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鹦鹉小宝哒哒哒跑进屋,歪着脑袋打量哈士奇。
“啾啾,啾啾。”
不是以前了,以前它随便说一句话,傻狗会叽叽歪歪一百句。
见说话没用,小宝用力蹦到沙发,像只欢快的小鸡,从哈士奇尾巴一路跳到脑袋。
“啾啾啾。”
哈士奇眼泪汪汪,一句话也不想说。
葵花鹦鹉小宝渐渐有点着急,两只翅膀展开,在哈士奇脑袋蹦了几圈,忽然趴下。
它满足地叹口气,轻轻蹭了层哈士奇的脑袋。
“啾啾啾。”
“啾啾啾。”
啾啾了一大串。
英雄本色急的不行:“主播,它在说什么?”
小葵花还未长大,就像刚会说话的孩子,梁锦绣摘取其中的重要点:“亲亲,贴贴,以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起拆家家。”
英雄本色:“.......”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英雄本色看向邻居姑娘:“我想,我们应该加下联系方式了。”
直播价众人立刻不愿意了。
“你这老父亲当的,孩子正失恋痛苦呢,不赶紧找点东西让它拆也就罢了,竟然想着别的。”
“宝啊,你失恋,你爹要恋爱了。”
“主播,这性质太恶劣了,我真的看不下去,必须让宝知道它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
作为一个宠粉主播,梁锦绣毫不犹豫翻译。
哈士奇一脸震惊抬起头。
英雄本色举起双手:“我没有,真的,我只是为了方便以后你俩一起玩才加的。”
“二百五,二百五。”哈士奇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失恋的伤痛还未好,又遭遇亲情背叛,它感觉体内的荒洪之力汹涌而出——必须要拆点什么。
然而,客厅里真没什么能拆的。
葵花鹦鹉抓着它的耳朵,宛如攀岩下降般滑下来,跳到茶几,目标电视遥控器:“啾啾啾,哒哒哒,哒哒哒。”
苦于不会说话,见哈士奇不明白,它亲自示范,一只爪爪摁住遥控器,尖尖的带勾的嘴巴叼住开关键,“啵”的一声,轻松拔了下来。
英雄本色:“.......”
邻居姑娘羞愧低头:“小宝特别喜欢拆遥控器,没事的,待会安上还能用。”
哈士奇发现了新世界,愚蠢的蓝眼睛竖起。
它的世界里,拆家永远排在第一位!
小宝一口气拔了五个,大方推给好朋友分享。
“啾啾啾。”
“用嘴巴勾住。”
哈士奇嘴巴没有勾,一口咬过,咬了下觉得口感不错,嗷呜一口。
遥控器彻底报废。
小宝惊呆了,一脸崇拜。
“啾啾啾。”
“你好腻害!”
英雄本色:“.......”
梁锦绣刚才当然只是开玩笑,但没想到,两个人真走到了一起。
两年后她在后台无意翻到英雄本色发来的照片——两人的婚纱照,以及破烂不堪的结婚证。
领证当天没注意,被哈士奇和小宝发现,立刻给拆了。
另外:哈士奇成了公公,从此后对小母狗彻底没了兴趣,专注拆家。
最后一位中奖者:叫俺老张。
连接刚接通,呼啸的风声从手机传来,仿佛把直播间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视频内,群山巍峨,蓝天白云纯净的有些不真实。
“好美的风景,这是哪里?”
“应该是西部地区,而且是海拔不低的地方。”
“好想去旅游啊,疫情三年,哪里都没去过,快憋死了。”
“我最喜欢这种原生态的环境,真正的大自然,感觉看一眼心都能静下来。”
“.......”
