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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有你——杳芜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1 14:36:23  作者:杳芜音【完结+番外】
  至于直到哪一天,她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永远。
  -
  次日醒来已经九点多,时桑洗漱完看手机,顺手点进置顶的新消息。
  【辞深哥:公司有事,还要再忙几天。按时吃饭,等我回来。】
  虽然他也没说什么,但时桑心里就是暖暖的,笑着回了个“好”。
  接下来的几天还跟往常一样,江辞深基本都是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吃过饭洗过澡就坐在书房里处理各项工作事宜,甚至有时候还会线上开个小会。
  时桑很懂事,也很体恤他,经常热牛奶给他喝,还会自告奋勇给他打下手,帮他查点简单的资料。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两个人也会抓住一切机会小小腻歪一下。
  比如有天晚上,时桑进来送牛奶正好赶上江辞深和几个公司高管开线上会议。时桑将牛奶放在桌上,扫到电脑屏幕上有个人是简筝,心中默默感慨她一身高级精英派头的时候,手被人悄悄握住。江辞深靠摄像死角偷偷拉手的行为让时桑惊讶的同时又很害怕露馅,慢慢挣扎着要他松开,没想到反被他握得更紧。无奈之下,她只能任由他胡来,陪在他旁边听了十几分钟的“公司机密”。
  这些天除了帮点小忙,时桑也渐渐忙碌起来,既然决定留在申城,她也该好好想想之后做什么了,陆续查了国内几家艺术公司,还在考虑中。
  这天下午,萧予酥约她逛街。
  萧予酥早在几天前就从电话里得知她跟江辞深在一起的消息了,震惊地大吼大叫,险些被楼下居民投诉。
  这会儿终于有空面对面交流,拉着时桑问这问那,问各种细节,两人索性也不四处乱逛了,找了家咖啡店坐下来慢慢聊。
  “在一起了也好,反正你俩谁也不吃亏。”萧予酥双手双脚支持他们在一起,话锋突然一转,“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听一个室友说刚谈恋爱不知道怎么相处,有时候会觉得很尴尬,你有这种感觉吗?”
  “还好。”时桑认真想了想,她跟江辞深相处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很自在的,前提是他没有摸她碰她和撩她,“不过他最近还是很忙,一天也见不到几回,还不好说。”
  萧予酥捕捉到她略显低落的小表情,调侃道:“小情侣刚在一起肯定是想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时桑纠正:“时时刻刻倒也不至于。”
  萧予酥好奇:“话说他到底在忙什么啊,怎么这么忙?”
  时桑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就是之前那个翼之家的项目我不是从乘风辞职参与不了了吗?然后他全权接管了,现在不仅要管公司还要做项目。”
  “原来如此。”萧予酥轻啧了一声,“是真爱没错了,那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他啊。”
  时桑随口问道:“比如?”
  适时,萧予酥瞥见窗外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人走过,出谋划策:“爱都是体现在细节和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的,你不是厨艺好嘛?可以给他做顿饭试试。”
  时桑摇了摇头:“我不能抢赵姨的饭碗。”
  萧予酥:“偶尔一顿而已。”
  时桑还是觉得不妥,思考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不过我可以给赵姨打下手,帮忙炒两盘菜还是行的。”
  没过多久,时桑和萧予酥便去了附近超市买菜,没买多少,买的都是江辞深爱吃的,正好平时口味都随着时桑来,今天她准备大干一场,多做几道江辞深喜欢吃的。
  结账前,萧予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拽着时桑朝一个货架走去。
  等看清了货架陈列物品上的英文字母,时桑一下子就知道了萧予酥的小心思,她甚至还在旁边拱火:“囤点儿吧,以备不时之需。”
  时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买的,这要是被江辞深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先前是看电影,现在是这个,她色女的形象算是彻底立住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她果断迈向收银台,结了刚刚菜的账。
  回到车里没多久,萧予酥拎着两大袋零食小跑过来:“一不小心买多了,给我妈看见了又得说我了。正好你在,这袋送你,别跟我客气啊。”
  时桑透过袋子看了眼,无非是薯片那些她们都爱吃的,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还伸手帮她接了一下。
  随后又在附近稍微转了转,萧予酥将时桑送回溱渝湾,赵佩兰这会儿已经到了,跟往常一样在厨房洗菜准备做饭。
  时桑见状,随手将包包和那一大袋零食扔在最近的沙发上,然后挽起袖子直奔厨房。听说她要亲手炒两盘菜,赵佩兰也没多问,结合已有的食材,两个人很快敲定了晚上的菜谱。
  没过多久,江辞深回来了,这是他这几天来到家最早的一次。
  赵佩兰正忙着摆盘,看见他连忙笑脸相迎:“江先生回来了?”
