他回来看您，今年生辰没法陪您一起过，他让我跟您说声抱歉，祝您生日快乐，万事如意。”
“清歌，母亲谢谢你，你们俩都还年轻，事业为重，清歌，其实四年前的事，多半都是我的原因，绍亭被我逼的没办法，才会做那种糊涂决定，他其实很盼着你们的孩子……”
“徐夫人，我并不想了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您就要理解我的恨和怨怼，我并不欠徐家的，甚至我出狱后并未想过报复，也是您的儿子将我强行留在身边，并以我妹妹想要挟，我并非圣母，做不到和毁了我前半生的男人破镜重圆，也希望您能理解我，规劝规劝您儿子，放了我吧。”
宋清歌说罢起身，打量了一眼何英，嘱咐道：“照顾好你家夫人。”
得知蒋温姿的婚姻经历时，宋清歌曾同情过她，可蒋温姿自己的婚姻都是不幸的，还要当毁了自己儿子婚姻的帮凶。
这一家子都是奇葩，没人值得原谅。
中午，宋清歌在公司见了一趟程越。
程越道：“我今天见过您的小舅舅，郭先生，他说是梁女士先联系的他，而且什么要求都没提。”
“什么要求都没提？梁韵桦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忍辱负重也有可能，那你有没有查过，梁韵桦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小舅舅。”
“宋老先生的遗嘱在郭先生手里，里面涉及DS的财产分割，在这份遗嘱没有公开之前，因您和二小姐都不在，三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如果郭先生手里的遗嘱拿出来，DS的股权会发生变更，公司的掌权者就未必还是三少。”
“你觉得扬州适合掌权吗？”
“相比大小姐来说，三少确实不够优秀，能力不够，野心也不够。”
“是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梁韵桦一开始就没想扶持他儿子，而是想自己上位，只是拉她儿子做个垫脚石而已，毕竟从小，我没见过她怎么关心扬州，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先入为主会影响判断，你就当我乱猜的。”
“大小姐猜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做什么都缺少证据，郭先生手里拿份遗嘱确实重要，若是徐先生出面，或许……”
“程越，我跟他没有和好如初的可能，我依仗他，完全是被迫不得不依仗他，那份遗嘱落在他手里，无非是他多了一个威胁我的把柄，与其如此，我宁愿DS留在扬州手里，起码扬州是我父亲的亲生子。”
程越点头，表示理解。
距离离开的日子越近，宋清歌的心里越慌，得不到灵歌的半点消息，也不知道康商澜布置的怎么样，这件事情，不成功则成仁，以徐绍亭的警惕程度，不会有第二次。
周二晚上，徐绍亭打来视频，神色疲惫，眼球中充满了红血丝。
他在机场，背后是来去匆匆的外国人。
“马上上飞机，明天下午来机场接我好不好，想你了。”
“徐先生四年都能忍，二十多天忍不了吗？”
明天三点，徐绍亭应该还在飞机上，只要他在飞机上，不能与外界联系，属下联系不到他，群龙无首，会慌乱一段时间，她成功离开的几率会大些。
徐绍亭反驳她，“不一样，如今你是切切实实留在我身边的。”
许是男人的劣根性，失去过后，才知道什么是最想留住的。
“徐绍亭，恰恰相反，伤害过后，才知道什么人是最不值得的，你纵然说的天花乱坠，我有我的骄傲，不会把心挖出来让你作践第二次。”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清歌，你怕了。”
“是啊，怕死而已，谁知道下次被算计出去的是不是命，不是谁都能狠下心来算计自己未成型的孩子的。”
“其实，可以留下孩子的。”
宋清歌一听这话，又想与他争辩，疾言厉色，语气也狠决了几分，“我有我的骄傲，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留下孩子？好更让你心安理得的要挟我是不是？呵，比起算计，谁能狠得过你。”
第17章 再见
“别生气，是我的错，回家再说，先别吵架。”
回家说不了了。
自明天起，她改名换姓，两个人再也不会有瓜葛了。
周三上午，赵桐想早上带她去打疫苗，宋清歌说不舒服，赖了半天的床，等到中午，两点半，磨磨蹭蹭的出门，到医院，刚好三点。
去医院挂号缴费，拿了疫苗的接种针管，去了护士站。
宋清歌一进来，看到了康商澜安排的人，立刻会意，唤道：“赵桐，你进来一趟，帮我拿下东西。”
赵桐没防备，一进门就被门后藏着的人扎了镇定剂，失去意识之前，疑惑又惶恐的眼神看了眼宋清歌。
康商澜从白色帘子后面出来，凝了一眼地上的人，没什么表情，“带下去吧，去后山找个树给他绑上。”
护士站提前准备好的推车，几个人将赵桐抬上去，盖好摆布，推走，没引起多大的动静。
“四点的飞机，时间尚早，够你打疫苗的了。”
何敬书推门进来，看了一眼，知道是搞定了，拿起桌子上的疫苗试剂，抽到针管里，给宋清歌的肩膀消毒，把她的脸掰向另一边，扎针，动作一气呵成。
“铃铛今天状态不好，打了镇定剂已经被送到了机场，清歌，新生不易，别再回这座城市了。”
“自然是不会回来了。”
扬州是父亲亲子，DS由他接手也无不可。
“行了，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谢谢你们俩，这份恩，以后再还吧。”
康商澜将手里的米白色女士风衣扣在她脑袋上，“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南省那边有人在机场接应你和铃铛，你和铃铛的新身份证都在风衣口袋里，走吧。”
到机场，顺利到宋清歌都有些不敢相信。
康商澜解答了她的疑惑：“徐绍亭自然不会只让一个保镖跟着你，外面那些都放倒了，娇儿，老实跟你说，接你走，我有私心。”
“商澜，我配不上你，我承认接受你对我的好再对你说不想耽误你那些话太矫情，我有我的无可奈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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