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檠笑,黑眸像引人堕落的漩涡,“当着哥哥的面有没有让你更兴奋?”
“你他妈的有病!”
顾意弦怒不可遏一巴掌清脆甩过去。
顾檠头被打偏,冷白脸颊立刻出现红印,他毫不在意,“你让我跪,我就跪着吃,让我站,我就站着弄。”
她第一次对他说了侮辱的话,“顾檠你是狗吗?”
他说:“是,小弦,我甘愿当你的狗,只对你一人忠诚。”
顾意弦头皮发麻,“你真的疯了......疯了......”
顾檠双指抽出领带,“上次我在门外,今天我来让你舒服。”
......
电梯叮地声。
金属梯厢还没向两边完全滑开。
男人从里面大步迈出,直奔前台。
他眼里藏不住的暴戾阴刻,“顾意弦在哪儿?”
前台吓得说话不利索,“请问、您,您找她有什么事?”
江枭肄出行没带任何人,手里拎着一份没有糖的慕斯蛋糕。
楼下的迈巴赫让他失去冷静自持,“你不想在南楚呆不下去,最好在我问第二遍的时候说实话。”
“顾意弦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快被压迫感逼到窒息,前台赶紧按下内线电话,“朱总,朱总,前台来了一位先生要大小姐。”
“谁啊?”
“江先生。”
朱可从办公室跑出来,看到浑身散发冷气的男人,暗叫不好。
她满脸赔笑,“江先生,您怎么来了?”
江枭肄冷冷睨着她,“顾意弦在哪儿,我不想问第二遍。”
朱可不说话。
“她还真是好本事。”江枭肄面无表情地拨开怀表盖,“给你五秒钟的时间思考,听不到正确答案,我就用自己的方法。”
江家老四的手段谁人不知。GHG要是被砸了,顾意弦肯定会生气,权衡之下朱可妥协,“我带你过去。”
两人走到最里面私密包厢。
江枭肄刚触上门锁。
门板后面传出女人的痛呼,暧昧粘腻。
他身形一僵。
接着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弦......你明明不爱江枭肄,为什么非要和他在一起......”
女人没有否认。
江枭肄屏息,沉默地站在门口。
“小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男人的声音沙哑,“你对我也只是喜欢,顺眼,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所以我说你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你之所以这么快抽离对我的感情,因为你觉得自己对江枭肄动心了并且觉得那是爱情,但小弦,你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江枭肄能接受现在的感情状态,但他绝对无法接受你对他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
“我能接受你不爱我,他能吗?我甚至能接受你去与别人结婚,他可以吗?他不会,等他的占有欲彻底表露出来,你会受不了,小弦,你信我,即使没有我,你到最后一样会因为觉得窒息然后离开江枭肄。”男人斩钉截铁地说:“只有我会容忍你的所有,当哥哥,爱人,亲人。”
女人一声不吭。
接着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弦......”
江枭肄闭目,握住门闩的手背青筋统统鼓胀绷,他转头平静地说:“钥匙。”
朱可背后沁出汗,“没钥匙......她特意定制的,只有里面能开门。”
顾意弦听到江枭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使劲挣脱腕间的领带结。
他今天要是敢就这么走,她出去第一个弄死他。
顾檠拿开捂住她嘴的手,看着她脖颈的青紫被新咬痕覆盖,有种从所未有的满足感,“刺激吗?但江枭肄不是我,他对感情有严重的洁癖,即使我们什么都没做,衣服穿得好好的,他也不会接受你,就算你回去与他解释,他也不会信。”
他就是故意让江枭肄误会,他要让她明白,只有他会接受一切。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继续咬她脖颈,执拗地说:“小弦,你是我的,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顾意弦眸中冰冷厌恶浓郁。
顾檠这神经病,心软是病,心软是病妈的。
她心里怒骂完,柔声示弱:“咬的脖子好疼。”
顾檠的牙关果真轻了些,“这样呢?”
她心里冷笑,语气更娇,“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原谅你吗?”
他笑,呼吸像低烧,“想要我怎么做?”
顾意弦命令道:“跪下,道歉。”
顾檠没有任何屈辱之感,他又不是没被七八岁的小意弦当马骑过,为了哄她开心,他连玩偶服也穿过很多套。
而且他本来就错了,错了就该赎罪,他缓缓屈膝。
顾意弦轻蔑地睨着他的发顶,双手抬起。
顾檠突然想起什么,立刻直起身,狠狠将她掼上门板,“差点就上你的当了,又想用什么招式嗯?”
顾意弦脊背贴住薄薄门板,咽下一口恶气,继续周旋拖时间,“你想多了......”
