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陈霜意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
林闻清闻言,又撞了她几下,他想起梦里,她似乎不是这样,又停了下来。
“那郡主可否帮本王想想。”
“本王有个熟悉的朋友,明明不喜欢孩子,却日日吃苦的要命的坐胎药,这是为何?”
“是爱惨了她的夫君吧?”
陈霜意皱眉,懒得思考,敷衍了事:“嗯,是的,是的。您说的对。”
她被翻来覆去的弄,真的累的很,都快要睡着了。
一阵沉默,林闻清察觉到了她的敷衍,又用力撞了一撞。
他也皱起了眉。
陈霜意今晚的表现,着实是差了点,与他梦中,大相径庭。
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娶错了人。
“那你说,什么情况下,同一个人,在床上会有两种不同的样子。”
真的。杀了她吧。陈霜意从未想过,她的夫君,竟是个推磨的驴,在这种事情上,还要磨磨唧唧拖拖拉拉。
陈霜意不耐烦了,伸手推他。
一双玉手撑在他的身前,语气不善:“林闻清,我劝你快点。别扯东扯西,要圆房的是你,拖拖拉拉不结束的还是你。”
林闻清微微抬起了身子,双手拉过了陈霜意的手将它们举过她的头顶。
而后他突然俯身,凑到了陈霜意耳边。
“你不舒服吗?怎么火气好像很大。”他的气息喷洒在陈霜意的耳边,痒痒的。
陈霜意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
惹得林闻清心里,也痒痒的。
“是不是疼?疼的话就喊出来,我听见了,自然会轻一点。”林闻清用鼻尖,蹭了蹭陈霜意的鼻尖。
他可太烦了。
陈霜意摆过了脑袋。
“王爷!我麻烦您认真点,做这种事情,您还能停下来同我聊什么你有一个朋友?这种事情都还如此漫不经心,您可真是天下独一份!”
本以为她这么说了,林闻清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速战速决。
哪成想,林闻清根本就是个狗。
他也不动了,也不撞她了,但也不离开。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都快蔓延到后脑勺了。
“你这么心急?嫌我慢?觉得我不行?”
狗贼!
陈霜意在心里谩骂。
林闻清顶了她一下。
狗东西!
陈霜意忍着泪,又骂了一句。
林闻清又顶了她一下。
陈霜意快要哭出来了,她真想求饶,可尊严不允许她在这种时候,对他乞求。
“是的,你慢死了。”
她这话一出,林闻清的眼睛亮了。
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梦里,也梦到过自己。
追着问:“那郡主,试过快的?”
这种话他都能问出口?陈霜意彻底无语了!她只想跳起来梆梆给他两锤子。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但体力悬殊太大,她的小拳头还没来得及挥过去,便被林闻清捉住了。
“你叫一声夫君,我就考虑快点结束。”
“夫君!”陈霜意立马开口。
她可太煎熬了,只想这个狗东西快点结束,放她睡觉。
林闻清似乎不太高兴她喊得这么积极,猛地撞了她一下,弄得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狗东西你出尔反尔?”陈霜意再也顾不上其他了,开口便骂。
“你喊的太急了。”
?
什么品种的狗东西,能有他这么折磨人?
陈霜意只能耐着性子,又喊了一遍。
“夫君。”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后来,她喊了一遍又一遍,林闻清都不满意,他不仅没有收敛也没有快一点,反而是将她翻来覆去,来了一次又一次。
天都快亮了,陈霜意的嗓子都要喊干了。
林闻清好像还没够,又哄着她说了好些其他的荤话。
她累得眼皮子都要抬不起来了,他才放过她。
陈霜意困的不行,根本顾不上其他了,迷蒙之间,好似听见林闻清在她耳边呢喃。
“意意。别喝坐胎药了,太苦了。”
“舒服了也要喊出来,疼了也要喊出来,别压抑自己。”
“还有哦,在这种事情上也快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堂堂大梁战神,是什么时候把脑子搞坏了?骚话连篇?
