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听得连
连点头,见徐秀越端起茶杯喝茶,等她放下,便迫不及待催促道:“除此之外,不知仙姑还有什么法子让咱们县更好?”
徐秀越则是笑着看他一眼,道:“大人,您将上述的事情安排下去,怕就要没钱了。”
“啊?”
许县令惊讶地瞪大眼睛,良久,喃喃道:“想不到几万两银子,这么不经花……”
徐秀越有些好笑,却又为许县令一心为民的想法有些感动,打趣道:“您若是自己贪了,那必然十辈子也吃不完,但若是给县里花,可不是分分钟就没了,谁让您是个好官呢。”
“哎,好官好官,本官还是个穷光官啊……”
事情一步步按照徐秀越提出的大框架吩咐下去,只不过细节的填补,就要靠各行业的专业人士了。
首先最快设立的是农学院,这里分了两科,一个是读农科,就是徐秀越提出的整理农书,并参考农人经验的研究所。
因着这些日子县里越来越好,许县令在民间也有了好名声,招收老农人的政令一发,立刻便有人响应。
有的是冲五十文的补贴,有的则是冲一个好名声。
他们县的位置在周朝中间,算是比较温暖的地区,若是赶着,能种两茬麦子。
为了生活和缴税,这里的人也多是这么种植的。
秋收之后不久,便又快要到播种季节了,许县令赶着设立读农科,也是为了赶在种植之前,给农人一个指导,来年收获的时候,才好有所提高。
徐秀越其实早就觉得这样种地会损耗地肥,只不过她对此一知半解,也不敢轻易提出,这下好了,让专业的人研究去吧。
为了不耽误秋种,盖研究院的事情也紧锣密鼓的安排了下去。
整个留仙县,开始忙碌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徐秀越也在县里买好了一栋两进的宅子,而后她回了山谷中的上溪村。
因着她经常去县里,这宅子就算是她的落脚地了,不过她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蜗居回村里。
如今县里事忙,隔三差五许县令就要喊她参考意见,然而实际上,她也只不过占了个穿越的先机,知道点先进思想,于专业上的安排,她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
顶多她能算一算建在哪里合适。
不过她也明白,许县令心中的焦躁,钱一笔一笔花出去,总要找个人聊聊确认下自己的正确,才好安心。
于是,徐秀越溜了。
山谷中,绿水青山,没有人打扰,那里才是适合她养老的地方啊!
这些日子她忙碌于县里的安排,算一算,竟然有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再回来时,村民们几乎是夹道欢迎。
徐秀越这才有了放松的感觉。
果然家里就是好啊。
一顿接风宴吃的徐秀越心情舒畅,回到家中,就是几个媳妇的殷勤照顾,让徐秀越感叹,还是村里的养老生活安逸。
翌日,她便正式开启了搬个躺椅,在田间悠闲晒太阳的美好生活。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五天,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吵醒了徐秀越的午睡,来人徐秀越已经眼熟了,是县里的一个衙役。
徐秀越一见他就暗道不好,肯定是许县令又有事相商了,谁知道那衙役落地立刻急道:
“禀仙姑,有岗哨来报,府城派军来袭,如今已至城门三十里外,县令大人请您回去商议。”
“啥????!”
第102章
“咳咳……本官也是没有想到, 府城的人这么快就上门了。”
徐秀越这次也是赶着快马车,只用了一日半便入了城。
一进城徐秀越就去了县衙,如今正脸色苍白, 胃里翻江倒涌的, 但看到许县令蜡黄的脸色,满是病容,便将自己的不适先咽了下去。
这是徐秀越他们经历的第一次攻城,面对的还是府城这个大家伙, 也难怪许县令坐卧难安,本就因着县里的安排夜以继日地忙着, 如今着急之下,便染了风寒。
徐秀越先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人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咱们既能胜府城一回,便能胜他们第二回 。”
“哎……”许县令只是忧愁叹气, “但愿如仙姑所说,我已经喊了军中各位大领队,想必一会就要来了, 还请仙姑多多把关,看哪位的意见, 胜算多些。”
徐秀越明白, 许县令这是想让她算上一算。
这是她的老本行, 自然是答应下来, 不过她也有些担忧, 战事瞬息万变, 就算一开始她算的是大吉,难保几天后, 因为大领队一个新的判断,就会变成凶。
而这种变化,她是无论如何也算不到的,要想天机尽现,恐怕得等到世界时局稳定之后了。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这些她现在是不会跟许县令说的,以免他更为心焦,加重病情。
很快,精英队的正副大领队和正式军的正副大领队都来了。
因着他们还在朝廷体系下,既没有反叛也没有自立为王,所以军队中的任职,都是新安排的。
管理十人的为小队长,然后小队长中,选两人为正副大领队。
徐秀越看他们进门才发现,四个大领队,竟然有两个是她儿子!
