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琳这个叛徒瞬间投降,殷勤地回答:“岑以眠,以后的以,春眠不觉晓的眠。”
完事极其不害臊地自报家门,“我叫赵琳琳,琳琅满目的琳。”
萧晗冲着赵琳琳眨眨眼便俘获了她的心,他说:“我有点事要和岑以眠同学说,可以麻烦你......”
赵琳琳狂点头,然后不讲情义地丢下了她:“眠眠,我先去教室了!”
“赵琳琳!”
任她这么喊,那家伙就什么也听不见地跑了。
萧晗向她走近一步,笑问:“小学霸在躲我吗?”
“很明显吗?”她语气不客气,跟这种人没法保持礼貌。
“也不太明显,是我比较厉害。”
岑以眠嫌他烦,手机此时进了一条消息,是陈羡,问她在哪,应该是开完家长会了。
她不想让陈羡碰见她和男同学独处,于是回复。
【你在教室等我,我回去找你。】
然后快速应付着萧晗:“我要回去了。”
“岑以眠。”萧晗喊她。
“我追你呗?”
这不是有毛病吗?纯粹是吃饱了撑的,岑以眠在暴走的边缘,忍着怒意回头。
“你有病吧!”
“追你怎么就有病了,你单身我也单身――”
“谁跟你说我单身!”她抢话打断了萧晗,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抖了抖身上的羽绒服,“看见没,我男朋友的外套。”
然后一转身,差点吓得跳起来。
陈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对话,岑以眠怕他反问一句“谁是你男朋友”,又怕他生气自己胡说八道,还怕自己刚随口胡诌完就在萧晗面前被戳穿谎言。
幸好,陈羡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是对她招招手,不分给萧晗一点眼神,就看着她对她说:“走吧,回家了。”
她闷闷不乐地跟着陈羡坐上出租车,然后把外套还给他,想着要怎么解释。
“被男生缠了?”
陈羡主动为她找台阶。
岑以眠点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他说要追我,所以我才......”
“挺聪明的。”陈羡笑了两声,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甚至还很欣慰她的机智,“挺好,以后再有人缠你就可以这么说,或者直接――”
“直接什么?”
“直接告老师。”
“......”
好幼稚。
不过她心里隐隐的雀跃起来,至少陈羡没有生气。
“对了,家长会都说什么了?”
陈羡慵懒地“啊”了一声,拖腔带调的,将口袋里折的四四方方的成绩单展开,食指点在她的名字上,她心口一热,好像那根手指杵在了她的心脏处。
“第八名,退步了。”
“艺考出去了一段时间,课业落下了,我尽快补回来就是。”
陈羡察觉到她的紧张,于是声音缓和了一些,手指弯曲在人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下:“没凶你,情有可原。”
“那你刚才微信里说开完会要聊成绩......”
“逗你玩的。”
“不过......”他把成绩单放到她腿上,“地理成绩是短板,其他科都没什么问题,偏科啊小同学?”
“我会努力补回来的,下次考试回到前五。”
岑以眠将成绩单小心翼翼折好,收进书包里,随即就听到陈羡说:“上学的时候我地理成绩还不错,如果不好意思问老师,可以问我。”
“可以吗?”岑以眠心中一喜,“你不是很忙?”
“最近在休假,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顺便监督你的学习情况。”
陈羡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她可以经常和他见面了,想到这个她心里就像浸了层蜂蜜。
“那今天可以吗?”说完觉得不太妥,急忙解释,“我想尽快补习把成绩追回来。”
“嗯,那就先去吃饭。”
陈羡这个人很有分寸,给她补习功课从来不去她家,而是在餐厅订了包厢,吃完饭后盯着她学一个小时,再给她送回家。
“怎么,是嫌我教的不好不愿意学了?”陈羡发现她走神已经不是第一次。
岑以眠抓了下耳垂不敢看他,低头抠笔帽:“没有,我刚刚没听懂,你再讲一遍。”
她现在开始怀疑让陈羡给她补课这事是好是坏了,美人误国原来不是随便说说的,任谁旁边坐了这么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应该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吧。
*
陈羡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回想起补课的那段日子。
她见对方不说话,又梗着脖子问:“你到底还教不教?”
“教。”陈羡低头压住嘴角。
他勾了下手:“把手伸过来。”然后蓦地握着岑以眠温凉的手指,身体力行地讲解了什么叫手把手的教学。
末了还特别耐心地问:“学会了吗?”
