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离这些神经病远一点,那就贯彻到底,她换了副柔弱面孔,小声说:“抱歉,您刚才吓到我了。”
“虽然我只是个beta,但是初次见面,就说这种话也不太好吧。”她表情为难,手掌撑在他胸膛上,把泰利耶往外推:“这是性/骚/扰了。”
泰利耶眼里燃着烈焰,越靠近,他就越是对她产生一种黏黏糊糊的感情,那火苗以这种东西为燃料。
他紧紧盯着莱尔,不明白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莱尔懒得看他,突然想起来,大家现在都是陌生人,没什么可心虚的。
泰利耶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又想玩什么,新的游戏吗。”
莱尔:……大哥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好吗。
他甚至进一步靠近她,莱尔感觉到他的体温一直在上升,耳边听到他不可抑制地喘了一下。
莱尔没控制住自己,抖了一下:“身为一个alpha,请你自重。”
她艰难地把手从他手臂那里的空隙伸出去,现在让他滚蛋还来得及。
现在把锅甩出去,就算他和文森特在楼梯那里碰面,需要解释的也不是她。
莱尔把门打开:“麻烦你快点出去吧,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太好。”
她已经听到文森特上楼梯的脚步声了,越来越近。
莱尔凝神细听,已经快走了一半了,泰利耶感性的那一面,让他脑子开始浆糊。
他双手用力地握成拳,理智克制着他,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知廉耻地往她身上蹭。
泰利耶听到门外的响动,不愿意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到,反手把门关上,宽阔的后背把门抵住。
低声对她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再咬一下我的腺体。”
重新把诉求说出口了,后面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了:“alpha这样不太正常,我想再来一次,看看能不能脱敏。”
脚步声越来越近,楼道狭窄,两边的墙壁好像把回音互相回弹。
文森特在门边站定,屈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莱尔一僵,泰利耶往她肩膀上面钻的动作也停下了,终于意识到外面有人,但是这种停顿只持续了几秒。
他似乎看出了莱尔的紧张。
这个狗alpha反而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他并不习惯做小伏低委曲求全,反而,他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他微微垂眸,在敲门声持续响起的时候,把头垂得很低,将后脖颈横在她嘴边,说:“就这一次。”
“咬完之后,我们两不相干。”
泰利耶咬着牙,快要忍耐不住了,但还要维持面上的平和与从容。
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是个下贱的人。
泰利耶的信息素一直在扩散,若有若无的皮革香气在鼻端萦绕,他用余光扫了莱尔一眼,见她毫无反应。
信息素的味道一下子变得暴烈起来,在门后这块小小的空间里升腾,然后悄悄从门缝飘出去。
看着眼前那坨发红的肉,莱尔只觉得恶心。
她没忍住做了个干呕的动作,这极大地刺激到了泰利耶的自尊心,他把滚烫的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往下按。
双唇碰到对方皮肤的时候,莱尔牙关紧咬。
这个狗东西的力气大到她牙齿紧闭,都在他后脖子上留下半片齿印。
力气悬殊,搞不过,根本搞不过。
她用尽全力也就只够把脑袋抬高几厘米,往拼命震动的光脑上面看。
文森特:[你人呢?敲门怎么没反应。]
[你该不会不在吧?不在你这个点约我过来干什么,耍我好玩吗?]
