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少最近一点动静没有才奇怪呢,最近身边一个女人没有,生意上也有长进,听说康伯父都打算放手把公司全交给他了。”葛自崇反应了一下,嗤笑,“你这真是拉不出屎怨厕所,清歌不喜你全是你的问题,关康家什么事。”
“行了行了,别想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咱们不醉不休,你也酒壮怂人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滚蛋,她那个软硬不吃的脾气,我有什么办法。”
……
徐绍亭是被葛自崇和另一个宋清歌不认识的人架回来的,两人将徐绍亭送回卧室再下楼,宋清歌始终坐在客厅沙发上冷眼旁观。
葛自崇停在她跟前,打了个招呼。
宋清歌翻了个白眼。
葛自崇咋舌,“不至于吧清姐,我又没惹你,你这什么眼神啊?”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送回来干嘛,怎么不让他死在外面呢?”
“得,我说不过您,我走了,清姐,你自己老公自己照顾吧。”
宋清歌抄了个杯子砸他,落在门框上,碎了一地。
葛自崇看了一眼宋清歌这战斗力,脚底抹油般的窜了,这母老虎,徐绍亭都招架不住,别说他了。
几个没眼见的佣人过来请示,“太太,要给先生熬一碗醒酒汤吗?”
宋清歌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熬,记得多放老鼠药!”
被这么一搅和,电视也没心思看了,宋清歌上楼,去了客房休息。
闭眼没多久,客房的门开了,随即一个重物砸了下来,险些将宋清歌压得吐血,她没好气的掐了一把徐绍亭的手臂,“你有病是不是,天天这么烦人,你让不让人睡觉了!”
男人凭借着酒醉,失了理智,埋首在她的脖子处,又啃又亲的。
宋清歌耳根子软,他一碰她耳垂整个人便已经酥了,又使劲掐了一把徐绍亭的手臂,全是肌肉,反而累的手疼。
“你犯什么病,我例假还没结束呢!”
“哦,”男人顿了一下,但手里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乱摸乱揉,嘴上呢喃道:“清歌,歌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我的气了。”
四年整,宋清歌第一次听见一句对不起。
就是他酒醉后随意的一句对不起,让宋清歌犯贱的红了眼眶。
推拒的力道减轻,宋清歌话音颤颤的:“不是所有对不起都会获得原谅,徐绍亭,你就算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原谅你。”
“歌儿,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每每提及孩子,都是宋清歌的一个雷区。
宋清歌压住眼眶里的泪意,“希望她再投胎,能有个疼她爱她的父母。”
被他抱了半晌,宋清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将已经开始做梦的徐绍亭推开,从床上坐起来,踢了徐绍亭一脚。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宋清歌哭的撕心裂肺,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崩溃,控制不住的打着哭嗝。
从小到大她都没感受过别人的偏爱,许是缺爱的时间太久了,徐绍亭强势追了她没多久,她就答应了。
他的爱炙热明亮,沦陷的那几个月,宋清歌感受着被人保护的温暖。
再到后来,跳楼的那一瞬间,是真的想过摔死自己。
她哭的肆无忌惮,酒醉的男人陷入沉眠,这夜的哭泣,无人安慰无人打扰。
初秋将至,一场大雨过后,气温低了几度。
早起,宋清歌顶着两个肿成核桃般的眼睛下楼喝水,见徐绍亭的助理段宥已经在楼下等着,见她,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太太。
宋清歌喝了口水,往楼上看了眼,“他在客房,还没醒,你上去叫他吧。”
“好。”
段宥抬脚上楼时,又被宋清歌喊住,“你知不知道宁程越在哪工作,我记得你们是大学同学。”
“程越四年前就辞职回老家了,他说留在老家照顾爷爷奶奶。”
宋清歌点了点头,“你上去吧。”
……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徐绍亭昨日心情不好,被葛自崇他们几个多劝了几杯酒,本是千杯不倒的脾性,昨日却是出奇意料的醉了。
被段宥叫醒,徐绍亭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她人呢?”
“太太吗?在楼下。”
精神状态不太好,徐绍亭索性偷懒一天,“上午的会我不去了,让傅邺主持,会议记录发我邮箱。”
第11章 见故人
“夫人刚刚问起了宁程越,我说宁程越回老家工作了。”段宥又往床头柜上放了份资料,“这是宋二小姐昨日的产检报告,昨日宋二小姐清醒时,说想见见您。”
“行,知道了,产检报告放去书房,找个宋灵歌清醒的时候,安排我过去见她,还有别的事吗?”
