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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厌——庄生公子【完结】

时间:2023-09-27 23:04:40  作者:庄生公子【完结】
  在姬瑶的催促下,秦瑨随手拎了一块枣花酥放嘴里,嚼了几下,眉峰难以控制的皱起来。
  “怎么样?”姬瑶满眼都是期待:“好吃吗?”
  秦瑨这辈子吃过很多难吃的东西,上到别人扔掉的馊物,下到沙场半生不熟的膳食,但没有一个能敌得过他现在抓着的枣花糕,味道齁甜齁甜,甜到发苦,后味还有些咸,精准踩在他的雷点上……
  “好不好吃嘛?”
  姬瑶不耐烦的催促声传来,秦瑨睨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咕咚一声全咽下去,扯出笑道:“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
  姬瑶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来,把一盘盘点心朝秦瑨推了推,亲近拿起豆糕,抵在他嘴边,“啊……”
  秦瑨额角跳了跳,机械的张开嘴巴。
  果不其然,等待他的依旧是难以言说的奇怪味道。
  就这样,一个兴致盎然的投喂,一个有苦难言的吃。
  直到点心下了一半,秦瑨撑不住了,大掌攥着姬瑶还想作乱的手,佯作无意的抚揉起来,话锋一转道:“瑶瑶,沈林的事,你可听说了?”
  这招倒是管用,姬瑶的注意力即刻就被转移,清湛如泓的眼眸看向秦瑨,柔声道:“听说了,我今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嗯,说来听听。”
  秦瑨洗耳恭听,不经意间用手肘把点心往外推了推。
  姬瑶并未察觉,正色道:“我倒是没想到,沈林生在那么穷乡僻也的地方,还能高中探花郎,想来还是有些能力的。不过这地方来的读书人就是清高,也不跟达官显贵交际,只等制举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我不想让他才华埋没,不如你出面帮帮他,给他弄个一官半职?”
  姬瑶说的,秦瑨正有此意。
  从莫岭村剿匪和春闱舞弊案来看,沈林不但饱读诗书,还多了读书人少有的魄力,敢作敢当,不畏强权,的确是一根可栽培的好苗子。
  “瑶瑶都开口了,我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瑨把姬瑶的手覆在唇畔,轻轻一啜,复又将她拉入怀中,勾起她裙襴系带。
  罗纱垂坠,露出一片艳丽景致,缭绫半透的篼衣明晃晃的,惹的秦瑨心火燎原。
  抬眸看向姬瑶时,秦瑨眸色深沉,几分痴缠,几分怨念:“哪来的?”
  话音落地,室内弥散着一股捻酸气息。
  姬瑶俏眼凝着秦瑨,嫣红的唇勾起一抹妩然笑意。
  “我让尚衣局刚做的。”她拉住他的手,缓慢覆在自己心口上,“给你看的……”
  *
  翌日天气晴朗,朝庭休沐,翰林院无需再去。
  沈林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到曲江边逛一逛,穿上半新不旧的衣衫,戴好幞帽,这厢刚走出门,却被一位面若冠玉的年轻郎君堵住了去路。
  沈林满腹狐疑,沈三置之不理,只问:“沈林?”
  眼见这人竟知道自己的名字,沈林心头疑惑更甚:“在下正是,你是……”
  “宣平侯有请。”
  沈三答非所问,侧身让开道路,伸手一比。
  沈林盯着他,整个人都懵了。
  宣平侯?
  威名远播的宣平侯?有请他?
  这是走了什么鸿运?
