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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昭昭——一顾卿安【完结】

时间:2023-09-07 23:06:48  作者:一顾卿安【完结】
  “客官,您慢用。”
  谢时晏一手端起碗,“碰一个?”
  关素卿也爽快,“来,我今日舍命陪君子。”
  啪啪啪,三碗美酒下肚,关素卿豪放地用袖子擦嘴角,笑道,“痛快!”
  他看向谢时晏,见他依然端坐如松,面容冷淡,衣衫一丝不苟,连衣带都十分整齐。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大人在大堂断案呢。
  他松松跨跨瘫坐在椅子上,无奈道,“时晏兄,你是来喝酒的还是三堂会审阿。天天这么端着,你累不累。”
  谢时晏看了他一眼,淡道,“君子不重则不威。”
  举止不庄重,就没有威信可言。他从小就受这种熏陶,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克制的,克己守礼四个字,仿佛刻在骨子里。
  “切,没劲。”
  索性今日回不了家,关素卿懒懒道,“你还没之前有意思。”
  之前他们同在翰林为官,那时候尚且有几分少年意气,如今他瞧着,比他爹都古板。
  不过那时候他们可不能这么痛快地喝酒,每次叫他出来,后面准跟着一辆华丽的车架,后来得知是公主殿下,他还嘲笑他一句“妻管严。”
  想到这里,关素卿眸光一暗。当年大案后,谢时晏愈发阴沉寡言,一心扑在朝堂,权力之心日盛,他那时才知道,原本没了公主,他能这么疯。
  当初两人初识之时,他从不愿多提公主,他当他们夫妻不和,可这些年,他一直孑然一身,直到公主进京,他才仿佛窥见一角。
  ――情深缘浅。
  他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看开点儿,都过去了。”
  当初他纵使有心也无力,如今他们夫妻团聚,已经算修成正果。
  谢时晏苦笑,他闷头灌下一碗酒,“过不去。”
  在公主那里过不去,在他这里也过不去。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公主竟受那样的对待,金枝玉叶啊!那是□□的嫡公主,他们敢,他们怎么敢!
  他想,公主怨他是对的,他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想起那个曾经和他无缘的孩子,想起府医的话,他说公主病体孱弱,恐再难有孕。
  “啪啦――”一声响,瓷碗摔碎到地上,“小二,拿碗!”
  看着好友眼底的痛苦,关素卿心里不是滋味,他举起大碗,和他对碰。
  “兄弟陪你干了。”
  两人都是能和喝的主儿,一大坛女儿红片刻就见了底,谢时晏欲让人再上,却被关素卿拦住了。
  “行了行了,我如今不比之前,喝多了回家,夫人不许我入帷帐的。”
  他不耐地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说吧,今日叫我什么事。”
  总不会是找他喝酒罢。
  谢时晏一滞,过了许久,他才有些迟疑地开口。
  “听闻你和夫人感情甚笃。”
  “令夫人是七品县令之女,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且夫人当初并不愿嫁你。你使了些不光彩……嗯,手段,才抱得美人归。”
  “我很好奇,你究竟怎样哄得令夫人,回心转意?”
  关素卿一挑眉,合着这是从他这取经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有些拘谨的谢时晏,笑的意味深长,“早说嘛。”
  “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说起夫人,关素卿瞬间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侃侃而谈。
  “要我说,要抱得美人归,有八字箴言,你听过没?”
  “愿闻其详。”
  “威逼利诱,死缠烂打。”
  威逼利诱,死缠烂打……谢时晏在嘴里绕了一圈,看向好友,“展开说说。”
  “就字面的意思嘛!”
  关素卿勾唇一笑,“所谓威逼利诱,就是以权势相逼之,令其不得不从。”
  谢时晏当即皱眉,“不可。”
  昭昭身体不好,府医多次说郁结于心,他把她捧在手心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逼迫她。
  “嗳,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关素卿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单凭威逼,只是得到一具空壳,没什么意思。俗话说得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就是所谓的利诱了。”
  “是人都有弱点,是人都有欲望,以弱点威逼,以欲望利诱。”
  “美人想要什么……时晏兄,这点你最清楚。如今你身居高位,想必难不倒你。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你的诱惑够大,她就无法拒绝。”
  “你要让她觉得亏欠你,甚至对不起你。呵……这就更妙了。”
  关素卿叹息般地说道,“女人心软。”
  谢时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说的倒是没错,昭昭是最心软的。他曾给她挡过一箭,她兢兢业业伺候他好多天,从不假手于人。
  至于诱惑,他一直都知道她想翻案,他计划这么久,不日就要实现,昭昭也对他和颜悦色不少。如此,和他说的不谋而合。
  他更信任关素卿几分,严肃道,“素卿兄,你继续说。”
  他只恨此刻没有纸笔,不能一一记录下来,日夜观摩。
  关素卿老神在在,“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死缠烂打。”
  作者有话说:
  恋爱狗头军师上线,这俩兄弟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
第42章 寻她
  “这死缠烂打,一言以蔽之,就是烈女怕缠郎。”
  关素卿拿出腰间的折扇,摇的风骚。
  “她打你,骂你,赶你,你自任打骂……”
  “公主不会如此。”
  谢时晏忍不住打断他,公主性情温和,在他的印象里,她即使再生气,最多也就不理他,怎会做出如此粗俗之举。
  “啊对对对,都知道公主性子好,便宜你小子了。”
  关素卿白了他一眼,“可我问你,公主让你进门么?”
