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汤圆在煮了,金春慧拿着羊肉去厨房里加热。
厨房这会儿人不算少,师傅听她是加热来的,给她找了口锅后,先去忙别的事情了。
铁锅是小铁锅,不是家里那种大铁锅,正在金春慧思索要不要只炒上面部分羊肉的时候,严劭进来了,看出她的难处,四处瞧瞧,瞧到有大锅暂时空下来了,过去问能不能让出锅子来,炒好他负责涮锅。
不用多长时间,不到十分钟。
在用大锅的也是一位家属,严劭亲自来说,对方没有拒绝的道理,把大锅让出来了。
金春慧就用大锅开始加热羊肉,她的羊肉香味着实霸道,冷掉的时候味道不显,炒热的时候香味扑鼻而来。
而且下午加热时候还没有上午刚炒香料时候的呛鼻味道,只剩下香辣了。
严厨子又想偷吃,幸好现在在厨房,有很多人看着,严厨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和嘴。
有家属过来想尝尝味道,金春慧没小气,让对方尝了。
等羊肉炒好,她把羊肉盛回盆里带出去,严劭留下来刷锅。
...
金春慧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家属想吃面条了,只是桶里在煮酒酿汤圆,暂时没法煮面条。
不是她一家煮面条,还有别家煮面条,对方要了他们的面码,去别家吃面条。
柳家凝暂时还没离开,待在位置上,等着酒酿汤圆做好,吃一小碗垫垫肚子,吃完就四处逛逛。
一号食堂比二号食堂大多了,可逛的地方也有很多。
酒酿汤圆终于好了之后,金春慧赶紧把酒酿汤圆盛起来,桶留着煮面条。
小朋友们不怕唐团长,吃过唐团长家的切糕想四处看看了。
柳家凝在吃酒酿汤圆,让小朋友们先按捺住心中的小野马,等阿姨吃完就带他们去四处奔腾。
小朋友们不懂阿姨在说什么,不过阿姨愿意带他们玩也挺好。
今天不需要自带餐具,自带餐具也行,金春慧就没带餐具,用食堂提供的餐具。
她不想吃自家做好的菜,她想空手,走到哪吃到哪,只现在家里盆都还满着,要等全空了才可以四处逛逛。
食堂里还放着几台电视,同步播放一个频道。
今晚要播春晚。
家属们来得比较分散,士兵们都是带队过来,往往一来就是好几十人。
金春慧位置在中间,何善手擀面在她左手边,唐利民切糕在她右手边。
她能感觉到进食堂解散后的士兵,远远瞧见唐团长就不敢过来了。
此时家凝带着几个小朋友逛吃逛吃,没人能压住那股子凶神恶煞的气息。
严劭或许能压住,此时吃得正香,第一碗手擀面就是他的。
还分成两小碗吃,一碗牛肉面,一碗羊肉面。
“慧慧,你也要来一口?”严劭见媳妇看着自己,问媳妇。
金春慧差点想捏丈夫的脸了,咬牙:“我吃一口吧。”
严劭垫过肚子了,站起来办正事。
他要去找人来光顾,前面也有零散几个家属过来吃,但是根本不顶事,没吃多少。
严劭要去抓人,金春慧不知道,问他去做什么。
他说是找几个认识的战友聊聊,金春慧瞬间理解他的意思:“去吧去吧。”
早该去了,耽误她逛吃逛吃。
没过多久,严劭就提溜着几个满脸写着“情愿”的士兵过来。
“这是我媳妇,你们快喊嫂子好。”严劭把人提到自己摊子前,先让他们和自己媳妇问好。
几个士兵听话喊嫂子好。
金春慧看出他们想要逃跑的心情了,尽快把话说完:“你们好,看看要吃什么,酒酿汤圆还是手擀面?手擀面的话可以加上我这里的凉拌牛肉或者炒羊肉,还这么多,尽情吃。”
几个士兵有爱好甜口的也有咸口喜欢吃面食的,闻言都硬着头皮选起来,选手擀面和酒酿汤圆的都有。
酒酿汤圆能立刻盛出来,手擀面需要等待,在他们等待的过程中,严劭喊自家团长给等待的士兵一人分块切糕垫肚子。
