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声圈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脸侧咯咯笑出了声。
“哎沈知言,和你说个事儿。”
“嗯。”
“你脖子后边也有一颗痣,别人见过吗?”
沈知言轻轻咬着她的肩窝,闷声笑了一下,“多了去了。”
“嘶……你属狗吗?”白郁声下意识偏了脑袋,用沈知言的话去堵他,却又被人抓着胳膊扯了回来。
“差不多吧。”
沈知言突然停下了动作,抱着白郁声往更衣室外面走了出去,在书桌上随便抽了一支柔软的羊毫笔,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特制的墨水,
“不是,你干什么?”
白郁声被沈知言抱着,完全看不到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只听到几声OO簌簌的声响,木杆与实木桌碰撞,清脆又磨人,就好像踩在她心上肆意妄为。
“今天忘了教你画画了,给它补上。”
――
白郁声从来没有想过做这种事情其实也并不轻松,甚至折腾了这么两三个小时,两条腿绷了一晚上,这会儿好像也有些抽筋了,更重要的是,可能是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一开始压根找不到章法,虽然她平日里也总喜欢打嘴炮,但毕竟没有实战过,完全没有那些朋友说的那么轻松。
嘁,看来大家彼此彼此,也都是嘴炮王者。
不得不承认沈知言的领悟能力确实很强,至少后面白郁声倒也能被他带得完全放松下来,顺着沈知言的动作,偶尔给上一点回应。
嗯,确实滋味不错,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沈知言到底有什么癖好就连做ai的时候也不忘记要教她学画这件事,她也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看他到底画得怎么样,酥酥麻麻的感觉实在有些难熬。
她缩着脑袋,把自己埋在被窝里,一缕被汗浸湿的碎发贴在额前,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但是沈知言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累,整得好像忙了一晚上的人不是他似的,这会儿依旧靠着床头,身上扣着一件白衬衫,刚洗完澡出来,热气凝在薄肌上,衬衫沾到水的地方透着肤色,看上去有几分不正经的意味。
他这会儿手上捧着一个平板正在最后确认一遍明天展会的相关事宜,左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白郁声的后背。
“真的不去洗澡吗?”
“……嗯,不想,好累……”
“难受吗?”
“一般般,还好。”
“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展会吗?”
“嗯……”
“起得来吗?”
白郁声有些烦躁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双手依旧怀着沈知言的腰,咂了咂嘴,语调间加上了几分娇嗔。
“你要再问下去,那我是真起不来了。”
房间里的灯基本都被关了,依旧只留了墙上的淡黄壁灯,遮光窗帘被完全拉上,套房内安安静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在暗处嗡嗡作响。
身边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觉之前和自己拌了嘴,还是她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一双清秀的眉微微皱起,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沈知言确定完展会的项目,将平板倒扣过来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垂着脑袋,盯着白郁声露在外面的脸看了一会儿,抬手试图将白郁声的眉毛给顺直,但不管怎么捋,她依旧拧着,甚至越拧越紧。
沈知言没了办法,他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再起身去浴室里重新铺了一层一次性的浴缸套,把水调热,自己就坐在浴缸边上解开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盯着指针看。
等到秒针刚好走过十二,开始走新的一圈的时候,浴缸的水也恰好到了合适的水位,沈知言起身,去床上把白郁声给薅了过来,慢慢放进浴缸里,一手还举着她的后脑勺,确定她不会迷迷糊糊就沉下去灌自己一口水。
也不知道他这次用的是什么墨水,不管是白郁声的汗还是浴缸里的温水,画在她身上的画没有丝毫要褪色的意思,瓷白的浴缸里的水依旧清亮。
溪流自山涧飞跃而下,远山叠嶂,浴缸里微微流动的水波之下,山河恍然运转开来,如梦似幻。
“声声,醒一醒。”
他一边轻柔地给白郁声按摩头皮,一边轻声唤着女孩,也许是因为声音放低的缘故,哑得不像话。
白郁声实在是被他折腾得没有办法,眯着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都说了……我不想洗澡……你,你别弄我了……我想睡觉。”
沈知言看向了一边即将走到一圈终点的秒针,“三、二、一。”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勾人腰精
昨天过了零点庆祝完生日之后,两个人又在浴室胡闹了不知道多久,等到白郁声迷迷糊糊地从梦境中挣扎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完全没有沈知言的影子了。
生日礼物被人送了上来堆叠在套间卧室床前的沙发上,室内的窗帘都没有拉开,除了淡黄的壁灯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圈。
白郁声屈了屈腿,昨天抽筋的地方这会儿还有些疼,后腰脊椎骨也有些酸胀,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昨晚沈知言处理过了,身上干燥清爽。
她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点亮,屏保依旧是他们两个人在天悦湖酒店那艘游艇上的贴脸照片,昨晚忘记将亮度给调低了,这会儿屏幕上的白色时间亮得有些刺眼。
女孩眯了眯眼,强光刺激得她原本就酸涩的眼眶瞬间涌出几滴眼泪。
【20:36】
白郁声:!!!