文森特皱着眉头,抬手又一连敲了好几下,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收回手,他转身离开,理智回笼之后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掉价。
文森特摸了摸手边的袖扣,暗自下定决心,她下次再想遛自己玩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刚下了几阶楼梯,鼻尖就闻道一股似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好恶心好刺鼻的alpha的气味。
他捂住口鼻,狐疑地看着对面的门板,又倒着往后下了几级台阶,遥遥的盯着对面,视线和门缝齐平。
味道越来越大了。
同类相斥,他确信是alpha的臭味。
文森特重新提步上前,屈指将指节放在门板上,这次他没有直接敲,手背在门板上滑动,试探性地在正对着自己的地方敲了两下。
然后移开,分别在另外几个方位叩响门板。
不对劲,这些声音有虚有实,从他敲的这几个位置反馈回来的声音来看,门后面有什么东西。
他把视线移到最底下,看着并不透光的门缝,一种想俯身趴在地上一探究竟的想法占据大脑。
文森特眉头夹得死紧,他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捂在鼻子上面,按捺住这种蠢蠢欲动。
牢记自己是个绅士,绅士该有怎样的行事准则。
……
房间里面,即使她宁死不肯下嘴,但是坚硬的牙齿磕在腺体上,依旧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泰利耶痛苦地垂着脑袋,几乎是在哀求:“你咬啊,就一次。”
莱尔听着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背后是文森特摸不到规律的敲门声,并且越来越急促。
“你很紧张啊?”泰利耶问:“外面是谁。”
敲门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文森特在外面扬声喊了一句:“莱尔?你在里面吗。”
泰利耶像个正在燃烧的炉子,越烧越旺,并且随着文森特的开口,好像有人正在往里面添柴一样。
“一口就行了。”泰利耶滚烫的鼻息喷在她耳廓上,搞得她一激灵。
“我只想弄明白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他说。
“滚啊。”莱尔一脚跺在他脚面上。
泰利耶眼神迷离,大脑却十分清醒:“你也不想被外面的人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吧。”
莱尔脸色铁青。
泰利耶反而开始兴奋起来,在沙漠的时候她多么冷库,随便一个动作和语句,就能掌控他的情绪和生死似的。
现在位置颠倒,掌控对方的那个人成了他。
“不可能。”莱尔随口扯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泰利耶有些烦躁:“是谁,提亚特吗,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人,搞不好反手就会杀了你。”
“哦我忘了。”他模模糊糊地说:“你现在正在玩新的游戏,装作不认识我们了,是不是?”
莱尔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他继续问:“脸色这么难看,我戳穿你了?”
他总觉得大家都经历了很多,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叠加起来,让他对她的了解更深入,更直观地看到她是一个怎样狡猾的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现在不说话不是因为她怕了这个狗崽种,而是奇利他从露台上爬进来了啊啊啊。
还好泰利耶是背对着那边的,莱尔只有一只手能动弹,拼命冲奇利打手势。
奇利正骑在栏杆上,看到里面的情形呆了一下,下面卫兵换防结束,一时之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莱尔拼命地冲他做口型,让他轻点。
“OK。”奇利对着她比手势。
“怎么,无话可说了。”莱尔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受到忽视,不太高兴,抬头却发现她心不在焉。
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刚抬眼就被莱尔按住脑袋。
“别动。”她终于忍不住喘了一下,以前得意的大露台现在却变成了折磨,奇利为了不发出声音,正匍匐着从那边往床底爬。
“开门!再不开我踹了。”外面文森特催命一样。
黄铜门把手正在转动,莱尔头皮发麻,她居然忘记反锁了。
要是真的让文森特进来,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啊。
奇利半边身子已经爬进去了,还剩两条腿在外面蠕动。
文森特没有开玩笑,他真的在尝试破门,用力往里推的同时,泰利耶这个狗东西不仅没有和她一起把门守住,反而轻笑一声。
在莱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只手揽住她,另一只手顺着文森特的力道把门推开一条缝隙。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莱尔?”文森特的声音传进来。
从决定过来起,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恶心的味道越来越重,握着门把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莱尔踉跄两下,伸手在泰利耶的腺体上下死力气掐了一下,他身上一软,手上的力气松了。
他整个人伏在莱尔身上,带着他往后踉跄几步,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刚打开的门又关上了。
“没事。”她后背撞在门上,咚的一声,骨头都感觉被撞碎了:“文森特,你等我两分钟。”
泰利耶一声低吟,莱尔刻意提高音量,把这狗东西的声音盖过去。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文森特敲门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你等我一下,我现在不方便。”她好像在强忍疼痛。
