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会看着办。”老头背心其实不太需要量胳膊手臂,金春慧想想,还是先把丈夫身体各项尺寸记下来, 颈围一起记住,以后没准要给他做正常长袖。
他每天运动量大,尺寸大差不差, 如果出任务好几天不回家,她又想给他做衣服,就按这些尺寸来做。
严劭:“为什么脚底板也要量?”
“你平时穿着部队发的鞋子,不缺鞋子,我给你量个脚, 以后没准买鞋有用……我还不能知道你脚大小了?”说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丈夫脚码大小。
只知道他脚挺大。
她最胖的时候, 脚胖了两三码,在他脚的衬托下都显小。
“能啊,你随便量吧。”严劭没意见了。
脚长、脚宽、脚厚度,连脚脖子围度都量好了, 金春慧收起软尺。
“妈妈, 我, 我!”年年站在炕上,朝妈妈招手。
该轮到她啦!
金春慧见女儿也想要量, 就把女儿现阶段身体各项尺寸记下来,下次给女儿做衣服再重新量。
女儿可不是爸爸, 爸爸的比较稳定,只要不长胖或者暴瘦,都差不了多少,女儿才三岁,在十二岁之前,每过一岁,各部位尺寸都会发生。
金春慧给女儿量得不仔细,年年也忘记妈妈量了爸爸哪些地方,有个地方她记得很清楚,妈妈忘记给她量了。
“妈妈,介里。”小朋友指着自己的小脚丫。
“妈妈都给忘了,谢谢年年提醒妈妈。”金春慧拿着软尺给女儿量了下小脚丫。
刚量过丈夫的脚,真心觉得女儿的脚能用“一点点”来形容。
给女儿量好小脚丫,测量任务总算完成。
年年终于能安心躺下午睡了。
金春慧也躺下,她不午睡,她拿着蒲扇给自己和午睡中的年年扇风。
丈夫的手不安分了,没关系,蒲扇会出手。
严劭暗示:“慧慧,你不想去吗?”
“我不想,晚上再说,你不老实点,我把剩下酥肉全送给仙音了。”金春慧和马仙音是有点来往的,不算很频繁。
马仙音蹭她做的米酒,回头会送她肉干或者血肠,不会只占便宜。
有来有回的家属,她是愿意当个朋友的。
她不给隔壁送过去,不是因为难碰到家凝,她知道她哪个时间点在家,可团长不在家,没法把酥肉做成不那么容易上火的菜,家凝自己又是播音员,有工作的时候还是要爱护嗓子的。
油炸的听起来都伤嗓子。
严劭一听,老实起来了。
...
时间来到七月底,金春慧答应的老头背心短裤做好了。
布料有弹性,能吸汗,她从始至终不打算做得太贴身,当睡衣还是宽松些比较好。
看到丈夫穿上身的效果,她挺满意,学着上次丈夫拉开她肩带的样子,把他背心侧边拨开。
一眼就能看到,不错不错,想来比他直接打赤膊摸着亲着更有感觉。
金春慧:“原来觉得你不黑,大晚上看得不太清楚,白天一看,你是晒得黑白分明啊。”
严劭:“没多大影响吧?”
她觉得有影响,他立马换长袖,脖子脸遮不住了,手臂能遮就遮。
“是没多大影响。”她特别爱的肌肉线条都在。
她满意背心短裤,严劭同样满意:“慧慧,你再用这种布料给我做两条裤衩子吧,中间这块专门留出兜布,这里也给我量量,量过就知道该兜布该留多少了。”
“你要求挺多,等等,我拿工具给你量量。”反正给他做背心短裤的时候留了些边角料,可以用来当兜布。
严劭看她拿来的工具:“怎么是根草绳?”
“难道还给你用我的软尺量?给你量一圈,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我的软尺?软尺又不是只给你量,拿这根草绳一样能量,我打上结做好标记就行。”草绳晚点放灶膛里烧了。
严劭想说量个大概就行,给他量脚的时候也没见她把软尺贴在他脚上量。
见媳妇这么认真,他没反驳了。
只是量着量着就不对劲起来。
金春慧换着花样来,最后打了个蝴蝶结:“挺好玩。”
打了个蝴蝶结还伸手指弹了两三下。
从头到尾都是计划好的,在他说帮他量那里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怎么捉弄了。
玩够了,她收拾东西离开小房间,没有要灭火的意思,晚上再灭。
严劭只能在心里骂她坏心眼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太坏了。
...
