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欢
作者:孟五月
简介:
纪欢能跟在赵世宁身边三年,是因为有利可图。
得不到的、不敢想的,赵世宁通通都会递到她手上。
她绝不肯在这段关系中低头和让步。
-
纪欢爱自己,顺道给了赵世宁一点爱。
赵世宁有的是钱,就求着她施舍一点爱。
关于爱、自我,还有“我先是谁”。
关于身份、关于自由,和关于“步入婚姻与家庭”。
阅读提示:
1.sc高洁。
男主极端高洁,不喜勿入。
女主也洁,但因为大多情况把男人当atm所以有时候非常冷静不近人情。
女主爱自己更胜其他。
没有虐,甜文,不是be,不剧透。
2.不要带入现实,当个小说打发时间。
-下本《午夜搁浅》(也有可能开悬疑恐怖《凶棺密码》)
被他一手带大的实习生x她的顶头上司和资助人
半养成/成人爱情/双向治愈/高洁男德
23x34
燕京城的白牡丹x京圈清冷春涧雪
姜弥在坐上那辆停在街角的黑色车子时便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那是燕京难得的大雪夜。
酒店都订不上了。
她只好拖着行李来找久别的家人,却不料早已搬家。
她没有哀怒。
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窗稍落,后座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才将车子开到她的面前,面色平静,“上车。”
姜弥总觉得很多事情必须有来有往,但她不知道如何回应霍佩东对她施以的援手和种种的照顾,圈子内的人常说霍佩东需要一段门当户对的联姻,霍家在物色人选。
捱到公司公派的名额下来,她拆开装着offer的信封,却也发现里面躺着一份购房合同与一把钥匙。
那夜,姜弥辗转难眠。
她穿着拖鞋下楼,却见霍佩东正坐在沙发上,略有几分疲倦。
良久,他淡着声音说,“跟在我身边五年了是不是。”
姜弥静默不语。
霍佩东忽然抬起眸子,像是说着一件平常事,“该跟你有个家了。”
-
每一个荒唐夜,我都想成为你沉浮靠岸的港湾。
阅读tips:本人所有作品都为【高洁男德】,没有任何白月光/前女友/未婚妻此类,不喜点叉,很平淡的小甜文。
文案已截图上传留档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婚恋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欢、赵世宁 ┃ 配角:@孟五月月月 ┃ 其它:下本《午夜搁浅》或者《凶棺密码》
一句话简介:八月初六,宜嫁娶
立意:人生成长靠自己
第1章 纪欢说什么都是对的正版晋江
那么多年后再想起,还能依稀记得几千个日夜背后的欲//望,炽烈的感情,年轻的身体,还有不计后果的莽撞和疯狂。
纪欢想,整个十年,都像无可代替的烙印,赵世宁渗透进了她的整个身体。
疯子和疯子,本来就天生一对。
-
飞机从燕京直飞落地到温哥华的时候,刚好是当地的时间下午四点多,纪欢拎着一个款式再简单不过的托特包,熟练地拿出证件,海关工作人员程序化地询问,她也程序化地对答如流。
最后,那个金发碧眼的工作人员拿着她的证件仔细的比对后才卡了章,对她说,“Welcome to Canada。”
纪欢道谢,去取了行李,顺道换好了提前购置的手机卡。
刚做好这一切,新号的第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是梁安琦。
也算是认识了很多很多年的老朋友——并非那么熟稔,但那些多年里总归知根知底,总是有种可以信赖的安心感。
“出来了吗?”梁安琦声音很甜,是台湾女孩,有种港澳台特有的嗲感,单从这一点上,没有那么多的变化。
“刚出来。”
“你直走出来,我就在正门口,诶——这这这,我看见你了!”
