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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3-09-08 14:52:23  作者:就你没奇遇【完结】
  “我记得咸鱼教也会派弟子上台比武。”
  桑枝歪了歪头,淡定道:“我不会上台的。”
  武林大会每一届都只能由各门派弟子参赛,夺取一早就定好的宝物,圣女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坐在观众席当花瓶。
  一旦上台会让其他门派的人觉得咸鱼教以长欺幼。
  堇青不解道:“为何,少夫人不想要今年的宝物吗?”
  她摇头道:“我没有资格上台。”
  堇青愣了下,当即气愤道:“咸鱼教的教主当真没眼光,少夫人这么厉害,竟然不让参加,太过分了。”
  桑枝咬断手里的线,笑道:“不是这个原因,往后你便知道了。”
  她尝试着拉紧荷包,打结再解开。
  堇青好奇地问:“谈弃会参加吗?”
  桑枝将视线从荷包上挪开:“你好像格外在乎他,真的对他没有意思吗?”
  堇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比我还小两岁呢,怎么可能。”
  顿了顿,又补充道:“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哦。”桑枝眨了眨眼,继续欣赏自己好不容易完工的荷包,“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参加的。”
  堇青坐在小矮凳上反复烘手:“听说这一届的宝物是药丸,能够活死人肉白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桑枝怔了下,收起手里的荷包,放进竹篮里疑惑道:“不是在刀宗举办吗,你也不知道真假?”
  堇青:“为了以防有人盗窃,决定好宝物后,会交由各大门派的掌门之一保管,谁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藏在哪里。”
  “但每年都会透出些许风声。”
  她站起身伸懒腰,圆眼睛弯起月牙:“底下的弟子会开庄,压具体的宝物究竟是哪一件,可有趣了。”
  咸鱼教从未参与过这种大型活动,明年的武林大会是第一次出现在邀请名单上,桑枝对此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它还有极其复杂的流程。
  临近武林大会,几乎所有门派的人都在加倍练武,争取在会上夺得首魁。
  咸鱼教也不例外,只不过桑枝离开蜀地后像被屏蔽了一切信息,自然也不知道教主得知她不在教内,发了好大的脾气,正派了人到中原抓捕她。
  连带着谈弃也被一起通缉了。
  雪化后,气温回升了不少,就连原本被冰封的弱水也隐隐有融化的趋势,寒风中的暖阳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暖,轻柔地洒在各处。
  光秃树干上仅剩的花苞亦在寒冷中凛然开花。
  转眼,已到十二月初。
  边境。
  靠西北有一座著名的矮山,名唤白北山,依山相建的村子世世代代都信奉白北山的山神,每十年会为山神举行巨大的祭山仪式。
  所有居住在村落里的人都必须虔诚地供奉祭拜,以此获得山神的庇护。
  此时山脚下的村内,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面色着急,守在村口来回踱步。
  路过的村民说道:“廖娃娃还没回来?”
  妇人双手交握,神色紧张:“马上要黑天了,你说他是不是落山牙子里去咧?”
  村民肩上扛着柴火,背被压弯,只能斜着眼看妇人:“我瞧见你男人在寻咧,估摸是贪玩跑哪里猫起来了,你也别在这里晃,问问一起耍玩的娃娃,有没有瞧见。”
  妇人一听更急了:“问过咧,问过咧,都问过咧,就是么瞧见,才着急。”
  她担忧的额上开始出汗:“是不是因为迟了祭祀,所以山神大人发怒,找上娃子把他带走了啊。”
  村民:“呸呸呸,这种胡话可说不得。”他把背上往下滑的柴火往上颠了颠,“山神大人庇护整个村子,要你娃娃做啥子。”
  他往村里面走:“你等着,我去把大家都叫过来一起寻,天黑前把廖娃娃寻见。”
  村子里的人都世代在此,长期的相处使人与人之间格外团结,没一会儿,大批村民出动,地毯式的搜寻不知何时丢失的孩子。
  火把的火光几乎照亮了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才一一熄灭,彻夜的通宵,让所有人都很疲惫。
  “廖娘子啊,你娃娃是不是跑到村子外头去咧。”
  妇人已脸色苍白,双手揪得青筋冒起,寒冬季节额上汗珠一颗颗往下落:“我想上山瞧瞧,只有山上还没寻过。”
  坐在地上休息的村民们:“你男人已经去咧,你回家等结果,准备些祭品,瞧瞧山神大人能不能将你娃娃寻回来。”
  妇人胡乱地应着:“好,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她急匆匆跑回家,留下席地而坐的村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叹气道:“今年的祭祀迟了一个月,也不知山神大人会不会心怀芥蒂,不愿帮咱们了。”
  “山神大人岂会如此小心眼,推迟祭祀的原因早已让大祭司上告大人,它一定能理解咱们的。”
  “是啊,廖娃娃一向爱玩,今日跑东明日跑西的,肯定是跑丢咧。”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才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回家。
  谁也没看见不远处一辆宽大的华贵马车正在缓慢靠近村落,于一炷香后缓缓停在村子门口。
第90章 晋江
  ◎山神新娘09◎
  云母掀开车帘朝着车厢里道:“少宗主, 少夫人,到村落了。”
  几人从马车上下来,桑枝环顾了一圈景色, 同先前路过的村庄全然不一样, 整个村子坐落在山脚下, 密集而有序地建造在一起。
  兴许是因地势复杂的缘故,村里的道路由无数条错综复杂的阶梯交错组成, 蜿蜒着上通山顶, 下通村口。
  房子大多都用砖石一块块垒起来,不与木材混建, 被风雨长期洗刷的墙面斑驳发灰, 干枯的爬山虎摇摇欲坠地悬挂在屋檐边上, 隐隐有犬吠和鸡鸣声相伴,目光所至一切都附着浓重的烟火气息。
  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少年:“贺将军一家住在这里?”
