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老爷啊。
李娆欲哭无泪。
姑姑给她介绍的男人,还ɖʀ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之后,伍炀和沈渊也在百忙之中赶来了医院看望纪寒灯。
伍炀哽咽:“快点好起来,老子还等着拉你一起参加联谊呢。”
沈渊也一脸愁容:“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把我妹介绍给你。”
纪寒灯:“……”
两位室友走后,纪寒灯攥住许茕茕一根手指,急急解释:“他们只是在开玩笑,你一个字都不要信。我只在大一那年参加了一次联谊,那之后再也没去过,更不会和其他人相亲,以后永远都不会。”
似乎生怕她误会了他。
许茕茕笑笑:“知道了。”
纪寒灯嗓音低柔:“姐,我只爱……”
话没说完,便被许茕茕抄起苹果塞住了嘴。
“这个可甜了,你尝尝!”她语气夸张得仿佛是这辈子第一次吃苹果。
“嗯,很甜。”纪寒灯咀嚼着嘴里的苹果,垂眸。
纪寒灯出院那天,李娆心情复杂地看着他黏在许茕茕身上,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他的伤口明明已经愈合了,走路的时候居然还要靠许茕茕搀扶,长臂环住她的肩,就差当街把他姐攥进怀里了。
这小子,可这真能装。
一想到全镇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许茕茕和纪寒灯的暧昧关系,李娆莫名有种偷偷摸摸的兴奋感。
当李婶又一次念叨着要撮合她和纪寒灯后,李娆一时没忍住,大笑出声。
李婶:?
回到家,许茕茕来不及休息,又忙起了搬家的事。纪寒灯休了一个月的病假,公司一直为他保留着职位,学校那边也还有些事要处理,他们需要尽早出发去省城。
纪寒灯也跟着收拾,被许茕茕阻止:“你不可以干重活!”
“我已经完全康复了。”纪寒灯抬起桌子,试图证明自己。
“总之不行!”许茕茕一把薅过他的衣领,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纪寒灯不禁后悔先前一直在装柔弱了。只能趁许茕茕不注意偷偷收拾。
离开雪粒镇的前一晚,许茕茕最后一次睡在老屋的床上,脑中反复回忆着这二十八年的点点滴滴,想起父母,想起沐煦,想起桥花。
一闭上眼,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躺在老槐树下,血一滴一滴渗入雪地里。
于是,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中间的布衣柜被收了起来,她一转头便能看见另一张床上的纪寒灯。静谧的最后一夜,几乎已经搬空了的屋子里,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隔空对望。
四周太空了。
空得让人发慌。
“纪寒灯。”许茕茕轻唤。
“嗯?”纪寒灯低低应着。
“过来。”许茕茕攥紧被角。
纪寒灯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住心口骤然升起的巨大欣喜,不急不缓地下床走向她,问:“怎么了?”
许茕茕脸颊滚烫,紧张又羞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睡在我旁边吧。”
“好。”纪寒灯声音很轻。
他掀开许茕茕的被子,躺进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从许茕茕的肩头缓慢爬至全身,她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多一点空间。纪寒灯侧头凝视着她,控制好呼吸的频率,哑声问:“姐,我可以碰你了吗?”
哪一种“碰”?
许茕茕心脏狂跳不止,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胆怯,浑身都在微微发着颤。
无论哪一种,都是大逆不道的。
许江和赵静文在天之灵会想打断她的腿吗?
纪晖和金晓慧会痛斥她带坏他们的儿子吗?
镇上人会在背后议论她连弟弟也要勾引吗?
无数个顾虑、疑问在她脑中盘踞,最终汇集成同一个问题——许茕茕,你想跟纪寒灯在一起吗?
不管旁人如何指责和奚落,只遵循自己的心,只问自己: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想。”许茕茕低喃。
“什么?”纪寒灯靠近她。
“我想和你在一起。”许茕茕说。
纪寒灯呆住,漆黑的瞳仁骤然放大。
许茕茕累了。
她懒得再纠结犹豫了。
一想到那个渗血的夜晚,一切顾虑皆成空。
老天,让我任性一下吧。许茕茕默默祈求。
不。
就算老天爷不同意,她也任性定了。
纪寒灯呆愣着,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正缓缓贴过来,仰起脸,柔软的唇瓣划过他的下巴,停靠在他嘴角。
勇敢的,主动的,孤注一掷的。
如神女般眷顾他的,心爱的姐姐。
纪寒灯攥她入怀,紧密得像是要融化为一体。
舌尖探入,将那个浅浅的轻吻加深,搅乱,烧开。
纪寒灯翻身压向许茕茕,竭力抑制着手上的力道,提醒自己不要一时亢奋弄疼了她。
黑暗中的一切触感都变得异常清晰,滚烫的指尖在许茕茕的腰间抚揉,一点一点探进她的衣摆,在她身上燃起一大片燎原。
“许茕茕,我爱你。”纪寒灯在她耳边低语,重复着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的那句话,“只爱你。”
他叫她许茕茕。
她本该摆出姐姐的威严好好训斥他的,可她却张口迎接着他舌头的侵入,任由津液从嘴角渗出,再被他细细舔尽,吞咽。
任由他温热的掌心,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胸乳。
像在触摸珍宝。
空气中似乎弥漫了酒精和麻醉剂。
危险,迷离,烂软。
头顶忽然闪过墙上的全家福。
想到此刻正在温柔爱抚自己的男人,是她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弟弟,许茕茕下意识一抖,神智逐渐清醒。
纪寒灯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问:“疼吗?”