  江辞深“嗯”了一声,没在客厅看见时桑,下意识地往次卧的方向看了过去。
  赵佩兰很快便解释道:“菜还没好,您先坐这休息会儿,小桑还要再煮个虾。”
  江辞深走过来,略显诧异:“她下厨了?”
  赵佩兰点头,随后指了指餐桌最中间:“小桑说她想露两手,这盘酸菜鱼就是她刚刚做的,可香了。”
  江辞深望着那盘直冒热气的酸菜鱼愣了片刻,转而走进厨房,看见时桑正将处理好的虾倒入锅中。
  听见动静,时桑转过头,眼神瞬间就亮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江辞深瞄了眼她这身小厨娘打扮,“怎么想起来自己下厨了?”
  时桑没说实话:“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了。以前在国外基本都是自己做,好久不做了,怕手生。”
  江辞深一语道破:“做得还都是我喜欢吃的。”
  时桑才不想把那点心思表现得太明显,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他两下,示意他挡着自己拿酱油了:“你人高马大的站这儿太影响我发挥了,还是坐在外面沙发上等吧,马上就好。”
  江辞深顺势离她远了些,接得一本正经:“那我过几天找人把厨房改大点。”
  时桑愣了下,随后脸颊微热,飞快地说:“你还是快点儿出去吧。”
  江辞深没再逗她,在旁边洗碗池洗了个手,笑着走了出去。
  人刚走,时桑还知道守着锅,过了十来秒,她探出头往外看了眼,看见江辞深靠着她放包的沙发坐下,低着头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她掏出静音的手机,本意是想看看江辞深给她发的消息,时间显示是在半个多小时前,那会儿她正忙着择菜,他说他今天会回来很早。
  看完这个,她又顺手点进萧予酥的聊天页,五分钟前对面发了一条:
  【我送你的那袋零食里面有惊喜噢,记得早点拿出来~】
  时桑后知后觉,再看这条消息后面跟了三个奸笑的表情包,暗叫一声不好,火速冲出了厨房,然后在江辞深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拎起那袋零食搂在怀里。
  犹如捧了个烫手山芋,时桑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今天下午逛超市的时候萧萧送的,我忘了拿回自己房间了。”
  江辞深不愧是条老狐狸,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眯眼看她:“忘了就忘了,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紧张?有吗?”时桑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
  江辞深:“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都是很常见的零食啊,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时桑说完,想着要不然直接跑了算了,反正回到自己房间里把东西拿出来藏起来,抵死不承认他也没证据。
  刚要拔腿跑,被人从后面攥住。
  江辞深望向另一头的赵佩兰,淡声道:“赵姨,帮忙看着点锅里,我有事要跟小桑说。”
  赵佩兰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没注意到他们那边什么情况,听到这话后直接说了声好,然后进了厨房。
  时桑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小桑”,脑袋宕了会儿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拉至身前,他的脸近在咫尺,近得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时桑心跳得很快,无声对视了几秒,她突然大胆了一些,压低声音询问:“辞深哥,里面到底有什么,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江辞深没说话。
  “那你把耳朵伸过来。”时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江辞深看不出她的心思,没轻举妄动,时桑已经下定了主意,主动凑到他耳畔,气息撩人:“是我下午刚买的内衣。”
  这一刻,她突然没了刚刚的紧张与羞涩,也厌倦了自己总是处于被动的那一方,决意要给他来个必杀,拿出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坦然自若,越说越露骨:“如果你想看,我晚上直接穿给你看,怎么样?”
