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带来的那本勇者冒xian里都说了,被选中的孩子未来都是要zheng 旧世界的。
我能zheng旧世界吗?
x年x月x+2日
今天好辛苦哦。
一直都在pao啊pao。
小白说这是qiang大的bi jing之路。
虽然不知道小白在说什么,但是小白一定是√的。我要更nu力一些才好。
x年x月x+3日
……
】
这份日记的前面大半部分都是一个可能是被幸运救下了的小孩子加入了银骑士亦或是教徒的预备役,小孩子描述着每一天的新奇见闻,也抱怨着每天的辛苦训练,但在朋友的鼓励下,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真正有价值的是大概中后篇的位置,小孩儿用惶恐的语调写着。
【x年x月x+y日
他们问我小白是shui。
小白是我的朋友啊。
可没有人见过小白。
难道真的是我的问ti吗?
x年x月x+y日
他们问我和小白有关的事。
好奇怪啊。
我jing然一点想不起来小白长什么样子了。
总之先记下来我还记得的。
小白他不算很高,脸上有shang口。
小白是白色的!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太奇怪了。我的记忆乱掉了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孩子的笔下逐渐没有了小白的存在,仿佛他已经接受了小白是他不存在的朋友这件事。
直到倒数的最后几篇。
大概是经过了不断的时间的教育,这时候的主人公已经不再有那么多不认识的字了。
【
x年x月x+n日
我好像找到小白了!
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x年x月x+n+1日
……
x年x月x+n+n日
小白不重要。
我要为弗洛伦付出一切!
】
这本书全文都是手写,这也是路羽绘说这东西完全不像是书的原因。好在即使是最开始的错漏连篇年纪幼小的阶段,作者的字也是那种撑开般的大,好似一个字就想占满一行,所以在辨认上并无难度。
随着时间的流逝,作者的字越来越整齐端正,但写在册子上的字也越来越用力,好像有某种情绪想要透过这样的方式传达出来。
直到最后一篇,那书页几乎要被撕裂。
如果不看内容,只看字迹,路羽绘仿佛看到了一个人逐渐长大,又逐渐疯狂的模样。
她合上书,奇异的力量穿过她的眼睛。
望罗只看到她的眼中像是戴上了美瞳,淡淡的红色从她的眼中闪过。
“呀,竟然不是写出来哗众取宠的,能感觉到确切的命运轨迹,但这内容算得上是诋毁银骑士了吧,就算是宽容的交易教会,也不至于让这样的刊物大咧咧的摆在架子上。所以好奇怪啊,为什么它会被你看到呢?”
路羽绘掐着手微微用力,那股充满杀伤力的力量从她的指尖跃跃欲试,“除非,是它选中了你,而不是你看到了它。”
第50章
4.6
这是望罗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一本书忽然以一个鹞子翻身的姿态啪啦一下落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弯折着身体以类似跪的模样发出求救和道歉的声音。
那张朴素的书页封皮上露着一张线条绘画的脸,抽象生动的就像是火柴人的表情包。
显而易见,它是活着的。
望罗经历过白象号,所以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无生命天赋者?!”
“看起来是的。”
而且这东西的出现让她想起来另一只好久没冒头过的猫猫,不过不急,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小书本和白橡号一样,有着自己的名字“克劳德”,据说这是他从前的主人的姓氏。
它习惯被这样称呼,因为这样就好像成为了克劳德的家人。
无生命天赋者往往借由浓烈的情感凝聚而诞生,就像白橡号和船长。
而促使克劳德诞生的感情,很大一部分是那个孩子想要找到失落的朋友的渴望,那是让他能够在长久的辛苦之中支撑下来的东西。
“可我只是一本书,就算长出腿来也没办法乱跑。”小书本很伤心的说道,“我不想涂改我所保留的任何字迹,那是我的情感支撑,可我被留下的地方又是圣教的图书馆,这地方人人都虔诚着那位规则的神明,看到我书上的内容一定会把我烧掉吧?所以我只能等,等一个不是信徒的人出现在这里。”
搁这守株待兔呢?
拿漫长的时间去撞一个小概率事件,这大概也只有不把寿命当回事儿的无生命天赋者会这么干了。
“教会的人没有发现你吗?”
