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知道了沈让的真正身份之后,就知道这不可能了,但她依然不知道蔺池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他在沈让身边的位置很特殊,不像是属下,倒像是助手。
沈让不由得想到了他和蔺池第一次见,也不过十二三岁。
两人的相遇不过偶然,但当时都对彼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时,他已经有了争位了心思,便叫人去查蔺池的身份。可还没有查到,蔺池先找到了他。
蔺池说,他家本是官宦世家,因被政敌冤枉,满门抄斩,家里只剩他一个人,流落江南。
他拜入沈让的麾下,为沈让做事,就是期盼沈让有朝一日登基为帝,为他翻案。
当时沈让只问了他一句,你不怕我当不了皇帝,你们一家子都翻不了案了吗?
蔺池却道:“若是淮王殿下都不能帮我,其他人就更不能了。”
那时候,沈让并没有听懂这句话,也知道蔺池对于自己的身世有所隐瞒,但他看上了蔺池的头脑,便答应了他。
再之后,蔺池便替他到江南经商。
如今距那时也算过去了十多年,对于蔺池隐瞒的那些,也渐渐猜到了些,尤其蔺池今日这副样子,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姜毓宁一脸好奇地看着被抬走的蔺池。
沈让瞧出她想听故事,却不会和姜毓宁讲这些,他不希望姜毓宁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感兴趣,转移话题道:“这里没法待了,去楼上吧,正好换身衣裳去去酒气。”
然后便拉着姜毓宁的手往外走。
于是,姜毓宁就这样被他转移了视线,很快就忘了自己刚才想知道什么。
换完衣裳,晚膳已经摆好,两人用过晚膳后,姜毓宁趴在窗沿上,看下面喧闹的长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哥哥,我想去看戏。”
沈让虽有些意外,但还是叫人备了车,带着她到慈云寺外围看偶戏。
他们来得晚,戏场周围早已围了不少人,姜毓宁从最后头望过去,只能瞧见戏偶的上半身。
樊肃见此,就想带人去清场。
姜毓宁急忙拦住他,“别去。”
本来就是她们来得晚,排在后头也是应当,若是这样就要仗着身份把前头的都清开,那成了什么人了。
樊肃听了姜毓宁的话,不由得去看沈让,沈让问:“站在这儿,你能看见什么?”
姜毓宁确实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说:“能看见。”
沈让一眼就猜出她在胡说,想了想,提建议道:“不如咱们现在回去,我叫人到临雀殿,专门给你一个人演。”
“那有什么意思。”姜毓宁噘嘴,嫌这人没有情趣。
沈让见她这表情,就有些想笑,问:“怎么?”
姜毓宁想什么,可是周围樊肃竹叶几人都在,把他们两个围得严严实实,姜毓宁不好意思叫他们听见,只好使劲拽了拽他的手臂。
沈让明白她的意思,顺从地弯下腰,姜毓宁便凑到他的耳边,悄悄对他说,“哥哥,我是想和你一块看。”
这话也不好意思当着人说?沈让轻笑一声,只觉得这小姑娘现在是越发害羞了。
说完这句话,姜毓宁就想抽身离开,却被沈让顺势搂住肩膀。
姜毓宁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沈让按住她的后颈,将她圈在怀里,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结结实实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姜毓宁倏然瞪大了眼睛,下一刻,整个耳朵尖都红了。
沈让倒是一脸的坦然,仿佛刚才悄悄做了坏事的不是他似的。
姜毓宁瞧着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忍住跺了跺脚,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看过去,沈让丝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笑意。
姜毓宁知道,他定然是在心里笑话自己。
她有心反击,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假装不在意,继续往前头看戏。
两人闹得这一会儿,后头又围过来了不少人。
姜毓宁的右侧站着一家三口,父亲身材十分高大,姜毓宁偷偷瞧了一眼,只觉得这人差不多要和沈让一般高了,那头的小女儿却娇小可爱,七八岁的模样,看上去不过到父亲的腰侧。
那小姑娘个子矮,被淹没在人群中,连戏台上的光亮都瞧不见。
她有些着急,不住地垫脚,可仍然什么也看不到,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拉着她父亲的手,脆生道:“爹爹,你抱我吧,我想看戏。”
小姑娘长相玉雪可爱,声音也软糯糯的,姜毓宁很少见到这年岁的小孩子,不由得勾唇轻笑了一下。
沈让察觉到她在笑,低头看过来,问:“怎么了?”
