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唇上传来粗粝的温热, 是宋桢伸出拇指揉上了她的唇珠。
他的手好大, 几乎遮能盖住她整张脸。
他不轻不重地揉着,揉着,蓦地, 拇指一滑,伸进她的唇瓣之中。
秦忘机的樱桃小口顿时被迫张大, 她惊诧之余,舌头一伸,裹住了他的指腹。
这动作十分狎昵,她羞红脸的刹那,便听见男人喉间逸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须臾, 宋桢俯下身,凑近她耳边, 轻轻动了动被她含住的拇指:“若下次说话不算数, 我就要这里。”
原来这才是他的意思。想起那次在书房, 秦忘机顿觉喉咙都开始灼烧了。
她吓得眼泪都流出来,蹙着眉头,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呜呜……”含着他的拇指,她含混不清地哭求着,“不要……”
湿濡,柔软,温热……男人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红着眼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哑着嗓子又强调了一遍:“我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秦忘机顿时吓得点头不迭。
宋桢见状,把拇指从她口中取出的同时,松开了她那只湿湿滑滑的手。
她逃也似的把手抽回,急忙又压到后背藏好。
男人凝着她这副灵动的模样,在心头暗笑,面色依旧严肃,然而眸色却暗得可以吞掉一切。
秦忘机只觉被挤了一下,身子也跟着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她猝不及防地把头扭回来,有些吃惊地看向男人,双眸也跟着蒙上一层水雾。
坏蛋!竟然偷袭。
显然她不该问他是不是累了。多日未见,她心中的那份敬畏,只增不减。
男人的脸开始在她眼前缓缓地移动,她连忙伸手紧紧搂上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从床上滑下去。
“呜呜……”她艰难地唤着,央求他,“你抱紧我一点……”
宋桢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样子,唇角一挑,伸手穿过她的腋窝,将她紧紧搂住,然后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闭上眼,尽情地亲吻她细腻光滑的颈侧。
酥麻的感觉一刹那窜向四肢百骸,秦忘机猝不及防颤抖了一下,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融进他的身体。
她咬紧了牙关,吃力地克制,可还是被癫出声响。
想起船上那回,她闭着眼,用力吮住嘴边他的锁骨。
她瞬间开始无声地哭泣,与此同时,男人从胸腔里头发出一声极为克制的低吟,听得出来他忍得很难受。
他将她抱得更紧,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脱离了床面。
秦忘机感觉自己好像骑着一匹快马,在山野间狂奔。
剧烈的颠簸令她心跳加速,眼前分明是下山的路,那样陡峭,那样险峻,可马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载着她竭尽全力一鼓作气,朝着山脚俯冲下去。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快速晃动的光影。
她的身体不再受理智的支配,嘴巴一点点张开,从宋桢的脖子上分离,她艰难地蹙起眉头,拼命地喘息,可这根本不能缓解她的难受。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用力闭上双眼,不顾一切大声哭喊出来。
不知过去多久。
秦忘机双眼迷离地看着帐顶,身子软得好像被人抽走了骨头。
她身上汗涔涔的,桌上斜过来的烛光一照,她美好的身体仿佛散发着神女一般的光晕。
宋桢拿着棉帕,给她仔细擦去身上的汗水。
之后又把他自己擦干,理好她的头发,确定不会扯到她之后,才上床将她拥进怀中。
秦忘机在宋桢滚烫的怀抱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隔着他硬挺的胸膛,她听见里头剧烈的仍显急促的心跳。她伸出手,轻轻在他心口碰了下,像触电似的又把手收了回来。
她略一抬头,见男人在闭目养神,便小声地劝他:
“这些日子,你就在东宫专心处理政务,若没什么要紧事情,夜里还是不要过来了。”方才喝过两盏茶,这会儿她的嗓子显然没有那么哑了。
男人抚着她的后背,用下颌在她头顶的发丝上摩挲。
“没什么,比你更要紧。”他的胸腔在他说话的时候来回地震动,时不时触到她的指尖,顿时带起一阵酥麻。
说完话,他的胸膛停止了震动,秦忘机有些怅然地蜷起了食指。
垂下眼睫,喃喃道:“宋桢,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哪样?”
“你原来嘴巴真的很臭。”她说就说吧,还皱一下鼻子,看得出来很嫌弃那时的他了。
“那现在,就很甜?”
