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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桢只好放弃，转而开始扯她的腰带。
秦忘机想到什么，突然扶着他的肩，用了很大的力才将他从从自己唇上推开。
“来癸水了？”宋桢看着她不太舒服的样子，连忙问。
秦忘机忍住笑，从他怀里滑下去，站到地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个转身，背对他，站在了他的身前。
“你抱住我。”
宋桢听话地照做，从后面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他身量高，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手的位置一般置于她的胸下。
秦忘机握住他的手，稍稍向下。
“我教你打结。”
宋桢喉结剧烈地一滑，连忙低头，朝下看去。
秦忘机先跟他解说，如何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不把它弄死。宋桢低声“嗯”了声，表示自己看明白了。
然后她又拉着他的手，左牵右引，带着他打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是这样的，你看明白了吗？”她偏头，不小心碰上他的脸颊，被几根胡茬扎到，有些痒，她瞬间红了耳朵，连忙躲开少许。
宋桢迟迟未曾答话。
他的耳朵听着秦忘机的指挥，手被她拉着机械地移动，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深不见底的幽谷。
他想象自己是一个旅人，走在那幽暗却柔和的峡谷里头，沉浸在香甜的气息中。
领口的遮挡，让他渴慕的风景若隐若现，他目眩神迷，急切地想要拨开迷雾，一览全貌。
秦忘机见他不回话，只好又偏脸，往他脸上一扫，便见他低垂的眸在看着自己的胸口。
他是心猿意马的学生，她却不是严厉的夫子。
“宋桢，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娇嗔道。
宋桢仍是没有回答，在她张嘴的那一瞬，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又是衣料的撕扯声。
秦忘机赶紧躲开，一边挥开他放肆的手。
“这样不行，宋桢。衣裳弄坏了，我明日怎么回去……”
“不管那么多了……”
他狂热地吻着，撕扯着，秦忘机虽然无奈，却笑着，躲着，很快被他推到床前。
她攀着他的手臂，在他怀中转身，搂着他的脖子，突然凑过去，在他耳边，娇滴滴地唤了声：“宋桢哥哥。”
宋桢激烈的动作在听到这一声轻唤的一刹，僵住了。
“那，我不扯了，我给你宽衣。”男人凝着她，晦暗的眸中闪过一丝惭色。
说着把手放到了她的领口上。
如此乖巧，看来很怕自己解除他男仆的身份，秦忘机忍笑，将他的手按住。
他的脸俊逸出尘，谪仙一般，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亵渎神灵，不好意思地下垂视线，看着他英挺的胸膛。
烫着脸，小声说：“我先给你宽衣。”
说完这句露骨的话，她周身刷地涌起一阵热潮。
宋桢一怔。
不能让世人知道她是他唯爱之人，不能娶她为妻，如今这样，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了。
从没想过她竟会主动提出要伺候自己。
他的激动之情很快溢出了眼眶，像野火一样，炙烤着她。
不舍地松开她，抬起手臂。
凝着她颤抖的长睫，柔声道：“年年，有劳你了。”
秦忘机垂目，忍住内心的躁动，伸手过去，绕过他紧窄的腰。
她听见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头强有力地搏动，一下接一下，跳得越来越快。
无比自然地，她把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但她还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动作难免有些生疏，宋桢很快急不可耐，把手绕到身后，看着她的发顶，握着她的手，略一用力，便听见吧嗒一声，腰带解开。
秦忘机将腰带拿下，正要走过去放在衣架上，就被宋桢拉住手腕。
他从她手里夺过腰带，直接扔到一旁地上。
伸手揉着她的脸，眸光炙热如火。
“快些。”他的嗓音十分暗哑。
秦忘机感受着脸颊上粗粝的温热，心口一阵酥痒。
扬起唇角，伸手过去，轻轻撩开他外袍的衣襟，就看见他的小腹抽搐了一下。她羞涩地错开视线，悄悄红了指尖。
然而男人仿佛再也忍不了她的慢条斯理，突然之间，她一声惊呼。