纪欢抬眸,就看到梁安琦举着手机对她挥手,纪欢愣了几秒才认出她——好像没什么变化,依然很瘦,但气质成熟稳重了很多,不像以前,浮藻丝草一样伶仃柔弱。
这么些年过去,也没再从新闻上看到过梁安琦的面孔,她的朋友圈也几乎不太更新,好像掩埋的尘埃,随着掀翻的日子被吹得越来越远。
梁安琦身后跟着两个白人男性,看起来是司机,他们接手了纪欢的行李,上了另一辆黑色的SUV。
梁安琦开了一辆深灰色的卡宴,和她娇小的形象格格不入,纪欢上了副驾,车上干净,没有多余的饰物,反倒是后座有个宝宝椅。
“我女儿的,刚半岁……说来话长了,”梁安琦扣上安全带,转头看着坐在副驾的纪欢。
她素面朝天,但也难掩骨相的优越,肌肤紧致而白皙,天生的柳叶浓眉和一双略显冷淡的狐狸眼,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愈显得清冷,她连唇膏都没涂,淡樱粉色的唇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脆弱的蝴蝶。
“十几小时的飞机,你睡会?”梁安琦问她,“正好downtown那边晚高峰,估计到地方还要两个多小时。”
纪欢应了一声,总觉得好像有些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梁安琦开车很稳,纪欢合着眼睛,其实也没太累。
好像有些习惯总是改不掉,比如……
从几年前呢,刚跟着赵世宁那会,她的事业起步,为了能让她多睡一会,他不许她再坐经济舱,总是让人提前给她安排好商务舱,有单独的vip lounge,总是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服务。
好像也养成了习惯。
纪欢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截然不同的景象,天空被多色晕染开来,她以前总在想,以后有机会要到温哥华看看。
以前可总听赵世宁说起这个城市。
然而真来到这儿,也已经是将近十年后了。
梁安琦把车子开到了导航的位置,这地处也算是僻静,难得在downtown市中心的一处高端花园露台公寓,一栋楼就四层,玻璃的露台很现代风。
“还想着你会住在华人的社区呢,那边全是国内的富二代,多少也会有些熟悉的面孔,怎么把房子买到这了,这都是当地人住的……不过想来也是,你可能也不想和那些人再有什么牵扯。”梁安琦开了车门下车,司机刚好出来,跟她说已经把纪小姐的行李放好了。
房子不小,一层就两户,两户都是她的。
纪欢就两个行李箱,家具都全新,蒙着一层遮尘布,多年从未住人,家里的卫生肯定要打扫的。
于是梁安琦就帮着她整理,好歹今晚得先能住人。
房子是五室两厅两卫,四面落地窗,套内也有近二百平,着实很大,甚至显得过分冷清。
梁安琦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给自家菲佣打了电话叮嘱购置的用品,才出来和纪欢一起简单的打扫。
灰尘还好处理,扫扫擦擦也不麻烦,但就是房子大,所以费工夫。
“纪欢,书房里这两个大箱子要帮你打开吗?”
纪欢正在叠着遮尘布,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用……先放那儿吧。”
梁安琦应了一声出来,没一会门铃响起,纪欢穿着拖鞋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东南亚女人,她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梁安琦家的菲佣,梁安琦也闻声出来,接过了菲佣手里的保温盒道谢,才张罗着让纪欢先吃饭。
菲佣厨艺堪称地道,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梅干菜红烧肉,八宝葫芦鸭,鲍汁时蔬,淮扬生炒,还有雪菜鱼汤。
难得能在这遥远的大洋彼岸看到尚且算是正统的淮扬菜。
“我老公老家是淮安的,新加坡人,那几年在燕京来着……嘴挑得很,说起来你可能认识,”梁安琦给她盛了一碗鱼汤,餐厅还没打扫,所以两个人在客厅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倪斐。”
汤底鲜醇,带点白胡椒的香味,熟悉的味道。
“还记得,以前是不是追过你?”
“嗯,”梁安琦神色自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就前阵子,我看到新闻上他家负债破产清算的消息,也没料到几个月后他找我借钱周转,我想总得有来往,以前也给我花了那么多,所以我折了现,托人把钱都给他了,也算一刀两断了。”
纪欢低头吃饭,知道梁安琦口中的“他”是谁,好像这个“他”,连同着过往那些年的轰轰烈烈都被席卷吹散一空,而后以这样平淡的口吻再叙述出来。
纪欢不知道这样的平淡,要多久呢?
