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就一路健步如飞的进到了一个山洞里面。
上洞里面堆满了枯树叶,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收拾出了一个地方出来将绮兰放下。
“你快点过来,我帮你包扎。”
祈墨这才走到绮兰面前坐下,背对着绮兰,开始解下衣裳。
衣衫一层层剥开,右边肩膀那么一个大的血窟窿格外醒目,血肉外翻,有些地方已经结痂,看着就可怖至极,他竟也不喊痛,还来来回回走了那么久。
她把草药放到嘴里咀嚼烂,又撕开衣服,仔细轻柔的包了上去。
细心包扎完,绮兰才分出神打量他,她发现他虽然看着瘦,但是肩膀还挺宽挺结实的的,她看不到前面,但是但看个背面她就能猜到身材应该很好。
他的皮肤虽然看上去光滑白皙,但是实际有些细细浅浅的伤疤,像是陈年伤口,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后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这些伤口看上去很久了,应该都是他少年时期受的伤。
绮兰突然明白过来,难怪他这么能忍,原来是从小就习惯了伤口与疼痛。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绮兰无意去主动刨别人的伤疤,于是就假装没有看到,继续为他包扎。
只是包扎的过程中难免触碰到他的伤口还有皮肤,绮兰听不见他说话,但是却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让她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联想。
快速的结束好手里的包扎重做,匆匆忙忙的打了个结,还是个蝴蝶结,不愧是她。
包好后,祈墨穿上衣服转身。
<谢谢>
<你还疼不疼>
他又看向绮兰的脚踝。
绮兰摇摇头,“不怎么疼了,想来过会便能好。”
于是
两个人便在山洞里一起等待,等绮兰的脚好了再次出发。
两个人在山洞中默默无言,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哑巴,绮兰不问他,他也不会主动说话,一时间,山洞里比外面还要清幽。
没多久,太阳就落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哗啦啦的雨。
绮兰看向他的肩膀,鲜血从布料中渗出,他这个状态,肯定无法冒雨前行。
“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夜吧,明日再走。”
祈墨浅浅的弯起唇角,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把草垛跟枯树叶堆到了一起,勉强做成了一张床,示意绮兰躺下睡觉。
绮兰摇摇头,“你伤的比我重,你先躺吧。”
他不愿意,执着的拉着绮兰躺在上面,绮兰也不愿,又拉他,结果就成了两个人躺在一起。
两个人都侧着身子,躺在狭窄的床上。
他因为右侧肩膀手上,只能躺左侧,绮兰心里有鬼,于是背着他的正面躺下,就变成了躺在他怀里的姿势。
伴随着洞外稀里哗啦的雨声,入眠也变得极为轻松,听着身后清浅有规律的呼吸,绮兰的眼皮也逐渐开始变得重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绮兰被脚踝上的疼痛弄醒,山洞里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感受到后背一片灼热的温度。
身后的人呼吸规律,应该是在沉睡,绮兰不敢动打得动作怕吵醒他,但是脚上又实在疼痛。
<怎么了>身后之人还是醒了。
绮兰没忍住,哼唧出声,“脚疼。”
一只手顺着摸了下去,一直摸到她的脚踝。
<是不是这里>
绮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疼,”
<肿了>
难怪这么疼。
突然脚踝上那双手开始轻柔的揉捏了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缓解她脚上的酸麻肿胀。
绮兰睁着双眼,眼前是一片漆黑,身后是一片炽热,耳畔还有清浅的呼吸。
过了会,酸麻肿胀退去,那双手还在继续按。
黑夜放大了人的感官,也会放大人的各种,比如胆子,比如欲念。
绮兰不仅没有喊停,反而说,“往上一点。”
那双手听话的往上了一些。
“在往上一些,是上面难受。”
手到了小腿肚。
绮兰的声音依旧十分淡定,“还要再上,真的很难受。”
那双手微不可察的勉强往上了一点点。
这磨人的感觉如同蚂蚁噬心,绮兰忍不住转过身,跟身边的人变成了面贴面的姿势。
彼此之间呼吸交错,温度喷洒在脸颊。
绮兰的眼睛习惯了夜视,也就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眼睛,睫羽沉沉,风雨欲来。
绮兰往下捉到那双手,一直往上拉到了一个十分往上的位置,那里十分的柔软,如同棉云。
绮兰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如同沁了蜜一般,“我说是这,这里不舒服,需要多按一按。”
身旁之人呼吸一滞,而后烫似的把手挪开。
眼见他就要下去,绮兰眼疾手快用长腿勾住了他的腰身,声音如同要吸人精气的妖精,妖里妖气的,“给我,好不好?”
感受到祈墨一顿,但马上他似乎是又要推开她。
绮兰急急哀求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给我吧。”
身旁之人依旧不为所动,但是却顾及着她的伤势没有用力,绮兰的一双腿依旧盘在他的腰上。
“你要怎么样才肯给我?”绮兰带着哭腔,委屈道。
<不行>他无比坚定的摇摇头。
绮兰感受到他态度坚决,当即生气道,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别人了!”