到了八月,幼儿园小学放假,家属院整天都有跑来跳去的孩子。
他们跑遍家属院每个角落,无处不在。
金春慧真不知道这堆小孩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只能庆幸自家年年是个怕晒的小姑娘,在太阳底下待了会儿就嫌热进屋里来了。
母女俩都怕晒,但金春慧还是会带年年出去。
一天只出一次门,可能是去车站,去车站可能是买菜、进城、托雷姑姑带些东西,可能是去何善家,还有可能是带年年去幼儿园附近溜达。
小朋友很快就要读幼儿园了,让孩子先熟悉一下幼儿园四周的环境。
刚好放暑假,家属院里,哪都有小朋友,就是幼儿园和小学没有。
小朋友太多太闹,又没有乔乔这样愿意带她玩的姐姐,小朋友会排斥幼儿园的。
可惜乔乔九月要读小学了,如果她还在幼儿园,年年能更快适应幼儿园。
据她观察,三个小朋友能玩得好,但是让年年跟心心一起玩,没有乔乔在,年年反而玩得不太专心,时不时就想跑到妈妈身边
小女孩小男孩没多少共同话题,三岁的时候,爱好就表现得不太一样了。
“妻管严,这次拉练名单拿去,记着这几个画圈的重点关注。”二团团长范天空把名单交给严劭。
严劭听到妻管严这个外号没半点反应,看了眼名单上打圈的几个名字,都是“老朋友”了:“行的,名单我收下,没事我就回家吃饭了。”
他特意回来办公室一趟是为了这次拉练的最后名单,名单锁进自己的抽屉里就能回家吃媳妇做好的凉拌猪头肉了。
之前媳妇答应做凉拌猪头肉,迟迟没做,听说他又要带队出去拉练,连忙做凉拌猪头肉给他吃。
他说要辣的,她都答应了。
期待中午的午饭。
范天空有点别的事情要说:“阿劭。”
“怎么了?”严劭和二团团长关系也还行。
二团团长呢,是唯一一个喊他妻管严的人,团长本人偶尔会一本正经开玩笑。
他总是给别人取各种外号,如果正经喊名字,那要当心了,可能是有事要求你。
范天空还真有事:“听说你媳妇会做米酒?”
严劭:“哪听说的?”
“我听我媳妇说的,我不知道她在哪听说的。”
严劭猜后面的事情:“嫂子想吃,却跟我家媳妇不太熟,开不了这个口,于是让范团你来问问我?”
“我就知道你小子聪明得很,一点就通。”范天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他有悟性。
“做个米酒得好几天,我媳妇答应过我,去拉练这段时间给我做米酒,等我回来给我吃,嫂子想吃,到时候送一碗给嫂子好了。”媳妇只不爽多管闲事的家属,每次有哪个家属多管闲事,她回家就跟他打听是谁。
暂时还没听过她媳妇和范团媳妇生过矛盾,媳妇应该是愿意送一碗给人家的。
二团范团长没事了,放严劭离开。
严劭回到家就吃到了惦记好久的猪头肉,香辣十足,太下饭太好吃了!
今天中午的凉拌肉分成两份,大份的香辣十足,小份的没加辣,给她自己和年年吃的,有了凉拌猪头肉,她就没做别的肉菜,只烧了盆番茄蛋汤。
吃了一碗饭,去盛第二碗的时候,严劭说起了答应范团长的事。
金春慧在家属院待了差不多一年,不怎么热衷于和家属们打好关系,但是家属院里的人都认识了,知道二团团长的媳妇是谁:“没问题,到时候做好送一碗给他们。”
“我媳妇真是心地善良。”
“别说我心地善良了,只是顺便而已,你要是在家,我也不会专门做米酒了。”春秋好说,夏天是真的不想折腾。
这次做米酒只是为了犒劳辛苦的丈夫,丈夫天天在家不需要犒劳了。
严劭基本没有主动说要吃米酒,他天天想着吃肉。
就算阿善家凝想吃,她也会婉拒,只说下次如果做米酒,一定送她们一碗。
“我面子真大。”
“你专心吃饭,别吃太快,小心呛着,中午可没少给你放辣,肠胃不太好的吃了立马拉肚子。”金春慧给女儿留了一小碗番茄蛋花汤,然后自己夹起辣的猪头肉,浸到盆里的番茄蛋汤中。
过遍汤才吃进嘴里,顺便送口饭进嘴里。
辣的确实更好吃更过瘾,不奇怪丈夫为什么惦记这一口了。
小朋友看到大人吃什么,也会想要尝试,年年这会儿安分吃自己碗里的食物,是因为妈妈已经提前给她尝过辣的了。