  沈林回过神来,雀跃不已,二话没说,跟着沈林上了马车。
  此时此刻的长安,人烟阜盛,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偶有鲜衣怒马的年轻人飞驰而过,为这座城平添了一丝狂妄恣肆的气息。
  马车载着沈林停在曲江畔,艳阳之下水面波光粼粼,停靠着一座三层画舫。
  这艘画舫与寻常不同,冷冷清清,上面的人似乎都被遣散了。
  沈三带着沈林登上画舫,来到三楼天字房,对着紧闭的门扉,恭顺道:“侯爷,人带到了。”
  “进来。”
  低沉的官腔,携着成年男子固有的稳重成熟,听起来似有几分熟悉。
  沈林一时想不起来,推门而入时心若擂鼓。
  甫一瞟到窗前站着的如玉郎君时,沈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窥伺,上前作揖道:“小生沈林,拜见宣平侯。”
  “沈林,好久不见。”
  依旧是熟悉的声线,沈林这次对上号了,忙不迭抬起头,眼眸倏然睁大,惊喜万分道:“秦大哥?怎么是你!”
  他万万没想到,在山林中偶遇的魁梧郎君竟然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宣平侯!
  帮他这么多次,他竟丝毫都没有察觉。
  他只知他姓秦,却从未问过真名,简直惭愧!
  眼瞧沈林激动的难以自持,秦瑨撩袍坐在圆案上,赶紧示意他坐下说话:“荣国公找过你了吧,怎么没答应他?”
  沈林坐在秦瑨对面,讪讪一笑:“我一介草民,家世轻薄,若跟世家为伍,难免沦为棋子……”
  “想的倒是周到。”秦瑨眉眼间掠过几分欣赏之意,执起茶壶,为沈林斟上一盅茶:“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要知道,没有人脉,你在大明宫许是寸步难行。”
  沈林受宠若惊的接过茶盅,鼓足勇气道出心有所想:“我斗胆……想跟着侯爷……”
  他说这话,并非一时兴起。
  早在莫岭村的时候,他刻苦读书,只因有两个夙愿,一是能一睹女皇风采,二是为了和寒门党魁宣平侯同朝为官。
  自他中举后便一直期待能见到宣平侯,等来的却是荣国公,他以为宣平侯不屑交结自己这个贫寒之地来的探花郎,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还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沈林越想越兴奋,捏着茶盅的手瑟瑟发抖。
  秦瑨执起茶盅啜了一口,抬眸看向他,嗓音浑厚有力:“我今日叫你前来正有此意,但我也要与你说明白,我在朝中虽有些威望,但和世家势如水火,明里暗里都是较量,我很难向你保证不把你当作棋子。”
  他背着光,周正深邃的面容隐有几分晦暗,身穿的鸦青常服低调奢华,圆领宽袖,衬出他姣好的身型。
  以前沈林只以为他是个家境殷实的长安商贾,如今才察觉出他威严矜高的气质。
  沈林不由捏紧茶盅,直到指甲有些泛白,铿锵有力道:“我出身卑微,自是知晓百姓不易,寒门多为众发声,这是我一直钦佩的地方,如今一脚踏入朝廷,若只想自保,将来是没机会替百姓发声的。我并非害怕成为棋子,而是想当一颗有用的棋子,一马当先,舍身求法,沈林愿意跟随侯爷!”
  秦瑨没有说话,眸光犀利,仔细端详着沈林。
  他在他眼中看到了初入朝庭的热忱,还看到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朴实无华,心怀天下,这是寒门固有的理念。
  “说的好。”秦瑨满意的笑笑,“中书省尚有空缺之位,我会为你举荐的。”
  中书省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若能起点在此,未来可谓是光明无量。
  沈林感动至极,起身行大礼:“多谢侯爷!”
  秦瑨不以为然:“谢我倒不至于,只是有位故人,说你鸿鹄之志,非要让我帮帮你。”
  “故人?”沈林纳罕:“敢问侯爷,这位是故人谁?”
  他生来一遭都是穷亲戚,这辈子认识最大的官就是宣平侯,还有谁能指使的动他?
