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靳卓岐只是不疾不徐地看着她,还是继续抽着那根香烟,如若不是眼角眉梢的殷红,聂召会以为他真的不动如山。
“哥,帮帮我。”聂召抱着他的脖颈,整张脸都埋在他肩膀的位置了,整张脸都红的要滴血。
“进不去。”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烟被扔到地面独自燃烧,聂召感觉到了堪称窒息的一秒。
她清醒她没决定吃完饭再开始,又在想没吃饭会不会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
晕过去之后呢?
靳卓岐被她撩拨成这么样子,会继续对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人直至剧烈的动作把人弄醒,还是停下?
她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聂召急急地呼气,交错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她双目都有些失神,只觉得眼前的灯光都好像在晃,地动山摇,浑身不由自己。
手臂晃着都快要抱不住靳卓岐了,双臂抱了一会儿就没力气,软的像是挂面,整个人像是在坐秋千,上下起伏,来回飘荡,整个人要被撞飞出去。
而后她仰躺在沙发上,整个四肢都摊开,眼前站着的靳卓岐一直都是沉默又猛烈的,聂召动了动想要坐起身,又被他误会为是拒绝而强行分开。
“卓哥,你技术这么好?”聂召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眼神瞄着靳卓岐。
靳卓岐又抽了根烟,抬起眼皮:“怎么?”
聂召摇了摇头,眨了下眼问:“那我呢?我好不好?”
靳卓岐吐了一口烟圈,削瘦修长的指骨夹着那根香烟,呼吸的热气跟她的交汇,重新进去。
“我再试试。”
被猝不及防闯入,聂召有一瞬间的失声。
聂召不知道房间是否隔音,一直也没敢尽情放声,脸颊闷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靳卓岐身上硬实的纹理,手指又下意识摸着心脏的位置。
原来跟她一样,在剧烈的运动时,所有人都会有如此快的心跳声,像是在敲锣打鼓,震得所有情感崩溃。
“聂召,你这么贪吃么?”
靳卓岐拍了拍她,手里重重的套被打了个结扔在垃圾桶里,他重新换上另一个,把她整个人像是抱着小孩儿似的环抱着。
“吃饱了吗。”
聂召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会弹跳跳跳球,不管被撞飞到多远,都会被他强有力的手里强行拖拽回来。
她的声音染上了些许哭腔了,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背,刮出几道红色的长痕。
“哥。”
“又到了吗?第四次了聂召。”
“卓哥。”聂召一句话都说不完,只是睁着眼眼神害怕又哀求似的喊着他。
“我受不了了,停一会吧。”
靳卓岐摸了摸她的脸颊,退出后重新放进去,也注意到有些红肿了,手指很轻地擦拭着她额头沁出的一层薄汗,那点怜惜几近于无。
声音嘶哑又夹杂着利刃似的温和:“别给我玩这套。”
聂召紧紧抱着靳卓岐的腰,她浑身都湿透了,整个沙发估计是不能要了。
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或许在其他方面喊他哥他会心软,但在这件事情上,男人有着天生的占有欲与侵略攻势,她真的会被弄死在沙发上。
聂召清醒她体力一直还算好,即便浑身都软到没力气,也没真的晕过去,身上还穿着那件已经潮冷的白衬衫,从玄关处捡了靳卓岐拿回来的外卖想要吃掉。
外卖盒还算完好,只有些汤汁洒了,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靳卓岐瞧见,刚要拿走:“别吃了,点外卖吧。”
聂召摇了摇头,仰头看着他说:“我就想吃这个。”
是靳卓岐给她买的。
想要他给谁买东西,或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别说一个月才三千工资的聂召在最近深知了赚钱不易,也不想浪费这份还没动过只是有些冷的晚餐。
聂召低着头吃饭,面前重映着一场篮球比赛,湖人队对阵勇士队,科比·布莱恩特完成了一记重量级跳投,最终帮助湖人116:114赢得胜利,也在不久前宣布退役。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瞧见洗完澡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睡衣的靳卓岐捏着手机坐在了她旁边。
