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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空山——鹿水灵【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07 14:33:09  作者:鹿水灵【完结+番外】
  石晴城便是浔江南岸第一城,柳镜池力拒北敌之处。
  ”男儿生于天地,毫无担当,也只配做偷听这等龌龊之事!你对得住谁?你谁也对不住!“
  说到最后,嘶哑的声音已近哽咽。
  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强撑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那制住她的佩刀侍女苦口婆心地低声劝:“少夫人,别说了,将军夫人还在……”
  梅允慈被她这样劝,骂得反而更来劲了:“柳韶声?她是哪门子的将军夫人?委身贼人,能有什么……唔唔唔!”
  话还未完,便被侍女捂住嘴巴,再不能说出什么恶语了。
  “将军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夫人也听到了,我们少夫人刚被少爷从鬼门关下救出来,伤重未愈,脑子还不大清醒,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恳请夫人在少爷的面子上,多多包容。”侍女忙不迭地向着韶声道歉,额头上都急出了冷汗。
  韶声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她不方便,我就不再叨扰了。”
  转身出门,韶声发现,柳镜池果然静立在门口。
  见韶声出来,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二妹要回了吗?”
  笑容不知是尴尬,还是苦涩,或者二者皆有之。
  话中绝口不提梅允慈。
  “要回了。兄长可否送送我?”韶声也体贴地避开这个不太好的话题。
  “当然,当然。”
  马车上,韶声问:“兄长整日郁郁,可是因为嫂子?”
  关于梅允慈与柳镜池的事情,她其实是想知道的。
  “……”
  柳镜池却沉默了。
  良久。
  久到韶声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
  柳镜池突然长叹:“是,也不是。”
  又艰涩地补充:“此事于你是叛逆,二妹当真……要听?”
  “我知故国山河破碎,可……允慈同我结发,我当真错了吗?”
  他接着喃喃。
  仿佛不是说给韶声,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她说的对,我什么都对不住。”他垂下头,以遮掩泛红的眼角。
  “二妹,我之所想,你现在知道了,日后想对谁说就对谁说吧。”
  “……”
  韶声不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第73章
  柳镜池的话,将韶声本就纷杂的心绪,搅得更乱了。
  便是下了马车,重新踏进将军府时,也心不在焉。
  一会想到梅允慈,一会想到柳家,一会又想到自己。
  难道她当真如同梅允慈所说,与柳家诸人,是一丘之貉?
  不忠不义,无家无国?
  一想到这些,她虽想不清楚,但却是很难过的。
  直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对向走来的人,才想起来要抬头。
  “嘶……”她捂着被撞痛的头,向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她抬头辨认来人,身后的侍女早早便定在原处,躬身行礼。
  她们谁也没料到,韶声当真这样毫不讲究地冲了出去。
  ——全因韶声所撞之人,乃是元将军本尊。
  “夫人走路怎么还是这样莽撞?”齐朔笑眯眯地看向韶声。
  他正从前院往出走。
  在外间人来人往的地方,他对韶声的态度,就不似那位作怪的元贞公子了。
  虽大抵都是温柔耐心的样子,但闺中之乐,不便同外人道。
  也不会用他用惯了的“小姐”、“真真”这一类的称呼,乱七八糟地浑叫。
  而韶声却不曾注意到元将军这份微小的体贴。
  即便放在平时,她也希望齐朔一直这么正常下去。
  至于此刻,心中早被被令她难过的疑惑占满了,更不会注意。
  甚至当她看见齐朔时。
  首先想到的竟是:
  ——他一定能回答她想不清楚的问题。
  梅允慈视他为逆贼,可他……大概是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人了。
  无论她现在如何想。
  无论她见到柳韶言后又如何想。
  她顾不上这些了。
  心中许多难过,突然全化为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齐朔却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
  韶声扑过去,伏在他胸膛里,泪水流得更凶。
  “我……我当真和柳家人一样吗?我是、是无耻的叛徒?”她的声音闷在齐朔怀里,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齐朔却听清了。
  “怎么会呢?小姐说话小声点,不要被坏人听见啦。”他在韶声耳边悄声说。
  “你们都下去。”他又扬声对原地行礼的下人们吩咐道。
  独自带着韶声回了房。
  “又是谁把我们的声声小姐惹哭了?”齐朔从袖中掏出丝帕,为韶声拭泪。
  “让我来猜猜,是小柳先生的那位梅夫人?”