宋桢猛地矮下身，托着她的臀像抱孩子似的，将她抱离地面。
大步一迈，把她放在了榻上。
倾身压下，一面飞速剥离自己的衣衫，一面疯狂地吻她。
一番撕扯过后。
秦忘机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看着昏暗的上空，身下传来玉簟①的冰凉，身上是火一般的滚烫。
她轻轻抚摸着宋桢的耳朵，然后顺着他的耳朵，把五指缓缓地插.进了他的发。
他的头发，在她指缝来回地移动，带起的酥麻，跟某一处连通，令她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她的两颊很快开始发烫，她难受地蹙起了眉毛，紧紧抱住男人的双肩，吃力地抬头，吮住了他耳后的肌肤，把那一丝想从心底叫嚣出来的冲动堵了回去。
耳边响起男人低声的喟叹。
眼前的一切开始融化，融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吸附进去，而她无力抗拒。
两鬓微凉，是泪水从眼角滑落。
“宋桢哥哥，”她情难自抑松开了他，无力地瘫在榻上，艰难地吐字，“我怕……”
宋桢虚睁开眼，看见小姑娘哭了，他眸色一暗，喉结剧烈地一滚，压下冲动，腾出一只手给她擦掉眼泪后，小心地问她：“疼了？”[没写为什么疼，而且只是提问]
秦忘机蹙着眉，看着他，微微摇头。
“不舒服？”男人又问。
秦忘机的脸瞬间更烫了，伸手过去，抱着他的头，把他的耳朵送到自己的嘴边，声如蚊呐般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宋桢惊愕地扭头，从上面俯视着胆小的她，突然深深地笑了。
原来方才在路上，他给小姑娘讲话本，里头有个故事，那男人太过分，最后害姑娘丧了命。
那些男人都是将女子视为玩物，只顾自己享乐。
怎能跟他们之间相提并论？他疼她还来不及。
“傻姑娘，你忘了，我可是你的男仆。”他低下头在她眼睫上吻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要是不舒服，就使劲儿掐我，要是舒服，就喊出来，让我知道，好不好？”
秦忘机连忙按住了他的头，不让他起来，生怕被他看见她此刻的羞赧。
“我不要，我不想让人听见。”
虽然每次极力忍着，可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会出声。那种害怕被人听到的担心，就像一把弦，从头到尾绷在她脑子里，所以她即便再快活，都有一种罪恶感。
宋桢揉着她的发顶，有些无奈，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船上只有我们二人，谁会听见？”
秦忘机躲开他的目光，嗫喏道：“你……”
宋桢一时无语。
惩罚似的，往前一冲。
秦忘机情不自禁闭上双眼，惊呼出声。
睁开眼，便见男人眸光如旧，唇角带着浅笑，用夸奖般的语气，对她说：“多好听，我很喜欢。”
秦忘机更加不好意思了，连看都不敢再看他。
为什么她觉得一点都不好听。
头顶传来一声无声的笑，男人好听的嗓音又响起了。
“那要是不想喊，你就咬我。”
说完不等她回话，又紧紧地抱住了她。
秦忘机试着闭上了眼，尽力放松那根弦。
她回想方才看到的萤火虫，它们在她眼前明明灭灭，有节奏地闪烁。
渐渐地，萤火虫仿佛睡着了，悬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随着江风游荡。
最为难忍的时刻来临，她虽然还是跟从前一样害怕，怕得恨不能牢牢长在宋桢身上，但想
起他的话，她立即咬住了他的肩膀。
肌肤相处的一刹，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头顶的漩涡停止了旋转，她的眼前一片空濛。
她没有咬，只是听从本能的驱使，用力地吮，想要钻进他的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第75章
好似江上疾风骤起, 这艘船不堪风雨，开始剧烈地摇摆，屋中的摆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有的甚至摔倒了地上。
尽管枕着凉席，秦忘机还是汗如雨下。
她抱着宋桢的肩膀，他宽大的后背将她娇小的身形完全遮挡。
宋桢站在地上，弯腰紧紧地搂着她。他前所未有地兴奋，用力地吻着她的面颊, 吻她扬起的下颌尖，吻她粉红色的耳垂。
她的发髻渐渐松散, 凌乱的长发像乌黑的浪花一般, 在他眼前急速地翻动，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里头淡淡的清香。
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耳朵, 秦忘机情不自禁地把脸颊贴了上去。