“起来。”她应付完文森特,把目光投降身上红成虾子的泰利耶,她毫不客气地揪着对方的腺体。
对方像傀儡一样低头躬身,一边颤抖一边跟着她的脚步,混混沌沌地往外走。
呜,好恶心,为什么这块肉摸起来也这么恶心,像在搓什么胶皮一样。
掐住腺体,像是掐住了他的命门。
泰利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上爬,他又羞耻又战栗,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黏黏腻腻得地干在皮肤上,不太舒服,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感觉。
莱尔先是冲到露台上看了一眼,发现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排站岗的卫兵。
她给了泰利耶两巴掌,希望对方能清醒一点,顶级alpha是能飞檐走壁不被别人发现的对吧,她想让他从露台翻下去,结果绝望地发现根本没用。
他不仅没有清醒,反而变得更奇怪了啊,都快就地躺下缩在一起了。
没办法,没办法。
她只能把人塞到浴室里面。
泰利耶蜷着双腿,抱着膝盖把她的浴缸挤满。
“听不听得到我说话?”她问。
没有反应,他双眼无神,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状态里面,一时之间出不来。
为了保险起见,莱尔攥着拳头,用改造过的那条手臂对着他的腺体来了一下,他哼了一声,看起来更痴呆了。
她这才放心,飞快地脱衣服,然后打开淋浴喷头把身上打湿,然后围上浴巾,跑到房间门边,把门打开。
整个流过程丝滑无比,一气呵成。
中途还不忘瞄了一眼床底,很好,奇利很乖,他躺在那里就像一具尸体。
文森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绕着房间转了一圈,那股让人恶心的像针一样刺着鼻子,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莱尔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她赤着脚,踩在地上一步一印,地上一串凌乱的水痕。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从我第一次敲门到现在,十分钟了,你这么忙吗。”
文森特靠在墙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鼻尖耸动,循着空气中那股特殊味道的轨迹,视线一直往浴室那里飘。
莱尔闻不到信息素,不知道他耸着鼻子像条狗一样在拼命闻什么。
“我身上有点脏,想洗个澡再见你。”
文森特视线下移,看见她两段锁骨和半片白皙/胸/口,不置可否:“那你还挺重情重义的,这么忙还不忘过来给我开门。”
他往浴室移动,发现女beta表情紧张,总是在无形中截断他往浴室那边看的目光。
“我刚才在外面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抓着莱尔的手腕,把她整条手臂往上提,脚下微旋,一个扭身,借着力将她转离自己面前。
就像一个华丽的舞步。
文森特双眼微垂,看着她的眼睛,以此来固定住自己的视线。
在她飘忽的表情中,将自己的身位转换到浴室门边,当机立断地按下把手,往里走:“借用一下洗手间,你不介意吧?”
他隐晦地打量浴室里的一切,半透明的浴缸帘拉得严严实实,花洒凌乱地丢在一旁,地上湿哒哒的,都是水迹。
看见她散落在地上的裙子,文森特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忽然想起她虽然是个beta,但前面还有一个前缀,是个女性beta。
莱尔拖住他的手:“你往哪儿看呢,浴室是很隐私的地方,你大还是小,要尿是吧?我看着你尿。”
文森特低头,凑近她:“这么紧张?”
“难道这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吸了口气,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在这里面也很浓。
他把手从莱尔怀里抽出来,冷笑着说:“你真失忆了啊,我怎么记得我们俩不是能在一个坑里尿的关系。”
莱尔捂嘴:“你……可是我记得你不是这么粗俗的人啊。”
她挡在文森特面前,哽咽道:“主管……”
文森特瞬间咬紧了后槽牙:“别这么叫我。”
他像只炸毛的猫,因为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人一紧张,五感就变得灵敏起来,那股恶心的信息素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面钻。
文森特已经不想理智了,他深深地看了莱尔一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封住她行动的路线。
大步往浴缸那里走,猛地把浴帘掀开。
莱尔一声眼前一黑,大脑飞速运转,糊弄的理由还没想好,一声尖叫卡在喉咙,结果发现浴帘后面空空如也。
“你干嘛?”莱尔先发制人:“不是关系不好吗,你闯我浴室,跑来巡视我的浴缸干什么?”
文森特脸色好看了一点,面对她的指控,随即又变得难看。
那股味儿还是有,他弯腰仔细去闻,发现浴缸里尤其清晰。
莱尔:“你干嘛,好变态。”
她这会儿已经意识到文森特在闻味道了,心中大骂这些alpha就像狗一样,面上维持着愤怒和委屈,说:“你老是盯着我的沐浴露干嘛。”
“沐浴露?”他的思绪果然被混淆。
文森特拧开龙头,水流声哗哗地,浴缸里的味道被冲淡了一些。
“对啊,那是提亚特送给我的。”莱尔脑子冒火:“定制的。”
她抬手放到自己面前闻了两下:“据说是很好闻的味道,不过我一直闻不太出来。”
文森特望了眼莱尔,脸颊抖动两下,觉得提亚特实在变态,只听说过beta买信息素香水的,没听过alpha送beta自己信息素味道的沐浴露的。
他有点反胃。
这味道恶心得让人窒息,有了合理的解释,当即他不再多待,匆匆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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