“这些切糕用料丰富,加了花生、红枣干、核桃等等,是团长和夫人精心制作的,你们可不能牛嚼牡丹,要用心品尝。”严劭不忘帮自家团长说些好听话。
“好嘞。”几个士兵笑着应道。
他们生动演绎了什么叫笑比哭还难看。
何善没让几个士兵痛苦太久,面煮好了,几个士兵加上面码立刻端走,不想原地坐牢了,去找位置吃饭。
没过多久,两个士兵拿了两个空碗过来,空碗是他们另外从碗筐里拿的,过来讨凉拌牛肉。
金春慧给他们夹了许多牛肉,严劭强买强卖,送了他们一些炒羊肉。
他就奇了怪了,怎么那么多人不爱吃羊肉,这羊肉不是挺香的。
之后来吃东西的士兵基本都是严劭亲自去抓来的,金春慧后来干脆坐下来看着他忙活了。
看到有五个人过来,跟何善两人坐着聊天的金春慧站起来,三个男人貌似一直站得笔直,见到五人也是不卑不亢。
金春慧没想到师长和政委过来了,跟着他们过来的两个女人应该是各自的妻子,还有个男人,她们不认识。
师长政委过来亲切问候,金春慧何善两人都配合各自丈夫回答问题。
唐利民严劭方德强都不是会和最高首长贫嘴的人,所以整个过程气氛比较正式,不像吃饭,像是颁授仪式,让金春慧略感紧张,听闻对方要喝酒酿汤圆,她就盛到碗里递给对方。
幸好手没抖。
首长政委都要吃面,另外一个男人倒是不怕唐团长,找他要了块切糕。
感觉比起唐团长,这五个人更容易赶人,认识他们的家属都要稍微躲躲。
等这五人离开去吃东西了,金春慧卸力坐下来。
严劭坐在媳妇身边,麻烦何善再帮他煮碗面条。
忙到现在,又饿了。
“刚才两个女人是师长和政委的夫人吗?”
“嗯,是的,另外一个男人是部队里最高级别军医,你就当军医头头好了。”
“原来如此,刚刚他们在的时候,气氛有点严肃。”金春慧刚说气氛严肃,就有几个小朋友跑过来。
年年他们回来了。
“小祖宗,跑慢点哟。”严劭接住自家奔跑过来的女儿。
一蹦一跳的,看着像是随时会摔倒。
年年给爸爸妈妈带了点心回来。
柳家凝:“刚看到首长了。”
有点熟悉的感觉,金春慧问她:“你是不是特意等首长他们走了才带孩子们回来的?”
就像国庆当天的兔子馒头事件,她看见了,特意等事情结束才过去。
柳家凝不否认:“是的,我特意等他们走了才过来。”
金春慧:“我以为你作为能言会道的播音员,不会害怕见到他们的。”
柳家凝:“那没有,我还没到能言会道的程度,播新闻播别的内容都得拿着提前写好稿子念,与其说我口才好,更应该说我写得好。”
金春慧其实更想说她都不怕唐团长,怎么会怕两大首长,他们看着是有气势,但没唐团长那吓人的气质。
这些话还是不要从她们这些外人口中说出来比较好。
柳家凝带小孩逛完就要带丈夫去逛,让他们帮忙看着切糕和芋头。
唐煜小朋友对妈妈的话语很是无语,坐在自家位置上看书。
年年在跟爸爸妈妈说话,说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好东西。
小朋友表达能力有限,父母两人假装能听懂,配合孩子应道:“这样啊,原来如此,是吗,好的……”
柳家凝带走唐利民是极为正确的事,唐利民走了,不断有士兵涌过来。
他们面对严劭就是有说有笑的,严劭让他们少说两句,吃就完事了,他们团长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被他听到,不得了,明天罚跑圈。
团长没在附近,士兵们胆子就大起来了。
何善带来的面团面粉全用完了,金春慧做的肉也全部被吃完,酒酿圆子是半点不剩,还有懂酒酿圆子做法的士兵问嫂子有没有米酒。
金春慧有米酒,问丈夫可不可以拿出来给他们吃,严劭说可以,她就分给他们吃了。
按理说米酒不醉人,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吃了米酒,人不太清醒,出事她负责?