何安正是精英队大领队的事情,徐秀越是知道的,但她没想到,何四郎,或者如今应该喊他的大名何安卓,竟然成了正式军的副领队,这事他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而且应该也是最近才升职的。
何安卓也瞧见了坐在厅堂内的徐秀越,他略带骄傲地挺了挺胸。
徐秀越这才确认,虽然眼前这人变得又黑又壮,但确实是她家何四郎。
四人见礼之后,许县令便迫不及待地问起四人破敌之法。
作为精英队的大领队,何安正率先开口道:“大人,依我所见,就跟咱们从府城回来时一样,埋伏在原先设立路障的两山上,直接打他个瓮中捉鳖!”
精英队的副队长是个生面孔,闻言连连点头道:“队长说的对!”
何安正在军中似乎有不小的影响力,他一开口,连正式军的大领队都闭上了嘴。
何安卓却丝毫没被何安正的气场压制,当即反驳道:
“他们吃过一次亏,再上当的几率便小上许多,而且如今看斥候的回报,等咱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府城早已带兵经过了,到时,还不知道是咱们伏击他们,还是他们埋伏咱们。”
何安正却十分不屑道:“打仗的事,你个读书人不懂,就算他们伏击又如何,一锤子就能送他们上天!”
精英队和正式军的训练是错开的,所以何安正跟何安卓相互之间并不知道对方的经历。
若是以前,何安正这么不屑地奚落他,何安卓此时已经暴跳如雷了,可如今变黑了,也变强了的何安卓,只是淡淡道:
“只会逞匹夫之勇,三哥的上限,也不过是能打个百人千人之仗罢了。”
何安卓的反击,却激怒了何安正:“你小子,当个副领队便不把哥哥放眼里了,走,出去咱们比划
比划!”
何安卓却不应,只是道:“以已长攻彼短,便能令你开颜吗?果真是匹夫,只会逞勇斗狠,既不会打仗,也分不清轻重缓急。”
眼见着两兄弟之间的火药味愈浓,徐秀越忙打断道:“那何副领队有什么想法?”
何安卓想了想道:“据斥候来报,府城此次派军足有两万,而如今咱们县里,加上田军也不过两千冒头,若是正面硬拼,必然是惨败的下场。”
徐秀越三人听得十分认真,何安正却在此时不屑道:“这谁不知道,说来说去,还不得埋伏他们?!”
何安卓没有理会何安正的挑衅,而是继续道:“敌军虽然人数十倍于我们,但留仙县地形,却是我们更为熟悉。
来路虽然只有一条大道,可附近村落的小道却有许多,我已于堪舆中选好位置。
若在此处开战,可以先让精英队佯攻为主,示以不敌,再带敌军追击队伍进入咱们挑选的位置,而后便有正式军分三队暗度陈仓三面埋伏包抄。
此时敌军必然混乱,可咱们到底人数不占优,便是因此损耗一半敌军,敌军仍是几倍于我们的战力,此时不可恋战,佯装不敌撤退。
敌军一则心生恐惧,不再追击,也算堕了他们的士气,二则若是敌军将领心中有气,又有之前精英队佯败埋伏,敌军将领必然认为同一计咱们不会用两次。
况且咱们只不过小小一个县城,兵力有限,此时更是追击的大好时机。为转败为胜,则会下令追击。
咱们三队分三面逃窜,分而化之,再有田军埋伏道路两侧,再行埋伏,此时追击的敌军人数必然不会太多,咱们以逸待劳,以有备打无备,定有一战之力。”
何安卓说的有理有据,徐秀越虽对军事一事不甚精通,但听起来却觉得何安卓说的头头是道,很是稳妥的样子。
何安正也陷入了思考,想了半天,似乎觉得有些复杂,干脆不想了,直接道:“听着有些意思,我来打头阵!”