  “老子回家温香软玉,那叫一个美。你呢,连个热乎炕都混不上。时晏兄,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榆木脑袋了!”
  关素卿恨铁不成钢,“你别把你朝堂那一套带到闺房里,公主又不是你的下属。天天冷着个脸,像天下都欠你银子似的,公主能给你好脸色瞧么。”
  “首先得温柔小意,做小伏低。你这样,天天去公主面前刷脸,她写字你研磨,她吃饭你就布菜,她喝水你就递碗……总之一句话,缠她!”
  关素卿循循教导,“起先,她肯定是拒绝的,但你别听,你要知道,这女人除了心软,还有一点,就是嘴硬。”
  他拍拍谢时晏的胸口,“兄弟,把你的棺材脸收起来,笑一笑,去多宝阁买些时兴的珠钗头面,锦绣霞披。好好拾掇拾掇,换身飘逸的衣服,去见公主。”
  “良宵苦短,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喝闷酒算怎么回事。”
  谢时晏听的一脸认真,像学堂专心听课的学生,还提问,“公主不喜钗裙,我该如何做。”
  “唉呀时晏兄。我再教你一招。”
  关素卿摇头晃脑,“女人呢,往往是口是心非的,她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要’,你得懂得变通。我关素卿还没见过几个女人不喜华裳珠钗的,你放心,错不了。”
  谢时晏半信半疑,不过他想起来,关素卿这厮在没成婚之前,终日流连花楼,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的话,或许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把他方才的话记在心里,念了几念,点头道,“如此,多谢素卿兄。”
  他伸手晃了晃酒坛,把坛子里面仅剩的酒彻底倒空,亲自给两人满上。
  “干了。”
  “干!”
  ――――――
  月上梢头,大相国寺外,谢时晏负手而立,檐下的灯笼发出微黄的光,映衬着他冷峻的眉眼。
  一个守夜的僧人认出了他,躬身道,“天色已晚,相爷有何要事?”
  “她休息了么。”
  僧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是谁。他掌心合十道,“小僧方才路过贵人窗外,见里面烛光闪烁,想必还未休憩。”
  谢时晏微微颔首,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他来时特地换了一身锦白色衣衫,宽袖薄带,在月光下显得俊美非凡。
  ――她应当喜欢的。
  当初琼林宴后,他便这般穿着,那时她拦下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愫,后来他才知道,那叫喜欢。
  他仔细捋了捋衣襟,直到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才轻扣房门。
  “笃笃笃。”
  指节敲击门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李昭刚给儿子洗了个澡,狗蛋儿见到母亲,兴奋的不肯睡,李昭费了好大心思才把人哄下。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听到敲门声。
  这个时辰,是云蕙?
  打开房门,她露出一丝错愕,“怎么是你?”
  “嗯。”
  谢时晏点头,他跻身进入,自然的搭上门栓。
  “我来看看你。”
  他微微笑,“今日你受惊了,我不放心。”
  李昭心底闪过一丝怪异,上午才见过,他这话说的好奇怪。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沉默地给他沏了茶,暗黄的烛光跳跃,一室寂静。
  谢时晏向来寡语,他盯着眼前的瓷杯,脑海里响起方才好友的“箴言”。
  ――某人信誓旦旦地说,女人都喜欢夸赞。
  于是,他放柔了声音,道,“你今日,很美。”
  李昭:“……”
  她今天素衣素面,还惊的如此失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反讽?
  不,他不会这么无聊。
  李昭想了半天,恍然惊觉自己此时一身寝衣――薄薄的一层,遮不住玲珑的身段,大片白嫩的脖颈露出,精致的锁骨被散落下来的黑发遮住,若隐若现。
  原来他在点自己!
