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都让我叫你娘。”
如果不是自己亲生经历了重生的事情,又深知周玉杰是什么样的性子,元昭可能就要被骗了。
不得不说,周玉杰的演技是真的好,比起白绵绵来更是高出一段都不止。
元昭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也没有客气,顿时周玉杰的一张小脸就红了,可是即便这样,他都忍着没有哭,只是眼圈更红了。
呵!露馅儿了!
元昭眼中闪过一道厉茫。
周玉杰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两岁孩子该有的反应,他演的太过了!
和她想的一样,周玉杰也是重生的!
确定了这个事情,元昭松开了手,淡淡的说道:
“问风,带他下去,先好好的和他说说这里的规矩。”
“……是。”
问风点了点头应下了。
周玉杰则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烦躁。
他也反应过来了,元昭刚刚在试探他。
为什么?
元昭为什么要试探一个两岁的孩子?
难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
怎么可能?
周玉杰有些心慌了起来。
问风带着周玉杰走了之后,玲珑欲言又止的看着元昭。
这几日她觉得小姐变了好多,刚刚,就连她看到周玉杰都觉得好可怜,但是小姐却不为所动。
仿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元昭开口道:
“玲珑,有的人从骨子里都是黑的,你给他再多的善心他都不会回报你半分。”
听到这话,玲珑心中莫名觉得很难受,因为她从小姐的身上看到了无边的悔恨和痛楚。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会这样的变化,可是,她都听小姐的。
“小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你和问风把周玉杰盯紧了,别被他骗了。”
元昭缓缓开口道。
她还不至于主动对一个两岁的孩子动手,不过若是周玉杰不安分,那么就怪不得她了。
那边,白绵绵被赶出侯府后并没有那么担忧,她相信周世渊会来找她,而且玉杰还在侯府,他们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可是,前一刻她还信誓旦旦,后一刻就听说元大将军杀上了永宁侯府,还有那位什么厂公竟然伤了周世渊。
白绵绵这才惊觉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的简单,而她从路人的口中也知道了这侯府是怎么回来的,更知道了元昭的娘家有多么的强悍,她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之前,周世渊承诺带她先入府,然后抬为姨娘,再坐平妻。
可是,元昭这般强势,她的平妻之位还有什么指望?
她有心要联系周世渊,可是却连永宁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周母身边最亲近的乳娘找到了她。
“你可知道,你儿子已经养到了元昭的名下?”
“什么?”
白绵绵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却也知道孩子傍身的道理,如果没有了儿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凭什么抢我的儿子?”
“就凭她是世子夫人,元大将军的女儿。”
听到这话,白绵绵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她对元昭本来就没有好感,如今听到元昭抢了自己的儿子,更是将对方恨到了极致。
见差不多了,乳母才开口道:
“机会都是靠自己挣的。”
“世子如今暂时不能将你接入府中,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条出路,你要不要?”