  姜时镜神色幽深, 不动声色地打量完村子后,道:“据幕落山庄调查,当年贺将军一家老小一共二十七口人, 身子骨差一些的在流放途中便已逝世。”
  “从京州徒步走到边疆需要至少半年, 这半年里死的死,残的残, 真正等到大赦天下时,只剩下不到五人。”
  桑枝抱着汤婆子, 望着渐渐升起的炊烟:“贺将军还活着吗?”
  姜时镜垂眸看向她,轻笑道:“他若是死了,我们来边境毫无意义。”
  桑枝:“…………”
  “是哦。”
  一个月的安逸日子把脑子也一起过没了。
  云母与堇青取下必备的衣物后, 将马车驾离村子, 停至距离最近的一家客栈内。
  姜时镜与桑枝则一前一后地往村子内走。
  正值清晨, 家家户户的烟囱都有烟雾飘出,融于天际。
  桑枝好奇地瞧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阶梯由天然的泥土铺成,来往的人多了,便硬生生地走出了一条通往山上的道路。
  她提着裙子迈上阶梯:“幕落山庄有告知贺将军一家的具体位置吗?”
  姜时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防着她因崎岖的路而摔跤。
  “没有。”他淡淡道,“找户人家问。”
  话音刚落,有妇人外出倒脏水,与两人撞个正着,惊吓之余手里的提桶差点砸桑枝身上:“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啊。”
  她盯着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子里喊:“老罗,快粗来咧,有外乡人进来咧。”
  桑枝不由后退了一步,与姜时镜并肩而站,解释道:“我们从京州而来,寻一位姓贺的将军,请问他家是哪栋房子?”
  妇人没回答,扯着嗓子喊她丈夫,眼睛一直死盯着两人,像是怕他们逃跑一般。
  “作嘛子,清早喊魂上路啊。”丈夫急匆匆地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呀,这是从哪里来的,长得真俊。”
  妇人瞪了他一眼:“他们讲从京州来咧,要找贺家哥儿,问咱房子在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又偷瞄了一眼桑枝,声音轻了几分:“廖娃子寻不见,是不是他们给抱走咧,这也太俊,么不是山里的精怪来偷娃子。”
  丈夫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皱着眉气急道:“么瞎讲,山神大人掌管着整座白北山,哪能让精怪偷娃娃。”
  两人从始至终都用当地的方言沟通,桑枝与姜时镜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半分没听懂。
  半晌后,像是商量好了般,妇人指着不远处的房子,用极重的口音说道:“西南第三个房子就是贺家哥儿,你们呐,这段时间么逗留,黑天前最好离开村子里。”
  她讲话时口音很重,桑枝辨别了许久,才道谢道:“谢谢,打扰你们了。”
  姜时镜蓦然出声询问:“为何不能逗留?”
  妇人看了下身侧的丈夫,用方言道:“我讲不清,你讲。”说着提着脏水桶往挖好的沟里倒,开始忙活手里的活。
  一旁的丈夫挠了挠后脑勺,举着手里的铲子比手画脚地解释:“我们这月要举行十年一次的重大祭祀,在村子里的人都必须参加,你们是外乡人。”
  他指着桑枝磕磕巴巴地努力道:“女娃子长得太俊,山神大人瞧见了要生气。”
  桑枝歪了歪头,没听明白:“山神大人?”
  妇人此时拿过他手里的铲子,没好气道:“自小定好的女娃跑咧,祭祀推了一个多月,山神大人等不着人,大家都得遭殃。”
  “再瞧见外乡女娃,要发难,你们呐问好事儿,抓紧走。”
  丈夫点着头应和,脸上隐隐有了担心:“过了夜,你们就必须留下来参与祭祀咧。”
  桑枝与姜时镜勉强听懂个别词汇,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浓重的困惑。
  “好,我们会尽量在天黑前离开,麻烦两位了。”
  话毕,她拽住少年的袖子,眼瞳里被迷茫占据,小声道:“你听懂了吗?”