这还啥也没干呢,疼什么疼。
许茕茕忍不住笑,摇摇头:“……痒。”
纪寒灯伏在她颈窝,也跟着低低笑起来。
许茕茕轻咳:“明天还要搬家,我们早点睡吧。”
纪寒灯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箍紧许身下的人,万般委屈:“才只亲了一小会儿而已。”
许茕茕无奈:“听话,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我真的痊愈了,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非常健康。”男人低磁的嗓音似带着蛊惑,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下滑,“不信你试一下,好不好?”
许茕茕庆幸屋里没开灯,不然一定会被这小子瞧见自己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没出息。她暗骂自己。
许茕茕推开纪寒灯,裹紧衣服,转身背对着他,闷声道:“试你个头。”
怀中忽地一空,纪寒灯的胸口瞬间涌起细密的恐慌,哪怕她只是轻轻推开了一下他,也让他如坠冰窟,惶惶不安。他从背后抱住许茕茕,压下体内翻滚的欲望,哑声道歉:“姐,我错了,我会听话的。”
其实许茕茕也没怪他。
她只是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答应与纪寒灯在一起,只是迈出去的第一步。往后还有很多很多步需要她去适应。
恋人之间要做的事,纪寒灯一件都不会放过,必定会拉着她一一实践,她没法逃避。
许茕茕惭愧又罪恶。
她做出妥协:“那就再亲十分钟。”
顿了顿,又补充:“不可以干别的。”
等一下,十分钟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纪寒灯没有给她改口的机会,炙热的呼吸迅速侵袭而来,撬开她的唇齿。
似是生怕许茕茕反悔,纪寒灯压紧了她,吻得贪婪,迫切,又笨拙,舌头毫无技巧地在她口腔里冲撞,反复舔弄每一个角落,又接着吮上她的脖颈,锁骨,再往下便有衣物遮挡,纪寒灯下意识去解她的睡衣纽扣,却被许茕茕伸手阻挡,她暂时还接受不了在他面前袒胸露乳,紧张得手指头都在发麻。
纪寒灯看出了许茕茕的羞耻心,立刻将手从她纽扣上拿开,收起刚才的急切,放慢他的动作,耐心地隔着衣服亲吻起了她的胸脯,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布料渗入她的胸口,细细吸吮着,舔舐着,弄湿了她的衣衫。许茕茕直到这时还在假装镇定,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姐姐,她不能露怯。胸前不断传来的湿濡却让她禁不住攥紧拳头,将指甲戳进掌心。
衣摆在纠缠中掀起,纪寒灯的唇移向许茕茕的小腹,牙齿轻轻柔柔地磨着她的肤肉,痒得许茕茕浑身发麻,想出言呵斥,又担心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发出暧昧的呻吟,那她可能会丢脸到咬断舌头。
直到炙热的呼吸贴到她的大腿根部,许茕茕才一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瞪过去:“纪寒灯!”
