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岫,以前让你受委屈了,但往后余生我一定让你幸福安乐,做最惬心快活的云岫先生。”
火焰般的云彩交相辉映,氛围烘托得正是时候,暧昧萦绕两人。
云岫意动,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上去。
程行彧亦是气息热烫,他喜欢岫岫对他的不自禁,更期待岫岫主动吻他。
忽然,楼下传来几道清脆的声音。
“爹,娘,小白把喜饼啃破了!”
“岫岫,燕燕,你们在哪里啊?”
云岫迷离的眼神转瞬清明,她撑着程行彧的胸膛起身,道:“我下去看看。”
程行彧却束住她的腰,反转之间,手撑软榻把云岫控于身下,不给人嘟囔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唔~”
一吻毕,看着云岫水光潋滟的朱唇,他痞笑道:“岫岫,应该是小白那只刺猬又在啃喜饼了,我下去就成。”
凝白的指腹忍不住擦过云岫的下颌,轻轻摩挲间他又说:“初七那夜我们去野橘林木楼吧。”
云岫的脸瞬间通红,程行彧轻笑两声:“你没立马拒绝我便当你答应了。”
随后起身,直接跃下。
听见他和阿圆安安的说话声,明白程行彧意思的云岫忍不住把头埋入软榻间,狗男人!
五月,整座缙宁山被一层层紫色覆盖,处处都是迷幻与绚烂。山风拂过,轻柔的紫色花瓣慢舞飘落,铺满地面。
五月初七,缙沅书院所有人放假两日,吃席!
不似山下的婚嫁之事,云岫没有从哪处宅院出嫁,程行彧也没有骑马来娶,他们就在自家的小院子里举办婚礼。
普通却又不平凡。
院中挂起红灯笼,树上结满喜布,地上是掉落堆叠的蓝花楹,仿佛一块无尽的紫色地毯。小院外围满了前来祝贺看热闹的师生,申奇等精通音律的学子在奏乐,唐夫人罗婶子给大伙发喜糖喜饼。
云岫身上穿着那套珍珠金线绣扶桑花的红色婚服,光线透射于屋内,令每颗珍珠、每丝金线都散发光芒,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不,不仅新娘美艳,新郎也是仙姿佚貌,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玉面莹洁,绰约多姿。
程行彧与云岫携手准备向坐于高堂之上的陆清鸣和曲滟行拜礼,安安和阿圆穿着红色小长衫,笑嘻嘻地立于两人身旁。
许姑姑立于一侧,喜不自禁地为两位主子唱词。
“云幕渺渺,天地为证,九霄云荡,鸳鸯比翼,切探佳人相逢处,春熙慢舞。”
“一拜天地,天地为鉴,喜结良缘。”
“二拜高堂,两姓永好,连理永结。”
“夫妻对拜,愿携知己长相守,但许蓝花鉴白头。”
礼毕后,程行彧与云岫为堂上之人敬茶。
“姨母喝茶。”
“兄长喝茶。”
“好!好!好!”曲滟高兴啊,晏之的这口茶她终于喝上了,接下云岫的茶盏呷了一口,又从汪大海手中取过一本清册,递给云岫。
陆清鸣面上笑容显著,有生之年终于能看见他们成婚行礼,晏之往后的日子都是甜的了吧,他令秦城把一个木匣递给云岫。
入手一沉,云岫险些没接住,这怕不是装了块铁吧?程行彧察觉后,当即伸手接过,两人异口同声道:“多谢兄长。”
院子外的小学子们看到陆清鸣坐在高堂之上纷纷猜测。
“瑾哥是师公的长辈吗?竟然能受先生跪拜。”
“师公唤他兄长诶?”
“你们知道瑾哥多大年岁吗?”
“不太清楚。”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见小师弟唤瑾哥大伯。”
“哎呀呀,别瞎猜了,难说是远房兄弟,辈份高也说不准。”
“也有可能,可能辈份真的很高,在外不好意思才以兄弟相称的。”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云岫先生还在书院授课就成,其他的不重要。”
“是也是也。”
“礼快结束了,等会儿就要去书院吃席了!!!”
“你怎么那么激动?”
“因为今日的宴席不仅有张师傅掌勺,小牛记和悦士楼的大厨子也被请上山来了,今晚有口福了。”
一个小学子手捧喜饼正在吃,听见今晚的宴席有好菜好饭,瞬间觉得口中的饼没那么甜了,却在下一刻,牙被什么东西磕到了。
“哎呀”一声,引来旁人注目,身侧好友询问:“怎么了?”
小学子从口中拿出异物,定睛一看,奶奶的,竟然是颗金瓜子!这饼可真甜!
“金的?真的假的?”