秦忘机没回话,只是咬着下唇,在他怀里,莞尔一笑,弯了眼角。
“我以前就那么讨厌?”男人好像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秦忘机顺着他的话,回想一番从前,不着痕迹地撅了噘嘴。
男人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炙热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问:“又在心里骂我?”
秦忘机笑着摇头。
“年年,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别把我当好人。”宋桢看着她的红唇,眸色越发幽暗,把她的腰搂得更紧,“我那会儿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想到他说的什么,秦忘机瞬间伸手捂住了嘴,一边点头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看来是真的不喜欢,宋桢暗暗有些遗憾。
为何他就那般喜欢亲她?
他犹迷恋那时在他的榻上,她那一声声好听的喘息。
估摸着时辰不早,宋桢停止遐思,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她的额头上。
“最近一段日子,你还是听你爹的,先不要来东宫了。”
“为何?”秦忘机在他怀中仰起头。
宋桢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揉着她的后脑勺,柔声说:“暂时避一避风头吧。”
下午秦廉已经让她别再去东宫,怕那些激进分子的唾沫星子伤害到自己的女儿。
他又何尝不怕?
“即便不去东宫,你也要日日戴着镯子,就当是我陪着你了,好不好?”
秦忘机轻轻啃啮着自己的唇瓣,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是很快她又急忙问:“不行,会被我爹看见!”
宋桢无奈,闭眼深吸了口气,耐心地劝说着:“你爹怎会整日盯着看你戴了何样的首饰?”
秦忘机若有所思,这才迎着宋桢热切的目光,认真地回了句“嗯”。
宋桢一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一个漫长的吻跟她告别后,给她穿上了轻薄的寝衣,这才下床穿收拾好自己,出了屋门。
*
从小姐房里头出来后,芙蓉就立即守在了小姐的院门上,一看到有人来,就叫住他们,把他们打发走。
送饭的人来了。
“方才夫人房里的嬷嬷特意来嘱咐过了,说小姐未曾用膳,让小的送些饭菜来呢。”
“哎呀不用不用了,你快走吧,小姐正吃着呢。”
说完这话,芙蓉自己脸都红了,赶紧又加了一句,“下午我从外头特意给小姐带回来的绿豆糕,可香了。”
“绿豆糕能吃饱?”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小姐近来就好这一口,有了这个,她绝不想吃旁的!”
送饭的人这才端着饭菜,抽抽嘴角走了。
芙蓉看着他走远,脸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原来小姐的情郎竟然是太子殿下。看来小姐还真是命中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啊!
她就说嘛,那时候殿下特地将小姐在兖州用过的衣裳送来时,她就看出殿下对小姐不一般了,可小姐偏偏不让她乱说。
太子殿下真有两下子,小姐一开始那么抗拒他,如今躲在他怀里头,娇滴滴的样子,简直就是个颇受宠爱的小娘子!
殿下究竟如何征服小姐的呢?
漫无边际地想着,手里没个事情做,也没个说话的人,芙蓉很快开始打哈欠。
正要迷糊过去,突然听见一阵细弱的哭声。
她立即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听出来是小姐的声音,她立即羞红了脸,睁大了双眼,机警地朝四下里看去。
好在空无一人。
回过身,她看见小姐的房门竟然打开着!难怪声音会跑出来。可是她那会儿,不是特地给他们关上了吗?
不再多想,芙蓉立即轻手轻脚走过去,垂头站在门口,从两边拉住门把手。
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刹,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
硬着头皮把门轻轻地带上,刚转身,身后又响起吱呀一声。她只好又转过身,脸顿时更红了。她刚关上的门,竟然又给震开了。
太子殿下这力气也太大了,难怪小姐哭得那么响。
搁谁也受不住啊……
于是芙蓉只好静悄悄地守在门外,用手拉着门把手,不让声音传出去。
天都黑了,月亮都从天边升到头顶,里头的动静终于歇了。芙蓉的手已经毫无知觉,费了老大劲,才从门上取下来。
她急忙又走到院门上,蹲在那里守着,生怕又有人来。
她又开始打盹。
睡梦中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她突然听见身后响起男子的脚步声,便意识到是殿下走了。立即坐直了身子,等殿下走远,才回到屋里,去服侍小姐。
也许是太过劳累,也许是觉得他们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今日小姐竟然同意她进屋服侍。
屋里好热,简直跟三伏天差不多!如今才刚刚步入七月啊。
掀开床帐,一股香甜的热浪铺面而来,把芙蓉的脸又染红了。
小姐无力地瘫在床上,身上的寝衣应该是殿下给穿上的。
殿下还是知道体贴小姐的,芙蓉高兴地想着,将小姐扶到西厢房,脱去她的寝衣的一刹,她简直惊呆了。
小姐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粉痕!