聂召看见笑了一声,她没看错的话,是微信上一个女孩头像的人给他发了消息,备注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林思凝。
她本想装作没反应,本来也不怎么在乎,靳卓岐这个人在她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样的性格根本不会趋于一个女孩话下,只有别人对他神魂颠倒的份儿。
可他明晃晃给她看,没有丝毫掩饰他跟她大战了半盒安全套后跟别的女孩调情聊天,好像就是在指名道姓地坦荡对她说“爷就是在玩你”。
聂召也顺着他,吹了个口哨笑得谄媚,“卓哥风情万种啊。”
风情万种不是形容男生的,靳卓岐这种,应该属于人渣败类浪子那一类,令女孩前仆后继的类型,聂召懒懒散散的非要这样评价。
靳卓岐回完消息,倒是慢悠悠瞥一眼:“种就落你身上了。”
那可没。
垃圾桶里呢。
聂召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不愧是名校大学,食堂阿姨都不带抖勺的,这一份几乎满满当当的,她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吃一点就饱,但也很容易就饿了。
吃完盯着那一半,觉得浪费,又想到靳卓岐好像没吃晚饭。
她捏着饭盒忘他旁边递了一下,也没想他真的会吃他剩下的:“你吃吗?”
靳卓岐看她一眼就知道是她吃不下了。
刚才还嫌弃不想吃凉的的人,二话没说接过她手里的饭盒,用着她刚用过的筷子扒拉了两口。
最后俩人都没把一份盖饭吃完。
窗外还下着暴风雨,回去是彻底回不去了。
聂召就是有些担心小猫,不知道它自己在家会不会怕黑。
“卓哥,喝点酒么?”
她每周都是周五轮休,明天不用上班,忽然心血来潮想喝点酒醉一把。
醉酒后,她会睡得好一点。
以及靳卓岐冰箱里的酒好像都挺贵的,平常可喝不起。
靳卓岐懒散地翘着长腿,或许是餍足之后,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疏懒到极致的状态,眼皮都懒得抬。
聂召便自己去冰箱挑了两瓶看起来很贵的拿了出来。
可她不知道这两瓶也是酒精度数最高的。
从吧台拿了两个玻璃杯过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靳卓岐倒了半杯。
“喝酒没意思,玩个游戏吧,”
靳卓岐睨着她:“什么游戏?”
聂召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会玩的游戏是有信心能够赢得过靳卓岐的。
耸了耸肩膀,捏着那杯酒仰头干了。
“算了,玩不过你。”
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没断过。
靳卓岐就坐在一旁,换了个姿势用手肘撑着膝盖,偏着头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本就有些艳红的脸颊更加红润起来,眼底都水润润的。
过了几分钟,门铃被敲响,靳卓岐出门去拿外卖,快递小哥把手里的药递给他,结了账,关上门重新回到房间时聂召已经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了。
靳卓岐在她旁边坐下,她就立马醒来又坐直了。
喝醉了,靳卓岐看着她想。
聂召歪着身子,脑袋倏然重重靠在靳卓岐的后肩膀上,又蹭了下,一直到下巴抵着他的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放着。
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唇齿不清地含糊问了一句:“卓哥,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很遗憾的事情。”
如果她可以帮他重新实现,她很想很想做到。
客厅开着空调,空气中还有些暧昧过后的味道,窗外是暴雨,声音含糊不清闷在窗外,显得客厅寂静很多,仿佛时间都被放慢了。
靳卓岐任由她靠着,眼神在空气中虚放,倏然说:
“除夕夜的时候有人答应陪我过生日,以后每年的生日她都会陪我。”
“然后呢?”聂召好奇问。
“然后她攀上有钱人跑了,一次都没实现过。”靳卓岐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净。
聂召啊了一声,又问:“你生日是哪天?”