第36章 办法
或许是那天父兄上门的震慑,又或许是周父还有周老太君和府里的人打过招呼,总之,这两日没有人再不长眼的上门找麻烦,元昭也算过的比较舒心。
这两日她也没有闲着,让问风和玲珑在清算嫁妆。
这三年,她可没有少拿嫁妆补贴侯府,尤其是侯府出事后,一众妇孺全是靠她在养着。
以前,她心甘情愿,如今,便是把这些银子扔江里,她都不会便宜侯府一分。
当年她出嫁用十里红妆来形容完全不夸张,父兄恨不得把整个将军府都送给她,是以,清点了整整两日,她的嫁妆才清点完。
“小姐,奴婢看了一下,这三年,你为了侯府补贴了现银七万两,还不说嫁妆里的山参,雪燕还有各色的首饰, 头面,料子,皮子那些。”
问风轻声说道。
先不说七万两的白银了,便是那些首饰头面那些就好几万两银子,更别说狐裘之类的皮子料子了,那些都是将军和两位少将军亲自猎的,可是买都买不到的宝贝。
问风现在想着都还觉得可惜。
元昭翻看着自己嫁妆单子,眼里全是懊悔。
前世的她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贴银子,赔上自己的身体,却还被人当成狗一样的对待,真是下贱至极。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问风安慰道:
“小姐,没事,以后您不要心软再他们东西便是。”
之前那些好东西好多都是侯府的人来讨要的,其中以周母还有周世渊的妹妹周雅玉最甚,尤其是周雅玉,从小姐这里拿了不少的东西,还从来都不给小姐好脸色看。
听到问风的话,元昭轻轻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冷冽:
“他们哪里配用那些好东西,之前,她们是从我这里怎么拿走的,如今,我便要她们怎么给我送回来。”
元昭想了想冲着玲珑和问风招了招手,对她们耳语了几句。
问风和玲珑闻言眼睛一亮,玲珑忍不住道:
“小姐,你太聪明了。”
“去办吧。”
“对了,去告知一下我大哥。”
一方面,可以让大哥帮忙,另一方面就是让家里知道这个事情,免得到时候父亲不知道实情杀过来。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玲珑说完便欢快的出去了。
同元昭的惬意相比,周世渊这两日过的极其的不舒心。
一方面,他担心白绵绵在外面受委屈,却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去看对方,只能拖人送了口信和银子过去。
另一方面,自己儿子被送到了元昭那里,过的很是糟糕,他抽空去看过,周玉杰看着他就巴巴掉眼泪。
他不知道元昭用什么方法对付孩子了,但是只觉得元昭恶毒,连一个两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可是,偏偏他不仅不能对元昭怎么样,还要讨好她。
他简直恶心坏了,索性没有在府里呆着,而是带着伤在外面游走,想要多结交一些人,恢复以前的往来,结果他去了以前几家交好的人家都吃了闭门羹。
不是出去了,就是有病在身,不能和他一起出游。
谁都知道这些都是托词而已。
这两日,周世渊算是彻底的认清楚了眼前的形势。
虽然,他们侯府已经恢复了爵位,但是在世家的眼里却还是什么都不是,这是他最最不舒心的地方。
这一日,他好不容易搭上以前玩的好的一个人参加了一个聚会,他想着要好好表现。
可是,他一进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
他有些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聚会上倒是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到最后付银子的时候,他主动说他来付,结果这话一出,一个人忍不住道:
“世子用世子夫人的嫁妆银子果然不心疼!”
周世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当即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那人嗤笑了一声:
“世子何必做出这么憋屈的样子?如今京城谁不知道你们永宁侯府一大家子都靠世子夫人的嫁妆银子养着?”
“靠女儿家的嫁妆银子养活一家子,世子真是好手段啊!”
第37章 气急
周世渊一身狼狈的从宴会离开,他那日本就被容若的海东青抓伤,伤口还没有好,今日又和人打了一架,精心准备的华服早已经入不了眼了,他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完全没有翩翩公子的摸样。
可是,如今,他根本就顾不得这些了。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被人耻笑的那些话。
什么叫他们永宁侯府全都是被元昭嫁妆银子养着?
什么叫他们侵占元昭的嫁妆?
还有,什么叫他是吃软饭的?
他堂堂一个侯府世子竟然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简直是士可杀不可辱。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和那人打了起来。
那人家里也是武将出身,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更别说现在还带着伤了,那简直就是去送人头的。
他被揍的很惨,可是,此刻的周世渊却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他满身的疼痛此刻都被他内心的愤怒给取代了。
他要回去找元昭算账!
绝对是她搞的鬼,是她在散布谣言!
那个人也是武将家的,肯定就是他们元家搞出来的事情。
事关永宁侯府的名声,这件事他绝对不可能再忍。
想到这里,他硬拖着伤残的身体加快了步伐。
“世子,你怎么成这样了?来人啊,快,世子受伤了。”
门房看到周世渊一身狼狈的回来,连忙喊了起来。
周世渊却一把推开他,直往元昭的院子冲去。
他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周玉杰的哭声,他心中怒火更甚,想也不想抬脚踢开了院门。
“毒妇,你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容不得,今日,我要杀了你。”
他话音刚落,然后整个人便是一僵。
他预想中的周玉杰被打的死去活来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出现,周玉杰只是在那里扎马步而已。
“爹。”
看到周世渊,周玉杰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他不想扎马步,一点都不想。
周世渊回过神看向一旁正躺在躺椅上吃着水果看着书的元昭,神色狰狞。
“你对玉杰做了什么?”
