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永远是生产力的最佳催化剂。
她正打算再细细打听下户部侍郎的死法,就听传来了叩门声。
“夫人,我进来了。”
隔着门板,谢景澄的声音多了几分朦胧。
杜沁然心中一咯噔,压低声音对铁夜叉道:“还愣着干嘛?麻利地走人啊?”
铁夜叉面上也难看了几分:“怎么走?”
“爬窗?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啊。”
铁夜叉面色委屈:“我走大门来的,不会爬窗翻墙。”
杜沁然:???堂堂一个优秀杀手,居然不会爬窗翻墙?简直荒谬!
轮椅滚轴声越来越近,眼见谢景澄就要绕过屏风了,杜沁然也没心思再跟他掰扯,快步走到衣柜前把铁夜叉往里边一塞。
“呆着吧你,别再掉链子了大哥。”
等她整理好一切痕迹重新坐回床沿时,谢景澄也已推着轮椅来到了桌前。
他卷起袖子倒了两杯酒,回眸向杜沁然笑笑。
烛火温暖,为他镀上了暖黄色的光影,愈发衬得他侧颜完美,眉眼柔和。
“夫人,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共饮一杯合卺酒吧。”
杜沁然低头浅笑,轻轻点了点头:“我听夫君的。”
她在桌边落座,伸手去接酒杯,谢景澄却并未松手。
她疑惑抬眸,而后就听谢景澄温声道:“你我已是夫妇,我却仍对夫人了解不多,不知夫人可愿先给我了解你的机会?”
这个环节倒是杜沁然没想到的。
但以前讲完方案后,投资人也总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倒是训练出了她的临场反应能力。
杜沁然眼珠一转,便反客为主道:“我自小在深宅里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新鲜事与夫君分享,倒是很好奇外边的世界。不若夫君也让我开一开眼?”
谢景澄面色神情不变,同样四两拨千斤:“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我自出生起便缠绵病榻,对外边的世界也知之甚少。”
他顿了下,继续问道:“夫人不必紧张,不如随意谈谈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性子如何?”
杜沁然酝酿了下,娇弱嘤咛:“妾身性子软,胆子也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说话间,方才那只没被拍死的蚊子再次飞了回来,落在了杜沁然的手背上。
杜沁然眼都不眨地把它掐死了,随即一抬眼,就发现大事不妙。
谢景澄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杜沁然:......
她弱弱补救道:“夫君,那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蚊子兄在我手背上......”
谢景澄目光温和地应了声,脸上却写满了“不信”。
杜沁然想到了任务里的那条“人设不能ooc”,瞬间有些慌了。
她急切地握住了谢景澄的胳膊,眼神诚恳:“夫君,你相信我。其实我平日里对蚊子真的很友好的!”
嗯?怎么感觉手下的触感硬邦邦的?
杜沁然低头看去,隐约看到谢景澄宽大的袖子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假如杜沁然那时候掀开宽大的袖口,就会看到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绑在男人清瘦的小臂之上。
而那把袖刀此时此刻,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感受到袖刀被按住的谢景澄眼神一凌,刻意使自己一点点放松下来,另一只手反握住了杜沁然的手。
他将那只按在袖刀上的细白柔荑牵进掌心,十指相扣,温润微笑:“我自是相信夫人的。”
谢景澄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身子骨弱,还望夫人多多海涵。”
说罢,他还偏头轻咳了两声,一副不久于人世的病弱模样。
杜沁然见这茬被掀过了,也松了一口气:“夫君客气了。”
谢景澄不着痕迹地催促道:“那不如,我们先共饮合卺酒?”
话音未落,衣柜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声响,并不响亮,却引起了谢景澄的注意。
他眉头轻皱:“何人在此?”
杜沁然神色一僵,心里把再次掉链子的铁夜叉反复骂了一万遍,柔弱捂心口:“夫君你别吓我,哪里有人啊?没有啊。”
谢景澄目光不着痕迹地滑过衣柜,微微颔首:“许是我听错了。”
“对嘛。”杜沁然呼出一口气,连忙端起酒杯,“先喝合卺酒吧。”
杜沁然心中想的是:赶紧喝赶紧喝,衣柜里的铁夜叉老兄要憋不住了。
谢景澄心中想的却是:喝完合卺酒,须得尽快把染了血的袖刀清洗干净,毁尸灭迹。
两人各怀心事,达成了共识,双臂交叉仰头饮下杯中酒。
放下杯子时,杜沁然脑海中传来了系统音:
「恭喜完成嫁入谢家的任务。
奖励:开启仇恨值自检系统。」
「仇恨值是用来兑换生命值的积分,每天零点会消耗一个仇恨值。如仇恨值过低,宿主即会死亡。
目前仇恨值为1,死亡倒计时1天,还望宿主加油活命。」
!!!
