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挂断,他老豆就拿着皮带冲进他房间,劈头盖脸地就打下来,嘴里骂得还挺脏的。
高寻抱着脑袋,哭喊着错了。
温绪随口一问,“什么机车?”
她刚听到了一点。
“阿寻的命根子,宝贝机车。”周烈说。
“他叫你去玩机车吗?”温绪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兴奋。
周烈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光彩,摇了摇头,问她,“你想玩吗?”
温绪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
周烈一时不说话了,目光落在温绪带笑容脸上,好一会儿突然再问,“那你会骑吗?”
温绪摇头,“不会。”
他便说,“那回头我教你。”
第42章 《有故事的人》差一点就能
让结疤后的一些伤势
永久藏于心底
——《有故事的人》郑欣宜
帮高寻拿车,周烈提的要求是他骑几天,要不然另找他人。
高寻一向宝贝他那辆车,但在被毁与借车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那天下午,周烈开着自己的那辆宝马XM带温绪去了九龙。回来是温绪开他车,他把高寻的杜卡迪骑回民宿。
当天晚上,他便教温绪骑机车,几次教学下来,事实证明温绪没有那骑行天赋,她只适合坐在车后座。
坚尼地城海旁,叮叮车和双层巴士行驶而过,带起一阵潮湿粘腻的风。
周烈下了车,把机车帽置在车头,散漫地靠在车前,从兜里掏出金色的zippo。
“温绪。”他忽然唤她。
“嗯?”温绪将脸侧的头发撩至耳后,偏头去看他。
周烈把玩着手里头的金色zippo,似是随口一问,“你钟意什么类型的男人?”
温绪抬头望向夜空中的一颗星,又收回视线,望向海面上行驶的游轮,笑了笑,说,“像黎明,或者是金城武那样的。”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帅,你能帅过黎明吗?
那股清冷贵公子的模样,真的是她审美标准。
周烈闻言,把玩zippo的动作一顿,抬眸去看她,勾唇道,“我和他们是两种类型,按理说你应该找他们那样的类型。”
拍短期拖。这话他没有说。
温绪看向她,笑了下,“类型有时候也不怎么管用,还是得看眼缘,看感觉。”
他不也说过有时候不是理想型也可以结婚吗?
温绪觉得,标准类型真的也只是标准。
“那你又钟意什么样的类型,我这样的吗?”这回换她问了。
周烈凝着她。
温绪也凝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晌,周烈先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人就是这样,害怕知道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便会撒谎来掩饰。
“那是什么样的?阿May那样的?”
“不是。”
温绪笑了,她感觉怎么追问都是会得到一个不是,干脆不问了。
话锋却是一转,“其实你这类型也挺好的。”
周烈一怔。
说这话什么意思?
是也可以钟意他吗?
周烈抬头望天,自嘲地笑了笑。她总是这样,先撩他,最后却告知她没有那想法,他何必多想呢。
-
北城,御水湾。
鹿然面色沉重的从小区里出来,脸颊一处的泪水未擦拭,已形成一条浅浅的痕。
那个女孩她还是没能救下,最后还是轻生走了。
女孩的爸爸说,女孩可能是今早说饿了,妈妈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她可能情绪又上来,控制不住,就寻了死。那女孩攒了好多安定片,一次过量服用,最后造成大脑缺氧死亡。
鹿然想不通,明明昨晚她们聊的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她差一点就能救下那女孩了。真的,明明就差一点。
如果女孩那通电话她接了,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
小区门口的保安见鹿然一脸木纳,多看了两眼,就把保温杯放下,出来上前关心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鹿然摇了摇头,迈步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往地上倒去。
保安赶忙过去。
鹿然意识模糊之前,隐约听到保安在打120。
这时,一辆黑色揽胜缓缓停下,车窗滑下来,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露出来,男人问保安,“她怎么了?”
保安说,“不知道啊,就突然晕倒了。”
男人目光落在一身白色穿着的鹿然身上,思忖了下,开口,“我送她去医院吧。”
......
