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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霁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拉着走到对方面前。
黎欣和对方争夺着手里的一个女士胸针。
天使宝宝的模样，碎钻在灯光下闪耀，每一处都做工精致。
“这是我们先拿到的。”对方拽着胸针不肯离手。
黎欣冷眼，“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她出言过于嚣张，导致对方推了她一把。
黎欣脚步踉跄，孟霁在她身后扶了一把，让她站稳。
刚刚推的时候，精致胸针的针头处，扎在了黎欣的手上，手指出血。
“叫。”黎欣低沉着嗓音，对着孟霁开口。
孟霁瞪大了眸子，眨了眨眼睛，没理解她此刻在演什么，但仍是配合大叫出声。
很快就有保镖上前来，“夫人您没事吧？”身形高大的男人对着孟霁道。
他走到她们的面前，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别处走过来，快速将那对母女团团围住。
黎欣眼神暗了暗，紧紧皱眉。
她在心里默数，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有六个保镖。
这就意味着，在暗处，还有更多人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第103章 那手术还需要做吗
胸针锋利，刺破指腹的那块儿，还在不停流着血。
孟霁来不及管保镖和那对母女在说着什么，她焦急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女士丝巾。
给黎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黎欣悄悄捏了捏孟霁的手。
孟霁抬眸，和她对视一眼。
“阿欣，我送你去医院。”孟霁垂下眸子，一脸焦急。
她咬咬牙，盯着来自四面八方暗处的视线，带着黎欣快速离开。
刚坐电梯到楼下，就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穿着黑衣的保镖从驾驶座位上下来，大跨步走向她们，“夫人，我是陆总派来的。”
“送我们去医院。”孟霁冷脸开口，似不悦对方的做法。
保镖点头，微微弯腰迎着她们上车。
车辆启动，这里附近就有一个医院，保镖看孟霁着急地厉害，快速将车开去医院。
孟霁望着黎欣手上早已止了血的伤口，心里震惊又慌乱。
刚刚她离得近。
自然也就看得出来黎欣就是故意找事，和那对母女起了争执。
几人很快到了医院。
孟霁望着眼前医院的标志，心里慌乱，陆野不是好糊弄的人，他迟早会知道她们俩今日做的这些事。
孟霁叹息一声，认命得将人给扶着进医院。
既然他会知道，那就在他知道之前，将事情给完成。
俩人走了几步，孟霁顿住脚步，对跟在身后的保镖吩咐，“去办一个私人病房。”
保镖听见这话，有些怔愣住。
他看了看黎欣手上被丝巾包扎的伤口，刚刚队友给他说黎小姐受伤了，叫他将车给开在楼下候着。
却没有说，黎小姐受的伤严不严重。
素雅的丝巾上面，并没有血丝浸透。
看上去，不太严重啊。
尽管脑子里满是疑问，保镖仍垂头应了一声。
黎欣脚步有些虚浮，她带着孟霁走向电梯间，按了一层电梯楼数，电梯上升。
电梯门合上，黎欣看见了在镜面电梯门上的自己。
她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表情有种几乎冷漠的麻木。
孟霁抓着她的手，给她传递温暖。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孟霁也不敢说得太清楚，只能低声劝慰。
“阿欣，别怕。”
黎欣睫毛轻缠，点了点头，她的手摸着小腹，有些用力
做完这个手术，她的人生与沈靖就没有更深层次的联系了。
从另一方面来看，她还是自由的。
黎欣抿抿唇，电梯门打开。
两人走了出去。
约好的护士早就在这一层的电梯口等候着了，看见俩人出来，“是黎小姐吗？”
黎欣脸色惨白，酒精味和各种药味，扑面而来，全进入她的鼻腔。
她点点头，紧张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请跟我来。”护士带着她们走向去手术的地方。
孟霁愣住，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肯放，似乎没想要这么快。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
“阿欣.....”孟霁拉住她。