她可以陪他过的。
靳卓岐偏头看到她醉醺醺的样子,或许褪去了白天那副精明到仿佛要算计一切的聪明样,此时有些过分乖。
嘴角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微扬起,他说:“四月一,不是什么好日子。”
手里的药被拆开放在桌面上,看了看药膏的说明书,挤出来一点在指腹上,趁着聂召现在意识不深,扯了扯她衣服的下摆,半蹲着身子给坐在沙发上的她涂药。
聂召下意识乖乖张开,有些凉,她缩了缩又被摁住。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靳卓岐,声音仿佛飘着:“不会啊。”
“四月一,四月的开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草长莺飞四月天。”
“卓哥。”聂召笑了笑。
“你的生日在草长莺飞的那天。”
“要不,以后我陪你过吧。”
第27章
聂召最后是被弄醒的, 她醒来半身躺在床边,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她感觉到些许火辣辣的疼, 疼到要抽气。
身上那件已经潮到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凌乱又破碎,只是堪堪在身上披着。
她下意识歪头扫了一眼胳膊, 还好只有领口跟下摆有些乱, 没有露出胳膊上的伤痕。
她伸了一下腿腕从他有力的掌控中挣脱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靳卓岐俯身上来,把人那半截也整个拖上床, 带着细密的笑意,手指掐着她的下巴, 声音挺轻:“酒醒了?”
聂召睁着眼盯着他, 浑身都软到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呼吸都顺不过来。
“你八百年没碰过女人是吧?”
靳卓岐挺直着,咬着根烟又去蹭她腿。
“没碰过你这样的。”
“你睡会儿。”
这他妈她怎么睡??
最后聂召只是歪着头躺在床上喘气, 整个人魂儿都晃没了,靳卓岐也没弄太久,后来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他去洗完澡,又要抱着聂召去洗澡。
聂召动了动手腕甩开,有气无力的:“我自己去。”
跟靳卓岐做这件事最爽的就是,他技术不错也很会前戏所以聂召也是舒服的, 且做完她能睡个很沉的觉,比自残还有用。
窗外已经翻起鱼肚白, 天亮了。
聂召挣扎着坐起身,疼的她感觉到双腿都残疾了似的。
“你站得起来?”
靳卓岐扔了一件黑色衬衫给她, 翘着长腿,坐在旁边跟大爷似的抽着烟,眼角眉梢带着笑:“看来是爷还不够卖力。”
聂召瞪了他一眼,扶着腰一瘸一拐抱着那件黑色衬衫往浴室里走。
走进去之后才瞧见浴室里的浴缸里已经放了水。
还没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聂召舒舒服服地躺进去,身子的酸涩感缓缓袭去了些。
旁边还放着一盒药膏,聂召扫了一眼,瞧见是涂抹红肿地方用的,开了盖,说明他之前给他涂过一次了。
妈的,禽兽吗他是???
涂完药就上。
她怀疑他根本没碰过女人,才这么跟开荤了似的。
靳卓岐盯着浴室花纹玻璃里的人,只有一个虚晃的影子,看不清一点。
碾灭了手里那根烟,靳卓岐走出卧室捞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查聂召之前在台海的情况。”
对面付坤愣了一下,问:“具体是指什么方面的情况?”
靳卓岐没忘记他想抱人去洗澡,看到的她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割痕,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让人有收藏的冲动,可那些割裂的痕迹充斥着破碎感。
刀痕很深,从力道和方向来看,靳卓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自己割的。
挺狠啊。靳卓岐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身体,精神。”他说。
付坤快速说:“好,我现在去查。”
挂断了电话之后,靳卓岐独自坐在客厅许久,嗓子干疼,又忍不住从茶几上拿了根烟抽。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见聂召出来,重新走进房间敲了敲浴室的门,传来里面聂召清醒又懒然的声音。
“干什么?我还没洗好。”
靳卓岐没吭声,转身下了楼去附近买了些早餐。
刚进了家门,聂召已经穿着衣服从房间出来了,她昨晚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现在也已经烘干晒干了。
扫了一眼他买的早餐,聂召没打算跟他一起吃。
“我先走了。”
虽然腰还是很疼,且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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