  “……不、不是。”韶声仰头吸着鼻子,摇头。
  “那就是喽。是她跟你说了小柳先生的事情吧。他也是没办法。不随柳家投我,他夫人就要死了。方先生已经将她的名声传遍南朝,若再将他们结亲的消息一放,她就算不自戕,周静为了保下小柳先生这名良将,也会处理她的。否则南朝皇帝生了疑心,一定会杀了小柳先生夫妇。而且,他是将南朝军权全交还了周静后,才随柳家投我的。我说的周静,就是你之前那位未婚夫。”
  齐朔说到周静时,不仅不保持一贯的谦逊态度,口称先生,甚至还要阴阳怪气。
  韶声仍然没注意到这种细节。
  “你、你什么都知道……”韶声小声说。
  “小姐伤心,是因为小柳先生难忘故国,也唤起了小姐的故国情思。”齐朔并不接她的话。
  “但小姐再想想,是真真对小姐好,还是故国对小姐好呀?”
  “……”
  “当然是真真,对不对?巧啦,北地这么多人,也和小姐的想法一样。对饿死鬼大谈家国教化,不过是心虚之言。让人过得好的地方,才有资格叫故国;让人过得不好,只能叫朽烂。”
  “既然都朽烂了,何不如推倒重来?”
  “更巧的是,推倒这些的人,恰巧是真真。”
  “所以呀,小姐不该哭,该高兴才对。”
  语毕,齐朔伸手刮了刮韶声的鼻子。
  韶声挥开他的手:“可,可你既收了方必行,还、还让柳家也来了……”
  不自觉地,她就将不理解,甚至不认同齐朔的地方,对着他问了出口:“他们也配吗?”
  “他们有钱呀,而且都投降了,我不收白不收。真真做事,可不会考虑手段,只考虑结果。”
  “可,他们应当是……让人过得不好的主因。他们来了,北地过得好的人,难道不会又被害到原先的境地吗?”
  齐朔忍俊不禁:“小姐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家人。”
  “不会吗?”韶声又问一遍。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不过,即便没有他们,日后还会有别人。但是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齐朔答得很模糊。
  韶声不再追问了。
  并不是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而是她突然意识到齐朔的身份。
  不知哪里来的一大群野蜂,组成柳韶言的虚影,飘到床帐上方,笑着俯视她,用着柳韶言的声音,叽叽喳喳,争先恐后地说:“你对他了解多少?他会琴都不告诉你,还会告诉你别的吗?你连他的琴都没资格听,还有资格听更关键的东西吗?”
  他是将军,她有什么资格对他置喙?甚至还追问他。
  她只配牢牢抓住他,在他的庇护下活着。
  尽管,她是他明面上的夫人。
  “什么夫人?”头顶上野蜂似乎听得见她在想什么,咯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大,最滑稽的笑话,“将军夫人会不知道将军会琴吗?”
  “小姐还有别的要问吗?”齐朔凑近韶声,弯着眼角,甜蜜地问。
  他的声音夹杂在蜂群之中,听不太真切。
  但韶声仍然努力分辨着。
  “没啦。”
  她突然破涕为笑,嘴角的弧度咧得很大。也用甜甜蜜蜜的声音答。
  与前几回不同,这次她已经做好伪装的准备了。从现在起,就可以学着做一个受将军喜欢的小姐了。
  她甚至伸出胳膊,环在齐朔颈上:“小姐想要真真……”
  虽然很久以前,她也做过这种事。但那时自己当真是小姐,可以颐指气使。
  因着心境不同,动作难免生疏而羞涩。
  “好吧。”齐朔笑眯眯地答应了。
  ——竟难得地不顾自己没处理完的事务。
  “小姐想怎么样?”他将韶声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亲她的额头。
  “都依你。”韶声垂下头。
  她觉得自己的面皮,快要因为羞耻而涨破了。
  “放心,真真不会为难小姐的。”齐朔将韶声抱到床上,放下了床帐。
  他湿漉漉的嘴唇亲吻着她的鬓角,亲吻着她的耳垂,也亲吻着她紧闭着,却颤抖着的眼皮。
  “小姐别紧张。”
  “我知道小姐回来了。”
  他说。
  “痒……”韶声的声音细如蚊呐。她胡乱地在空中挥着手,想赶走脸上这恼人的感觉。
  “嘘。”齐朔用上了惯用的法子,伸出食指,在她的嘴唇上揉了揉。
  “小姐这么不乖,真真只好亲你了。”
  他松了手,润泽的嘴唇随即印了上去。
  他亲得很认真,浓长的睫毛垂下,近得似乎要戳到韶声的眼睛里了。
  她顺从地张开嘴,配合着他。
  但她还是没学会如何呼吸。
  不一会,脸又憋得通红,伸手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齐朔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亲吻却落到了她的颈窝。
  “你……别舔我。”韶声又小声抗议起来。
  “不要。小姐是甜的。”齐朔咕哝着,动作毫无暂停的迹象。
  ——直到他吻遍了她全身。
  韶声哪里受得住。
  不禁要开口催促:“你好了没?要来就快些来,别这样……”
  齐朔听到她催,这才抬起头:“这样是什么样?”