盘在他腰间的腿也准备松开,但是却在松开的那一瞬间被抓住,带着压倒性的不可反抗的力量,把她牢牢禁锢住。
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一张脸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你真的很想吗>
“想。”
<但是我受伤了,你得自己来>
昏暗的山洞之中,雨水的气味还有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灰色的冰面下是风雨雷暴,山呼海啸。
雷暴海啸破冰而出,迎面向绮兰袭来,让她几欲窒息。
小船在暴风雨来袭的海面飘摇,濒临破碎,绮兰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他像是撕开了真面目,突然变得极为压迫与掌控力,在这种气势下,绮兰不自觉的乖乖趴了下去,后面背对着他。
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扶在了她的腰上。
似水滴石穿,又似万丈瀑布砸落。
绮兰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被打散,又被重组。
她全身汗湿,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濒死又像是一脚步入天堂。
清晨起床的时候,绮兰就看到身边的人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
兴许是昨夜那般后,绮兰看他这张脸又顺眼了几分,于是凑上去,亲了他的唇。
本来是想撩一下就撤,但是却被他另一只手揽住后腰,绮兰动弹不得。
吻被加深,绮兰浑身软成一滩水。
<想要吗>祈墨一边逗弄着她,一边在她的背上写字。
绮兰摇着头,推开他,气喘吁吁,“不要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祈墨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她的手心。
绮兰定睛一看,发现是昨天的令牌。
绮兰握住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祈墨弯弯唇角,<你的愿望>
想了想,又继续写道,
<想让你开心>
绮兰抓住他的手指,“你是傻子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或者骗子,骗了你的钱就走。”
祈墨摇摇头,
<我有很多钱>
绮兰不明所以。
祈墨在她的手心耐心解释,
<足够你骗我一辈子>
他那双泛着灰光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然后说着这些话,让绮兰想起杏花村头的大黄狗。
老实巴交的一塌糊涂。
心里这么想着,话也就不自觉地问出口,“你是不是狗精变的?”
祈墨表情无辜,眼睛里满是茫然。
绮兰忍不住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如愿所偿的听到一声轻轻的吸气。
虽然疼,但是他却没有推开她。
绮兰松开口,恨恨道,“又老实又骚。”
刚刚还知道从后面进。
祈墨后知后觉,等他意识到绮兰话里的意思,方才浅浅一笑,又在她的手心含蓄的写道,
<只是你的>
你的狗精。
绮兰抬眸看向他,薄冰融化,眼里是和煦万里的春阳。
他特别特别有钱,而且……特别特别好睡,让她特别舒服。
有时候决定好了的事情也不是不能改变是不?
脑子里闪过柳琴的脸,而后又变得模糊。
女人都是善变的,而且是漂亮的女人。
片刻后,绮兰收起令牌,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说,“我放弃了很多很多,而且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选择你,你不能辜负我。”
她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无比直白大声的说出心里的话。
轻浅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回响,绮兰听到自己如擂般的心跳。
祈墨把她拉回到自己面前,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
<不会>
然后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
回去的时候,绮兰想直接拉着他的手去跟柳琴坦白。
柳琴恨她也好,骂她也罢,她都认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干过的缺德事也不差这么一件了。
不过她可以预料到这件事情对柳琴的打击到底会有多大,于
是她下定决心,若是柳琴可以原谅她,她就把柳琴当成自己亲兄长,给他养老送终。
绮兰内心还在忐忑之时,身旁的人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
<不要担心>
他弯起眼睛安慰她。
<我同他说>
绮兰眼睛一亮,原来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若是有人替自己直面柳琴那可太好不过了,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行,这种事情还是得她亲自来。
又沮丧的摇摇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肯定的眼神,让绮兰顿时又跃跃欲试起来。
第40章
<不过,我有些要事要先去处理,一切等我回来,好不好>
绮兰重重的点点头,又环抱住他。
绮兰本想问是什么事情,但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管的有点多。
祈墨察觉到她眼里的欲言又止。
<是很重要的事情,回来再告诉你>
绮兰乖巧的点头,“嗯!”
<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百人大典>
绮兰犹豫道,“可是你要是回来晚了赶不上怎么办?”
祈墨弯弯眉眼,直直的的看着她,
<我保证>
“那我就在桥头柳树下等你!”绮兰仰着头高兴道。
祈墨轻轻点点头。
看他这副哑巴不吭声的样子,绮兰越看越觉得的欢喜,连那张普通至极的脸也看出了几分不一样来。
忍不住垫脚快速的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客往栈里跑。
声音也愉快的飘荡在空气中,带着甜味,
“那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祈墨做着口型.
他一直目送绮兰回去,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嘴角的笑意才逐渐消散,眼角眉梢仿佛都凝着一层冰透的雾松,寒意泠人。
白铃兰遭遇到了突袭,这一次的突袭比以往所有的都要猛烈,人多势众。
董欣是铁了心让他们死。
白铃兰和刘氏护卫的保护下步步后退,自己这边的人已经伤亡大半,防卫也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三小姐!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啊。”
肉眼可见的,白铃兰身边的人逐渐凋零起来。
一个横刀,又是一个护卫死在了她的面前。
白铃兰躲在护卫身后,眼神死死的盯着那辆被捅成筛子的马车。
五哥为什么不在?他去哪里了?他根本就没有生病,可他为何要骗自己?脑子里闪过数道疑问。
“三小姐,您一个人先跑吧,不要管我们了!”
身旁的侍卫竭力阻挡着身边的攻击,但是在如同狂风暴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只能说是勉强应付。
为首的黑衣人冷芒一闪,“今天谁也别想跑!”
话语阴冷瘆人,是完全要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架势!
“董思语!你若是今日杀了我,我五哥必定不会饶了你!”
董思语眼中闪过轻蔑,“两年前我能让他滚蛋,如今照样也能!白砚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来威胁我?”
说着轻轻摆了摆手,身后的黑衣人倾泻而出!
黑压压的冷芒压过来的时候,白铃兰心中闪过绝望,万万没想自己今天会交代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清越的剑鸣破风而来。
四两拨千斤,轻松破去了数剑的攻势。
37/77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