自小在镇上长大、恋爱经验为零的姐姐,哪里接受得了被弟弟吮吻那么私密的地方。
调皮的小狗被主人揪了回来,不安分的舌头乖乖回到了她的口中。
“姐……摸摸我。”
青年低吟着,用沾满情欲的沙哑嗓音一声又一声唤着姐姐,滚烫发硬的性器紧紧抵在她腰间,依着本能小幅度地蹭弄,隔着衣物灼烧她的肌肤,令她又陌生,又心惊肉跳。许茕茕涨红了脸,想躲,身子却被纪寒灯紧紧压着,想打他,又担心会碰到他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
她紧张又煎熬,还有着头一次与异性这般亲密的羞怯,何况这个异性还是自己的弟弟,她根本无法镇定,一会儿惊慌如小鹿,一会儿又恼怒想骂人。直到无意间抬眼,撞见纪寒灯眸底浓郁炽烈的爱意,许茕茕才微微一怔,心与身子同时软下来。
他的爱,比他的欲望更加令她脸红心跳,难以拒绝。
许茕茕这时才明白,纪寒灯之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越界举动,原来已是他竭力克制收敛过的了。无论他过去怎么缠着她、黏着她,都没有将生理反应暴露给她。此刻这个用掌心抚遍她的身体、连指尖都泛着欲的男人,才是纪寒灯彻底卸下伪装的样子。
还是以前的灯灯比较乖。她叹气,有样学样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细细抚摸他的脊背,指腹轻柔地划过每一寸皮肤,感受着他的肌肉,他的骨头,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地,让他的身子在她的掌心下越来越烫,烧得她也跟着发起了烫。
纪寒灯的呼吸落在许茕茕的眼尾,悄然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发现她眼底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和厌恶,他将自己最卑劣最赤裸的欲望全部展示给了她,而她一点都没有嫌弃他。
姐姐没有嫌弃他。
心脏狂跳不止。
身体因兴奋而发紧,发胀,发疼。
他想让她摸的并不是脊背。
想被她握住。
想被她包裹。
但他不能在第一晚就这么心急。
他不能吓退姐姐。
纪寒灯箍紧许茕茕,箍得用力而又痴迷,一想到她差点就死在沐煦手上,心口便会升起难耐的后怕和惊慌,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的心脏,如梦魇般夜夜撕扯他的神经,无比渴望化为血水融入她的身体,用他的生命去滋养她,灌溉她,守护她,与她分分秒秒都不再分离。
许茕茕感受到了他的惶恐,主动吻向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唇角,每一个吻都温柔得像要化出水,轻轻浅浅地洒落下来,缓缓抚平了纪寒灯那颗混乱不安的心。
身体每一处都黏糊糊的。
肌肤,头发,衣物,许茕茕身上几乎浸透了专属于纪寒灯的痕迹。
两人明明一件衣服都没脱,她却觉得他们比赤身相对还要亲密黏腻。
“姐,这里被我弄湿了。”纪寒灯摸着许茕茕胸前的湿濡,在她耳边哑声哄道,“会着凉的,换下来好吗?”
“……”
许茕茕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果断拒绝:“不用。”
这小兔崽子肯定居心不良。她确信。
纪寒灯没有勉强,只是不敢再乱亲她胸口,担心会把她睡衣弄得更湿,他的手又一次探进许茕茕衣摆,掌心覆在她乳上,挡住她胸前湿了的衣服。
许茕茕并不知道,此小兔崽子真的只是单纯担心姐姐着凉。
纪寒灯让他的舌头专心待在许茕茕嘴里,时而温温柔柔地搅着,时而动用牙齿轻咬几下她的唇,偶尔得到她的回应,便会开心得忘了控制力道,忍不住重重吮吸她的舌头。
一个十分钟。
两个十分钟。
很多很多个十分钟。
他的舌像是要融化在她的口腔。
无止,无尽。
起初,许茕茕担心纪寒灯失控,时刻紧绷着身子,后来被折腾得一丁点儿力气都没了,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在医院陪床损耗了她不少精力。
纪寒灯怕吵醒她,没有再继续。他压下眷恋与不舍,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整理好她凌乱的衣摆,然后动作轻柔地将许茕茕抱在怀里,吻了吻她额头上还没消下去的疤,满眼餍足,毫无倦意。
他想要的,不只如此。
可没关系,她已经接受他了。
太贪心的话,会惹她不高兴。
反正他们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们慢慢来,姐姐。
第二天早上,许茕茕率先醒来,明明滴酒未沾,却有种宿醉断片的迷惘感。
等她慢慢回忆起昨夜的荒淫场景,唯一的念头,是想把头蒙在被子里尖叫。
昏了头了。
真是昏了头了。
浅浅接个吻也就罢了,她怎么会默许他干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原则呢?底线呢?姐姐的威严呢?
下次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一定!
纪寒灯环着许茕茕的腰,脸深埋在她胸口,睫毛低垂着陷入沉睡,呼吸又浅又热地洒在她胸前。
许茕茕打量着他乖巧安静的睡颜,苍白娇弱的少年模样仿佛与当年没有丝毫区别,她心中的懊恼一点一点散去,只剩下无尽柔软。
即便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已经干过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可他是她的弟弟,她是他的姐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他不过是爱上了自己的姐姐,而她不过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
从小到大,他们一直以家人的身份爱着对方,今后,这份爱会比之前更加炽烈牢固,仅此而已。
正这么自我说服着,她忽然觉察到小腹正被某个滚烫的硬物顶着,顿时条件反射一巴掌扇向怀中人的脸。
“纪寒灯!你有完没完!”
这小子该不会从昨晚一直硬到现在吧?
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温馨氛围全被他毁了。许茕茕咬牙切齿。
纪寒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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