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他……他有他的顾虑,再说了他一个人又不代表我们所有男生,就像我,如果你喜欢我,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说正经事呢,别开玩笑。”
闻言,于洋突然一脸严肃,歪着头看着顾楠楠一本正经地说道:“顾楠佳,我没开玩笑。”
顾楠佳眨了眨眼,眼眸闪过一瞬的慌乱随后挪开了眼。
于洋看在眼里,情感早已在他的心里流淌,只是一刹那,他的双眸暗了下去,没了光,他用笑声掩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喜欢于堇那小子。”
“要不要我帮你追他,你洋哥我追人可是有一把好手。”
除了自己喜欢的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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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的风总是最舒服的,这么一吹就感觉真的能把这一天的疲惫都吹走。
宋诗言迎着徐风从百步梯往上走,低着头灵魂早已飘向他处,程亮的梯子她走得步履艰难。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白榆了,就是见了也只是匆匆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事。
我根本没有机会问他,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她想了很多白榆不理她的理由,但最后还是觉得白榆已经谈了女朋友,然后跟她避嫌这个理由更对,而那个女朋友就是一直跟她作对的张悦。
“榆哥,你又要走啊。”
一句话将宋诗言的魂拉回现实,她以最快的速度抬头,终于她见到了还欠自己一个解释的人。
白榆就在站百步梯的最高处,眼神与宋诗言相撞,单单他一个人站在那,宋诗言就觉得他挡住了世间所有的光。
宋诗言不敢再迟疑,怕下一秒又不见白榆的人影,刚要跑上去就看见小胖走到白榆的身旁,不得已停了下来。
小胖拍了一下白榆,说:“你最近忙什么呢,现在见你一面都得靠运气。”
白榆敛了眼神,看着小胖说道:“最近家里人住院,我得去帮忙。”
陈声在筹钱,他不相信林雪能照顾好月亮就只能自己照顾了。
小胖对于这事很是惊讶,张嘴欲言却突然感觉到肚子痛,不到片刻的时间就抱着肚子表露难色,“榆哥,你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人有三急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
说完,他再次换上愁容,再转头发现宋诗言还在盯着他看,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丁点情绪和想法都在脸上表现得明明白白,就像此时,他看出了她眼里的犹豫和纠结。
他往下走,有意的更往边上靠些而眼神也在刻意的避开宋诗言。
可某人可不想与他就这样错开。
见白榆的身旁再无其他人宋诗言暗自打气,走了上去,白榆往哪偏她就往哪走。
白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瘦了好多,棱角更为消薄,也变得不修边幅,脸色暗黄,头发乱糟糟的不洗也不剪,那双眼睛就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一样。
“白榆。”
“张悦。”
她与白榆异口同声的喊道。
在听到白榆喊张悦名字的时候,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他还在那招着手,内心的喜欢就快要溢出来。
原来你也会笑的很开心啊。
“白榆,你在这呢。”
张悦从宋诗言的身旁跑上去,她与白榆的距离越来越近。
往日的欢喜和心动还有那专门用来记录自己与白榆日常的本子在此就是一个笑话。
她目睹着张悦挽上白榆的手再一起走下百步梯,心中的那块一直坚持相信他有一丝丝喜欢自己的信念开始慢慢塌了房,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只要她稍微有点低头眼泪就会狼狈的掉落。
“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我还会喜欢上别人的。”宋诗言抬着头,用手不停地给自己扇风,嘟着嘴在吹着气,为了安慰自己,嘴里一直念叨道。
可即便仰着头眼泪也不会倒流,喜欢的人最经不住再见面,眼泪也经不起欺骗,她一骗自己,泪珠就会眼角滑下。
“班长你怎么哭了?”张悦突然停在宋诗言站着那个台阶,还故意地问道。
宋诗言侧头,看见白榆一直偏着头不愿看她,她用着手背随意擦拭了眼角,故作轻松一笑,说:“就是之前吧,我特别喜欢一条流浪狗,我还给他取名叫星星……”
听到星星两字,白榆就知道她这是在暗指自己,抬眸与之对视。
宋诗言没有畏惧,接着说道:“我经常给他做早餐,还专门在网上找一些谐音梗笑话然后背下来第二天将给他听,我对他这么好,但是他还是背着我在外面找了母狗。”
“我觉得自己挺傻的……傻到别人把自己孤注一掷的喜欢当做可有可无的玩物……所以我是在说我自己。”