她瞬间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地上随便捞起一条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到地上去的浴巾,先将自己给裹了起来,她依稀记得昨晚两个人的衣服从更衣室一路丢到卧室,也许是沈知言昨晚一起给收拾了,这会儿除了有些凌乱的床,其他地上倒看不出来昨晚两人的疯狂与旖旎。
白郁声一边给沈知言拨去电话,一边抓着自己要掉不掉的浴巾往更衣室去拿换洗衣服。
“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女孩一边用肩膀夹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在更衣室被翻乱的衣服堆里面随便找了件内搭T恤就套了上去,那件做工精致的旗袍依旧散着丢在沙发的角落里,虽然昨晚白郁声尽力去保护它了,但它上边依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褶皱,腰胯部是褶皱的重灾区,原本好端端的山水画被折叠,却意外有几分混乱的意境。
“叮铃铃――”
夹在肩膀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将白郁声的思绪从昨晚的荒唐中扯了回来,她抻着一只手,往身上套着一副,另一只手去拿肩膀上的手机。
是沈知言的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今天的衣服穿得格外顺利,她接起电话,身上的衣服就直接顺着重力滑了下去,只是下摆有些宽松,肩线好像也有些长了,整件衣服松松垮垮的。
“醒了?”
沈知言略带金属质感的磁性声音从话筒扬声器里面传来,电话那边没什么杂音,看上去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白郁声也懒得管身上的衣服了,毕竟作为内搭T恤,偶尔出现oversize风的也不足为奇。
“画展已经开始了?”
“嗯。”
“怎么早上没把我叫醒?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沈知言那边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人,他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几个人交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面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无非是礼貌性的寒暄,还带着几分隐晦的讨好意味。
“宝宝,这件事情呢还真不能赖在我身上,早上我确实是叫过你了,不止我叫过你,就连你的手机都锲而不舍地叫了你十来遍……等我一下”
对面又传来一整OO簌簌的衣服摩擦声音,脚步声渐渐走进,来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先生,祝贺祝贺啊,哎,才二十……呃,二十六岁,就已经在国家级的美术馆举办画展了啊!”
白郁声干脆折回房间,拿上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沈知言那边的商业互吹。
虽然北城最近的温度基本在零下三四度徘徊,但白郁声依旧穿不惯高领毛衣,她埋在柜子里,选了一件嫩粉色的马海毛开衫,穿上身的时候余光下意识往边上的落地镜瞟。
镜子中的女孩并不属于大众观念上的玲珑身姿,瘦得不骨感,骨架小巧,一双腿笔直纤细,一副浩荡的山水画蔓延在整个腿部,中间偶有几点暧昧红痕,像是山中刚成熟的覆盆子。也像是溪中游鱼。
昨晚两人做完之后沈知言就抱着她去洗了澡,加上后来在浴室里胡闹了那么好一会儿,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按照白郁声之前画画调墨的经验,不管是什么墨水,在没有干的时候基本能冲干净大半,就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干涸了,怎么的也能褪掉一点颜色,也不知道沈知言从哪里搞来的墨水,竟然有这么强的附着力。
虽然学画也有那么十多年了,她在哪都画过画,甚至烧红了木头的枝节,用上面的炭灰在石头上画画这种事也经常干,但自己的身体被当作画板,这还是头一次,她耳尖一红,从旁边的沙发上扯过浴巾,在自己腰上别了一圈,暂时遮住了腿上的那些墨迹。
“声声,还在吗?”
蓝牙耳机里的对话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知言的声音,他应该是走到了楼梯间,偶尔还会有一些空灵的回声。
“嗯,我在。”
“我让人给你送点早饭垫垫肚子,你要是想过来呢,我叫司机来接你,你要是想休息,吃完早饭再睡一觉,等我回来。”
白郁声扣好浴巾,抬头刚好对上了自己镜子中的锁骨与颈项,红痕并没有止于腿部,脖子上也有不少,她叹了口气,又重新埋回柜子里,去找沈知言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给她带的高领毛衣。
嘶,这个以防万一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怎么了?小小孩的,叹什么气?”