不过这些痕迹印在小姐牛乳般白皙的皮肤上,就像雪地里开遍了桃花,艳丽的很!
更让她惊奇的是,一段时日不曾贴身照顾,小姐的胸脯和臀部,都比从前更加圆润了。
扶着小姐进了浴桶,她用舀子一勺一勺给小姐浇水。
小姐白嫩的肌肤打湿之后,更加莹润亮泽,被烛光照得透亮,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这样的身子,她一个姑娘家都看得面红心跳。
也难怪殿下那般疯狂。
小姐此时虽然疲惫,脸蛋却比上了妆还要艳丽,像盛开的牡丹一样好看。
看着小姐脸上的从未有过的春色,对于殿下如何征服小姐这个问题,芙蓉突然有了答案。
*
出门看见秦忘机的婢女远远守在院门上,宋桢心中掠过一丝赞赏,刻意弄出了些脚步声,提醒这位忠心的仆从快些进去侍候自己的主人。
明日,他会再进宫一趟,不论如何也要让父皇赐婚。
他不想继续这样遮遮掩掩下去了。
第81章
夤夜回到东宫, 宋桢迅速处理完政务。
思考当前,自己和秦忘机的出路。《女令》是她新官上任之后,全部心血所在, 她的一腔夙愿。
面对之前徐磊的指责,她已经采取了让步。然而如今,徐磊之举,完全就是在公报私仇。
一向嫉恶如仇,宋桢更加下定决心, 要名正言顺让《女令》通过。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他便进了皇宫, 求到养心殿外。
他告诉值守的太监不必通禀,等父皇醒来之后,再行通报。
老太监隐约猜到他此番求见所为何事, 默默颔首之后,叹息了声, 转身离开去了殿内。
等到辰时的铜漏响起,老太监从里头走了出来。
“殿下,皇上说,今日早朝有诸多事宜,若是为了《女令》, 您还是回去吧。”
宋桢面色不改,坚持等在养心殿外, 直到宋瞻出来。
一听见宋瞻的脚步声穿过门槛, 他立即撩袍跪倒在地, 然而胸膛却挺得笔直,面容坚毅。
“父皇, 请允准《女令》通过。”
宋瞻眉头一皱,看向他的目光里,分明带着嫌恶。
如此直接,脾气又臭又硬,虽然他不喜,但如今太子之位,似乎并没有更好的人选。
半晌,他从宋桢身上移开视线,开门见山给出自己的条件。
“朕答应你,但你也要保证,从此以后,跟秦忘机划清界限。”
宋桢瞳孔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了稍许。
“父皇……”他拧着眉头,“为何?”
然而宋瞻却未再有一言,直接越过他,扬长而去。
午时,下朝后。
宋瞻下朝回来,远远见宋桢竟然还跪在殿外,他索性一扭头,让太监摆驾皇后的凤栖宫。
随侍的老太监找机会让人赶紧去东宫通禀一声,让他们来请殿下回去。
惊云闻信赶到,几番好言相劝,然而宋桢无论如何都不肯起身。
他一直跪到落日西沉。
“殿下,来日方长,秦大人若是知道您这般为她受苦,她一定不忍心!”
几番劝阻,总算把宋桢劝回了东宫。
然而,翌日一早,宋桢又跪到了养心殿外。
一连三日,日日如此。
宋瞻见他这般执拗,越发对他不喜,索性宿在了嫔御宫中。
宋桢只好暂时作罢,没再去养心殿。
这日终于得到消息,说皇上搬回了养心殿,宋桢立即放下手头事务,不顾屋外大雨滂沱,直接骑着快马,一手持伞,直奔养心殿而去。
来到养心殿前的御道上,他把手里的伞望旁一扔,大步穿过重重雨幕,走到殿门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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