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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本无桃源——沈牵玥【完结】

时间:2023-10-19 14:32:48  作者:沈牵玥【完结】
  她以前教过他什么?
  “你要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你会很难过,你可以从结果出发,告诉他们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陈澈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紧紧地盯着木畅的眼睛,在她终于说出她过来谈判的目的,让他停下无意义的追逐时,陈澈问她:“木畅,你会难过吗?”
  在他的问话下,木畅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因此陈澈更加具体的问道:“木畅,我离开你,你会难过吗?”
  对于陈澈而言,这其实是一个太大胆的问题,因为陈澈从来没有在木畅这里讨到过一丝甜头,他太害怕这一闪而过的发现只是他再一次的自作多情,可是他不能不问,他不敢不问。
  她会难过吗?会因为他离开她而难过吗?
  “如果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你真的就高兴了吗?木畅,如果这一次,我听你的话,再次和你不往来,以后,我也不来纠缠你,不来找你了,你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和想念吗?”
  一只鸟在这一刻从木畅的眼前飞过,它振动着翅膀向着北边的方向飞去,看着那只鸟,木畅再次看到了这条漫长林荫路上一盏盏温暖的路灯。
  在这个时候,木畅忽然想起来这条路在三年前都是没有路灯的。
  十岁那年的一个夜里,木畅曾经走过这条林荫道。
  那天她带着木樟去龙湖别墅区找陈澈,在那个时候,这条路上的路灯还在修缮当中,漆黑的夜她拉着木樟的手跨越半个城市,那个时候,她有想念,有难过,有不舍,与此同时,还有害怕。
  瑟缩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别墅前做着无用的等待时,木樟问她:“姐姐,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告诉木樟:“我想来偷走这里面的小王子。”
  木樟没听懂,他问:“小王子是谁?”
  漆黑的夜里,木畅那些关于想念,难过,不舍,甚至是害怕的情绪在对现实的清醒认知中一点点散去,那或许是木畅最后一次脆弱,用一种近乎虚渺的声音,木畅呢喃着说:“就是妈妈前几天带你来这里见过的那个哥哥。”
  说到这,木樟就有了印象,他热切的就要走上前去按铃,他记得门铃在哪里,可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木畅就拉住了他,木樟不明所以的看向木畅,问:“姐姐,怎么了?我们去敲门啊。”近乎献宝一样,木樟说:“姐姐,我知道门铃在哪里!”
  笑着揉了揉木樟的头,木畅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留在了那个夜里,她摇了摇头,告诉木樟:“我们不去了,他不在。”
  “不在我们为什么还要来啊?”
  “因为姐姐忘记了。”
  “那我们就不偷了吗?姐姐,小王子哥哥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我们去他在的地方偷就好了啊。”
  “姐姐,他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在她的面前,问她:“木畅,我离开你,你会难过吗?”
  “如果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你真的就高兴了吗?木畅,如果这一次,我听你的话,再次和你不往来,以后,我也不来纠缠你,不来找你了,你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舍不得和想念吗?”
  直视着陈澈那双哭肿了的眼睛,在这一刻,木畅终于认识到。
  她对陈澈曾经存有不舍,迄今……也仍存有不舍。
  下意识的,木畅伸出了手去描摹陈澈的眼睛。
  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知道她喜欢桃花后,他曾经很是得意的在她面前卖弄过,他那时笑着让她摸,但是她不肯,现在,陈澈哭肿的双眼已经半分看不出他这双桃花眼多情的样子了,可是在这双因为哭肿而没那么漂亮的眼睛前,木畅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动。
  她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温度,哪怕已经到了初夏,她身上也依旧不暖和。
  可是她眼前少年是热的,他的血是热的,心是热的,泪……也是热的。
第四十七章
  木畅摸了他。
  回家的路上,陈澈还在红着脸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一想到木畅的触碰,他就忍不住去看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那里头似乎揣了只兔子,恨不得要从他的心里跳出来笑话他如今愚蠢的喜悦,可是陈澈无所谓。
  哪怕现在全世界的人来笑话他的愚蠢,他都无所谓。
  木畅摸了他~
  拿着钥匙开门后,陈澈看到在客厅看电视的韩念桥和齐颂,这些天,为了让齐颂别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韩念桥搞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家庭活动,晚上一起看电视就是其中一项,因此刚进客厅,陈澈就接收到了来自韩念桥和齐颂的注目礼。
  他脸上难以抑制的兴奋撞入了韩念桥和齐颂的眼里,韩念桥满脸写着不明所以,而齐颂却看着陈澈这幅样子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显而易见,陈澈察觉到了齐颂打量的目光,他其实应该克制一下自己的兴奋,毕竟他刚刚和谁待着齐颂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与此同时,齐颂还是他的情敌,如今他还面临着来自家庭和成绩的双重问题,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当着他的面摆出一副好像获胜者的样子,可是陈澈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木畅摸了他!