陈霜意困的发懵。也懒得想了。
第二十五章
次日清晨陈霜意醒来时, 林闻清早已梳洗妥当,正捧着一卷诗经坐在廊下一下又一下的翻阅着。
初晨的阳光不那么刺眼,暖融融的打在他的身上, 他带了只汉白玉的发冠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 身上则是一件青白色长裾,纤尘不染。
阳光透过他的指尖,投影在诗经上,他翻阅书籍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分外好看。
陈霜意不得不承认, 她的这位夫君,就外形上而言, 长在了她的心尖上。
甚至, 连手指,都正中她的下怀。
但偏偏, 这双手,不干正经事儿。
陈霜意盯着林闻清那双好看的手,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不知不觉红透了。
见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林闻清抬手, 拾起小几上的茶盏递到嘴边, 抿了一口。
也没说话,也没看她。
冷漠疏离,一本正经。
好似昨夜那个无耻狂徒不是他一样,昨夜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在,今日便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陈霜意看着他这副模样, 翻了个白眼, 冷哼一声,砰的一下, 关上了房门。
。。。。。。
林闻清抬眸看去,满眼无辜。
刚刚熬好坐胎药正准备端给陈霜意的红杏见了这一幕,下意识地便想替自家主子找补。
“王爷,王妃或许是害羞。”
林闻清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害羞?
昨晚睡梦中踹自己下床的时候,可没见她害羞。
不过林闻清也没过多纠结于此,今日是三朝回门日,等陈霜意收拾妥当,他们得一同去长公主府。
“嗯。无妨,你去伺候王妃用早膳吧。”
林闻清正准备低头继续翻书,眼神却无意间瞥到了红杏手中端着的坐胎药。
“这是什么?”他问。
乌漆嘛黑的,还透着股怪味,纵使隔得远,也能闻到。
红杏低着头,浅浅答到:“回王爷的话,这是太后娘娘今晨赐下的坐胎药,派人特地通传,需得在王妃晨起后立即服下。”
林闻清眸色一动,面上却波澜不惊。
昨夜他们方才圆房,清晨宫里便赐下了坐胎药,这位太后娘娘,当真是用心良苦。
“红杏,不是要立即服下吗?你还不快进来?”陈霜意像吃了炮仗似的,砰得一声又打开了门。
她闻着那碗黝黑黝黑又散着怪味的坐胎药,拧着眉头,下意识地就拿起帕子掩住了口鼻,几欲作呕。
“不想喝,可以倒了。”林闻清又瞥了一眼红杏放在桌上的坐胎药。
他想起在梦境中,她似乎也喝过不少这东西。
那时候,她乖巧懂事,低眉顺眼的像只温顺的小猫,眼也不眨地灌下了一碗又一碗坐胎药。
却并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义无反顾。
那时的她,应当是,真的想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吧。想到这,林闻清看向陈霜意的目光,突然柔软了好多。
纵使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有些不愉快,纵使陈霜意总爱在心里骂他,他也不忍心真的对她生气。
“不行的。”陈霜意望向他,有点苦恼。
“是皇祖母赐下的。不喝干净,就是抗旨。”
她哪里不知道,这药苦,又哪里不知道太后为什么急着让她生孩子。
她不过是皇家养在长公主府里的一枚棋子,享尽了荣华富贵,自然也要付出自由作为代价。
就好像,江南有些富商,养瘦马一样。
而她的孩子,恐怕也是一样,一出生,便会作为皇家要挟秦王府的筹码。
与她一样,棋子而已。
想到这,陈霜意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阵酸楚。
眼角也忽得,有些微红。
“没人敢说出去。倒了吧。”林闻清朝着红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药倒在花盆里。
陈霜意扣住了红杏准备端药的手,她突然觉得,赫赫有名的大梁战神林闻清,好像不怎么聪明。
宫里不可能没在秦王府安插眼线的,这秦王府哪里就是密不透风呢?
