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戳着他的腹肌,被逮个正着也不闪不避:“难道不是练给我的吗?”
岳阳无从辩驳,只是无奈道:“本来刚刚的画面是纯爱电影。”
成年人谁搞纯爱,余清音扮个鬼脸:“好饿,吃饭去吧。”
两个人找了家餐厅吃大盘鸡,吃完去逛博物馆。
考虑到早上的突发事件,回酒店的路上还买了个加湿器。
床单被罩已经换过,除了衣服上残存的血迹已经看不出发生过什么。
余清音现在想想只余可笑两个字,坐在沙发上:“当时应该给你拍张照的。”
岳阳:“我拍了,发给罗黎看。”
并且附言:牛不牛?
余清音只觉得自己的智慧是很难理解男人这种生物的,问:“他怎么回的?”
岳阳不遗余力诋毁人民教师的形象:“比较低俗,不适合你听。”
又搭着她的肩:“但我觉得今晚实现这个低俗正正好。”
悠着点吧,余清音无情地推开他:“早睡早起身体好。”
岳阳养足精神,隔天一路把车从乌鲁木齐开到阿勒泰,历时五个多小时。
四月份的北疆,对于旅游来说其实不是很友好。
尤其喀纳斯满眼望去全是雪,一脚能踩到膝盖。
湖畔的冰面是倒映出两个熊一样的身影,就这余清音还打寒颤。
她被包裹的身躯瑟缩着,说话都冒白气:“我有罪,不应该瞧不起大自然。”
岳阳也是从小生活在南方,在首都居住过的经验也不足以让他抵御极寒。
他感觉自己的睫毛上都有一层霜,说:“应该去海边度假的。”
余清音回过头,不远处是他们定的小木屋。
虽然淡季没有多少游客,但房费仍旧毫不动摇地坚持在高峰。
她上辈子来过一次新疆。
那阵子格外的穷,心情也在谷底,咬着牙坐了三天两夜的绿皮火车。
路上看了许多美丽的风景,遇见许多有意思的人,因为贫穷徒添的遗憾成了心底的一道疤。
她道:“有钱真好。”
有钱不更该去海边度假吗?不过女朋友说的每句话,不必都试图理解到最透彻。
岳阳:“你的名言不是小富即安吗?”
余清音理直气壮:“我又没要求买游艇,只是想住两千块钱一晚的酒店。”
哦,原来这个是小富。
岳阳心想其实这个标准按我国的人口基数来讲,基本已经是最少数的那一撮人。
忽然间,他想起女朋友的梦想是买套小房子。
该不会那个小实际上指的是四室两厅吧?首都的房价恐怖如斯,叫他开始掰着手指算。
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误会了,余清音脚踏实地的就是想要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她上辈子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其实是买房后的第二年。
负债上的压力略有缩减,月收入涨了一千,每天回家躺在沙发上都能笑出声。
那种快乐,和过去种种一起烟消云散了。
余清音回望不远处的雪山,莫名伸出手挥一挥,仿佛在跟谁道别。
岳阳顺着望过去,只看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山川中只余他们对影成三人。
他道:“喜欢我们下次再来。”
余清音点点头,在风声中捕捉到一声轻轻的呼唤。
她用力地回头却空无一物,失神地望着远处。
岳阳不由得担心:“怎么了?”
余清音故作赌气:“太冷了,以后绝对不在春天来,看一眼少一眼。”
听着有道理,还是让人生出些许的不安。
岳阳疑心她是冻得不舒服,吃过晚饭把人塞进被窝里。
小木屋烧着壁炉,落地窗外是漫漫雪景,风打着旋儿刮过去。
室内蒸腾的热气叫人觉得温暖,余清音昏昏欲睡。
她一时不清楚是做梦还是回忆,脑中闪过许多纷杂的画面。
有她在笑,有她在哭,有她置身于人群之中。
那么汹涌的世界里,有道模糊的影子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说:“不要再想我啦。”
是谁?余清音伸出手想抓ta,一爪子正好挠了男朋友凑近的脸。
岳阳脸颊上多出一道不出血的白痕:“要收医药费了。”
余清音撒娇地蹭一蹭:“以身相许可以吗?”
岳阳:“那就签个九十九年吧。“
余清音玩着他的衬衫纽扣:“我以为你会说三生三世。”
岳阳一脸正色:“下辈子那个就不是我,我会嫉妒的。”
他才不要替别人求。
钱塘江上信潮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余清音喃喃:“我知道了。”
山风呼啸,似是回应。
作者有话说:
故事完结于此处,有一点话想说:
”今日方知我是我“一度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好像有很多堪破命运的解脱在其中。
从动笔开始,清音就有一种潜藏的不安,大概中了大奖的人时不时要看一下那张彩票在不在,生怕是黄粱一梦,所以最后一章做了最大的和解。
番外会尽快写完的,再拖拉感觉都快过年了。
诸位再见!谢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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