  李昭一阵羞恼,她都要睡了,这人半夜敲她的房门,还指望她端庄到哪里去!
  她知道,他最重礼节,如这般衣衫不整,定要遭他呵斥,可他不打招呼就深夜造访,怎么怪得她?
  李昭别过脸,生硬道,“你究竟有什么事。”
  说完快走。
  谢时晏何其敏锐,当即察觉出她情绪。他聪明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徐徐道,
  “这是龟兹进贡的暖玉,色泽莹润,光滑细腻,可堪配公主。”
  他们喝完酒,多宝阁已经打烊,他从相府库房里挑挑拣拣良久,才选出一个合适的物什,至于好友说的珠钗之流,他总觉得那些俗物配不上公主。
  李昭心底更加怪异,他今日发生么疯?等等,一丝酒香扑来,李昭皱眉道:“你喝酒了?”
  看样子还醉的不轻。
  谢时晏实话实说,“喝了一些,不多。”
  李昭扶额,早些年的经验告诉她,他口中的“不多”就是“很多。”偏偏这人喝酒不上头,即使醉了,也目光清明,十分能唬人。
  她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起身拉开门栓。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谢时晏紧跟其后,他身高腿长,一下子就按住她的手,把李昭困在身前。
  “你生气了。”
  他肯定道。
  “我做错什么,你告诉我,我改。你不要生气。”
  李昭后背是门,前面被一团阴影笼罩,成年男子身躯高大,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喘息!这种窒息的压迫感让她恐慌。
  可越是挣扎,谢时晏怕她伤到自己,越逼越近,几乎贴到了她的身上。
  “别动,我不碰你……”,忽然,谢时晏神情一凛,厉声道,“谁,出来!”
  悉悉索索,里间的房里,慢慢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怯声道:“娘,你们在做什么呀?”
第43章 父亲
  李昭的身体顿时僵硬,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推开笼罩在身上的男人,踉跄着来到儿子面前。
  “安儿乖,娘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她微微弯着腰,有意无意间,阻挡两人的视线。
  可她忘记了,她儿子从来是个难缠的主儿,小光头不死心地从她怀里冒出来,好奇地看着房间里忽然多出的男人。
  “啊!”
  待看清男人的侧脸,李承安惺忪的睡眼顿时瞪的浑圆,“当官的,是你!”
  谢时晏没有回他,冷着一张脸,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地坐下来。
  这神情,若是让那帮朝廷官员瞧见,定知道这是相爷发怒的前兆,不敢高声语。但无奈他面对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童,看不懂脸色且精力旺盛,只见他哒哒哒地跑过去,凑近谢时晏,反复盯着他瞧。
  谢时晏自岿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惊叹道,“我没做梦唉,真的是你!”
  他激动地指了指谢时晏,看向李昭,“娘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当官儿的,他之前……”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
  李昭急忙把儿子拉进怀里,看着满脸冷意的谢时晏,和怀中欲言又止的小光头,顿时一阵无力感袭来。小的要哄,大的也不是个善茬儿,想了半天,她决定先安抚儿子。
  ――那个醉鬼生什么气,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有脸!
  李昭坐下来,把儿子拉到自己腿上。李承安比之前长高了许多,也更壮实些,猛然坐下,像个小石墩子,压得李昭腰间直发酸。
  此时她却顾不得腰间的不适,温言问道,“娘亲方才是不是吵醒安儿了呀?”
  李承安乖乖地摇摇头,“我还没睡熟,听见动静就起来了。“
  他余光瞥见那个清冷的男人,好奇三连问,“娘,那个当官儿的怎么在这儿?他是来找娘的吗?你们是不是相识啊?”
  李昭似乎早有腹稿,她含笑解释道,“安儿真聪明。这位……大人,他是娘亲的旧友,还帮我们母子团聚,你当唤他一声――”
  “不必。”
  谢时晏打断她未出口的话,他终于舍得分出一丝眼神到李承安身上,轻声道,“你当唤我一声父亲。”
  “你开什么玩笑。”
  李昭惊的花容失色,甚至比孩子反应还要激烈,“你喝醉了,真是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谢时晏反驳道,“他叫你一声娘亲,我自然是他的父亲。世间道理如此,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简直在无理取闹!”
  李昭都气笑了,言辞再不复之前的温顺,“我抵哪门子赖!谢时晏你搞清楚,他姓李,和你没有半分关系。上来就想认爹,你好大的脸!”
  “怎么无关。”
  谢时晏有理有据,“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当初都是拜过天……”
  “够了!”
  李昭急忙捂上孩子耳朵,气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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