岑以眠脑袋嗡嗡的,还沉浸在被陈羡握了手的心跳加速中回不过神,离婚之后她越发看不懂这个人了,搁在以前他根本不会这样。
“学会了,你松开。”
她挣脱了那双桎梏住她的手,重重地呼气。
“做一遍,我检验一下教学成果。”
王绪支着三脚架给她一个特写镜头,岑以眠轻闭双眼,再睁开时就恢复了正常。
点点头,回给陈羡一个很官方的浅笑:“好,我试试。”
第13章
岑以眠像个等待考核的小学员,在一群老师面前操作,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不过好在还是准确的打了一个标准的水手结,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后,她捏着绳结在镜头前晃了晃,展示着胜利的成果。
岑以眠又给了陈羡一个傲娇的表情,像是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奖然后向家长要奖赏似的。
陈羡这次没刻意控制,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夸赞道:“嗯,做的不错。”
随后伸出手攥着绳子:“检验一下是否合格。”
他让岑以眠拽住另一边,两个人呈拔河的姿势,往不同的方向拉扯,看绳子是否结实。
岑以眠下巴指向地上的砖头:“不是绑砖头吗?”
“换一种玩法。”
“好吧。”她隐隐觉得陈羡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她拽着绳子向后仰时,陈羡冲她玩味一笑另一只手扯了下绳结,原本拉不开的绳子突然就解开了。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另她猝不及防,却又在要摔倒时腰间多了只手,将她拉扯回来。
重重地摔进温暖的怀抱里,手掌心覆盖住的心脏的位置,正在“咚、咚、咚”地震动。
“哈哈哈......”老师傅的笑声打破了尴尬,他拍了下陈羡的背,笑骂他没个正形欺负人小姑娘,随后解释起来。
“这绳结啊妙就妙在,系得牢解得开,小岑姑娘受惊了吧?”
岑以眠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她咬着后槽牙压下想破口而出的骂人的话,陈羡松开她后将绳子放在她手里。
“抱歉。”
这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完全看不出他的歉意,反而有点挑衅。
这下岑以眠更加确信聂初林的话,他现在的反常行为就是因为自己主动提了离婚,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简短的玩闹时间过后引航站又收到了外轮的引航申请,这次经过他们共同商议后,决定带着王绪出海。
为了避免上次的失误,会有专门跟随摄影师的专业人员,保证其安全。
陈羡他们在开会的时候,岑以眠正检查着设备,她有些不放心嘱咐道:“海上不稳,你带上三脚架,千万注意安全。”
她现在一想到那天坠海的事都心有余悸,而且她自己出点事不怕什么,反正父母都不在了,奶奶神志不清经常想不起来她是谁,但是她带着出来的人可不能有事。
“陈羡说不能同时带两个人出海,不安全,所以斌哥一会儿在码头取景,等下一次出海再换人跟。”
斌哥是后来的航拍师,话少存在感低,只有在拍摄时才会跟他们有交流,不过岑以眠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伙伴。
她嗓音偏柔,但是这三年跟着孔导也练出了一身魄力,布置任务和计划时,没有人会把岑以眠当成小姑娘,总会下意识听从。
就连斌哥这种老炮都不会多言反驳什么,听她说完今天拍摄计划和构图等问题后,点点头:“行,知道了。”
她们这边开完小会,陈羡那边也从通讯室出来,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连个眼神都没有,这就是工作时的陈羡,会把一切私人情感置之身外。
从通讯室大门打开的那一瞬,另一个拍摄的小助理就已经找好了角度,尽管早就见识过这位引航站站草的风姿,但是在镜头捕捉到门打开他露出的半张脸时,还是忍不住捂住嘴。
这张脸,不去拍电影可惜了。
“跟上。”岑以眠温声提醒小助理。
小助理小声跟岑以眠说:“姐,陈羡船长这张脸可太能打了,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岑以眠在她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警告道:“再拿我寻乐子,就给你轰回去给老师当助理。”
“我错了姐,别轰我。”跟着岑以眠虽然在引航站这边拍摄条件艰苦,吃住环境都算不上好,但是总好过去孔导跟前挨骂强。
听小助理翻书似的变脸,岑以眠很纳闷:“老师那么恐怖吗?”
至于吗......
小助理干笑不回答,岑以眠是孔昌远看重的学生,人家关系可比和她近,这万一说了孔导坏话被人传了去,她以后别混了。
“以眠。”
一道中干的女声打断了她俩的对话,岑以眠闻声望去,客气地打招呼:“何月姐。”
“去拍摄?”
“嗯,你也去吗?”
何月和岑以眠并肩,点点头:“有艘船出了点问题,我去检修。”
岑以眠适当地表现出惊讶和崇拜,笑着打趣:“感谢何月姐给我们增添拍摄素材。”
“给姐姐拍好看一点。”
“好!”
