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那位男医生》作者: 幸运萤
文案一:
裘盼与前夫的孩子,是由产科那位陈姓男医生手术接生的。
后来,他成了裘盼的再婚丈夫。
文案二:
陈家岳也低头看她,她哭肿的眼,哭红的脸,宛如一抹受风吹雨打的桃花。
乘人之危,大概就是如此。
但他到底开了口。
“如果你没有去处,”迷离的嗓音一字字传入裘盼的耳中,“我住的酒店在附近。”
离异单亲妈X产科男医生
熟男熟女,双非C
*文中相关专业描述并不专业,欢迎普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时代新风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女主裘盼,男主陈家岳 ┃ 配角:顾少扬,于嫣,曾芷菲,唐明,林远修,林友山 ┃ 其它:熟男熟女,双非C,冷题材
一句话简介:离异单亲妈X产科男医生
立意:勇敢爱,不气馁
第1章 0
人生无常,苦甜参半。
活了二十八载,裘盼的身体头一回这么难受。
九个多月的孕肚闷闷地发硬,铅球似的沉甸甸往下坠。
臀后忽轻忽重的便意持续交加,小心翼翼地试着用力,却什么东西都放不出来。
跟便秘一样。
坐下来,便意加剧。站着吧,肚子又沉又硬,累得慌。
躺下也左右不是。要么来回走动,却莫名地更加烦躁不安。
仿佛腹部上绑着一块几十斤的石头,绑得不太紧也不太松,随时要掉下来又掉不下的,不管摆什么姿势动作,都使人难受得闹心闹肺。
最后裘盼托着圆鼓鼓的腹部,半蹲在床尾,扶着床架小幅度地缓缓颠摆身体,不适感才稍微收敛。
半蹲颠摆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难堪,换作平时的话谁都不愿意干,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之前有听说顺产的过程无羞耻可言,大小便失禁只是入门标配,难以言喻的尴尬估计会陆续来。
裘盼缓缓地颠摆,一心求着这个略为舒适的状态能多撑一会儿。
谁料一股热流突如其来地从体内涌出。
裘盼又惊又怕,硬撑起身体几步跨进病房里的洗手间。
门都不关,直接脱裤子看。
内裤底,兜着一大滩浓稠的鲜红色血。
裘盼被吓白了脸,抖着手把裤提上,抱着腹部贴着墙小步小步慢慢挪去病房门口,生怕步伐一大一急,血就会淌得更凶。
她颤着声叫:“护士,护士,我出血了……”
……
产科医生陈家岳的办公室。
他脱下白大褂,搭到衣架上,拧开水龙头哗哗地清洁双手,又扑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干后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抬眼看了下墙上的电子挂钟。
19点12分,12月24日。
今天陈家岳上白班,临收工时接了一台因为车祸导致要紧急剖腹产的手术。当事产妇受伤严重,本身是高龄头胎,又患有高血压和妊娠糖尿病,岌岌可危。陈家岳和另外几位外科医生接力赛般连着给她施手术,忙到现在才下班。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一名女护士冲着进来叫:“陈医生,产妇试产出血,陶主任怀疑是胎盘早剥,需要你帮忙马上手术!”
陈爱云一路飞奔而来,上下喘气,看着十万火急。
陈家岳理着衣后领说:“进来要先敲门。手术陶主任能做。”
这意思,听着一点都不焦急,也懒得帮忙。
陈爱云来长仁医院当产科护士才两天,耳闻陈医生是产科的一把手,技术比陶主任还“主任”。
眼下第一次正面接触,对方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产科不似急救科时刻需要争分夺秒,但每一位医护都应该谨记并遵守救急扶危的使命。
陈爱云心里燃起一团烈火,又怒又急。
她朝陈家岳喝令:“你是医生,救人第一,快去!”
男人侧头看过去:“你说什么?”
陈爱云咬牙不作声,做好了要被老油条斥骂的心理准备。
陈家岳又看了眼电子挂钟,回头脱下黑西装,重新披上白大褂,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有你这样的护士,是长仁的福气。”
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眼镜戴上,他离开办公室,和站在门口的陈爱云擦肩而过,朝手术室方向大步走去。
……
裘母提着外卖盒饭回到产科病房,不见女儿。
出去找护士问,一辆病床恰好嗖嗖地从跟前飞过,上面躺着大腹便便脸色苍白的产妇。
裘母认出了是谁,慌了神追上去叫:“盼盼?盼盼你没事吧?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推着病床奔跑的护士说:“她要马上手术。”
“啊?”
“你是产妇家人?”
“是!”