杜沁然终于悟了。
先前这个狗系统就播报说她快死了,还让她揣测了半天是不是被误杀。
如今一听,原来是仇恨值不够啊。
早说嘛!
吓死个人。
解开死亡谜团后,杜沁然正要松口气,看到谢景澄的动作时又心惊肉跳了起来。
“夫君!!!”她慌乱中叫出了口。
正要打开衣柜的谢景澄动作一顿,回眸问道:“夫人,怎么了?”
杜沁然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谢景澄会发现衣柜里藏着个人。
她咽了下口水,再次掐着嗓音道:“夫君这是要做甚?”
谢景澄耐心地回答道:“时间不早了,我先拿亵衣去沐浴。”
“这样啊......”杜沁然大脑飞快运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阻止他洗澡?
杜沁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着头皮脱了外衣,向谢景澄挤出了个笑容。
“夫君你别急着沐浴啊,先陪我做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专栏另一本《如何劝退暗恋我的冷漠大佬[双穿越]》也在更新,姐妹们感兴趣记得收藏哦~
展颜兼职线上的恋爱脑劝退师,匹配到的客户居然是现实中的冷漠大佬。
她屡次递合伙人邀约,大佬屡次拒绝。
态度高傲又冷若冰霜,丝毫不念校友情分,令展颜恨得牙痒痒。
而网络上谈起暗恋史时,大佬却卑微如斯,姿态低进了尘埃:
“我喜欢了一个女孩十年,她不知道。”
发现了大佬秘密的展颜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就发生了件诡异的事情。
―她开始频繁穿越回了高中时期!
彼时,展颜仍是暗恋渣男多年的恋爱脑。
渣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倨傲:“就凭你也好意思追我?”
曾经,展颜因为这句话萎靡不振,成绩一落千丈。
如今第二次面对渣男的羞辱,展颜冷笑连连,眼都不眨拉出高中时期被奉为学神的大佬做挡箭牌。
她反唇相讥:“你是不是有被追臆想症?我男朋友宋秋屿。”
话音刚落,围观群众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宋秋屿?那个常年霸榜的学神?!”
“笑死人了,她撒谎也不打个草稿,宋秋屿能看上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的确不是男女朋友。”
展颜循声望去,阳光下的少年眉眼青涩清隽,清冷出尘,赫然就是十年后的冷漠大佬。
众目睽睽下,宋秋屿语气波澜不惊:“我还在追她。”
闹剧收场,展颜目光复杂地正想感谢宋秋屿配合她演戏。
谁料宋秋屿睫毛轻颤,冷白的脖颈蔓上薄红,双手递给她了一份情书:
“展颜学妹,我喜欢你很久了。”
#惊!冷漠大佬暗恋多年的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旁人都觉得宋秋屿冷若冰山,却不知他极度社恐。
社恐到暗恋一个女孩十年,都不敢表白。
直到某天,他意外穿回了高中那年。
他突然想贪心一回。
起码……让她认识他。
高亮:
1.渣男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但追不回
2.sc,女主暗恋过渣男,但没谈过
3.双穿越/男二上位/十年暗恋成真/校园都市双线/双向救赎
第4章 「柔弱」 杜沁然想了想,而后更夸张地颤抖着转向谢景澄,挤出了两滴眼泪:“死亡?嘤,夫君,人家好害怕啊!”
谢景澄见她的动作,饶是他向来处变不惊,神色中都流露出了一丝异样。
他委婉地暗示道:“夫人,我可能...... 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沁然依旧端着那神似蒙娜丽莎的虚伪微笑,边拆满头珠钗边一步步走近谢景澄。
她在他身前站定,双手撑在膝头笑眯眯道:“夫君,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他不行也得行!
谢景澄看着杜沁然清纯动人的脸庞,面上窘迫,心里却波澜不惊地想:要不还是把她杀了吧,一了百了。
就算他要达成自己的目标,也断然没必要付出身体的代价。
这阴郁的念头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见杜沁然绕到了他身后,推着他就往外走。
她一边推,还一边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夫君啊,你就心疼心疼我吧。今晚要是不把事办了,我会一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谢景澄心中想:怕什么,我很快会让你长睡不起。
嘴里却犹犹豫豫道:“夫人这是想在...... 外面......”