“以前总觉得,”梁安琦慢慢喝着鱼汤,抬眸看向她说,“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纪欢淡淡地说,“几年过去,大家都一样的。”
“那会刚认识的时候……你才二十出头,现在……”
“三十二了。”
梁安琦吸了口气,又叹息,“那会总是太单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能为所欲为,其实永远都像长在他们身后的菌菇,永远都在享受着见不得太阳的温存,可你总是不一样,我们以前都说,兴许再过几年,赵世宁玩不过你,没想到这口中的几年,其实也不过转瞬就到了。”
纪欢没有出声,其实不太喜欢“玩”这个字眼来形容那厚厚的十年时光,但也没有纠正的意义,梁安琦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出来,是她老公发来的宝宝相片,于是她又举着手机给纪欢看,口吻自然而然地甜嗲,“你看,她好Q的……”
两人随意地叙旧,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稀疏平常。
最后梁安琦也不太放心,让家里的菲佣来帮着打扫,菲佣干活特别利落,两个女人只用了不肖个把小时,就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还把纪欢的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傍晚九点,偌大的公寓只剩了她一人。
连脏盘子都没留给她收拾。
纪欢不困,拿出手机,手机上七八条未读消息,都是亲近的人问她是否平安落地。
房间很空很空。
纪欢揉了揉太阳穴,乍一下还不能适应生活空闲下来,想起梁安琦口中书房的箱子。
她光着脚去了末尾的房间,一大一小搬家用的箱子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还有另一个巨大的箱子用木板封着,一看就是海运而来的。
她面无表情地拆纸箱,总是不能把活计留到次日,遂喊了公寓的管家,带了工具来拆另一个木板箱。
又是一小时过去,这次管家收走了木板,但泡沫纸和灰尘撒了一地。
纪欢站在这个不算小的书房里,蹲在地上盯着这一地的狼藉失神。
像是跟安静的空气在博弈,于是时间和空气都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随着淡淡的香水味弥散开,在她的心上用力地拧了一把。
箱子里的东西杂七杂八,几年前她的旧衣服,穿过几次的高跟鞋,还有一本厚厚的,几乎快要崩开的相册。
纪欢跪坐在地上,轻轻伸出手摸了摸这本巨大的相册。
好像懵懂热恋时期的女孩,喜欢把特别的瞬间打印下来,一张张照片一个个瞬间,凝固成了一本不知道搁置在哪里的沉重的相册,掀翻开来,叠着近乎十年零碎的光影。
她从一开始的稚嫩和天真,变得成熟而冷淡,她和赵世宁反着来,他的冷淡变成了稚嫩和天真。
所以十年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纪欢想。
在这场像豪赌一样的名利场里,谁才是赢家呢?
这个大箱子里多半都是她的东西,零星几件属于赵世宁:他最喜欢的手表,最常戴的领带,最喜欢而舍不得抽所以放了很多很多年的雪茄。
还有两个堪称幼稚的高达模型。
那个巨大的木板箱也被拆开来,几近反光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大约也因为长期堆放在这里失了音准。
这些零星几样东西,好像构成了一个,模糊的赵世宁。
感情会过时吗?
纪欢坐在地板上,看着箱子里的两个相框,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东京的烟花窜上了夜空,花火大会的场景,连同着他贴近她的耳边的声音,好像拨开了蹭蹭叠起的热浪朝她涌来——
“好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熟悉的四月天啊,离着情人节还远远一大截,她却早早地有了一种隐秘的、只有自己才知晓的不易察觉的期待。
像热恋。
纪欢深吸了口气,去拿吸尘器和拖把打扫,忙碌着填满自己的每一个空缺。
箱子里的东西扔进衣柜,几本小说丢进书房的抽屉。
不知道碰了那儿,一个白色的贺卡模样的东西掉了出来,上面用丝带粘着一只白色的玫瑰,早就干涸枯萎。
纪欢捡起来,未曾想里面还夹着东西。
一张板正到不能再板正的红底证件照,一页户口本的纸,一张身份证。
他那算不上太漂亮的字。
被她封存的回忆好像更清晰地再现。
像梗在喉咙里将说未说的咒语,憋着一口悠长的呼吸,最后用力地吞下去,他的名字,他的脸,他的感觉,是她藏在心底无法具名的奢侈品。
昏暗的房间,赤·裸相依的年轻身体。
他不知道从哪儿捻来一支笔,贺卡还是酒店送的。
他含糊不清地说,“八月初六,国际酒店,赵世宁,纪欢……”
沙沙的写字声。
窗外依稀可见燕京的夜景,标志性的大楼林立,鳞次栉比的霓虹灯明灭,像华丽的困渡港。
她打着哈欠问,“八月初六怎么了?”
“睡你的……”
赵世宁没理她。
纪欢累的昏昏欲睡,模糊里听到赵世宁似乎心情不错,跟她说这可是他选的好日子,然后照旧跟她絮叨地说次日的计划安排。
只当是他一时脑热。
所以这么多年后看到里面还夹着一页万年历。
八月初六,宜嫁娶,忌远行。
时隔多年,她忽而鼻子一酸。
“你自个儿说的话自个儿忘得干净,你说八月初六怎么了,上个月提的,我放心上了成么,这会你还不记得了,合着我就是给你当大傻子……你说哪件事儿我不放心上,就你可别给我说一出来一出,咱私奔也得先订机票、买房子、请保姆吧,你这生活档次都给我养起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生活掉档,再说了,我可不跟当那风餐露宿的苦命鸳鸯……”
她蓦地有些发笑,好像这大少爷从未过过一日落魄日子。
十年了啊。
刚认识赵世宁那会,她刚满二十二。
作者有话说:
来啦!日更,这本不长,也就十来万字,兴许快一点的话国庆完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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