  与此同时,在他不敢置信的去和收回手的木畅确认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时,木畅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刚刚……你是不是摸了我?”
  木畅没有否认,她说:“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畅完全没有脸红,她向来就不是一个会无所适从的人,一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抿着嘴收回自己的手后,他的反应反而要更加错愕一些。
  不敢置信的呆愣在原地,木畅过于平静的样子让他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梦,本能地,陈澈不敢在这种时候过于膨胀,因为他实在是吃过太多自以为是的亏。
  自我建设似的,陈澈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刚刚大概只是被他那番近乎剖白似的肺腑之言打动,她现在对他的感情大概只是不讨厌他,不抗拒他,可是……哪怕是这种不讨厌,不抗拒,也足够让陈澈觉得满足了。
  由衷的,陈澈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般的笑,情不自禁般,他小心翼翼的去拉了一下木畅的衣袖,可是在他碰到她衣角的那一刻,木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陈澈本来以为自己做错了,可是在看向木畅的时候,他居然在木畅平静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不解。
  在这一刻,陈澈陡然意识到木畅其实没有那么淡定,甚至于……她其实是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的。
  对木畅的情绪,陈澈总有着敏锐的感知。
  他察觉到木畅在不解之中一闪而过的挣扎,可是此时的陈澈并不知道木畅的挣扎与她身上所背负的残酷家事有关,他自以为是的觉得木畅只是出于对他情感的迷茫,毕竟她拒绝过他太多次,因此陡然间,变换自己与他的相处方式,是需要一段适应期的。
  小时候,陈澈曾经跟着陈商南听过不少成功学讲座,那里头有一个讲师听说对三国演义很有研究,擅长将孙子兵法用于商战之中,后来这老师因为坑蒙拐骗罚了巨款,可是他讲的那几个典故确实让陈澈印象深刻。
  或许韬光养晦和卧薪尝胆都不该这么解读,可是陈澈在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理论下,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当你越想要得到些什么的时候,你就越要有耐心。
  想了想,陈澈觉得为了雄途霸业,自己此时此刻非常有必要去替木畅圆场。
  战战兢兢的,陈澈哆哆嗦嗦的开了口。
  哪怕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陈澈还记得自己当时愚蠢的模样,他几乎结巴的连话都要讲不清楚,一句木畅,我们和好吧,哪怕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对不对?讲了两三遍才讲好。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木畅对他说。
  “好。”
  “木畅,我们……我们和好吧。哪怕……哪怕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对不对?”
  木畅说:“好。”
  她终于愿意接受他的靠近。
  抱着被子,陈澈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眼睛那里,而后,他居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可是……哪怕是在觉得委屈的时候,陈澈想着的依旧是木畅,他在想,木畅的手怎么还是那么凉。
  当她冰凉的指尖点在他皮肤上那一刻,下意识的,陈澈很想要去焐热它。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陈澈就很想要去焐热木畅,因为他总觉得她很冷,第一次在那个小破苍蝇馆去拉她的手的时候,他就觉得她不暖和,那种不暖和不仅是她性格上的,还来自于她过低的体温。
  要更加努力啊,眨了眨眼,陈澈将自己眼角那点委屈尽数眨去,他想,如果想要去做焐热木畅的那个人,他就不可以这么没用才行。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陈澈从刘驰那里知道木畅想走竞赛的道路,哪怕不知道木畅是打算要尽早上大学,可是陈澈还是可以感受到木畅企图翱翔的心。
  哪怕想要去焐热木畅,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吧?否则,一台空调都比他要有用。
  想了想,陈澈从床上爬了起来,现在才十点半,他还可以再做一会题,老老实实的,陈澈拿出了错题本对自己不熟练的知识点进行巩固。
  陈澈不知道,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他心爱的女孩也同样端坐在桌前,为了她想要的未来努力,与此同时,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她同样无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指尖。
  早就消散的温度似乎还留有余温,它们顺着木畅的指尖,一点点蔓延进她的心脏,带给她这个漆黑夜里从未有过的慰藉,很莫名的,木畅在这一刻想到陈澈在她面前说的要和她做朋友那些蠢话。
  他自以为是的圆场是太轻易被看破的找补,那些看似体贴的话术中,无非是他再一次在她面前打出来一张以退为进的牌,哪怕她因他的那番反问重新察觉到自己的心动,可是这点心动没有影响到她的脑子,相反,每当她的情绪越有变化,木畅就会觉得自己的大脑越清醒,因为她厌恶自己的情绪被他人所潮控。
  像是对这种称之为心动的情绪有过敏反应似的,在察觉到自己心动这一刻,木畅心中更多的是不同于常人的反感,她总是会不可避免的拿陈澈的追逐去和木海曾经对苏青的追求做对比,然后她会想,当年……苏青是不是也是这样被木海所打动?