叫俺老张慢慢出现在视频内,他是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带着渔夫帽,不知道什么原因,看起来小心翼翼的。
梁锦绣轻声道:“你好,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叫俺老张摸摸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用口型无声道,“主播好,大家好。”
梁锦绣给搞得有些紧张:“您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叫俺老张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没有,我很好,我给大家看个好东西。”
说着,镜头慢慢转动。
十多米之外,有棵不知道什么树,挂满玉米粒大小的种子,刚八月,还没成熟,种子绿中带着淡淡红,其中一支树枝,停着只美丽到极致的小鸟。
它身上羽毛是一种鲜艳的玫瑰红和的鹅黄,视觉冲击非常强烈,脖子以下开始变淡,但正因为淡才美——像带了个草莓饮料那样粉红色的花兜兜。
小鸟站在树枝,宛如朵红彤彤的火焰,优雅的扇形尾巴和翅膀一起张开,轻轻叫了声。
“天啊,这是什么鸟,咱们国家有这样的鸟?”
“我感觉像一副国画,家人们,快截屏呀,随手一张都能当屏保。”
“叫的也太好听了吧,像音乐。”
“好像一大颗草莓呀。”
“.......”
梁锦绣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鸟,像此刻直播间的很多人那样,眼睛几乎贴到屏幕上。
这只玫瑰红小鸟身姿婀娜,真的像从国画里飞出来的。
叫俺老张声音低低:“四大神兽都知道吧,这只鸟叫大朱雀。”
已经有人先一步查到资料。
大朱雀,又叫红嘴朱雀,早在几年前便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入濒危物种红色名单。
我国只在海拔较高的地方才有极少分布,能看到,真的太难得。
直播间众人明白叫俺老张的意思了。
“感谢好人分享,让我有幸目睹神鸟风采。”
“我要许愿啦,朱雀请保佑我这次减肥一定成功!”
“朱雀站在那是一幅画,而我,也是一幅画,笑话。”
“保佑我今年财运滚滚,万事皆顺,家人身体健康!”
“........”
欣赏的差不多了,叫俺老张放开嗓门:“哈哈哈,生怕把它吓跑,我在这一动不动站了半个多小时,脚都麻了。”
他一笑,朱雀摇摇尾巴,转眼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梁锦绣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您是单纯想让大家看朱雀,还是有别的需求?”
叫俺老张表情变得严肃:“有,我怀疑有人在非法捕鸟。”
他是个自由摄影师,常年奔波于祖国各处大川,今年终于来到西部地区,有幸拍摄到很多珍贵的动植物。
并非所有的鸟都珍惜。
山里从来不缺鸟。
一路看到最多的,是野鸽子。
野鸽子又叫原鸽,属于一般保护动物,全国到处都有分布。
有天无意在草丛里发现一只躺着的,它肚皮朝上,两只爪爪僵硬,但身体是温的,没死。
叫俺老张原本没怎么在意,寿终正寝,或者得了什么病,也算正常。
他继续往前走,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连续看到七八只,个个都待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躺着,有的趴着。
叫俺老张挨个摸了,都还活着。
野鸽子的地位还不如麻雀,又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有关部门来救助的可能性不大,叫俺老张没有救鸟的经验,叹息片刻只好继续往前走。
等拍摄完毕原路返回时。
所有野鸽子消失了,一只都没剩。
叫俺老张郑重道:“我检查过草丛,没有血迹,甚至没有散落的羽毛,基本排除被动物叼走的可能性。”
再想想附近山民的传统风俗。
答案不言而喻。
给野鸽子下了某种能暂时不能动的食饵,抓获带回家吃了。
第66章
几只原鸽没事, 毕竟和饲养的乳鸽区别不太大,但当拍摄到珍贵的大朱雀,叫俺老张的一颗心悬着下不来, 这几天甚至一直待在山里。
万一朱雀误食怎么办?
弹幕飞快闪烁。
“虽然但是,原鸽也很可爱啊,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
“所有私自狩猎的都该死!”
“想吃鸽子去市场买啊, 十几块一只,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山里不止鸟,还有很多别的小动物。”
“报警吧, 一定要严惩!”
“.......”
“这种事恐怕存在不止一天了, 山里没有监控,想抓到真凶估计很难。”叫俺老张恳切道, “所以我想到个办法,让主播问问误食诱饵的原鸽, 然后找到下毒的人, 我再报警。”
这次西部之行,让他感觉人生圆满了,美丽的大朱雀活像世间唯一存在的精灵,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安全才能放心。
梁锦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能找到昏迷的原鸽吗?”