严劭说可以那就可以吧。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不怕。
带来的米酒全没了,他们顺带还把唐团长家的切糕全吃完了。
“你们要逛就先去逛吧,我和德强在这里带着孩子。”何善准备留下来看摊子。
金春慧没意见:“我们回来后就换你们去吃。”
“好的。”
年年大概是逛累了,没跟着爸爸妈妈去,而是留下来和乔乔姐姐玩游戏。
夫妻俩离开,金春慧挽着丈夫的手臂,生怕摔倒。
地面有些湿,没湿她也怕摔倒,总之抓着严劭的手臂比较安全。
今晚金春慧不准备管住嘴,想吃的都会拿点尝尝。
把食堂两楼都逛遍了,金春慧从抓住丈夫的手臂变成被丈夫抓住手臂。
吃不动了,走不动了。
没有严劭扶着根本走不动道。
严劭:“你才吃多少就成这样,果然是平时吃太少了。”
“除夕夜,你少说我两句,过年不兴吵架骂人的。”夫妻俩回去,金春慧让何善方德强夫妻俩去吃东西。
“春慧,你们商量过走亲戚的时间吗?”柳家凝唐利民走得比他们早,回来得比他们晚,柳家凝刚来就问金春慧。
过年少不了走亲戚,金春慧在这里没亲戚,理解柳家凝的意思:“初五中午在阿善家里吃午饭,暂时没别的安排。”
自家要不要烧还在犹豫,除夕解决了家里一部分牛羊肉,要是走亲戚请人来家里吃饭,好像没什么能招待客人的。
是能买肉,只要别下大雪。
“那初三来我家好了,我们家初三中午请营长吃饭,晚上请副营长吃饭,初六中午请教导员,初六晚上请指导员来吃饭。”
金春慧心想,这是“轮流处刑”啊。
“劭哥,所以你每年过年都能在团长家蹭四顿饭吗?”金春慧暂时没回答柳家凝邀请,问自家丈夫。
严劭:“没,最多吃两顿,没空天天去吃饭。”
能天天去也不想去。
因着不是独独请营长一个人,是请营长一家人,三个营长就是三家人。
三家人挤在屋子里,再大的屋子都显小,加上有不看脸色的小孩,吵得人头疼,不如自己待在宿舍里清静。
而且团长也不是天天都有空做饭,很多时候都是提前做好半成品,吃饭的时候让柳家凝接着做。
柳家凝的厨艺和他差不多,让人不敢恭维,严劭自觉自己是能做好半成品的。
柳家凝不行。
她在厨房就是灾难般的存在。
金春慧听不到丈夫的心声,能从丈夫小表情里看出点内容来:“所以我们跟着哪拨人吃呢?”
她听丈夫的意见,严劭的意见是:“嗯……就跟教导员那拨吧。”
丈夫有了答案,金春慧问柳家凝可以吗?
柳家凝:“可以啊,那约好了初六中午。”
“我家暂时不做饭请客了,我跟阿善约好去她家会带两道菜,去你家也带两道菜好了,算尽一份力。”
“真是太谢谢你了。”
...
除夕晚上算是热热闹闹过去了,回家路上金春慧没问,因为是和两家人结伴回去,有些话不方便问出口,回到家后,她问丈夫为什么选教导员那拨。
他们部队没有副教导员,教导员指导员各三人。
严劭跳过营长副营长选了教导员,一定有他的道理。
严劭是有他的道理,道理也很简单:“教导员的孩子最少,人最少,家属素质也更高点。”
“原来如此,我记得仙音家没有孩子。”马仙音是一团教导员的妻子,马仙音比她更早认识柳家凝。
严劭:“是的,太多人有点难受,二营营长家孩子还是个小霸王,见到团长都不怕,没准就欺负咱们家年年了,我看那臭小子还挺喜欢欺负小姑娘的。”
年年听到爸爸提起自己,叽里呱啦说了一串。
大致意思是自己很厉害,不会被欺负。
金春慧没想到女儿把这话听懂了:“幸好我直接问你了,要是哪家臭小子敢欺负年年,我可是忍不住要打肿对方的嘴。”
“你怎么就和嘴过不去了。”又是要打肿他的嘴,又是要打肿别人家小孩的嘴。
“不是说打人不打脸,不能打脸就打嘴。”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嗯?”金春慧威胁意味十足。
“没什么,反正别和营长他们一起吃,就算小霸王被扣在家里,孩子也太多了。”
金春慧:“你都喊小霸王了,这小孩是有够讨人嫌的,教导员们性格都还好是吧。”
“表面上是挺好的,实际上,谁知道。”
“你们团里原来还这么多门道。”
严劭:“不管多少门道,有你这样谨慎的性格,我都不容易被人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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