裘母还没消化完“手术”这俩字,就被塞进一堆知情通知书要她签名。
粗略看了下通知书的内容,这意外那意外的,越看越吓人。
裘母乱套了,想追着女儿去。
有保安把她拦了下来:“前面手术室,不让进。”
裘母站在走廊怔怔地张望,女儿的病床消失在转角处,她才想起来掏手机给女婿匆匆忙忙打电话。
“少扬,盼盼要手术!”
电话那端回过神:“什么手术?”
“剖,剖腹产!”
那边听了顿急:“剖什么产?预产期不是下周吗!”
裘母抹了把眼泪:“盼盼没告诉你吗?她今早做例行产检,说羊水少,医生让催产,催着催着说要手术……少扬你能不能今天赶回来?盼盼刚进手术室。”
那边急得无奈:“妈,我人在美国,就算坐火箭今天也赶不回来!”
……
裘盼紧紧抓着病服,她相信只要抓得越紧,她的孩子就会越平安。
说来可笑,一星期之前她悲愤地只身跑来医院提出打胎,如今在切切实实的生死关头面前,她却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孩子能安然无恙,她愿意以命抵换。
对天发誓。
手术室里冷冰冰,浓烈的冷金属味道闻起来无欲无情,令人心生畏惧。
几名护士围着裘盼忙碌,她们装束相同,戴着一样的手术帽与口罩,分不清是哪位在做报告。
“妊娠38周加2,头胎,羊水4.3,上了催产,宫口未开……”
裘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有人唤了一声“陈医生”,视野内又出现了一副面孔。
也是戴着手术帽和口罩,露出一双眼睛,四周的肤色很白净。戴着黑色细框的眼镜,薄薄的镜片晶莹剔透。
裘盼盯着镜片后那双平静的眼,一时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但这应该是主刀医生。
她缓缓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角,打着牙颤全心全意地说:“医生,救我孩子。”
对方低头看她,又看了看手术台尾,眉眼间挂上了轻松的笑意,说:“你的袜子很可爱。”
裘盼:“……”
对方的声线清冷醇厚,有如少冰走甜的冻奶茶。
是位男医生。
男医生接着问:“在哪买的?”
裘盼:“…………”
插尿管之前,护士把她的衣服首饰全部脱掉,只留一件病服盖住上身。
依男医生的话,护士是忘记给她脱袜子了。
手术台上的她圆鼓鼓的腹部高高隆起,下/身赤果,双脚套着蓝色矮筒袜,袜子上印着白白胖胖的卡通人物姆明……
画面有点滑稽,可裘盼笑不出来。
她依然非常紧张,但也腾出了几秒钟来在意脚上的袜子……
产妇的状态放松了些,陈家岳跟副刀陶羡点了点头,手术开始。
一丝冰冷的触感划过腹部,头顶的无影灯隐约映出一片暗红。
裘盼闭上双眼,努力地放空脑袋。
好像才几分钟,又好像过了几小时,一记陌生嘹亮的婴啼声破空传来。
裘盼不受控制地被啼声感染,眼泪随之而下,心窝又酸又软。
她哽咽着向空气问:“孩子好吗?”
男医生从容地答:“很好。”
“男孩女孩?”
回话声犹在耳边:“你看看。”
裘盼睁开双眼,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她用力地眨了几眨,渐渐看清有人抱着一个光溜溜红通通的初生婴儿送到她面前。
小婴儿紧闭双眼哇哇大哭,一双小手握着拳没有谱地挥啊挥,两条细细的小腿被分开。
“这是天赐的礼物。”仍是男医生的话声,“圣诞快乐。”
第2章
手术顺利结束。
离开手术室后,陈家岳解下口罩,拿出手机翻看。
3个未接来电:妈妈,林友山和付朝文。
大量微信未读信息,其中一堆来自同一位联系人。
星若灿烂:Hi,我已经到了。[自拍]
星若灿烂:堵车?到哪了?
星若灿烂:第一次约就迟到,讨厌。[自拍]
星若灿烂:[白眼]快8点了,我等了整整1个小时。
又一条新信息进来。
星若灿烂:不见不散,OK?[自拍]
陈家岳仰脖松了松筋骨,低头回复了一行字,划了几下屏幕,把人拉黑删除了。
扫了眼其它信息,收起手机,边摘手术帽边往外走。
“家岳。”陶羡从手术室追出来叫住他,摘下口罩笑笑地说:“对不起,临时叫你帮忙。你今晚是不是有约的?”
陈家岳看着她没回话,陶羡低了低头,躲开与他的对视,话声不自觉地放轻:“如果没约,一起吃饭?平安夜,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陶主任,”陈家岳开腔了,“胎盘早剥是你的判断?”