天空阴暗,风雨欲来。
鹿然输了液,没多久就醒来。睁眼看到陌生环境,她愣了下,想起意识模糊前听到保安在打120,知道了自己是在医院。
“你醒了。”
护士推着放医用器具的车进来,去病床前查看吊瓶,见差不多滴完,就拔下插上另外一瓶,还边说,“你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太紧绷了,挂完这瓶就可以走了。”
鹿然,“好。”
“哦对了,跟你说下,费用已经有人替你交了,待会拔针可以直接走。”护士说。
鹿然第一反应是那保安,心想回头得再去一趟御水湾,买点东西好好谢谢人家,顺便再把来医院的钱还人家。
一小时后,她挂完水,打车回了紫园。
今日不太舒适,她忘了先去保安室看一下监控,而是直接进小区,往她住的楼栋去。
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忘记,让她年少时的阴影再现。
前段时间因为骚扰一事,万向荣情节较轻,只是被拘留了五日,并且罚款了500元。被放出来后,他安分了,但最近思来想去,还是气不过,于是再来找鹿然。
电梯门打开那一刻,鹿然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刷白,下意识后退两步,随即伸手就要按关门键。
电梯门却被截住。
万向荣一把拉住她手腕,一双浑浊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她,“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给我出来!”
“你放开我!”鹿然眼眶一下泛泪。
本就还虚弱的鹿然根本就不是万向荣的对手,即使她另一手的指甲嵌入万向荣黝黑的皮肤里,万向荣也没能把她放开。
“万向荣,你人渣!”鹿然还在挣扎,试图想要逃脱。
万向荣嫌她吵,干脆直接给了她一记巴掌,极度暴躁道,“吵死了,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他用力的一记,鹿然被扇得一阵眩晕。
没想,万向荣下一秒又往她头上猛地打了一下。这次,她受不住疼痛,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就那样栽在电梯厢里。
万向荣吓得脸抽了抽,慌乱中往后退一步,见电梯门要合上,又伸手去拦住,来不及多想,他弯腰去拉过鹿然双脚,将她从电梯厢里生生拖出来,然后手忙脚乱脚乱地去拿过鹿然的包,从里面找钥匙。
在他找钥匙时,包里面的化妆品和几张现金掉了出来,万向荣赶紧胡乱地捡回去,除了化妆品,几张现金全被他塞进兜里。
房门被打开后,他将包先往屋里扔进去,才慌慌张张地把鹿然往里拖——
第43章 《无表面伤痕》我要告万向荣
愿那天纯属漫长恶梦
清醒后你我便不痛
——《无表面伤痕》郑欣宜
窗外,暴雨倾盆,雨声震耳。
屋内只亮了玄关的灯,万向荣将鹿然拖至客厅的地毯上,喘着粗气,看了眼她,旋即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
他现在有点后怕。
电梯里的监控,肯定将他怎么对鹿然的画面都拍了下来,到时候有人报警,他得又进局子里蹲了。本来只是想找鹿然拿一笔钱还赌债的,她要是能好好配合,他怎么会动手,这一切都是她逼的。
“对,都是她逼的,她逼。”万向荣开始自语。
此时,鹿然微微睁开眼睛,头和脸颊还是疼的。她缓缓偏过头去,入眼帘的还是万向荣那张丑恶的面容,胃部没忍住有点反胃,她皱起眉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缓缓起身坐起来。
看万向荣的眼神全是恨意。
万向荣看她坐起来,本就不安的心又慌了,他又是很暴躁地出声,“给我十万,我马上消失。”
仿佛是听到什么极大的笑话,鹿然冷笑,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她扶着一旁的茶几,站起身后踉跄了下,又冷冷一笑,道,"你现在再不走,保安看到监控要是报警了,你就等着蹲里面吧。"
“闭嘴!”万向荣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就你还想威胁老子,你还嫩了点!”
多说无益,鹿然决定先离开这里。
可万向荣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起身就冲过来一把扯过她,把她往沙发上一甩,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说着,他伸手去抓过茶几上的手机,拿到鹿然面前,“给老子解锁,转钱!”
如果拿不到那十万块钱去还,他会被人打死的。他必须要拿到这钱。
鹿然被摔在沙发上,只觉得脑袋又是一阵晕,终于忍不住干呕了下,随即推开万向荣黝黑的手,冰凉的眸子里满是厌恶。
她虚声说,“没钱,要命就有。”
她在赌,赌万向荣不敢闹出人命。
万向荣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裙的鹿然,突然狰狞地笑起来,上下打量她,目光里满是淫秽,“你是想让爸爸和那年一样,对吗?”
他话落,鹿然脸色骤变,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万向荣。
万向荣笑得更加狰狞,无比恶心地说,“你要是报警,那你以后就没人要了。”
鹿然浑身不由自主抖起。
她忘了一点,万向荣不敢闹出人命来,可是他会做畜生。一瞬间,初二那段不堪的记忆重现涌入鹿然的脑海里......