“我不知道。”小书本晃了晃自己的书页,像是在摇头,“我是这几年才恢复的意识,而这几年的教会大概也没有精力去管我这样的小喽啰。”
它的语气认真,并不吝啬的给出一部分情报,表达着自己的价值,“我听得到来看书的那些信徒的交流,他们现在最大的目标,是忒休斯。”
*
忒休斯。
一个汇聚了许多有能力的中二病的组织。
宣发宗旨是天下公正与太平,口头禅是乐于助人与拔刀相助。
世人时常觉得他们在好心人与疯子之间摇摆。
但要羽绘来说,这就是一群对白雾之前的世界残留着念想,渴望复现没有天赋能力,没有深海科技这样明目张胆的财团的,每天早上起来经历着普通而平淡日常生活的怀旧者。
新时代的人类已经忘却了那种生活是什么模样,只有断壁残垣之中残留的一些过去的CD和影碟能复现没有怪物的时代。
陆羽绘有着名为燃火的、生在忒休斯的家人。
所以她非常明白,那不过是一群被困守在过去的人。
他们疯狂的歇斯底里,有时不过是对这个不合常理的时代最后的反抗。
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
大概的问清楚了小书本的情况,路羽绘就把它丢给了望罗,美名其曰这是她为自己选的合作对象,所以他们应该好好的交流感情。
望罗倒是没意见,他对小书本口中的许多东西都很感兴趣。
倒是小书本扭扭捏捏的满是纠结,纸张都要揉皱了,好像不太乐意跟着走。
“怎么?你不想跟着望罗吗?”
羽绘挑了挑眉。
“不是不是,就是……”它小声地说,“克劳德和小白的事……”
它还没忘记自己的求助尚未被羽绘应承下来。
它也看得出来两个人当中羽绘才是那个管事的。
“这个啊。”
路羽绘微微一笑,“你选的望罗。你自己问望罗。我只是听听故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管事。”
小书本:……
啊?
它和望罗面面相觑。
“可他只是个孩子啊!”小书本发出一声悲鸣,“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嗷!”
把这么重大的责任担在小孩子头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羽绘不听,羽绘不管。
她没有良心。
她把书和望罗一起丢进了房间,让他们好好交流,然后转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不是她真打算甩手不管了,只是她判断现在让望罗和克洛德之书单独相处一下会比较好。而且她需要此时此刻的私人空间。
蕴含着力量的某个单词从她的口中吐出。
“因果。”
她如此呼唤。
无形的漩涡在她的眼前出现,暹罗猫从那漆黑不见底的阴影中跳出来,还是一开始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我以为你会不太想看见我。”
猫猫先发制人的推脱责任。
它从前偶尔也会玩这样隐匿身形的游戏,但大部分时候是因为吵架吵不过羽绘,所以自闭的消失了。
好在猫猫虽然记仇,但基本上不会有隔夜仇。就算偶尔失踪,两三天以后,基本又会重新在她的肩膀上出现。
但从白橡号之后,羽绘就忽然之间找不到了猫。
虽然这猫平时对她提供的帮助几乎等于没有,导致她在见到了克劳德以后才想起来了暹罗猫的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冒头了,但这显然不是她的错。
毕竟上赶着找人当救世主的又不是她。她才是那个被追着赶着的受害者。
两个当事人,不是她的错,那必然就是猫猫的错。
“我不想见你你就不能主动来找我吗?”羽绘脸不红心普通跳地回道,“难道你当初说我是被选中的这件事是骗我的吗?”
“才没有!”因果跳脚起来,“命运是绝对正确的!”
“那你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羽绘严肃了几分脸色,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比较郑重,“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要和我形影不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你,现在你忽然把我丢下,也不怕我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事。”
猫猫撇了撇嘴,心里想着祸害遗千年,像陆羽绘这样的不合格救世主肯定能活到世界的最后。
“好吧好吧,我诚实交代。反正就算我不说你肯定也能猜到的。我去求证我心中的想法了。”猫猫郑重其事的抬爪,“白橡号的存在以及月矿的出现让我诞生了这样的疑惑。”
猫说,“你真的是路羽绘吗?”
?
羽绘:“啊?”