“准备好了吗？太快了。”孟霁的嗓音带着哭腔，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黎欣知道她在怕什么。
“我没事的。”她轻轻拍了拍好友的手背。
在来东城之前，她就将自己的所有身体健康报告和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发给了这家医院。
约好了时间，人到了，就可以直接做手术。
黎欣深呼吸一口气。
沈靖已经在回京城的飞机上了，她不能再犹豫。
“别怕，阿霁，我没有退路了。”她轻声开口，松开了孟霁拉着她的手。
俩人手都冰冷无比。
身边到处都是陆野派来的保镖，她们的动作很快就会被发现了，黎欣眨了眨眼睛，她只能快点。
她转身离开，跟着护士走去手术室的方向。
孟霁站在原地无措不安，望着前面那纤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痛苦。
喉咙哽咽，她看着黎欣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孟霁流着泪追上去，手术室的门被紧紧关上了。
她无力靠在墙壁上，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
手术室里。
黎欣换好了病号服，静静躺在床上看着白得发光的天花板。
周围的手术灯光照射在她身上。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黏在案板上任人刀宰的鱼肉。
刺鼻的药味和酒精味，让她忍不住狠狠皱眉。
小腹里的小肉团，还没有思想。
但她小腹突然疼痛一下，似乎是察觉到她不要她了。
“黎小姐，我最后再问一遍，您确定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吗？您的子宫内壁很薄，身体也很脆弱，若这次再不留下，以后恐怕很难有机会了。”
医生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冷静地站在她身侧，手上戴着手术专用的手套，低头认真瞧着她。
黎欣眼角酸涩，她抬眸看向头顶的男人。
这身白色大褂穿在这医生身上，像是救人的天使。
她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沈靖在工作时的模样。
和这医生一样，穿着大白褂。
只不过沈靖的头发现在一直是寸头，每次他穿上这身白衣服，都不太像要救病人于水火的好人。
他坏得彻底。
就连穿这身神圣的衣服，都肮脏无比。
头顶的手术灯被打得很亮，她将视线从医生身上挪到那灯上，努力睁开眼睛，刚开始还能看清，到最后只能看清那灯光变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小白点。
她瞳孔微缩，眼睛滑过液体。
医生叹息一声，“黎小姐，你哭了。”
耳边传来手术器材与金属盘子碰撞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手术室中，很清晰。
“那手术还需要做吗？”医生在她身侧开口。
这手术室里好冷，她躺在床上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我好冷。”
医生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回自己这样一句话。
他吩咐周围的护士去外面拿一张毛毯进来。
她闭上眼，刚刚眼睛长时间直视灯光，即使现在闭上了眼睛，眼前也像是在泛白。
“黎小姐，你手机响了。”
医生望向她枕头边的手机，轻声开口。
这个病人很特殊，医生耐着性子等待她的回答。
她流着泪问医生，“谁打来的。”
“没有备注。”
第104章 脱下衣服就不太正经了
“挂断它。”
医生叹息一声，拒绝接听电话，手术室里又安静起来。
头顶的手术灯熄灭。
那些令人眼花的小白点也消失不见。
他扶着黎欣坐起来，动作温柔。
空气里还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黎欣从床上下来，她看了看手术室，此时只有她和医生俩人。
“给我一张卡号。”黎欣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鞋尖。
医生收拾工具的手顿了顿，应了一声。
黎欣主动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医生将她给推出去，手术室的门将被打开时，她开口了。
“希望您能有职业道德。”
站在他身后的人淡淡笑了，“当然，收了你的钱，我自然会守口如瓶。”
......