  想到这里,木畅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事情的发展是多么相似啊,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年轻时候,苏青是怎样陷入一张以爱之名编织的牢笼,这牢笼一点点的摧毁她为人应有的骄傲和自尊,摧毁她曾经渴望过的荣耀和舞台。
  一股戾气很莫名的在木畅的心中升腾着,她深深厌恶着这个被花言巧语和柔情蜜意所蛊惑的自己,可与此同时,她更加厌恶这个被木海所影响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世界上半分美好和真诚的自己。
  他凭什么摧毁掉她对美好的向往和信任呢?
  像是要和那个被木海所影响的自己对着干一样,木畅偷偷走出了房门去到苏青的卧室。
  她拿起来她的手机,拨下来一个本地号码,那是陈澈的手机号,在那个骂完他贱不贱的晚上,木畅记住了这个号码。
  仅几秒的铃声过后,木畅就听到了从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木字,那个木字是他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可是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苏青的手机,生怕给木畅惹麻烦,所以他及时的刹了车。
  好像知道他如今的蠢样似的,陈澈听到来自木畅的一声轻笑,隔着手机,陈澈看不见木畅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没忍住脸红了起来,因为他把手机听筒紧紧地贴在耳朵上,这种感觉就像是木畅倚在他的肩头对他轻笑一样。
  陈澈的心,又忍不住要扑通扑通的狂跳了。
  他真的好傻,可是……他也是真的好开心啊。
  现在怎么才十一点半呢?
  要在过八个半小时他才可以重新见到木畅,可是此时此刻,他就已经很想要看到木畅了。
  同样觉得陈澈很傻的,还有手机那头的木畅。
  她想,他怎么就可以这样不记仇,这样像个傻瓜呢?与此同时,木畅还想,她又是怎么会把这样子一个陈澈拿去和木海做比较呢?
  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将背倚靠在墙上,木畅的视线落在了她房间那扇门空洞的门锁处,哪怕是木海不在的夜晚,做出一点与日常不太一样的举动,木畅依旧会有一种草木皆兵的紧张,可是在她的紧张之外,木畅还察觉到了陈澈的紧张。
  他因她这通电话而紧张,因她的靠近而紧张,也因她在偷偷摸摸的做着与她好学生身份不符的事情而紧张。
  很奇妙的,木畅觉得自己的紧张在陈澈的紧张之下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而后,她给了他在用朋友做借口之后的第一个甜头。
  偏头看向她如今身处的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家,木畅说:“陈澈,明天早上七点,你来平南街等我吧。”
  用不着看见陈澈的样子,木畅都可以想象得到陈澈如今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笑容,他在她面前的时候总像一个小孩,仿佛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点傻,陈澈总会做着无用的克制,好像这样子,他就赢了一样。
  可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赢过。
  “好……好啊,木畅,我明天七点准时到!”或许陈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如今的声音实在是乖得不得了,而另一头,在听到陈澈乖巧回答后的木畅,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无关乎宽慰,无关乎鼓励,无关乎演绎的真心实意的笑。
  很久了,在这个时候,木畅才发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为自己笑过了。
  恍惚间,木畅忽然又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和陈澈见面时,他问她:“木畅,要怎么样,才能够让你高兴一点呢?”
  怎么样,才能够让她高兴一点呢?
  木畅想起来她在桃源县打的那场雪仗。
  在那一天,念桥阿姨拍下一张她笑得很开心的照片。
  或许连陈澈也不知道,那天她之所以笑,是因为她在追着陈澈跑,把陈澈遥遥甩在身后的幼稚比赛胜利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从未拥有过童年的孩子。
  再一次,陈澈把那个幼稚的童年,带进了她的生命。
第四十八章
  平南街是一条很有烟火气的老街。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清水市的时候,这条街上勤劳的居民和商家就会开始他们一天的劳作,说是要七点钟到,但是六点出头的时候,陈澈就已经来到了平南街,因此他有幸看到了这条朴实的老街人民是如何把沉眠了一晚的平南街给唤醒的。
  最先开市的街头的那家包子店,说是包子店其实也不对,因为它只是由一把遮阳伞和几条塑料凳搭建起来的简陋摊铺,可是外形的简陋丝毫不影响它内容的出彩。
  这家包子店只买小笼包。
  不同于江浙一带吃的灌汤小笼,这家包子店的包子皮是手擀出来的活面,松软的白面里面裹着足料的肉馅,一蒸,鲜美的汤汁就将松软的面皮浸透,一咬,面香和肉香就顷刻间将你的心神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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