话音刚落,门板咚咚震动,是被硬物砸击发出的声响。
他皱眉抱起她,快速往旁边避开。
哐――
门中间破了个洞,一双皮鞋踹飞木板。
光线被宽阔的肩拦在门外,西装掩盖不了浓重戾气,江枭肄右手拎一把消防铁锤,眉骨沉压小片阴翳吞没晦郁瞳色,他的视线依次扫过顾意弦的脖颈、锁骨,锁定顾檠搂住她腰的手,满眼杀气,“我看你是真的找死。”
江枭肄与顾檠最大不同,他不可能被任何外界因素摆布,与其在门口坐以待毙,他会选择直接毁。
但顾意弦在顾檠手上,必须鸣金收兵,他压住怒火,丢掉铁锤缴械,将金色眼镜丢到地面,抬脚,薄镜片应声而碎。
朱可觉得江枭肄有种正宫的气场。
顾意弦不知道他刚刚误会没有,皱眉,“放我下来。”
顾檠没想到江枭肄还会回来,笑着将她放下来,解开手腕的领带。
没有意外,脸又被扇了一巴掌,他无所谓,扣紧她的手腕用指腹摩挲掌心,“疼不疼?”
顾意弦:“......”
江枭肄低头嗤笑,摩擦火石,火光擦亮的瞬间,慢条斯理开口:“弦弦,让我来猜猜这没品的杂碎对你说了什么。”
“哦,小弦,我什么都不介意,你和江枭肄在一起也没关系,我愿意给你当玩具,只要你不离开我,”他吐出一大团白雾,“我甚至愿意跪在你身下给你当狗,然后又说江枭肄不愿意不如我,诸如此类的话。”
“......”
“看来我猜中了。”
顾檠冷笑,“你为什么能猜中自己心里不清楚?”
一路货色。
“所以你就该知道说那些话刺激我并没有用。”
江枭肄用食指与拇指掐着烟,眉梢抬起,眼神罔顾一切,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我告诉你顾檠,顾意弦旁边配偶那一栏只会出现江枭肄,她喜欢谁爱谁,想留在谁身边和我无关,和别人登记我把民政局砸了,和别人做我把那人千刀万剐,和别人入土我就把那人祖宗十八代的坟墓全挖掉。事不过三,你再敢招惹她一次,我必弄死你。”
“无非就是你死我亡,”顾檠不屑,“而且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算什么东西?”
江枭肄眯起眼,明白变故出自谁手。
Gallop出现一位多年不见的人,江家上一代掌权人,江坚秉。
这些年他作为隆远集团的二把手负责地下的黄赌毒产业,在柬埔寨混的风生水起,这次回来目的很明确――重振江家灰色产业。江枭肄一手打造的娱乐帝国比过去更壮大,又收到密函表明南楚四方王座之一的仇家被剿灭。李致远已经在国内边境与港口打点好一切,江坚秉的任务便是说通江家如今掌权人,连接双方通道,将毒品运送到南楚,在Gallop挑选资质优等的女人或男人为柬埔寨上流阶层服务。
李致远认为江枭肄不会放弃这种暴利的巨额生意,结果一小时前,江坚秉被江家鹰犬轰出Gallop大楼。
江枭肄深知这事儿不会完,李致远和江坚秉已经盯上南楚这块肥肉,这些年下令封锁的消息毁于一旦,日后必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游说与“麻烦”。
杂碎永远是杂碎。
他用皮鞋将烟踩熄,大步走过去,捞起顾意弦另一只手,俯视顾檠轻蔑而戏谑地笑,“我是不是泥菩萨不重要,当狗也轮不到你,她有狼舔凭什么要你这种没品的杂碎?”
顾檠意味深长地说:“她刚刚还让我跪下。”
江枭肄眯眼,“给你机会都无用。”
“占有欲作祟的贱男。”
“你不是占有欲作祟?”
两人西装一黑一白,体温一冷一热,顾意弦被夹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央,像饼干里挤压融化的夹心,要被压迫感挤爆。
她将两人的手猛地甩开,微笑,“能听我说句话吗?”
两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注,异口同声道:“你选谁?”
第061章
车行驶半路遇路障报废, 安全气囊,ABS防抱死,座椅, 发动机等性能出现问题, 需要修理维护才能继续上路, 后续再遇路障事故仍会出现安全问题危机生命,并非时间或更换零件能解决, 而是因为车本身廉价脆弱, 道路本身泥泞。昂贵顶级的车, 车轱辘一定轧过的是宽敞平稳的泊油路,撞到路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选择即赞同, 赞同车是否值得。
顾意弦讨厌廉价感, 更不会用被缝缝补补的东西。
钢筋铁骨的越野现在非常合她胃口, 即使现在这辆车也许会出现未知故障, 终点较过去南辕北辙, 可倘若等到十全十美,永远也上不了路。
“四哥。”
爱不是一个既定名词,抽象到只能通过比喻描述。
像恒定的日出日落,大海山川, 又像不可控的自然灾害,或等待船停泊的孤岛。
一千个人心里一千种具体, 但爱字后加上人,一定不会有人反对冠名为爱人等于给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力,等于从康庄大道走向悬崖的独木桥。
顾意弦没有迟疑地迈出一步, 仰脸看着江枭肄, 主动牵起他的手,“我饿了。”
下一秒指缝被占满, 手被反扣牢固,她看到他的表情依然保持沉冷,眉梢却有种骄傲的弧度――和得意不一样的欣喜,前者“她选我因为我本身是好车”,后者“她选择我所以我变成好车”。她悄悄翘起唇,有点想亲一亲他的眉毛。
这时另外一只胳膊被握住,顾檠的语气诚恳:“小弦,你很快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的,江枭肄他――”
江枭肄立刻给出反应反钳顾檠的胳膊,眼神骇人,语气听不出喜怒,“弦弦,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单独谈。”
顾意弦不懂,“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阴阳怪气上瘾了?