岑以眠能察觉到这两天何月有意亲近自己,难不成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觉得她和陈羡有点什么,所以才来试探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何月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而且这两天接触下来,她也并不反感何月,这个人就算是刻意靠近自己,却也保持着分寸感,让人很舒适。
陈羡他们上了快艇准备出发了,斌哥的无人机也稳稳升空,俯瞰着海面。
小助理忍不住咋舌犯着花痴:“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的诱惑啊。”
何月乐出声,伸手揽住小助理的肩膀问:“看上哪个制服小哥哥了,姐姐给你牵线。”
“唉,看过最帅的谁还能降低要求呢?”
这是看上人家站草了,岑以眠偷偷汗颜,心里暗骂小助理没有眼力见,看不见人家绯闻女友还在吗。
岑以眠怕小助理再说点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赶紧把人赶到另一边拍摄,然后询问何月:“去拍你的工作吧?”
何月点头答应:“好啊,那跟我走吧。”
引航船在海面上极速驰骋,陈羡分神看了眼摄像,手搭在船沿无意识敲击。
今天和他一起配合引航任务的是韩东阳。
韩东阳顺着陈羡的视线也跟着看王绪,然后小声跟人说:“小岑导人美又有能力,身边还都是小帅哥,我看着那个航拍师也不赖。”
陈羡没搭理他,但是那声嗤笑却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你别不屑,就你这态度,没人愿意和你好,光有张脸管什么用,你那嘴跟借租出去了似的,用不到正点。”韩东阳恨铁不成钢,他天天看着岑以眠身边围着各种小妖精,就忍不住替陈羡着急。
“G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对人家有没有意思,我这可也单着呢,而且小岑导这长相和性格也都符合我的择偶标――我靠!”韩东阳捂着胸口,“怎么还动手啊!”
陈羡冷眼扫射,语气里带着不悦:“再胡乱意.淫,我不介意让你断子绝孙。”
“我说什么了你就要让我断子绝孙。”韩东阳欠欠地凑过去,明知故问。
眼瞅着陈羡那张脸越发的阴沉,韩东阳良心回归惦记着旁边还有个摄像机怼着他俩的脸,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同事之间不合呢。
“得得得,我嘴贱,行了吧?”
陈羡在镜头面前勾住韩东阳的肩膀,又在拍不到的角度发了狠地攥人筋骨。
“疼疼疼疼!”
“弱不禁风的呢。”陈羡嘲讽,又安静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你没戏。”
韩东阳秒懂,笑的肩膀都颤抖,压低声音:“我没戏啊?我为什么没戏啊?羡哥展开说说呗。”
海上风大,陈羡单根手指一挑把墨镜摘掉挂在手上绕了一圈,冲着王绪招手:“摄像小哥。”
王绪有点茫然,不明白对方突然喊他做什么,从设备后面探出半张脸。
陈羡眯着眼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的发坏:“想不想拍点刺激的素材?”
王绪两眼放光,猛点头:“想,什么刺激的?”
“比如什么同事失误坠海被鲨鱼追逃,此时一位名叫陈羡的引航员见义勇为,体现了深厚的同事情谊。”
他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韩东阳听的后背发毛,默默地挪远了半米,生怕陈羡这老狗下一秒趁他不防备就给他踹下海去。
王绪“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么惊险刺激的吗?”然后天真地以为他们真的要为了让他拍点刺激的故意搞剧本,问韩东阳,“可以吗?”
韩东阳摆摆手:“不可以不可以,他开玩笑的。”
话落他踢陈羡的小腿,把头凑过去:“你缺德不缺德!”
嗯,前两天岑以眠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陈羡哼笑,向后仰双臂展开搭在栏上:“还好,我小时候还得过三好少年奖,哪天我回家给你找找,奖状应该没丢。”
“滚吧!谁要看你这水分这么大的破奖状!”韩东阳呸他,“老子去小卖店买一沓子奖状,给你写上百八十张老缺德奖送你。”
“多谢好意。”
“滚滚滚,祝你孤独终老!”
陈羡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似是不认同:“这句话婉拒,你自己留着。”
韩东阳被他气的肝疼,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但是他又记吃不记打的记性,过不去几分钟又屁颠屁颠扭过来找人搭话。
“那你这意思是,你喜欢人家小岑导儿?”
陈羡没说是,但是也没否认,这个态度就很微妙,韩东阳牙疼似的啧啧半天,追问道:“喜欢你倒是抓紧啊,这人家身边都是比你年轻还好看的小狼狗,哪天被人捷足登先你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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