  “……”
  韶声偏头,不想再开口了。她就多余问那句。
  “小姐不说清楚些,真真怎么能保证不误会呢?”齐朔委屈。
  “……”她才不说!这叫她怎么说得出来!
  齐朔美丽的眼睛凝视着韶声,仿佛两捧日光下的泉水,水面上漾着粼粼的光。
  他的动作停了。
  “怎么没动静了。”韶声又催。
  良久,齐朔笑了。
  “小姐当真回来了。
  “那我就听小姐的。”
  认认真真地侍弄起韶声来。
  疲累过后,韶声的脑子终于能从一团糨糊之中脱出。
  片刻的清明都使她无比后悔。
  她被撩拨得迷迷糊糊,最终还是让齐朔就着自己了。
  但这不应当。
  应当是她就着将军,她主动才对。
  是她在祈求他的庇护,是她必须要做的。
  想到此节,她又挂起了笑脸,学着齐朔一贯的样子:“将军可要起身?容我来服侍将军。”
  甚至伸手撩起床幔,要开口叫水。
  齐朔却一把将她按下,将她挂在外面的手臂捞进去:“将军既不想起身,也不想梳洗。”
  “将军想要声声小姐抱着午憩。”他又说。
  外间的日头已经西斜,房中时计走到了申时。
  哪里来的午憩?
  不过韶声仍然顺着齐朔:“好,好,小姐都听真真的。”
  试探着抱住了他的宽阔的后背。
  “没关系,小姐还是回来了。”齐朔紧紧搂住了韶声。
  他的下巴搁在她肩窝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将这句话重复了第三遍。
  仿佛当真没识破她的伪装,以及伪装之下的不自然。
  也仿佛在最开始时,韶声转哭泣为假笑,说要他的时候,没有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
第74章
  冬去春来。
  元将军的命令已经传遍了军中:春汛期后,伏汛期前,趁浔江水位适宜,且雨季未至,取石晴再顺流而入南方腹地,直击禄城。
  众人皆开始了相应的布置。
  此次是真正的大军出征。
  光人数都比将军前几次南征,要多出几倍。
  从北地随将军开拔的人马有之,沿途就近征调的人马亦有之。
  如此,随军辎重便成了头等大事。
  其中花费,更是不计其数。
  齐朔自然忙得脚不沾地。
  甚至闹出了方必行仗着年长,手持账册,直闯将军起居之处的荒唐事。
  好在当时,将军与夫人虽然都在,但形容整齐,并无任何失仪之处。
  “将军!将军!”方必行闯过守卫的军士及下仆,大声疾呼。
  将门板拍得山响。
  应门的人是韶声。
  她怕让房中侍者开门,可能会有不妥之处,于是亲身来迎。
  “夫、夫人。将军可在?老夫有要事容禀!”看见来人是韶声,他面上先是尴尬了一瞬。迅速扫过韶声浑身,见无任何不妥之处。又立刻镇静下来,不客气地要见齐朔。
  大有韶声若拦,他就硬闯的架势。
  韶声回头看了看半躺半靠在榻上的齐朔。
  用恭维话讲,是君子闲憩,是守拙归真;恰如玉山倾倒,端得一派名士风流。
  而不带感情地讲,美人怎样都是美的,便是这样都有潇洒肆意的风姿。
  但用旧京城柳二小姐的话来讲,却是:没骨头的家伙,能躺着绝不坐着,能靠着绝不站着!欠收拾!
  只是现在的将军夫人,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齐朔对着韶声露出个元贞公子的笑。
  “进吧。”他说。
  又从榻上起了身,整肃衣冠,端坐到旁边的案前。
  韶声依言,侧开身子,给方必行让路。
  方必行进来后,却不急着同齐朔论事。
  他向着韶声恭恭敬敬地行过一礼:“兹事体大,老夫恳请夫人回避。”
  韶声抬头,越过他向外看去,只见——柳韶言竟也随着方必行来了!
  她正抱着琴,挺拔地在院中候着,并无随方必行入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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