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陈霜意把心一横,一只手端起坐胎药,另一只手捏住鼻子,准备一鼓作气将药喝下去。
忽得,林闻清从她手中将碗夺走,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饮而尽。
“非要喝了才能跟你的皇祖母交代?那本王喝。”
陈霜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就连忙跑到他的身后,用力拍打他的后背,想要逼他把药吐出来。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是女人吃的坐胎药,你个大男人,吃了万一生病怎么办?”
她急的不行,拍打的动作一刻不敢停下。
林闻清笑了笑,好看的眉眼朝她眨巴了一下。
“那你下次还喝吗?”
“还喝我还抢。”
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赖。
陈霜意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可不想林闻清因为她而出什么意外,人情债很难还的,她宁愿自己喝。
“你先出去。”林闻清看了红杏一眼。
猜到两人或许有什么体己话要说,红杏知趣的退下了。
林闻清又想起了梦境中他们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还有她喝下去的那一碗碗乌黑的坐胎药。
他心中不悦。
“你昨晚,不是说不喜欢孩子?”林闻清坐了下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陈霜意面前的桌子。
“那为什么要喝?不喜欢就不要去做,我不能逼你,太后也不能,谁都不行。”
“抗旨,又如何?”
他收起了刚刚那副好说话的模样,半点也在没开玩笑。那神情看起来,带着森森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抗旨又如何!
如何?
是啊,他连跟自己退婚都敢,他有什么不敢。
忽的一下,陈霜意的心,犹如擂鼓,砰砰作响。
他是真的,并不惧怕皇家,也是真的,可能会造反!
想到这,陈霜意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对于自己的这一猜测,她感到震惊。皇帝舅舅和贵妃娘娘都跟她说,林闻清绝无可能背叛皇家,父亲和母亲也跟她说,林闻清忠心不二。
唯有皇祖母,死咬秦王府不放。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是皇祖母老了,太过谨慎了。
连皇帝舅舅都说,是皇祖母错了。
可万一,不是呢?
那她该何去何从?
心跳得更厉害了些,让她忍不住地,抬手捂住了心口。
没想到她会后退一步,林闻清也察觉到自己好似吓到了她。
他立马,改了语气,找补回来。
“大不了,你再去皇上那边哭哭啼啼一番呗。你皇舅舅疼你,怎么可能让太后罚你。真笨。”他故作轻松地打趣,想要将自己刚刚的失控掩盖过去。
陈霜意没说话,沉默着,低下了头,心绪很乱,她什么都来不及想。
见她不理自己,林闻清的心揪了一下,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王爷王妃,时辰到了,该去长公主府了。”
林闻清抿了抿唇,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回应了一声:“好,即刻就来。”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原本陈霜意不想同林闻清一起乘马车的,她想同红杏独乘一辆。
可一想到如果才大婚第三日便与夫君分开乘车,母亲知道了或许会担心他们夫妻不和。
便和林闻清坐在了一起。
一路上相顾无言。
陈霜意有些累,闭着眼睛,靠在了靠背上。
行至颠簸处,陈霜意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磕在马车上。
怕她会感到不适。
林闻清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
肢体接触的瞬间,陈霜意一下子就清醒了。但她还是任由林闻清将她揽了过去,又扶着她的脑袋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不知道,清醒着,该同他说些什么。
马车还在行驶,陈霜意紧闭双眼,装睡。
林闻清似乎没察觉,又似乎察觉到了。原本还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轻轻抚摸了一下陈霜意的脸颊,而后又去牵起了陈霜意的小手。
他的大掌轻轻将陈霜意的小手包裹起来,还状似无意地挠了挠她的手心。
陈霜意紧闭双眼,自我催眠。
“没事的没事的,夫妻之间,牵手是很正常的,偶尔靠在夫君怀里,也是正常的,夫君摸我脸,也是正常的。”
“别慌!可千万别睁眼。”
林闻清又挠了挠陈霜意的手心。
弄得她痒痒的。
“就当他是个小狗。”陈霜意自我催眠。
“哼。”她的头顶突然传来了林闻清一声冷哼。
忽然之间,林闻清双臂用力,一阵旋转,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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