门外的护士将她给推进了病房，然后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您好，请问我的包在哪里？”黎欣喊住了即将走出去的护士。
护士手里推着小车，上面放着各种医药用品，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在您朋友那里。”
“谢谢。”她道谢，重新躺回床上。
医院的病床上有准备一层薄被，开着空调，温度倒合适。
藏在被子下的手，轻轻摸着小腹。
她闭着眼睛，耳边手机震动，依然是沈靖打来的电话。
黎欣轻笑出声。
如今她倒是有些相信沈靖是说他没继续安眼线的那些话了，他这样疯狂给她打电话找人，应该是急得不行。
——
刚下飞机的沈靖，就马不停蹄回到公寓。
他坐在沙发上蹙眉，那双桃花眼扫向周围。
公寓他叫人打扫过，黎欣也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可为什么没有她的气息，也没有家的感觉。
少了她这个人，沈靖总觉得这公寓里缺了什么。
心脏突然疼痛，他摸着胸口处，心跳剧烈。
昨晚刘叔给他说过，她和孟霁去东城旅游了，这旅游时间是多久？她什么时候回家？玩得开心吗？
所有的思念都得不到回答。
撤掉了她身边的那些“眼镜”，沈靖烦躁抓着手机，都不能随时掌控她的动态。
电话再次拨通，对方依然挂断。
丁磊站在他旁边，头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夫人不接沈少电话，沈少的脸快黑成了炭。
“丁磊，订票去东城。”
“啊？”
沈靖冷眼瞧着他，“听不懂？我让你去订票，立刻，马上。”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去见她。
丁磊踌躇拿出手机，给俩人订了票。
他嘴唇蠕动，这样不太好吧。
沈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太强了一些，夫人只是不接电话，他就要去东城逮人。
“那需要通知酒店整理夫人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吗？”丁磊站直了身子，低头询问。
沈靖有洁癖，如果他现在去东城和夫人住一个房间的话，身为助理他得提前安排清洁人员去收拾整理。
“不用。”沈靖摸着自己的衣领纽扣，起身上楼准备换衣服。
她本就不想看见他。
他又何必凑到她面前，瞧她的冷脸。
丁磊不懂了，订了票又不去夫人住的酒店，那订票去东城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沈靖眼神晦暗不明，上楼的步伐不停，她不见他，那他就去见她。
偷偷见。
换好衣服后，沈靖下了楼，他想了想，黎欣和孟霁待在一起，那他想知道黎欣在做什么，问陆野不就好了。
坐在去机场路上的车里，沈靖给陆野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也不接。
沈靖沉着脸，合着这群人的手机就是一个摆设吗？
拿着手机，都不接电话？
......
东城，病房。
门外传来脚步声，门被人打开，黎欣闭着眼睛佯装熟睡。
来人的脚步声轻轻的，慢慢靠近床边，黎欣闻到了那人身上的淡淡香味。
是孟霁来了。
黎欣睫毛颤了颤，没有睁开眼睛。
孟霁用棉签沾湿了水，一点一点往黎欣的干燥嘴唇上擦拭，补充水分。
她嘴皮上有被牙齿咬后的血痕，也起了皮。
黎欣睁开了眼睛，看向好友，“你的衣服？”
孟霁不知何时换上了和她一样的病号服，看上去像是她也做了手术一般。
“衣服脏了，就换了。”孟霁浅笑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空气中漂浮着尘浮因子。
细碎的小颗粒，被阳光照射，还挺明显。
孟霁视线落在她的小腹处，被子遮挡的地方，看不清楚。
她抿抿唇，有些感触。
“阿霁，我的包呢？”黎欣突然开口，半坐起身时被子滑落，她不动声色将被子拉到自己的小腹处，遮挡住。
孟霁收回视线。
“在外面，稍等。”孟霁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出去，很快手里拿着一个包就回来了。
她将沉甸甸的包交给黎欣。
黎欣将包放在床上抱着，“谢谢。”
孟霁摇摇头。
“阿霁，我想一个人静静。”黎欣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开口。
孟霁顿住，微微一怔，点头往外走。
她刚做完手术，心情可能不太好。
“阿霁.....”黎欣喉头哽咽，叫住了她。
孟霁疑惑回头，“怎么了？”
她们都是一样的年纪，正值青春模样，孟霁歪着头看她，皮肤白皙，阳光打在她的发丝上，变成了金黄色的神明光亮。
黎欣摇摇头。
语气平淡，手指缩紧，“要幸福快乐啊。”
孟霁顿了顿，然后笑道，“嗯！你也是。”
她走出去了。
门被关上。
黎欣坐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她的包，里面有她的所有证件，她偏头看了看私人病房的洗手间方向。
她从床上下来，换上衣服和鞋，拿着包往洗手间里走去。
刚刚给她做手术的主治医生郑礼正照着镜子，见她进来后站起身，“准备好了？”
她淡淡点头。
郑礼平静在墙上摸了摸，触碰到墙面的一处凹凸处，随后墙面大开。
“旁边就是我的办公室，你从这里出去吧。”
黎欣震惊了一瞬，诧异看了看他几眼。
“怎么了？”郑礼笑着看她惊讶的样子。
“哪个正经医生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安密道？”她皱着眉，目光带着审视。
他们从墙面穿过，郑礼再将墙面复回原样，做完一切，他将双手插入大白褂的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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