“不可,”何安卓忙制止道,“何领队的勇武之前他们都听过,况且之前你已经埋伏过他们一场,若是你带队迎敌,他们必然心生警惕,佯败未必可信。”
何安正听他拒绝自己本要生气,听到后面又觉得是在夸他,心里就别扭起来:“那你说怎么是好?”
“就让于领队带队,”何安卓看向精英队的副领队,“只不过作为打头部队,于领队恐怕压力很大。”
于领队却笑道:“俺当了兵,本来就该卖命!”
何安卓又道:“劳烦您佯败的时候,可以提一提何领队的名号,必然更能激怒对方。”
“俺省的了。”
“至于何队长,就劳烦您带另外的精英队,参与第三场埋伏,第三场埋伏无退路,必是硬仗。”
“没问题。”
他们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许县令还没有拍板他们的安排呢,何安卓便转向许县令,恭敬道:“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许县令本就没头苍蝇一样着急,又不擅长军事,好不容易听到个有主意的,心下已是满意的很,不过却转头征求徐秀越的意见:“仙姑以为如何?”
徐秀越明白,这是想让她算一算。
徐秀越没有算何安卓的安排可不可行,毕竟现在安排的再为详细,也难免战场生变,到时若是改了安排,她的推算便没有意义了。
她直接推算了何安卓领队与何安正领队的吉凶,她本以为何安卓带队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卦象却显示,何安卓带队为平,何安正带队却为吉。
徐秀越蹙眉。
许县令瞬间捕捉到徐秀越的变化,急切道:“如何,可是此法不行?”
何安卓也看向徐秀越,双手微微攥拳,显然也紧张的很。
徐秀越看了何安卓一眼,她知道这是何安卓认真参与的第一战,而且他的安排也十分明确合理,若是直接点名要何安正带队,恐怕会伤了何安卓的心。
她眯起眼睛,看清了何安正与何安卓头顶的运势,皆呈紫气现上升之势,这样的气运,多少能对他们有些保护。
徐秀越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道:“我也觉得何副领队的主意甚好,只不过……我方才推算,却得到了奇怪的卦象。”
“可、可是此行凶险?”许县令不安问道。
“并非如此,卦象显示,若是何副领队带队,为平,若是何领队带队,则为吉。”
何安正挠头道:“难不成还真得去山上埋伏他们?”他话里全是不自信,显见的也觉得何安卓的计谋更为合理。
何安卓却没有失落生气,而是略作沉思之后,道:“若是卦象如此,证明我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战场上若有变数,我的处理或许不如何领队。”
徐秀越听后也觉得十分有理,但却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询问何安卓的意思。
“不如,何领队为主我为辅。”
“咳咳,不错,可以如此,大计方面由何副领队指定,至于临场决定,咳咳咳,则由你们一同确定吧,带多少兵,也由你们安排。”
事不宜迟,既然定下领军人,许县令便直接放权,任由他们两人去了。
两人很快整队率军出发,城门在他们背后紧紧关闭,此时县里已经传遍了府城派军的消息,人心惶惶。
而家中有兵士的家庭,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知道谁起的头,没过多久,有些人家竟然围拢到了县衙门前,张口闭口的要县太爷给他们个说法。
许县令拖着病体,本想回去休息,这下不得不开堂听审。
庭外,听说消息的百姓也纷纷前来凑热闹。
第103章
“大人, 咱们是田兵,怎么还得跟着去打仗?”
“是啊是啊,当初不是说了, 田兵只用种田的吗?”
许县令一落座, 底下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或许是知晓许县令是个好官,百姓们对于经常出现在矿山和研究所建房地的许县令也少了些恐惧。
许县令揉揉刺痛的太阳穴,不耐道:“当初征兵的时候早已宣传过,田兵也是兵, 有需要时也会上战场,这不是提前说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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