白郁声套上那件高领毛衣,沈知言的审美确实没有话说,选的衣服不仅合身,还与白郁声的气质相辅相成,最重要的是领子上的毛完全不扎皮肤,她一边撸着自己身上毛衣的软毛,一边回着电话。
“没有,美术馆那边忙吗?”
“不忙。”
“人不多吗?”
“不多。”
白郁声朝着手机的方向瞄了一眼,消息通知栏里还明晃晃挂着沈知言画展今日开展的热搜,由于白郁声一早就关注了沈知言的超话,这会儿还有不少沈知言精修照片也一起被推送到了她的手机上。
“少来啊,当我没有提前看过今天早上的报道吗?微博都炸开锅了。”
沈知言轻笑了几声,“微博说我什么了?”
“嗯,我看看,嗯……沈知言,勾人腰精,国画长衫小猫妖。”
她其实完全没有看热搜,就随便扯了两句话,反正沈知言超话里面那些迷妹说得比这些过分的都多了去了,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对于微博上冲浪的网民来说,第一眼被勾住的不一定是他的画作,但这张上帝偏爱的脸一定是万众瞩目的。
沈知言回国后开的第一次画展,热闹程度并不低于那些大热明星开的演唱会,甚至原先没有考虑上的安保系统都紧急叫了过来维持秩序,而画展也不得不采取了名额限制措施,就算如此,现场依旧有些混乱。
沈知言站在楼道的窗户口,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往下瞟了一眼,嗤了一声。
“这是微博热搜,还是白郁声热搜啊。”
女孩完全被沈知言逗笑了,脆生生的笑音从手机里溜出来,带着几分电流的失真感,好像挂在商铺门后的风铃轻响。
“行吧,我吃完早饭去找你,你忙你的,我看我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聊了一会儿,等到沈知言实在躲不下去必须返回现场了,他才与电话那边的女孩告别。
“对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原本就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有些不可言喻的性感,喉结的边上也落着一抹红痕,虽然昨晚白郁声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不给沈知言穿着衣服可能露出来的地上留下痕迹,但她依旧有些无法拒绝去亲吻沈知言圆润凸起的喉结。
“怎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难受吗?”
白郁声收拾完刚吃完的早饭,正准备出门去地下车库等司机的车,闻言又有些想笑,她靠在房间的木门后面,脚尖踩着门吸慢慢玩着。
“嗯,难受。”
对面沉默了一阵,“要不要在酒店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了。”
“啊……”白郁声收回脚,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了出去,“那还是见不着你比较难受吧,等着吧,希望在上午闭馆之前能到。”
――
虽然沈知言之前在北城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也并没有在北城长期发展的打算,司机也是从临夏带过来的,车倒是从沈老爷子那边借过来的,沈老爷子对出行的交通工具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坐着舒适就行,来回就这么几辆,虽然沈老爷子隐退得早,但这些车媒体都不陌生。
白郁声搭乘VIP电梯来到底下二层,车子已经在老地方停着了,司机站在边上待命,见着白郁声过来了主动打开车后座,护着白郁声的脑袋让她坐了进去。
方向盘打弯,逐渐驶出VIP专用停车区域,一瞬专属于长镜头的反光从路口转角的工业防爆门后的暗角亮起,等到白郁声乘坐的车辆驶入这一单元的停车区,静默在角落的外勤专用车紧随其上,一起消失在酒店的停车场。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小狗心事
“破墨,浓破淡,淡破浓,先用淡墨画出形,在淡墨还没有干的时候用浓墨去勾勒或者是点画……”
白郁声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双手抱臂斜靠在柱廊上看着不远处的沈知言上兴趣入门课。
也许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小孩,静不下心来,还总喜欢在课上问些其他有的没的,沈知言表现得倒是比在临夏美院任教还要耐心了几分,他讲一句话,便微微俯下身,听小朋友给他说着悄悄话。
只是隔着有点距离,白郁声并不能听见他们在交流什么,只能听见沈知言上课的内容。
这会儿是早上十一点三十五分,距离上午闭馆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场馆内的游客差不多散了大半,留着的一些要么是兴趣班孩子的家长,要么就是冲沈知言这张脸来的,只有少数是被他的作品打动,还驻足在作品面前细细观赏。
沈知言给小孩们最后演示了一遍,这节课就算上完了,他收拾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余光瞄到了刚刚上课的时候最活跃的小孩,不仅没有从位置上离开去找自己的家长,反而支着脑袋,朝着某一个方向看得出神。
“怎么了?”
沈知言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屈膝蹲在了小孩的面前。
“哥哥,我和你说件事儿。”
小男孩扒着自己的小圆桌,两只胳膊撑着,凑近沈知言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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