陶羡微愣,眼神闪烁但又冷静地说:“羊水指数太低,胎心监测有缺氧的可能,初产妇,我认为上手术是最保险的。”
她迫使自己抬起目光,直视男人沉静有力的双眼。
或许到底藏了私心,即使判断有依有据,端出来的气势始终矮了一截,耳根越来越烫。
陈家岳回了句“那就好”,转身离去。
“家岳……”陶羡跟上去。
“陶羡,”男人停了下来,背朝她说:“我们分手了,一年前。”
再大步往前走,义无反顾。
陶羡无所适从,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捏住口罩,从手术室出来的护士跟她打招呼,她回过神,牵强地笑了笑然后匆匆离开。
……
裘母大包小裹地将女儿的行李搬去产后区的VIP单人病房。
等了会,女儿躺在病床上,被两名护士推着进来,她身边躺着用襁褓包裹好的婴儿。
其中一名护士问:“孩子爸呢?”
裘母上前说:“孩子爸爸在国外出差,暂时赶不回来。”
“孩子要去做常规检查,必须要有家属陪同。你是孩子奶奶?”
“我是姥姥。”
护士抱起裘盼身边的婴儿,跟裘母说:“那你跟着来吧。”
裘母临走前叮嘱女儿:“有哪里不舒服的马上跟护士说。”
裘盼微弱地点了点头。
裘母和护士带着孩子前脚离开病房,顾母后脚就赶进来了,兴奋地问:“孩子呢?孩子呢?”
帮裘盼上镇痛泵的护士回话:“去做常规检查了。你是孩子奶奶?”
顾母乐呵呵的:“是啊,我当奶奶了。是孙子还是孙女?”
护士说:“孙女。”
顾母笑道:“第一胎无所谓了。盼盼啊,你抓紧时间给少扬生二胎,别拖来拖去的,你都快30了。”
护士听了暗里发笑,这话说得,好像女人能单性繁殖一样。
裘盼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没有接话。她体内的麻药未过,下/半身丝毫没有知觉。
等裘母带着孩子回到病房,顾母急不及待地把孩子接过去,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哎哟我的大乖孙,你可终于来了,快叫奶奶,奶奶……等奶奶给你爸爸发张照片,告诉他得了个大闺女……”
顾母拿手机对着孩子拍了几张照片,发送出去。
裘母走到病床边,俯身低声问裘盼:“你觉得怎样?痛不痛?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的,赶紧告诉医生。”
裘盼摇摇头,除了疲惫、犯困,和有些惊魂未定,她的身体感觉还行。
“啧啧,你们看,”那边顾母兴致勃勃地夸赞,“这孩子的鼻梁跟她爸爸一模一样,又挺又直,皮肤也像她爸爸,白白嫩嫩的,这小嘴……这嘴倒像盼盼……”探脖望了眼病床上的儿媳妇,顾母说:“盼盼的嘴也就……还行吧,比她再小点就更好了……”
裘母对亲家笑了笑,回头继续跟女儿低声说:“少扬在美国出差,说要十天八天才能赶回来。不过他对你很上心,焦急得不行了,特意打电话来医院给你安排VIP病房,住一天要两千多的。你好好养身体,别的不要多想。”
裘盼静静听着,心里却闹哄哄的,眼角不争气地滑下了泪。
裘母拿纸巾给女儿拭泪,轻轻捏着女儿的手臂温声笑:“刚当上妈妈,是不是心情又激动又复杂?坐月子不要老哭,对眼睛不好。”
裘盼闭上发红的双眼,默不作声。
那边孩子发出猫叫似的“嗯嗯”声音,裘盼睁眼往孩子方向看,听见顾母说:“孩子是不是饿了?盼盼你别睡。”
顾母走过去将孩子放裘盼怀里:“起来先把孩子喂饱。你有奶吗?”
裘盼抬手想抱孩子,可是躺着的姿势很不顺手,一使劲,腹部的刀口又痛得她顿住动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顾母看出个所以,皱着眉把孩子抱走,不太乐意地嘀咕:“剖腹产就是麻烦。我们家楼下那儿媳妇,顺产了一个大胖儿子,九斤多呢,生完马上能下地蹭蹭蹭地走,可利索了。”
裘母笑笑:“盼盼也想顺产,突然出血,医生建议手术,只好听医生的。”
顾母摇头:“就是平时运动太少了。”
裘盼惦记着给孩子喂奶,开腔:“妈,帮我把床摇起来。”
都说动刀剖腹会大伤元气,女儿虚弱的声线听得裘母于心不忍,她劝道:“你能喂吗?如果不想喂,给孩子沏奶粉也行的。”
站一旁的顾母:“就是,没有奶就别折腾孩子了,我去给她买最贵最好的奶粉。”
裘盼说能喂,裘母便不说别的了,把床背摇起半高,扶着女儿一点点挪好上身,拉开女儿的病服,将孩子往她怀里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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