  秦瑨看出沈林的困惑,侧头瞥向内室,声色变得极其温柔:“过来吧。”
  话音落地,一只纤弱白皙的柔荑轻轻拨开垂坠的幔帐,露出一道倩丽多姿的身影。
  女郎身着月白大绣螺纹上襦,胸束织金缎提长裙,细长的脖颈颈线优美,其上是一张金尊玉贵的面靥,眼颦秋水,唇如艳瓣,乌发如云堆砌,一朵艳丽牡丹点缀其上,画龙点睛,更为娇俏。
  如此貌美的女郎让沈林一时晃了眼,直到她对着他笑,熟悉的倨傲气息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小……小娘子?”
  眼见沈林晕头转向,秦瑨站起身,叹道:“还不快见过陛下。”
  “陛……陛下?!”
  沈林瞪圆了眼睛,舌桥不下。
  姬瑶看出他的难以置信,行至秦瑨身边坐下,微挑眉稍道:“怎么,朕不能是陛下吗?”
  沈林哑口无言。
  这段时日,他在长安听说了不少朝庭趣事,当年宁王反叛,女皇陛下和宣平侯落难,可谓是下了一盘大棋,蛰伏半年,将宁王斩杀与大明宫。
  如今看看,传言非虚,这两位金尊玉贵的人物竟都让他碰到了。
  难怪当初他就觉得这位小娘子美的惊为天人,原来金鳞绝非池中物……
  “沈……沈林参见陛下!是沈林有……有眼无珠,不识天颜,还……还请陛下宽宥!”
  一连串的刺·激让沈林说话磕磕巴巴,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叩首。
  姬瑶嗤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朕今日找你来不又不是问罪的,快起来吧。”
  “谢……谢陛下……”
  沈林徐徐站起来,不敢再看姬瑶,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姬瑶睨着他,手撑下颌,神色散漫:“朕落难之时,你算是帮过朕,如今朕让宣平侯力荐你,算是还你一个人情了,日后在朝中需谨慎行事,勿忘本心,别让朕失望,知道了吗?”
  沈林点头如捣蒜:“知道了……”
  “朕让你去中书省,你意下如何?”
  沈林一滞,鼓足勇气抬起头,眼下微红,声色诚恳道:“陛下和宣平侯抬举沈林,沈林感激不尽,其实……其实沈林更想下放……”
  “下放?”姬瑶不理解:“好不容易中了三甲,别人都拼命的留在朝庭里,若要到地方上去,再回来可就难了,你那么喜欢长安,可是要想清楚。”
  她是好意,沈林自是知晓,但他志不在此。
  “我想清楚了。”沈林笃定道:“我出身穷乡僻也,深知百姓不已易,能留到朝庭自是起点不凡,但地方仍需要有良知的父母官,为百姓办些实在事,我不想再看到百姓求助无门,不想再看到有责任推诿发生。”
  他撩袍跪下,声震郎朗:“陛下,沈林想下放,造福一方百姓,成为盛朝最稳定的基石!”
  室内安静几息,姬瑶不禁为之动容。
  “没想到你还真是胸怀大志。”她坐直身,莞尔一笑:“行,朕允你了,只是……”
  她抬眸看向立在身畔的秦瑨,询问道:“地方上可有哪里空缺?”
  秦瑨思忖片刻:“汾州刺史姜昀前几日递交了请辞书,准备告老还乡,不如就安在那吧。”
  姬瑶微微颔首,目光烙向沈林:“汾州虽是中州,但离长安不远,四通八达,经济阜盛,但境内一些地方常有洪涝发生,得需加强治理,你就去那做刺史吧。”
  中州刺史,从四品。
  对于寒门出身的沈林来说,这个起点已是莫大的提携,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一腔热血终于有地方挥洒,沈林不禁热泪盈眶,叩首道:“臣多谢陛下隆恩!多谢宣平侯赏识!”
  “行了,坐这吧。”姬瑶伸出食指,点了点圆案:“你初入仕途,定有许多地方不懂,让宣平侯给你讲讲,免得到了汾州丢人现眼。”
  “是!”