姜毓宁正要指给他看,就见那高大的父亲已经一把将女儿抱起,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姑娘一下子成了全场最高点,开心地不住鼓掌。
姜毓宁不自觉被那情绪感染到,也跟着弯了弯眼睛。
沈让还在等她的回答,姜毓宁转过头,看着沈让,葡萄似的眼珠骨碌碌的乱转,莫名透着点坏。
还是第一次,沈让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正要说什么,就见姜毓宁抬手朝竹叶道:“把帷帽给我。”
方才为了看戏,她已经把帷帽摘了。
竹叶这会儿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递上帷帽一边道:“姑娘,要回去了吗?”
却不想姜毓宁接过帷帽,飞快扣在自己脑袋上。
她遮住自己的脸,然后搂着沈让的胳膊,学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的语气,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你抱我吧,我想看戏。”
第73章 年纪
73.
“爹爹, 你抱我吧,我想看戏。”
姜毓宁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包括站在她身边的沈让。
两人平日相处, 姜毓宁一向是害羞的,被动的, 做过最大胆的事,也不过是上次有人进书房, 她偷偷摸了他一下。
那也是藏着掖着,绝不肯叫人看见的。
小姑娘怕羞,也好面子。
这会儿倒是大胆, 竟然敢闹他,是知道他们在外面,他不能对她做什么吗?
姜毓宁的声音不大不小, 说完, 周围有几个站得近的陌生人也看了过来, 不过姜毓宁刚戴上了帷帽,他们看不见姜毓宁的模样, 只能看到他身边的沈让。
打量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惊讶,大约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有个这么高的女儿了吧。
毕竟姜毓宁虽然不算高挑, 但一看就是个十多岁的姑娘。
沈让自然也看懂了周旁递来的眼神, 看着姜毓宁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仿佛酝酿着一场未知的危险风暴。
后面的竹叶樊肃等人察觉到自家殿下气场的变化,想躲又不能躲,因为还得保护两位主子的安全, 最后只能把头深深低下去,好似要折进胸口里似的。
姜毓宁虽然迟钝, 却对沈让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隔着一层帷帽,她也能察觉到沈让的眼神变了,这让她想起上次在书房,她闹完他,结果却是自讨苦吃。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看着沈让的眼睛,不自觉地就要往后退,“其实,也……”
结果还没说完,她就被沈让一把竖抱起来举高过头顶。
下一刻,她就两腿分开坐到了沈让的肩膀上。
“爹爹抱你。”沈让竟然当真认了这个称呼,两手扶住她的膝盖,问,“怎么样,这下能看见了吗?”
姜毓宁原本只是看着那小姑娘说了,觉得好玩,又想到沈让刚才当着人亲她,才故意这么叫,就是想看沈让震惊又无语的表情。
可没想到,他几乎只用了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称呼,并且当真如了她的愿,像抱女儿一样,把她抱到了肩膀上。
因为她这样实在太惹眼,周围人几乎全在看她。姜毓宁又惊又羞,想要下来,可是因为坐在沈让的肩头,她自己根本下不去。
又听到他十分认真的问话,这让她生出一种十分荒唐的念头,好似两个人在这一瞬间真成了父女。
然而下一刻,她的这个念头就被瞬间打消,因为沈让的大掌箍在她的腿根处,隔着几层布料,也已经温度灼烫。
“哥哥……”她一下子很紧张,再没心思去听什么戏,倾身抱着沈让的头,低声地求,“哥哥,放我下来吧……”
沈让嗤地一声,反问:“怎么不叫爹爹了?”