徐绍亭揉了揉宿醉有些疼的太阳穴,眼睛里的红血丝有些重,浑身透着疲惫慵懒。
“先生,晚上有个商业酒会,也要一起推了吗?伯特先生一直想见您,再推脱不太好。”
“下午送礼服来给太太选,我带她一起去,让吴茵跟着。”
“好,那先生我先走了。”
段宥拿起那份文件夹,放去书房,下楼见了宋清歌,微微颔首,随后离开。
宋清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拿了本《廊桥遗梦》在看,手边放着一杯热牛奶。
听见徐绍亭下楼的动静,也没抬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今天醒的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宋清歌依旧安静,不搭理他,仿佛全神贯注落在手里那本书上。
徐绍亭也不觉得冷场,又同她道:“等我吃个早饭,带你去墓地,祭拜你父亲。”
静了片刻后,她说:“不去。”
徐绍亭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她那杯牛奶,喝了一口,默默凝着宋清歌。
宋清歌将书合上,自嘲一笑:“因为我的遇人不淑,宋家败落,父亲患病,我哪里有脸再去祭拜。”
“清歌,宋家的财产,我未争分豪,DS之所以没落,是因为你弟弟没有商业头脑,和你继母的暗中挥霍。”
宋清歌歪头看他一眼:“你的语气,倒像是我冤枉你一样,我受冤入狱,老员工跳槽离职,加之我父亲病重,树倒猢狲散,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对宋家赶尽杀绝?”
手中的书丢在桌子上,啪嗒一声,宋清歌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再搭话。
徐绍亭这才看清她眼睛肿的核桃一般。
“昨晚哭了?可是我喝醉回来招惹你了?”
“真后悔昨天你喝醉我没捅你两刀,别来烦我。”
院子里的一窝小猫长大了不少,佣人经常投喂,这小猫也不怕生,除了上次被宋清歌扭耳朵的那只小狸猫,其他小猫都靠过来要吃的。
宋清歌捡了只胖的在怀里抱着,坐在台阶上逗怀里的小猫咪。
徐绍亭说带她去祭拜父亲,那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直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就好像,只要自己见不到父亲的墓碑,父亲就还活着,只是见不到罢了。
真到父亲墓前,就不一样了,怕自己会崩溃。
也怕,怕父亲会埋怨她,埋怨她的所嫁非人连累全家。
悠哉悠哉的大猫走过来,在她脚底下蹭了两下,安静卧下。
几只两个多月的小猫崽子还跑过来拱进大猫怀里吃奶,宋清歌把几个小猫崽子扒拉开,“你们羞不羞啊!”
佣人给她拿了个外套披上,“太太,狂犬疫苗是要打五针的,周三咱们还得去医院打针。”
“去帮我拿点猫粮来,我喂一下小猫。”
宋清歌向来喜欢小动物,以前梁韵桦不喜欢,她不愿意明面上和她对着干,后来徐绍亭也多多少少有点洁癖,不喜欢小动物掉毛,也没养。
配楼里放了不少古玩字画,怕那些东西被鼠虫咬坏了,这才没处理院子里这些小野猫。
那些古玩字画摆件也不知是哪来的,徐绍亭也从来不碰,不见得多喜欢,可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
下午那些礼服送来时,宋清歌才知道他晚上受邀要去个商业酒会。
因为想见一个人,宋清歌答应了,但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还是假装推辞了几句。
宋清歌清瘦,先试了红裙子,反而有些撑不住气场了,又试了那件白色的,与宋清歌以往的风格不同,反而显得有些俏。
宋清歌锁骨上的那道疤遮不住了,加之昨日手腕上划的口子,也很明显,三缄其口的遮掩过去后,又换了件端庄得体的米白色裙子。
徐绍亭摁灭烟蒂,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不需要多惊艳,温婉端庄就好,宋清歌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徐太太。
下午六点出门,车子行往市中心的花木闲庄会馆大堂,宋清歌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轻咳了一声。
车窗立马被关上,宋清歌歪头看了徐绍亭一眼。
“今晚人多嘴杂,免不了流言蜚语,有人敢胡说八道你也不必忍着,有我给你撑腰。”
“嗯。”
宋清歌本也不在意这些,只想着今晚出来能碰见想见的人。
徐绍亭进了会场便是焦点,钱权顶峰的男人,让人趋之若鹜,这些人的目光落在宋清歌身上时,都是稍微一愣。
称呼也从以前的“宋总”,变成如今的“徐太太”。
宋清歌稍微点了点头,徐绍亭握着她的手,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琴瑟和鸣的模样,往事没人敢再提,多数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而这晚结束后,那些不清楚真相的人,也会觉得徐氏集团董事长徐绍亭,是个不嫌弃糟糠之妻的好男人。
宋清歌听了几句闲话,歪头看徐绍亭,“还是你这算盘打得好,让他们贬低我来抬高你。”
“人言可畏,我可没这个想法。”
吴茵从人群中找到徐绍亭,“徐董,伯特先生在二楼,想单独见您。”
这位徐氏的秘书长,宋清歌也见过。
“你陪着太太,我等会儿下来。”
徐绍亭伏在宋清歌耳边耳语,“你自己逛逛,我有个应酬,待会儿去找你。”
外人看来,这便是对恩爱夫妻该有的样子。
宋清歌还是在外景的喷泉边上找到了康商澜。
她看着吴茵,有些严肃,“我要和朋友叙旧说两句话,吴秘书可否行个方便?”