  姜时镜轻按了按眉心:“口音太重了,仅凭只言片语猜测很难完全听懂。”
  桑枝提着裙子继续往山上走,道:“贺将军肯定没有口音,到时再问一遍,天黑前离开村子,应当不会有事。”
  “不过她口中的山神大人是什么意思?”
  姜时镜:“部分依山而建的地方会信奉附近山上的山神,参拜祭祀,以此来保佑村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闻言,桑枝往矮山遥望了一眼,迟疑道:“世上真的有神吗?”
  姜时镜沉默着没回答,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这是未知答案,信则存在,不信便是虚无。”
  桑枝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我以为你会告诉我不存在。”
  毕竟从始至终她所了解的少年,更像是唯物主义者。
  他微微抬眸,直视着她的眼,语气轻淡:“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山神存在于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一个信仰的词汇。”
  桑枝站在台阶上微微倾身,弯着眉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信呢。”
  姜时镜:“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少女转回身,裙摆扬起轻轻扫过他的衣摆:“你猜对了,我不信。”
  两人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其间还走错了两条道路,才堪堪找到房子。
  贺家的房子偏高,占地范围也小,只有其他村民的一半,屋子前种了许多季节蔬菜,因寒霜的缘故显得蔫蔫的。
  门口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用树枝一笔一划地在地上画着图案,身边趴着一只花色小狗,似乎正在睡觉。
  桑枝隔着栅栏,温柔道:“小朋友,请问这里是贺将军家吗?”
  小孩被吓了一跳,他警惕地看着两人好一会儿,忽地站起身跑进屋里,嘴里还用方言呼喊着什么。
  原本睡觉的小狗被惊醒后,敷衍地叫了两声,而后摇着尾巴就到了栅栏边上,全然没有要驱赶攻击的意思。
  姜时镜站在她身旁,不紧不慢地重复道:“小朋友……很新鲜的称呼。”
  桑枝一愣,这才想起这个时代似乎没有这个称呼,方才是下意识的行为。
  她讪讪道:“编的。”
  这时,屋里出来一位衣物朴素的妇人,面色着急道:“你们是来找贺哥儿的?”
  桑枝绕到门口,解释道:“我们从京州来,有些事想询问他,他可否在家?”
  妇人打开门:“你们先进来坐,我给你们沏壶茶。”
  她的口音带着隐隐的京州语调,对桑枝与姜时镜来说,在一众听不懂的方言里显得格外清爽。
  小花狗兴奋地在两人的腿上嗅来嗅去,尾巴几乎要摇成风火轮。
  桑枝提着裙子很怕它会突然咬上来,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它乱踏的脚丫子。
  因房子本身就不大的缘故,屋内的空间被桌椅和其他柜子占据后,显得异常逼仄。
  “稍等,我去沏茶。”妇人将他们安顿下后,急匆匆地往后厨走。
  原先坐在门口画图的小孩胆怯地躲在柜子侧边上,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个人。
  桑枝环顾了一圈后,朝着小孩招手:“小……”她犹豫了一下,“贺将军的儿子,称呼小公子会不会更好一点?”
  姜时镜指尖轻点桌面,幽幽道:“七年前贺家被流放时,贺将军已年近半百,这应该是他孙子。”
  桑枝:“啊?”
  她震惊得张大嘴:“我听他们一直称呼为贺哥儿,还以为……”正值壮年。
  “家里的茶都是托人从边境小贩手上买的,你们别介意。”妇人将茶水放到他们面前。
  姜时镜坐直身体,挑明来意:“我们来此是为了七年前的白家灭门案,有些困惑想要询问贺老将军,他可否在家?”
  妇人朝门外望了一眼,坦言道:“爹和相公都陪廖家哥儿去山顶了,还未回来。”
  “已经去了一整夜了,兴许一会儿就会回,你们若是不着急,可否再等等。”她攥紧着双手似乎很紧张,期待地望着桑枝,生怕她会拒绝。
  桑枝望向淡然的少年,见他点头才应道:“嗯,我们没别的事,是特意为了此事而来,多久都能等,不着急。”
  妇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忽然意识到什么,道,“对了,你们用过早膳了吗,若是还未用,我多煮些粥……”
  桑枝弯着眉眼道:“谢谢贺夫人,我们来前用过了。”
  “哦,用过了啊。”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手握得更紧了。
  桑枝不明白她为何焦灼,拉开身侧的凳子:“你不忙的话,坐一会儿?”
  妇人局促不安地坐下,仿佛来做客的人颠倒变成了她。
  姜时镜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动作,沉默着一言不发。
  桑枝想起早上听懂的个别词汇,挑着说给妇人,好奇地问:“我们听不懂这里的方言,村里近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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