就是把一小片猪头肉放小朋友舌头上,给小朋友尝尝味道,小朋友被辣得吐舌头,不敢再吃了。
第37章
年年是一家三口里吃饭最快的, 她吃完了,爸爸在狼吞虎咽吃饭, 妈妈在慢悠悠细嚼慢咽吃饭。
年年吃完,自己下去椅子,拿了布娃娃后,坐回椅子上,陪着爸爸妈妈,主要是陪着妈妈。
妈妈吃完饭, 她的午饭才算吃完。
爸爸嘛……等妈妈吃完,爸爸也吃完了。
金春慧吃完,见丈夫要再去盛一碗饭, 她把凉拌猪头肉端走:“不许再吃了,你都吃几碗饭了?剩下的晚上给你吃。”
严劭去盛饭的脚步顿住,最后把碗放到灶台边上:“好吧,不吃了。”
“午休结束去部队前别想着偷吃,被我发现, 我下午就把凉拌猪头肉吃光, 答应你等你拉练回来再做给你吃的凉拌猪头肉也没了,我现在很清楚盆里的肉什么样,偷吃一块都能被我发现。”金春慧就差瞪他了。
严劭:“不会偷吃的,晚上还吃米饭对吧?”
“对啊, 今天中午做了很多米饭, 就是准备晚上给你吃的, 你看看你中午吃多少了,你把晚上的份都吃了一半, 晚上还是加水煮成稀饭算了。”
“煮成稀饭也行。”他不挑剔。
吃过午饭,严劭去收拾行李, 夏天的行李没比十月份凉快的时候少,还是很沉。
金春慧:“要不要给你带上花露水?”
“给我吧,我睡觉用。”夏天的虫子比秋天,只多不少,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点,防蚊好了。
金春慧就拿了一小瓶花露水给丈夫,方便携带。
...
“报告副团!西北方向两公里外有两名可疑人物靠近!”负责侦察的士兵赶过来报告。
听到本次拉练的侦察兵过来报告,严劭表情一凛:“衣着相貌有哪些特征?”
这次拉练,他依旧是充当营长,正常拉练过程中,即使己方士兵扮演敌人突袭,也不可能犯错误叫他副团。
开始拉练就必须喊他营长。
士兵们只有分布在周围两公里范围内的几个侦察兵知道具体“突袭”时间,剩下知道的人只有他和在此次拉练中担任副营职位的营长以及本身是教导员,拉练还是教导员的教导员知道。
喊他副团,说明不是演练,确实有危险靠近。
此处靠近边境,不是拥有高大树木的森林地带,而是当地极少的丛林区域,周围植被覆盖率较高,这块区域部队设置了关卡,会有士兵巡逻禁止普通民众进入。
能进来的只有偷渡者了,至于偷渡者意图如何,他还要再得到一些信息。
侦察兵:“脸用黑布遮挡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轮廓,高鼻深目,身上穿暗绿外套长裤,黑色短靴,背着近一米长的背囊,两人身高,一个比较高大,身高瞧着一米九,另外一个矮半头,应该有一米七近一米八。”
严劭已经有了结果,跟身边的营长和教导员讨论,一致认为有可能是雇佣兵。
严劭:“周围还有没有看到别人?”
不能掉以轻心。
“两三公里范围内只出现了这两人。”侦察兵不是只有一位,几个侦察兵之间信息会相互递送。
几个侦察兵相互确认过,附近除了自己人,没有别人了。
商量过后,严劭下达命令:“帐篷都拆了。”
士兵们没多少意见,部队不踢木板,不劈砖头,搭帐篷却是必须训练的项目。
新兵开始搭帐篷的时候,他们费力搭好,训练的教官没让他们开心几秒就叫他们拆下来。
度过新兵期,后期就是搭帐篷比赛,比速度,输的要接受惩罚。
严劭吩咐拆帐篷,大家听令拆帐篷,动作很利索,好几个帐篷立刻被拆开收起来。
帐篷拆完了,严劭进行下一步部署。
部署完毕,整片丛林仿佛只剩下严劭和营长教导员三人。
部队防弹衣较为珍惜,此次拉练只有他们三人和侦察兵穿上了防弹衣。
他们三人穿的还是部队至今为止最好的防弹衣,防弹衣给他们这些军官保命用的,是他们贪生怕死吗?
恰恰相反,他们有事就得在最前方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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