“我错了……”姜毓宁主动撩拨,结果反被欺负,这会低声下气地认错,“下次再也不闹了。”
“咱们回去吧。”
沈让看了一眼周围人群,这的确不是混闹的地方,“抱好。”
说着,他握紧姜毓宁的腿,以防她会跌下去。
姜毓宁下意识地听从他的话,抱紧他的脖颈,然后就感觉身下一动,沈让竟然就这么抱着他退出了人群。
主子一走,樊肃竹叶几人连忙跟上。
沈让就这么一直驮着姜毓宁,直到出了慈云寺,看见才把她放下。
两人上了车,樊肃几个才终于松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知道殿下宠宁姑娘,却也没想到会宠到这个地步。
实在是,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和认知了。
竹叶和樊肃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情绪,沈让却不管底下人在想什么,直接吩咐,“走吧,回家。”
等回到东宫,已经戌时过半了。
马车停到宣德门外,依旧是沈让先下车,然后去扶车里的姜毓宁。
但是这回,姜毓宁却没有搭他伸过来的手,拎着裙摆几步跳下马车,直接就要往临雀殿的方向跑。
她可知道,沈让一向是最记仇的人,刚才的事只怕还没完,她只能先跑为上。
毕竟宣德门外这么多下人,沈让恐怕也不好意思和她胡闹。
殊不知沈让身边的下人们都很有眼力劲,早在马车刚停下时就已经退得干干净净,这回甬道空旷,只剩他们两个人。
结果显而易见,沈让腿长脚长,三两步就把小姑娘抓住了。
最后,姜毓宁是被沈让抗进临雀殿的,她的腰腹抵在他的肩膀上,两条小腿不住地扑腾,吓的也是羞的。
直到进了寝殿之后,沈让放她下来,钳制着往厚厚的被褥上一扔。
姜毓宁骨碌碌地滚了一圈,试图拿被子遮住自己,警惕地和沈让面对面对峙。
沈让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想笑,小姑娘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时候也敢闹腾了。
他压下唇边的笑,单膝支在床头,没怎么费劲地将她捉住,然后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大手兜着她的屁股使劲拍了两记。
姜毓宁羞得满面通红,两只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沈让偏偏不如她意,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轻轻摩挲。
“动什么?”沈让低声教训道。
“哥哥!”姜毓宁听着他那如同教训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
沈让勾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拖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膝盖上,反问道:“哥哥?不是叫爹爹的吗?”
姜毓宁未料他又提到这件事,耳尖都红得滴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怎么能坦然地叫出那个称呼。
可明明当时她什么都没想,就是想戏弄一下沈让,这会儿两人抱在一起,她坐在沈让的膝头,莫名其妙就有一种羞耻感。
“不要说了!”她霸道地想去捂沈让的嘴,“不许再说。”
明明是她先撩拨,最后自己受不了后果,便来怪到他身上。
可她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幅羞恼的模样,不会让人停下,只想让人再接着狠狠欺负。
逗她哭,再舔干她的眼泪。
沈让掐着她的细腰,不顺她的意,“为什么不能提?”
掌缘轻轻拂过,雪峰融化般抖个不停,沈让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又不想当我的女儿了?”
姜毓宁被她揉得脑子里只剩浆糊了,过了许久才傻愣愣地说了一句,“哥哥,你很想当我爹爹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气倒是有点认真,“你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
但是后面还没说出来,就被沈让打断了。
沈让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说什么?”
姜毓宁飞快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想弥补,就被沈让一把扔到了榻上,两只胳膊被他牵制着抬高,按在头顶。
这样一来,她整个人被迫打开,那一层单薄的衣物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遮挡,可是沈让那幽暗的视线,如同带了钩子的弯刀,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扯落。
姜毓宁不自觉蜷了下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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