那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北城下了暴雨。
鹿然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雷鸣电闪时,她摸过茶几上的钥匙,用尽力气往万向荣脖颈处扎去。
那天她所在的楼栋电梯监控器坏了,保安没能看见那一幕,也没能及时报警,而巧的是,楼层的监控器也坏了。
-
第二天,鹿然从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醒来,病床旁是南迦,还有柴轻澜,南迦的嫂子。
南迦一看鹿然醒了,立刻凑过来,“你怎么样了?”
鹿然缓缓侧过头看了眼她和柴轻澜,什么都没说,只是扯出一个很淡的笑。
为人母的柴轻澜看鹿然这个笑,心疼死了,她说,“你冲出门被对面的邻居看见,报了警,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你遇上这样的事儿。”
南迦忙碰了下柴轻澜的手,摇摇头示意不要提这事儿。
柴轻澜了然,静了声。
鹿然把头转到了窗那边,一声不吭。
昨日是对门邻居报的警,他出电梯,正好撞上从屋里冲出来的鹿然。见她神色仓惶,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邻居便关心地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被问的鹿然,一瞬就落下泪。
她说,“我好像杀人了……”
得知鹿然已清醒,下午两个警察来医院做笔录。可鹿然没配合,只一直沉默着望向病房窗外的那棵桃树,不论南迦她们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开口。
最后,没办法,南迦让警察等鹿然情况好点儿再来。
两名警察也能理解鹿然现在的状态,走前跟南迦建议了一句,“找个心理医生做下疏导,或许对她能有帮助。”
南迦点点头,道了谢。
送走警察,她回病房和柴轻澜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心理疏导,一时半会怕是没有用。
晚上的时候,鹿然的病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洪婷。
万向荣没死,鹿然扎的位置没让他致命,气管没割破,不过万向荣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洪婷一进病房,见鹿然安稳地坐在病床上,毫发无伤,顿时火冒三丈,疾步冲过去抓起病床柜上的水杯,将杯里的水狠狠泼在鹿然身上,随即把杯子重重搁回去。
“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了?这些年的书都让你白读了吗?”洪婷很是愤怒,“你是不是想万芳芳没爸?”
鹿然转过头去,却没先去看洪婷,而是先垂眸看了眼湿掉的被子。
随后不温不火道,“我不是人,难道万向荣就是了?”
看她不温不火的模样,洪婷更是恼火,“平日里就让你多穿点,男人都一个德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检点点,他能干嘛你!”
听闻此言,鹿然转头去看洪婷,眼底是一片凉薄。
如此三观不正的话,她真的不知道洪婷是怎么说出口的。 穿衣论检点,她怎么就不检点了?何况那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裙,是短袖款的长裙,她怎么就不检点了?
洪婷被她凉薄的眼神盯得愣了愣,但很快又指着鹿然继续道,“你什么眼神看我,我还说错了不成?”
鹿然勾唇冷漠一笑,“你没错,什么时候不是我的错,所以我今天通知你——我要告万向荣。”
“你说什么?”洪婷不敢相信。
鹿然又重复一遍,说,"我说我要告万向荣,我要告他。”
第44章 《旧街角》……
时光总不留人 难得过去幸运
明日如何地变 仍是努力去捉紧
——《旧街角》连诗雅
一直都知道洪婷偏心,现在不单单是偏心,连三观都偏了,还偏得离谱。
明明她也是从洪婷肚子里出来的,现在她出了这档子事儿,洪婷竟然还觉得是她的错,是她有问题,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万向荣没错是吗?
南迦拎着水果和保温饭盒进来,瞧见的就是洪婷站在鹿然病床前,扬手准备给鹿然一巴掌的动作。
她忙出声制止,“你干什么!”
洪婷听声顿住动作,转过身去看。
女人个子很高,还是个混血儿,气场很足。这种女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什么事?”她面对南迦,说话的语气莫名虚了。
原来是鹿然的母亲。
南迦冷冷勾唇,讥讽道,“你女儿什么情况躺在在医院,你不清楚吗?这时候还想着来教训她,你配为人母吗?”
她把东西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随即把洪婷边上一推,没好气道,“你还是关心你那个畜生丈夫吧,少在这里影响鹿然,晦气!”
"不知名地下组织"里的人都知道鹿然和她母亲关系一般。南迦今日一见,真是开了眼界,心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母亲,自己的女儿遭受侵害,竟还想着来教训女儿,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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