  沈林兴致勃勃,拘谨的坐在姬瑶指定的位置,半点都不敢出错。
  秦瑨亦在他身边坐下,将到汾州该注意的事宜悉数说与他。
  两人一直谈到晌午,直到姬瑶忍不住喊饿,方才落下帷幕。
  秦瑨特意命人在画舫上准备了午膳,美酒佳肴,瓜果飘香,全是姬瑶最喜欢的膳食。
  沈林跟着沾了口福,许是心情激动,没几杯就变的醉醺醺了。
  三人围着圆桌而坐,君臣关系极其和谐。
  秦瑨慢条斯理的剥了葡萄,放在骨瓷小勺里,送到姬瑶唇畔,不忘叮嘱:“慢些吃。”
  姬瑶小口微张,西边过来的葡萄酸甜可口,委实长在她的味蕾上。
  她咽进肚里,对着秦瑨勾唇一笑,一副娇羞含怯的模样。
  两人顾盼生情,引的沈林大为艳羡:“陛下和侯爷的关系还是那么好,真让我羡慕,当初在莫岭村我就见你们恩爱有加,不知二位何时成婚?我虽到地方去了,还是希望届时陛下能给个恩典,邀我回来吃一杯喜酒。”
  醉言醉语虽是无心,却让姬瑶脸颊绯红。
  她放下象牙筷,嗔了一眼沈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恩爱有加了?”
  “不是吗?”沈林眨眨迷离的眼眸,“你们那时住在一起,走哪里都形影不离,侯爷上山剿匪都带着……”
  “沈林。”秦瑨低声打断他:“你喝醉了。”
  “是醉了,不过说的是真心话。”沈林摸摸后脑勺,脸上陀红更深:“陛下和侯爷珠联璧合,委实登对,沈林能遇到你们,真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话落,他打了个呵欠,眼睛一眨一眨的,渐渐阖上,趴在圆案上睡着了。
  秦瑨见状,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唤来沈三,吩咐道:“靠岸,把他送回去吧。”
  “是。”
  沈三将醉倒的沈林扶起来,架出了厢房。
  外面阳光正毒,透过轩窗照进来,被木栅分分割成一束束的光影。
  姬瑶的面庞笼在温暖的光芒中,低眉垂目的模样多了几分清丽婉约,似乎猛然间成熟了许多。
  秦瑨睨着她,心尖情不自禁的为她搏动,“吃饱了?”
  “嗯……”
  姬瑶嗡哝应了一声,还沉浸在沈林的醉话里,羞赧的不敢去看秦瑨。
  秦瑨拿来一方巾帕,替姬瑶擦了擦嘴巴,深吸一口气,缓慢问道:“瑶瑶,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现在想好了吗?”
  上次的问题……
  姬瑶想起来,遽然有些心悸,紧张的喘不上气。
  秦瑨看出她的局促,似乎还没准备好,忙不迭宽慰道:“没事,慢慢想,我不着急。”
  他牵来姬瑶的手,轻轻握在掌中,“你坐在皇位之上,应是有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不奢求什么,在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就行了。”
  秦瑨设身处地的在为姬瑶着想,可在姬瑶听来,却有些打退堂鼓的味道,让她登时觉得不得劲……
  姬瑶一瞬不瞬盯着秦瑨,再没了方才的羞涩,意味深长道:“那我要是跟别人成婚呢?你不在意?”
  这次换秦瑨沉默了。
  他英俊的面庞沾染上沉郁之气,斟酌万千,沉声说道:“我若说……我想过和你成婚,你会不会嘲笑我?”
  姬瑶怔愣片刻,一颗心再度疯狂跳动起来。
  “人都是不知足的……”秦瑨自嘲的笑了笑,拖着姬瑶的手放在唇畔轻轻一吻:“一开始我弄个私宅,觉得你我能时常亲近一番便是好的,可这偷偷摸摸的滋味委实让人不好受,你想我了,我没办法即刻出现在你面前,你生病了我没办法照顾你,哪怕是看望一番还得在意别人的眼神……我那时就想要个身份,可以随时陪伴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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