  她说得极小声,呼吸尽数喷在他的耳朵上,江辞深眼底明显一沉。
  恍惚间,他又感受到她无意间落在他颈间的几缕碎发随着她的微动拂过他的皮肤,撩得他有了些痒意,连带着觉得她今天这身打扮都有些招摇了,常年披散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马尾,恰到好处的淡妆,全身散发着栀子花的馨香,清纯得过分。
  时桑见他迟迟没什么反应,一下子没了信心,越发觉得自己是在耍流氓,正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玩过了,刚要起身,突然发现他的耳朵好像红了一点,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她不可思议道:“辞深哥,没想到你也会害羞啊。”
  江辞深微微侧过脸,黑眸锁住时桑,声音暗哑:“我说过了,不要惹火。”
  时桑现在占主导地位,理直气壮的:“谁叫你非要问,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咯。”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问。”江辞深轻轻放开她,眼神不自在地移向别处。
  跟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似的,时桑心情格外愉悦,这一下,光明正大地抱着那袋零食进了自己房间。
  跟她想得一模一样,萧予酥那厮果真放了两盒避孕套在里面。
  当时那个情况要是直接坦白,她觉得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始终摆脱不了让自己社死的处境,但说成是内衣顶多就是尴尬。而且最后她也没有很尴尬,反倒是靠着不要脸让江辞深不好意思了。
  对此,她沾沾自喜。
  至于这两盒烫手的东西,时桑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最终放进了床头柜最底层。
  没人会进她的房间乱翻,赵佩兰不会,江辞深更不会,她自觉非常安全,到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时间扔到外面,非常完美。
  然后她给萧予酥回消息:【存心让我社死是不是?】
  萧予酥秒回:【哪有,我这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嘛?】
  时桑:【这算哪门子的提前?】
  萧予酥:【OMG,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时桑:【差一点,还好我的反应快,你个损友!】
  萧予酥:【呜呜,sorry啦~】
  时桑也没有多怪她,说过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她,很傲娇地发了个“哼”过去,顺便关了静音,收起手机,出去吃饭。
  一转眼功夫,赵佩兰已经把煮好的虾盛出来了,傍晚跟时桑聊天的时候她提起过自己做蘸料的方法,赵佩兰当时就记下了,这会儿按照时桑的做法调好了蘸料,一起端上了桌。
  江辞深已经入座,听见时桑出来也没看她,低头安静吃饭。
  时桑大大方方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时桑的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江晨风,时桑也没说是谁的电话,撂下一句:“我先接个电话。”便返回到自己房间。
  这通电话没打多久,大致内容是过两天就到除夕了,江晨风想让江辞深带她回老宅一起过年,时桑没什么理由拒绝,所以答应了。
  再出来的时候,江辞深终于说话了:“老爷子的电话?”
  时桑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辞深一边剥虾一边说:“中午他给我打过电话,我让他找时间问问你的意思。”
  时桑了然:“哦。”
  江辞深:“所以你答应了?”
  “没有理由拒绝。”时桑灵光一闪,揶揄道,“而且不是你说让我多回去陪陪叔叔的吗?”
  江辞深勾唇:“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听我话?”
  时桑托腮看他:“我一向都很听你话,你以前没发现吗?”
  江辞深静默片刻,将剥好的虾盘推向时桑:“吃虾。”
  时桑摇头:“这是我专门买来给你吃的,你多吃点。”
  “我已经解决一大半了。”江辞深指向他面前堆成小山的虾壳,“确实比兰姨做得好吃些。”
  “那酸菜鱼呢?”
  “挺好吃的。”江辞深从不恭维谁,说得都是实话,“你这身厨艺都是跟谁学的?改天我也去拜拜师。”
  “一个我在国外碰到的开中餐馆的老师傅。”时桑被他要拜师的想法逗笑,很难想象他一个集团总裁跑去跟人学做菜,畅所欲言,“虽然我在国外长大,但是受我妈妈影响从小就很喜欢中餐,上大学那会儿有段时间特别馋中餐,就跟朋友去了当地很有名的一家中餐馆,去得次数多了就认识那对老夫妻了,后来老爷爷就收我为徒了……”
  江辞深认真地听她讲那段时间学做酸菜鱼的经历。她天生记性好,记着许多细节,每一个细节她都讲了很多,像个小话唠,而他也都耐心地听进去了。
  讲到最后没话再讲了,时桑终于停下来,江辞深适时开口:“以后有机会,带我去见见他们。”
  时桑没多想:“你想拜师的话大概率没戏,据我最近的了解,黄师傅将餐馆交给了一个徒弟,正式安享晚年,估计也不会再收徒了。”
  江辞深安静地坐在对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微微一笑,淡淡的笑意逐渐漫过眼底,眼神专注,嗓音缱绻:“我不拜师,单纯想拜访下他们,感谢他们过去对你的照顾。”
  ……
  过去良久,时桑都没有从他这句话里彻底缓过神来。
  她只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想搞清楚是什么,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
  吃过饭后,她就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准备去热杯牛奶,没成想江辞深罕见地不在书房待着,竟然坐在客厅等她,还朝她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两个人都洗完澡换了身睡衣,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温度太过闷热,一向将扣子扣到最上面的江辞深此刻敞开了领口,胸口处的肌肤微微裸露,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时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又联想起之前两次撞见他赤/裸上身的样子,脸颊霎时就热了。
  所幸江辞深注意力在手机上,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等了几秒,江辞深收起手机望向时桑,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言简意赅道:“陪你看电影。”
  时桑微愣:“你今天不用处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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