“我刚才看到只,”叫俺老张转身往前走,风声呼啸, 吹的他眯起眼,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 他忽然停住, 惊呼道,“那里有一只。”
不是他之前发现的。
肆意生长的草丛里, 一只灰色原鸽脸朝上,一动不动,眼睛半合半闭。
听到脚步声,眼珠微微动了动。
还活着。
等手机靠近它耳朵,梁锦绣温声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吃了什么东西,在哪里吃的?”
大多数动物,忽然能听懂人说话,多少都会惊讶下。
原鸽半合的眼睛睁开:“咕咕咕。”
“咦,我是成仙了吗,竟然能听懂人说话?”
说完,它再次闭上眼。
为了能让它清醒点,叫俺老张摆正它的脑袋,轻轻晃悠。
没有效果,摆那边往哪边耷拉,似乎要不行了。
叫俺老张叹口气,掏出带的水壶,水能有效缓解中毒症状,刚打开杯盖,头顶的树上忽然掉下个黑乎乎的东西,正砸中它水杯。
是只灰白色原鸽。
野草仿佛厚厚的垫子,原鸽轻轻被弹起,并未受伤。
叫俺老张抬头看看树,心痛道:“又是只中毒的!”
这只和刚才那只症状基本一样,活着,但没了动的力气。
“我有个疑问,下毒后还能吃吗?会不会顺着血液流到肉里?”
“是啊是啊,我个人觉得,即使没事也不敢吃。”
“麻醉剂之类的药?”
直播间不少人提出自己的疑惑。
原鸽不是老鼠,是用来吃的,进肚子的东西,为了口吃的不要命了?
真相不得而知。
不过提醒了叫俺老张。
不管怎样,原鸽不能暴露在外面,毫无反抗能力的原鸽对山里的其它食肉动物来说,等于一顿免费的豪华大餐,万一吃了中毒呢?
看的出,叫俺老张心底非常善良,他面色悲痛挖了个坑,让两只原鸽肩并肩躺里面,还像整理遗容那样理顺两只的羽毛,轻轻摘下身上沾染的枯草。
最后,双手拜了拜。
直播间有人想起初识梁锦绣的第一场直播:葬鸟。
“两只小鸽子,你们可能不认识,但黄泉路上做个伴吧,我替人类向你们道歉。”
“你们本应该属于天空,如今却葬与泥土,下辈子记住,不要吃任何来路不明的食物。”
“一路走好,小鸽子。”
“.......”
梁锦绣感觉莫名其妙,气氛咋变成这样了?
当初两只白头翁是一只死了一只殉情,情况完全不一样,再说,没死呢,胸膛明显还在起伏,更像是睡着了。
也不一定死啊,没准抗过去。
梁锦绣看着弹幕欲言又止,正琢磨着怎么说,灰色原鸽睁开眼!
不是那种奄奄一息的睁眼,有些像怪兽电影里结尾的镜头,倏然张开。
红宝石般的眼睛满满的活力。
它用力翻身,转头看到身边的灰白色原鸽,吓的像炸窝的母鸡般蹦起来:“咕咕咕,咕咕咕。”
灰白色那只也醒了,同样吓的一蹦老高。
叫俺老张又惊又喜:“主播,它们在说什么?”
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
梁锦绣表情复杂。
这是两只公原鸽,而起年纪好像不小了,声音低沉沙哑。
灰色原鸽:“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告诉你,我的身子只有我老婆可以碰。”
灰白色原鸽:“我告诉你啊,我只爱我老婆一个,你得到我的身子得不到我的心,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本以为临死遗言的直播间众人:“......”
就挺浪费感情的。
梁锦绣皱眉:“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喝醉了说醉话?”
叫俺老张茫然看着两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原鸽:“可是,它们又不是人类,哪里来的酒。”
梁锦绣也想不通这点,大声喊道:“你俩今天都吃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人类声音让两只原鸽从失/身的激动中平复下来。
灰色原鸽:“我中午吃了一只山鸡。”
灰白色原鸽:“呵呵,山鸡算啥,我中午吃了只鹰。”
“我吃了只山猫。”
“我吃了老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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