“宋桢……”她虚睁着眼唤道。
男人加重了力气，哑声打断她：“叫哥哥……”
秦忘机深深吸了口气, 朦胧着一双泪眼，嗓音发颤，紧紧抱着他，艰难出声：“哥、哥……”
又喘了一口气，她继续在他耳边, 用微弱的气声说：
“哥哥……我喜欢……你的胡茬……”
闻言，宋桢立即吻了下她的耳朵, 然后用下巴去蹭她。
被他蹭过的地方, 瞬间卷起暗流, 窜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情不自禁蹙起了眉头，微微张开嘴巴, 把身体里源源不断滋长出来的热量散发出去。
大多数时候，她都双眼模糊不能视物。
后来宋桢也来到榻上。
他抱着她，他们像自幼便长在一个树坑里头的两棵小树，紧紧依偎在一起。
在宽阔的圆形巢穴中，他们从这头，滚到那头。
中间有娇笑，有叹息，有惊呼，有哭泣。
无人打扰，他们像小时候那样，心无芥蒂地，忘记了时间，尽情地嬉戏。
没有船夫，船身却悄悄在水面上来回摇荡。
……
熹微的晨光投进窗户，屋中渐渐变得明亮。
秦忘机睡梦中一个翻身，察觉出了异样。她猛然睁眼，身边空无一人。
宋桢去了何处？
她在榻上左顾右盼，屋里也不见他的人影。
掀开身上的凉被，她连忙起身，却牵得身上肌肉一阵酸痛，她痛苦地低喊出声，重重摔回到榻上。
“醒了？”
熟悉的声音像是一剂安神药，她顿时有了着落，扭头看向船舱的门，宋桢手里端着一个茶盘，阔步走进屋中。
一阵饭香飘瞬间飘了过来。
“何处弄来这些饭食？”她两眼发亮，因为昨夜真的太累，一闻见味，肚子里的馋虫也睡醒了。
宋桢放下茶盘，走到床边坐下，扶她起身坐好，往她身后垫了几个靠枕。
她自然不知道为了给她庆生，他都做了多少周全的准备。
“自然是有人送来的。现在想吃吗？”
秦忘机往他怀里缩了缩，嘟囔道：“不想吃，我现在就想抱着你。”
宋桢勾唇一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抱了许久。
担心饭菜凉了，他又柔声发问：“真不想吃？”
秦忘机仍旧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宋桢不禁低笑出声：“我可听见你的肚子在叫唤。”
秦忘机大窘，连忙松开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以此威胁肚里的馋虫莫再嚎叫，另一只手仍紧紧揽着男人的腰。
“这么大的一只船，你总是留我一个人。我不吃，你也别吃。”
“不吃饭，那做什么？”宋桢由她揽着，故意逗她。
秦忘机羞涩地垂目，正好看见胸口的红痕，霎时红了耳朵，却一本正经回道：“什么也不做。”
“生气了？”
听出小姑娘语气有些不对，宋桢霎时敛下笑意，凝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着。
微微撅起小嘴的模样，甚是可爱。
可分明在生气，她眉梢眼角却隐隐带着笑意。
他喜欢她这样跟他闹情绪。这才是真正的秦忘机，活生生的秦忘机。这很好，他不要他们之间那么客气。
她这样，算是喜欢吗？宋桢不由得有些贪心地想。
何时能听见她由衷的一句“喜欢你”？好像除了那时候，她并没有多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自嘲了，分明才承诺过，自己不要名分。可为何，他还是无法遏制那般执着地去期待呢？
秦忘机没有生气。
她也不知从何时起，与他在一处的时候，她一看不见他，就开始急着找他。
贴着他，感受他身上的气味和温度，让她很安心。
若要仔细想起来，这种特别的依赖感，应该要从他替她挡了那一箭开始算起。
现在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是这样钟爱着她，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性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可她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特别，能值得他这般垂爱？
不过再重要的问题，也需要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去想。
为了哄好小姑娘，宋桢又是去揉她的脸蛋，又是亲她的鼻尖，两人又在床上黏糊了一阵，眼看又要刹不住，秦忘机赶紧说自己想下床吃饭。
可是她的衣裳……
看着地上的一片片碎布，她不由得转过去，在那可恶的始作俑者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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