第51章
4.7
暹罗猫并非是怀疑羽绘是无生命天赋者,它还不至于连这么浅显的身份特征都看不出来,但月矿的存在给了它提示。
——拥有着人类的外形的存在并不一定是人类。
因果虽然拥有着命运的力量,但它也仅仅只是拥有。【命运之指引】是能将它许多疑惑轻易解答的神奇技能,但除此之外它毫无战斗力,就像个百科全书向的跟宠。
因果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的弱小。
归根到底,这是个有神存在的世界。
神赐予它力量,它使用着这份力量,所以它更清楚,假如“路羽绘”的命运被其他的神干涉过,那么它得到错误的答案也是理所应当。
被质疑了身份真假的当事人用一种蔑视的“就这”的语气和眼神回敬了过去,“你在搞笑吗?薮猫都只敢揣测我是不是得到了一份关于未来的记忆,你上来就问我是不是我本人?”她说,“你这和某些银行的工作人员不给那些代替自己已经过世的家里人来办业务,非得要已经过世的当事人自己来办事是不是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薮猫也拥有着预言的力量,连她都说她是未来的救世主。因果这家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羽绘虽然没这么说,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了这样的嘲讽。
路羽绘拿手比划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命运指引你来找“我”的吧,也就是说无论这世上有多少个和我同名的人存在,你要找的就是我这个路羽绘吧?”
黑白色的暹罗猫被说的理不直气也不壮,原本竖起来的尾巴逐渐垂落了下去,“是的,就是这样的,无论是命运还是现实都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猫猫郁闷的在地上把尾巴左右扫来扫去,“可是猫的直觉说有哪里不对。”
而一只猫猫又怎么能克服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呢。
它总会想要一个答案。
“好吧,让我们回答问题的关键,”羽绘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路羽绘。”
“我不知道,”猫说,“是心灵之中有神的恩典对我如此说,我一切的疑惑都将解答于极北雪原。”
而它最近最大的疑惑显然就是这个。
“我不希望你把注意力放到揣测我最近奇怪的表现上,救世主,我的心情就是你所能想象的那样的不平静,”暹罗猫非常严肃和郑重,连嘴巴边的胡须颤抖的弧度都变小了几分,“而我最近短暂的失踪,就是去探索极北雪原的消息了。”
“一切的隐秘传闻都只告诉我那地方和望罗有关,你甚至说过你和望罗之间的债务,但按照你的人生发展轨迹,你不应当和那个地方,甚至和望罗有关系,所以这之中一定有理由。
只有与神明相关的秘密无法窥视,”猫猫用后腿站起来,两只前爪挥舞着,语气激昂的仿佛给它一个烟斗,一个帽子,他就能直接扮演弗洛伦的福尔摩斯。
路羽绘甚至觉得她应该给它打个灯,好让它更有氛围,“所以你其实信仰那位雪原的神明吗?”
“不。”路羽绘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甚至还排除了一下错误答案,“我不信仰雪原的神。我也不是被那位神选中的躯壳之类的东西。”
糟糕的是暹罗猫完全没有从这之中感觉到谎言。
它如遭雷劈。
满脸都是“什么,我竟然猜错了吗?”
如此重大的打击搞得它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它颓废的趴下,“猜错了喵,那我这段时间不是浪费了吗?”
“怎么会?”羽绘拍拍猫的脑袋,“我最后也是要去极北雪原的,你就当是替伟大的救世主干活了呗。”
……
可它原本是想挣扎一下,换一个更“勇者”的救世主!
暹罗猫闭上了眼睛。
弧光闪烁以后,它重新回到了羽绘的肩膀上。
但想必有一段时间,它会当个沉默寡言的猫猫挂件了。
*
路羽绘又过了两天颓废的生活,期间整理了小书本说给望罗听的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最后她头疼的发现一切的关键点指向了忒休斯。
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众生平等派扯上关系,但命运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心声。
这就是她平时耍着因果玩儿的报应吗?
羽绘望天。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继续借用神选者的身份深入圣教,这样能够方便快捷的从其他信徒那里了解到与忒休斯相关的信息。
而另一条路就是参加忒休斯的聚会。
燃火虽然死去了,但作为燃火的家人,羽绘还保留着一些与对方身份息息相关的东西,所以如果是那种不容易暴露身份的小型聚会,她完全可以去一去。
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她完全没避讳未成年人小孩。
“如果让你选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我们有两个人,”望罗这么说着,“或许我们可以两条路一起走?”
“喂喂喂不要自我代入啊,我是真的在让你二选一。”羽绘按了按小孩儿的脑袋,“这两件事你哪件都做不了,你只能是里应外合的那个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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