谢景澄联想到了暗卫回禀的那句“病秧子在床笫间别有一番风情”,也并没有过于震惊。
他娶的这位夫人表面柔柔弱弱,内里却奔放且性格古怪。
在外面洞房花烛虽听着惊世骇俗,但的确是她能想的出来的东西。
正好,在外面杀了她还更方便,处理起来不留痕迹。
到时候就对外宣称:杜姑娘新婚当夜逃婚,不见踪影。
还省事了。
谢景澄在心中谋划着新婚妻子的一万种死法,杜沁然那边也收到了系统的通知。
「检测到谢景澄的厌恶指数上升5%,已兑换为20点厌恶值,请宿主再接再厉哦。」
能多苟活20天的杜沁然内心狂喜。
假设谢景澄背后长了眼睛,就会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又灼热了几分。
这哪里是病秧子啊!
分明是她的续命灵药!
杜沁然喜滋滋地推着谢景澄来到庭院中间。
六月底大暑将至,白日燥热,晚上却凉风拂面,十分惬意。
太尉府的园林讲究的便是一个藏字,幽深且有意境,假山连着汩汩泉水,美不胜收。
杜沁然四下打量了一圈:很好,有山有水,风水不错。
她开口道:“就这儿吧。”
谢景澄也环顾了眼周遭环境,阴沉沉地想:有山有水,她倒是给自己选了个好的葬身地。
“我们开始吧。”
杜沁然说罢,便往树下走去,拿出铲子挖了个浅浅的坑。
谢景澄推着轮椅跟上,袖刀刀柄攥进掌心。他微微抬起右手,正想动作时却见杜沁然转头看他。
“夫君,我们为蚊子哥在此地立个衣冠冢可好?”
谢景澄悄悄放下了手,在月色下弯唇微笑:“衣冠冢?”
皎洁的月光怜惜地铺洒在他的衣袍之上,清辉淡淡沾湿了他的眉眼。
他就这么垂眸凝她,唇角含笑,仿佛是人间烟火间的下凡月光。
那一刻,杜沁然怔怔望着他,一时间竟觉得心跳有些快。
唉,她果然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她那前男友也是,谪仙般不食烟火的长相,皎洁如明月的气质,啧。
杜沁然很快回过神,害羞地抿了下唇:“是呀。因为我的不小心,断送了它的蚊生,我深感不安。既然蚊死不能复生,那我就为它立一个衣冠冢吧,希望它能瞑目。”
啊啊啊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蚊子!她的确是要立一个衣冠冢,又大又醒目的那种,杀鸡儆猴让所有蚊子都睁大眼睛好好看!
――瞧,想咬我是吗,这就是下场。
眼见谢景澄许久没说话,杜沁然疑惑问道:“夫君,不然你以为我出来干嘛?”
难道他发现她刻意把他拉出房门,给衣柜里那位仁兄逃跑的机会了?
谢景澄想到方才的猜测,难得地升起一丝不自然的感觉,轻咳一声挪开目光:“夜深露重,夫人当心着凉。”
他重新将袖刀收了回去,迎着杜沁然仍半信半疑的目光,嗓音清浅地叹气:“夫人,你这么善良可怎么办啊。”
谢景澄俨然是个很好的搭戏搭档。
有了他递的台词,杜沁然很自然地顺势发挥了下去。
她随意找了根棍子往土里一插,哀切地叹了口气:“蚊子兄你死的好惨啊!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蚊死两不知!”
她腆着脸把曹雪芹的《葬花吟》借来用了下。
古有黛玉葬花,今有沁然葬蚊,还得是她啊。
为了让谢景澄也有点参与感,杜沁然随口说道:“夫君,要不你为蚊子兄念一段佛经吧。”
一个时辰前才收割了一条人命的谢景澄听了,微微一笑:“听夫人的。”
于是,谢景澄念佛经,杜沁然假哭,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把蚊子兄的衣冠冢给立完了。
当晚回到婚房,真正令谢景澄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杜沁然眨了眨眼:“夫君,我们今晚......”
谢景澄轻吸了口气:“夫人,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杜沁然打断了。
杜沁然目光染上了浓浓的怜悯和疼惜,温婉地点了点头:“夫君,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谢景澄微顿:“哦?”
杜沁然作善解人意状:“你这身子骨,想必也不行,我们盖着被子聊聊天就好。”
不行?
谢景澄目光复杂,忍了又忍,最终别过脸去轻声叹息:“多谢夫人体恤。”
虽然达到了他的目的,但这话为何听起来如此怪异......
一晚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太尉府被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围了。
早已得知情况的杜沁然掩唇:“天呐,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泪盈盈地望向谢景澄:“夫君你放心,不论是抄家还是流放,我都对你不离不弃。”
谢景澄温温柔柔地回应道:“夫人放心,为夫纵然不才,也定然不会让夫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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