“师公豪绰!”他人也把自己胸前的喜饼拿出来,一掰开,果然有颗金的花生粒。
众人效仿,嚷嚷间,发现喜饼中都包有大小不一的金子,瓜子、花生、杏仁、豆子……小学子们欣喜涌上头,无以为报,只好为先生送上最真诚的贺词。
“先生师公永结同心,喜乐绵延。”
“先生新婚喜成,笙箫和鸣。”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祝愿先生师公幸福美满。”
……
一句接一句,唱到云岫和程行彧心里,两人相视间,莞尔对笑。
第102章 大结局
大喜之日, 是程行彧此生第一次喝那么多酒!
他与云岫分别数年,两人在五月初七行大婚之礼,对他来说是苦尽甘来,更是终得圆满, 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根本无法言表, 与大伙一杯接一杯,免不得喝高了。
汪大海朝陆清鸣所在方向偷瞄一眼, 发现他未有制止之意, 心里便明白陛下的意思,有夫人在往后公子应当不必再禁酒了。他朝许姑姑悄悄递了个眼色, 然后就去熬制解酒汤。
今夜是公子的新婚之夜, 可不能醉得不省人事,让人抬进去。
看他与人碰杯, 云岫又好笑又无奈。别人家的新郎官好歹会以茶代酒,再不济趁机装醉也行,可偏偏程行彧今日傻啦吧唧的, 来者皆不拒, 不少小学子见他如此平易近人, 纷纷举着酒盏敬酒共饮。
到宴席后半场时他更是非常亢奋, 搂着陆清鸣诉说喜悦,抱着云岫轻语情话。一直闹到后半夜,夜幕黑沉, 众人散去,秦城和汪大海把喝得迷糊的程行彧扶回喜房,为其灌下一碗醒酒汤, 帮着脱衣净面,打整干净, 见云岫没有其他吩咐后才退离木楼。
今夜的木楼只有他们俩,许姑姑等人避去他处,连安安和阿圆也由陆清鸣和曲滟带着。
要是平日程行彧肯定得乐得似支花,可他现在喝得酩酊大醉,又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云岫想起他之前惦念着初七要去野橘林,似笑非笑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阿彧?阿彧?”
程行彧迷离的双眸微微掀开一条细缝,呆看云岫一眼,然后又闭眼睡过去。
云岫趴在他胸前仔细研究,戳戳他的胸膛,揉揉他的脸颊,是真的醉酒了?他一个在外行商多年的京都公子哥酒量那么差?新婚之夜真会有那么老实?
木雕床的角落里摆了不少明珠,纱帐内荧光绰绰。若把轻纱盖上,一阵昏暗,若把轻纱扯开,帐内便会恢复柔光一片,云岫反复几次又觉得无聊没意思。
趴了一会儿,耳边只有程行彧浅薄绵密的呼吸声以及他的心跳声。
云岫盯着一颗珠子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于是起身横跨在程行彧身上,双手撑在枕头两边,故意挨近他。先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没反应?然后眉眼一扬,含着程行彧的下唇又是一吻。
虽然双眸未睁,但程行彧在无意识地回应云岫。
退开时,云岫乐笑出声,果然是醉了!要不然程行彧不可能是这个反应,她还以为今晚他要如何如何呢,白期待了。
盖上轻纱遮掩明珠光芒,云岫拉过他的臂膀躺进去,一手抱着他的腰,一只腿搭在他身上,心里数着羊慢慢入眠。
只是才没睡多久,正是困觉时,就感觉有一双热烫的手在鬼鬼祟祟的游动。
“岫岫,岫岫?醒醒……”
云岫翻了个身,背对他呢喃自语道:“困。”
程行彧半撑着身子挨在云岫身侧,注视着她的侧脸,忍不住低头在她耳畔落下一吻,轻语蛊惑道:“岫岫,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想了吗?我醒了,我真的醒了。”
岫岫好不容易答应今夜去野橘林木楼的,都怪他喝酒误事!但喝下醒酒汤,睡醒一觉后他已经感觉自己清醒不少,甚至隐约记得岫岫曾趴在他身上亲吻他。
“我要睡觉。”
“我来即可。”
什么我来即可,云岫刚被他叫醒,还在迷迷糊糊间就被他带着堕入到另一个绯丽的世界。
“明珠有点亮,阿彧,你把它们挡起来。”
“我想看你,岫岫,让我看着你。”
见云岫眉头轻蹙,他自床头取出一块干净帕子,系在她眼眸处。
眼前漆黑无物,却感官更甚。
“程行彧,你别太得寸进尺。”
“岫岫,嘘,跟着我。”