俩男人对视一眼互相心里数,同时说:“公事。”
“......”
顾意弦扫向尚且完好的办公室和残缺的门,嘱咐道:“别弄坏我的东西。”
她带着朱可离开现场,在隔壁等待。
两人聊了些窦丽姝的情况,朱可表明离婚官司已经提交起诉书,还需等待七天的审查期。
她拿湿纸巾擦脖颈,随口交代了些事,想起什么,拧着眉说:“你拿点粉底过来。”
朱可下意识地说:“你妆挺好的啊。”
“不是补妆,你给我把痕迹遮盖,等下江枭肄出来了。”
“这么怕他?”朱可揶揄。
“不是怕,”顾意弦有点心虚,俯身挑了一口慕斯蛋糕,“他这人有点变态。”
“啊?我看他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她不想多解释,催促朱可快点。
两分钟后,顾意弦和江枭肄一起下楼,他语气平静地问想吃什么,她心跳加速说随便。
他又说今天一个人来接她吃饭开的BenzG650,她心里打鼓地应和。
上车他坐在驾驶位单手打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死死牵住她,绝口不提顾檠的事情,继续有条不紊地确定餐厅吩咐人订位置。
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很可怕,顾意弦有种不详的预感,她飞速思考等会怎么认错,毕竟今日的场面太像抓奸现场。
车驶出宝奉区穿过市区红绿灯朝沽江南面分流平行前行,汇集天悦山脉水流注入河湾,点点处处有人垂钓。
吃饭的位置在历史悠久的寺院后山,快抵达时,天色黯淡下来,一座朱红色的桥成为暂时终点。寺院与桥一路之隔,能看见竹林掩映的院内正殿。
江枭肄将座椅后调至最大,解开安全带,往后仰靠。
“坐上来。”冷冷淡淡的三个字。
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糊弄。顾意弦理亏,“四哥......”
他闭目,她摆正好姿态主动认错,扯了下他的袖子,“我不知道顾檠在那儿,没想骗你,对不起嘛。”
“我不介意去后座。”
她咬了下唇,解开安全带,翻身坐在他大腿,脊背贴着方向盘。
江枭肄睁开眼,目光在顾意弦的脖颈停留,右手打开扶手盒取出一盒湿纸巾。
被遮盖的痕迹渐渐显露,湿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他全程没什么表情,左臂搂着她的腰,右手将那些欲盖弥彰的粉底擦拭干净。
车内狭窄,氧气稀薄。
昏暗光线江枭肄的脸,五官起承转合间一半明一半暗。
他安静地注视着一处,浓密睫毛尾端自然卷翘。
顾意弦抬手轻触弧度。
他抬眼,瞳膜映着她和背后缓缓起伏的山麓和翠绿竹叶。
她一向揣摩不透他的情绪,轻声说:“当时顾檠捂住我的嘴,我才没有反驳。”
江枭肄用指腹碾磨她的唇,“他吻你了吗?”
“没有。”
短暂沉默,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顾檠说的对,我对感情有洁癖,我现在只要想到门后他对你做了什么,我就――”
“你不想再吻我了吗?”顾意弦问,下一秒就后颈就被掐住往下拉,腰被托住,他挺身咬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将青紫的痕迹吮进口中,牙齿刺进皮肤,力道很重,呼吸很烫。
江枭肄用实际行动回答,他的臂膀禁锢她,顾意弦贴着方向盘躲无可躲,只能攥着他西装的领口,任由他发泄。
五感在炙热的夜被放大,一声声鸟啼在湖面荡出涟漪,一圈圈扩散。
她的眼底水光潋滟,他激烈的吮咬撩拨着神经,酥麻愈加明显。
“四哥......”顾意弦忍不住仰头低喘。江枭肄从她的脖颈往上,顺着优美下颌线一路吻到她的唇,他凝着她如春水般的眼,哑声说:“我只要想到你这样的表情被别人看见,就嫉妒到发疯,只想将你吞入腹中,怎么会不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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