“世子没有长眼睛吗?”
“我在让他扎马步,强身健体啊!世子以为我做了什么?”
元昭嘲讽的说道,她看都没有看周世渊一眼。
周世渊闻言不死心的去检查周玉杰的身上,想要看看元昭有没有在孩子的身上动什么手脚,不然就一个扎马步,孩子怎么会一直哭。
可是,半响后,他死心了。
他并没有在周玉杰的身上发现任何的不妥,他有些气恼,看着眼泪掉的起劲儿的周玉杰,他没有好气的吼道:
“就扎个马步而已,你哭什么?”
周玉杰被吼的一愣,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悦。
他也不想哭啊,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时代扎马步都是一个时辰起的,元昭让他扎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还没有办法和人说,因为说出去,没有人会觉得元昭不对。
毕竟,世家子弟都是要文武双全的。
所以,他只能生生忍下来,如今看到周世渊,他只希望这个便宜爹能给他减减刑,谁知道这人却这么说。
他正在想怎么和周世渊说,那边元昭似乎注意到了周思源身上的狼狈,戏谑的说道:
“世子这是怎么了?出去一遭,弄的如此的狼狈!?”
听到这话,周世渊当即想起来自己过来找元昭是为了什么事情,眉毛一竖,冷冷的看向元昭:
“元昭,你竟然敢毁我侯府的名声,四处散播我们侯府侵吞了你的嫁妆。”
“真当你父亲一手遮天吗?”
“这件事我便是告上金銮殿,也要请皇上还我侯府一个公道。”
第38章 告状
听到周世渊的话,元昭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你说,那是谣言?”
“自然是!”
“你要去告我!”
“对!”
周世渊冷冷开口道。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满城风雨,只有告到京兆尹才能还侯府清白了,他就不信把事情闹大了,元家还能那么跋扈。
元昭见到周世渊义愤填膺的样子,往躺椅上一躺,笑着说道:
“那我就等着世子的状纸了。”
“你?!”
周世渊没有想到元昭竟然一点担心害怕的神色都没有,今日的元昭穿着一身广袖流光裙,一举一动之间便是霞光四射。
她闲适的半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好不痛快。
周世渊心里一哽,转身就走。
元昭也不拦他,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周世渊黑着脸从元昭院子出去,他正准备去周父的书房商量这件事,结果就被周老太君叫到了屋里。
“世渊,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周老太君皱眉问道。
周世渊沉着脸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然后说起了要准备状告元昭污蔑侯府的事情,本以为祖母会支持,谁知道周老太君脸色一变。
“万万不可!”
“祖母?”
周世渊不敢置信的看着周老太君:
“这件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我们侯府如何还有脸面出去见人?”
侵占女子嫁妆,这乃最不耻的事情。
便是普通的农户人家都不敢这么做,传出去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这还和元昭同容若勾搭不一样,不管怎么,容若好歹是个太监,又权势滔天, 就算有人听到风声,也只会觉得容若霸道,他们家无能一些罢了。
但是,侵吞嫁妆却不一样,那会让整个永宁侯府都抬不起头。
二弟,小妹他们都还未说亲,如果传出如此不好的名声,以后谁敢和他们说亲?
“祖母知道,不过,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周老太君正在劝说着周世渊,此时,却有小丫鬟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周老太君不悦开口道。
她最不喜欢这样咋咋呼呼的人了。
“老夫人,世子夫人让人打开了大门,把她的嫁妆全都搬到了门口,还让人拿了嫁妆单子一一核对呢。”
小丫鬟说道。
“什么?”
周老太君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
周世渊听到这话,当即冷哼了一声:
“她倒还敢做。”
“我倒是要去看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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