吴茵点头,“太太,我在那边等您。”
康商澜紧绷的弦总算松下来,“我也是来碰碰运气,猜不透他会不会带你出来。”
宋清歌压低了声音:“他在楼上,我长话短说,灵歌好像怀孕了,被徐绍亭藏在一个疗养院,我想知道灵歌的具体情况。”
第12章 我姐姐出狱了是不是
康商澜给她递了颗烟,宋清歌看见烟,更是缅怀从前,眸上浮了层水雾。
接过烟来,借着康商澜递来的火机点着,吐了口烟圈。
康商澜问她:“娇儿,你后悔了吗?”
娇儿,儿时知己才知道的乳名,宋清歌咧唇一笑,“你那时候太不求上进,该是你后悔才对。”
“小铃铛的事,我尽力帮你查,我要是有消息,让葛自崇透露给你。”
宋清歌摇头:“等有机会你亲口告诉我,这事儿别让旁人知晓,葛自崇和徐绍亭俩人沆瀣一气,信不得了。”
物是人非,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些儿时的玩伴。
“不能吧,”康商澜在喷泉边上坐下,给自己点烟,“他可是追了灵歌多年,不是这辈子发誓非灵歌不娶吗?”
“年少气盛的玩笑话而已,还有,扬州也同我说过,灵歌精神不正常,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见过扬州了?”
宋清歌点头,“跑了一次,没半个小时就被逮回去了,人前他跟我扮深情,实则我就像他豢养的宠物,高兴了就牵我出来溜溜,不高兴了就关着,后悔有什么用,这就是眼瞎的代价。”
康商澜不接她这番自贬的话,“我同你说小铃铛之事,许多事我也不清楚,铃铛的脾气你也知晓,同样吃不了亏,你前脚刚入狱,她就去找徐绍亭闹了,那时宋家走下坡路,铃铛也不再是人人尊贵的小公主,那天徐绍亭在琳琅轩,铃铛进去之后,被送进戒毒所关了三个月,再之后,徐绍亭再没放出过关于她的消息。”
“戒毒所?”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扬州和徐绍亭都不敢敢告诉你。”
宋清歌手里的香烟燃尽,塞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到底还是我低估了徐绍亭的狠决程度,她怎么敢背着我动灵歌。”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宋清歌冲他笑了笑,“秘书会告诉他今日你我碰面的事情,怕是要连累你了,先给你道个歉。”
“可别废话了,我巴不得受你连累,娇儿,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宋清歌笑了笑,抬手给了他的肩膀一拳,“难为你肚子里那点笔墨,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先走远点,免得徐绍亭难为你。”
二楼阳台的男人微微眯眼瞧着下面这一幕,宋清歌指尖夹着香烟,吞云吐雾间媚态十足,今日穿的是不够出众,可这一举一动间都过分引人侧目。
徐绍亭甚至都不知道,她会吸烟。
段宥在一旁提醒:“今日怕是有媒体在,要下去阻止太太吗?”
徐绍亭摆手,“不必,让她再自在两分钟。”
伯特先生拿着红酒杯走过来,顺着徐绍亭的目光看过去,用蹩脚的中文道:“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热烈又张扬,乖张不做作。
“那是我太太。”
“哦?原来是徐太太。”
“伯特先生,我先告辞,我太太还在楼下等我,改日,我做东。”
伯特先生看着徐绍亭离开的背影,称赞道:“不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商人。”
徐绍亭下楼时,宋清歌早已回到厅堂,在沙发处坐着,吃着一小盘水果。
她装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知道被发现了也有恃无恐。
徐绍亭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虚虚的揽着她的腰,问她:“知道刚才跟他抽烟,被媒体拍到了会有什么影响吗?”
“怎么,徐氏的公关这么不中用了吗?”宋清歌吃了块哈密瓜,很甜,也很清新,放下叉子,语气有点不耐烦,“你应酬完了吗,商量个事。”
“你说。”
“上周你说公司缺个副总,我同意了。”
“好,我后天要出差,先让傅邺带你一段时间。”
宋清歌没多问,巴不得他出差,去的越久越好,“提个要求,你找一下宁程越,问问他能不能回来给我当助理,他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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