话音一落,她笑出声,一滴眼泪似落未落的挂在她的眼角,看上去楚楚可怜。
白榆握紧拳头,眉头难展,眼里是难以察觉的自责,他很想去解释,他也想告诉宋诗言他喜欢她,可是这样她爸爸妈妈会骂她,陈声也如同袋子里写的那句话一样找她麻烦。
他不想宋诗言因为他因为任何人而受到伤害,他只有疏远她,她才不会因为他而心疼陈声然后被骗。
宋诗言,对不起。
想着,他松开紧绷的手,也不再与宋诗言对视。
“走吧。”他对张悦说道。
此时,于堇出现在百步梯的顶上,看到宋诗言几人后喊了一声,“诗言。”就走了下来。
走的很快,像是怕极了宋诗言被欺负。
他总是会在宋诗言感到很尴尬很不知所措的时候几时出现,宋诗言扯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说:“于堇学长,你怎么也在这啊。”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于堇像是飞下来一样,不到几秒的时间就走到宋诗言的身边,“走了,背书去吧,考上咱们约定好的大学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白榆听的,效果也很明显,白榆听到他们已经约好了考同一个大学时差点呼吸不上来,心脏难受的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咬一样。
他垂下浓密的睫羽,遮住眼中的波澜。
于堇却想离弦的羽箭,对着白榆说道:“白榆,你这天天忙着谈情说爱,可别忘了答应学校考上清华的事啊。”
白榆笑着说:“只要脑子聪明,再怎么谈恋爱再怎么玩也不会影响的,像学长你这种考上清华也还是很吃力吧。”
说完,他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即刻向下走去,张悦瞪了一眼宋诗言后得意的跟在白榆的身后。
他们这么一走,宋诗言就扒开于堇的手,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一直沉浸在白榆说过的话。
对我,他就会觉得谈恋爱和玩会影响学习,还一直让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刚刚他说,他脑子好谈情说爱不影响他考清华。
原来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不可以,原来他一直嫌我烦。
“诗言,走吧,一会儿该上晚自习了。”
一切问题都有了答案,宋诗言也不在固执,她长呼一口气后,说:“好。”
晚自习上,宋诗言一写完作业就往校外跑,今天是宋逸君的生日,她和苏琳说好了一个人在家布置现场一个人准备去买花和拿蛋糕。
她就是后者。
宋诗言按照她爸爸的喜好买好了花和领到了苏琳定好的蛋糕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打车。
天上乌云蔽月,就连星光也暗淡,夏日虽近,但在无人的街道,宋诗言孤单一人还是会觉得清冷。
从花店出来宋诗言就感觉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瞬间心眼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加快速度往大路口上跑,可是周围都是漆黑的小道,这个蛋糕店太偏了,她又不敢跑回去进到店里让人帮忙,她跑不过那个跟踪狂也打不过。
慌乱之下,她随意按了一,拨了过去。
“喂,爸,都说了你不用来接我了,你怎么还是来了。”
“你和大舅舅、小舅舅、大叔叔和小叔叔都来了,噢~还有我那个当警察的哥哥也在啊。”
她故意撒着谎,并且在不断的用余光偷偷地看那个人还在不在。
在见不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之后,她这才松了口气,可就在她松懈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戴着帽子还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一身黑衣的站着对面的马路。
宋诗言又拿起手机想在拨一个电话,可手机却偏偏没电关机,“救命啊。”她轻声□□,还是装成打电话的样子。
“哥,你就在这个路口吗,我走错路了,我这就过去,要不行你也走过来,我们快点碰面”
话音一落她就转身往另一条路口跑。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小言日记
第37章 第三十七
◎猝不及防的相遇◎
黑云压城, 无人的街道一片漆黑又寂静,周围除了作响的树叶外宋诗言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她讨厌奔跑,但这一次她跑的极快, 快到双腿就如同漂浮在空中, 她的头发松散下来, 随着身体在摇摆,蛋糕上的图案被晃动得不成样子。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人还没有离开, 而且跟得越来越紧。
宋诗言大着胆子, 猛回头,想把那个人的面貌看清楚, 却在侧头的那一刹那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子, 一不小心踩了上去。
“啊!”