喝醉的男人会释放天性,喝醉的狗男人简直不是人。遮眼的帕子不知被弄到何处,云岫丹唇玉齿紧紧咬着被角,不敢放纵叫出声,眼角更是湿润不已。
今夜的事她记下了,日后她会好好同程行彧算这笔账的。
五月初七后,云岫请假十日。
因为五月初九陆清鸣和曲滟就要返回京都城,他们已经在兰溪待了很长时间,等回到京都城差不多就是八月了,秋闱即将开启,陆清鸣这位一国之君也需回归朝堂。
典阁主和唐山长把人送到兰溪城外,而云岫和程行彧则要把人送到南漓江锦州渡口。
除了必须随身携带的行李,所有物件土货都通过快马镖局运送往京都城云府,来时数不清的车马,回程却只剩下六辆。
两艘三层浮景楼船一直停靠在江面,曲滟抱着云岫依依不舍,口中念念有词。
“岫岫,记得多给姨母来信。”
“岫岫,也不必等满三年,若阿圆想念姨母,你们就上京都来,宫里够大,住得下。”
“岫岫,你和晏之要好好的。”
“岫岫……”
云岫目送秦城搀扶着曲滟登上楼船,对上陆清鸣浅含微笑的眼神,只听他道:“回去吧。”
她递了个眼神给程行彧,他会意,转身跃进马车里,抱着一个方形双层木匣子跳下来。
“兄长,这是我和阿彧送您的一份薄礼,劳您远赴锦州看望我们,又为我俩主持婚礼,我们心怀感激,愿兄长和姨母身体康健,万事皆顺。”
程行彧也随之道:“兄长保重。”
陆清鸣接过匣子,沉甸甸的,虽然他对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但还是没有立即打开查看,与两人告别后便登船而去。
此次一别,再见便是三年后了。
陆清鸣与曲滟停留在楼船甲板之上,随着锦州码头消失在眼中,他们才转身踱步回船舱。
“小白,要不我还是留在兰溪吧,三年后我和岫岫晏之一同回京便成。”她的戏剧还没听完呢,回京后怕是很难听到那么精彩绝伦的戏曲了。
“娘,您该回京了,若是不想住宫里,便去云府住几日。”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久居兰溪,不过是口中忍不住念叨几句罢了。
曲滟嗡嗡两声应下,注意到陆清鸣手中还抱着个厚重匣子,不解问道:“小白,岫岫晏之给了你什么东西?快打开看看呀?”
什么东西?陆清鸣自己也很好奇!
他掀起扣锁,打开匣子,却在看清物件的瞬间忍不住解颐而笑。
曲滟被他撩起好奇心,探头一看,亦是喜笑颜开。
那是好几个木雕人像,有晏之一家四口,也有他们母子俩。
捧瓜大笑的阿圆,手拿小簸箕的安安,携手相拥的夫妻俩,还有负手而立的陆清鸣与手提灯笼的曲滟。下一层又是不同形态的木雕人像,背着箩筐带阿圆坐高高的程行彧,牵着安安的云岫,端着分隔餐盘的他……还有两只惟妙惟肖的笔搁刺猬。
陆清鸣摸着欢眉大眼的晏之木雕,嘴角漾出笑意,此生平安喜乐,甚好!
霞光万道,连南漓江的江面上都布满星星点点的金鳞。
程行彧揽着云岫,二人依偎在码头边上,目送那两艘楼船远去。然后把几辆马车送还码头的车马行,又买了两匹马。
“岫岫,一匹马便可,何须两匹马,我们可以共乘一骑的。”
“程行彧,你也不怕把马压坏了!”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马从车马行出来,程行彧拉着马缰绳倒退而行,望着云岫肆意轻笑:“岫岫,是乔长青教会你骑马的,对吗?”
明知故问,云岫哼了一声,翻身上马,抖动着马缰绳令身下马儿哒哒小跑起来。今晚他们要去码头三十里外的木水镇留宿,明日清早出发,骑马一日,傍晚就能抵达缙宁山。
“岫岫,那以后我教阿圆和安安骑马。”
“岫岫,你的骑马姿势还能稍稍调整些,那样双腿会更舒服。”
“岫岫,我们以后能一直在一起了,你书院上课,我便带孩子。”
“岫岫……”
程行彧又开始碎碎叨叨念个不停,云岫忽而拉着马缰绳站定,眉飞色舞地建议道:“阿彧,不如比一比谁先到木水镇吧?”
又是比胜负,是程行彧最喜欢玩的,因为有胜便可讨好处。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眸中凝着势在必得,自信张扬道:“岫岫,若我赢了,你便允诺我三次非正经事。”
听见那几个字云岫的腿都开始发软,狗男人!他想要的非正经事与平日欢爱根本不一样,不愧是看了那么多画本子和春宫图的狗男人,水平技巧早已在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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