她的整个身体开始倾倒, 一看就快撞上拐角处的尖尖的墙角,紧闭上双眼痛苦的面对这个事实。
“宋诗言。”
温柔又急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随之而来的是坚实的怀抱和山野清香。
“白榆?”这一抱,宋诗言如同被打了麻醉,一下子就软了, 她喊着白榆的名字就倒在他的怀里。
好在白榆用双臂把她抱了起来, “我在。”说完,他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紧紧地不给对方呼吸的余地地抱着,这个拥抱是有私心的, 有着爱更是有着白榆的担心。
确认好她的完全之后,他抬眼死死地盯着躲在角落里的跟踪狂,眼圈泛红如同火焰在里面燃烧, 下一秒他抬起右臂指着那人, 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知道你是谁。”
宋诗言心脏狂跳, 呼吸变得小心翼翼,她被抱得太紧了,一想到抱自己的人是白榆,是有女朋友的白榆,就有一种自己是被养在外的“小三”的感觉。
“白榆。”她弱弱地说道。
白榆一听眼眸低垂,看到宋诗言羞红的脸就偷偷的在宋诗言看不见的地方使嘴角上扬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想着,他贪婪地再抱了一会儿,随后渐渐地松开手,再不舍的往后退一步。
脱离湿漉漉的温度之后,一阵风袭来,吹得宋诗言猝不及防的冷一哆嗦,倒吸一口凉气后她的背后多了一件衣服。
用余光看了一眼之后抬眸,发现白榆戴着帽子和口罩,只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可仅仅只是双眼就能把宋诗言的心口惊起波浪。
白榆躲开了对视,笑着说道:“出来的有点急,没有洗脸刷牙,连胡子也没有剃。”
宋诗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夜色朦胧,楼影幢幢,四下是漆黑一片,只有阴阴星点路灯印出行走的两人。
白榆帮宋诗言拿着花和蛋糕,走在右边,黑夜越来越深,灰暗的空中飘来团团厚重的阴云,星月逐渐影去,宋诗言总会扭头偷看着白榆。
可是没有灯光,除了轮廓她什么也没看见,又偷看了一会儿似是能感觉到对方要扭头,她极速的低下头。
宋诗言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左思右想才问出这么一句。“你这么晚出来找我,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
这不就显得我像个绿茶吗?
我这个做哥哥的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有时候过多的心里戏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尴尬,宋诗言抬头刚要做出解释,发现白榆一直在偷笑。
“你笑什么?”宋诗言问道。
白榆的微笑立马干在脸上,眼神一直躲闪,将脸往宋诗言的另一边侧,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宋诗言走到他的右边,问。“你笑什么?”
白榆又扭开脸,干咳一声,说:“没什么。”
宋诗言又换了回来,眯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白榆见状,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让她好好地站在他的左边,“真的没什么。”
宋诗言点点头,没有继续走,双手拿到胸前,右手的指甲一直掐着左手并一直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白榆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待在原地不动,回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白榆,你能告诉我,我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白榆没有立即回答,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乌云被大风拨开,皎月得以洒下月光,宋诗言站在月雪下,本就白若玉雪的脸在这时因紧张而变得白里透红。
白榆又走着,直到走到她的面前才停下。
“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如果是因为避嫌的话,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去打扰你和张悦的。”宋诗言又问道。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榆叹了一口气后,打算将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你还记得之前让你把东西拿给我的那个男人吗?”
宋诗言点点头,白榆又接着说道:“他是陈声,我的亲生父亲,八年前也就是我十岁的时候他突然回来找上我妈然后两人联手设计陷害我爸,也就是我的养父。”
“他们让他身败名裂,还拿走他所有的钱,几年后他们又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可不幸的是那个女孩得了白血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一次机缘巧合之中他们遇到了我爸,知道了我的身世之后觉得亲缘之间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找上了我。”
“可这个陈声好赌成性,欠了很多外债还把我给他们的钱都败光了,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怕他找上你之后就一直骚扰你骗取你的同情还伤害你。”
……
聊着天,他们就走到了大马路口,这儿灯火通明,宋诗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心中也因为白榆说的话又喜又悲,她想再次确认,问:“所以你是因为这事疏远我,而不是因为你有女朋友,你和张悦也只是逢场作戏?”
“嗯。”
月光如同一层寒雾,与桂花香气互相融合,芒果树叶在月光的映照下,影随西风而动。
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
白榆在宋诗言上车之前拉着她的手腕,他神情认真,语气却格外的温柔,“刚刚跟踪你的那个人我怀疑就是陈声,你以后出去的时候最好不要一个人,还有就是一感觉到不对就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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