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蝶屋常驻人员参与。
朝日当时是被炼狱杏寿郎单独操练的,她也不太清楚应该做什么,就跟在神崎葵后面走进来。
“啊!是你!”嘴平伊之助大喊,他把被朝日劈开的头套修好了,现在依然顶着一个猪头。
“是朝日前辈——!前辈你是来看我的吗?绝对是来看我的吧?!对吧!我就知道前辈是爱我的——!”昨天才被获准走出病房的金发少年激动地窜过来,被灶门炭治郎拦住。
“是香奈乎——!”和他同样的句式在同样的时间响起来:“香奈乎是在等我吗?!绝对是在等我吧?!对吧!我就知道香奈乎是爱我的!!”
白发少女一个猛扑扑向站在原地微笑的栗花落香奈乎,炭治郎震惊地发现这个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的女孩子有那么一秒钟都不笑了,两个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白发和黑发纠缠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偌大的场地上黑和白的两道痕迹以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拉长成模糊的残影,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伊之助眼珠子都没在转了。
两三秒的功夫她们转了两圈半,最后以朝日在场地正中央追上了香奈乎,一个熊抱搂住,心满意足地亲了她一口作为结束。
“所以要干啥?”
香奈乎放弃挣扎。
善逸捂着心口幸福地倒下去。
“看到了吗?”有着蔚蓝眼睛的双马尾少女神崎葵没搭理朝日,淡定地指了指她俩:“什么时候你们能做到这样——”
“就给亲亲吗?!!!!”金发少年垂死病中惊坐起。
“滚啊!!”前田光一个杯子扔到他脸上。
第116章 一百一十四[生是你的刀,死是你的死刀前篇]
“这是在干什么?人类早期驯服野生葫芦……?”
生天目问朝日。
朝日目光在炭治郎身上——他满脸通红,气沉丹田,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脑袋吹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据说是在练习全集中·常中。”
她茫然地问生天目:“你之前也吹过这个吗?”
生天目摇头:“没有,这玩意是要干嘛,吹出曲子?”
“要吹炸。”
“哦,”他愣了一下:“啊?”
他向灶门炭治郎伸手,示意他把那个葫芦给他一下。灶门炭治郎吹了半小时感觉气都倒灌进脑子里了,怎么也想不通这玩意是可以吹破的,也不好去找香奈乎表演给他看,眼神殷切地看向生天目,指望前辈给他露一手。
朝日给他擦了擦葫芦口,比了个“请”的手势。
生天目敲敲葫芦壁,神色凝重,也气沉丹田。
无事发生。
“…………”
“…………”
一分钟后炭治郎反应过来:“哎?”
生天目默默地放下葫芦,捂住脸,递给朝日。
朝日,朝日有点开始紧张起来了,她咽了口口水,面对后辈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接过来,气沉丹田。
无事发生。
“…………”
“…………”
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前辈姿态谦虚地把葫芦拿下来,擦了擦,双手递给炭治郎,向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是废物。”异口同声。
“不不不,前辈等等!”红发少年扔了葫芦一手一个扯住两个打算溜走的人:“前辈和生天目前辈是会用全集中·常中的吧?”
时刻处在备战状态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松懈状态是不一样的,这两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是非常相似的,是和在柱合会议上见到的柱相同又不相同的感觉——比起不死川和炼狱先生他们那种纯粹直白的压迫感,他们两个的身体是一种处在松弛和控制之间,绵长稳定的状态。
生天目天星更偏向“松弛”,朝日更偏向“控制”,即使她很随便地站着,直觉告诉灶门炭治郎如果他要攻击她的话,八成刚一抬手她就能躲开。
“会是没错啦……毕竟也是有好好练过的,”朝日无颜面对后辈:“但是这个我俩确实吹不炸啊,你要不找别人问问?”
炭治郎有点惊讶:“哎?那前辈是怎么练习的?”
第一次摸到葫芦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不是人类能达到的程度,没想到居然有别的练习方式吗?
“嗯……”生天目挠挠后脑勺,回忆起了他和朝日刚从万世极乐教回来那一阵子:“我的话是在院子正中间光着上半身躺着睡觉。”
“?”
“要一直用着型,不能被人发现,发现了就会被蝶屋的妹妹当成变态拿着苍蝇拍猛拍脑袋,并且社会性死亡。”
“哇,”朝日也震惊了:“没想到你当时受的是这样的苦,我还拒绝给你在炼狱前辈面前说好话,我对不起你。”
“我比他幸运一点点?我因为有一个型是环境感知类的,只需要一直开着就行。头上顶着鎹鸦到处闲逛就好了,如果停下来的话小鸟会揪我头发。”
幸好在秃头前学会了。
“……呃,是不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她尴尬地问。
“我还是吹葫芦吧。”炭治郎正色。
“灶门君还是吹葫芦吧。”蝴蝶香奈惠的声音从后面的走廊里传过来。
“蝴蝶前辈!”
“香奈惠姐姐——”朝日转过去和她挥手,晨光微亮蝶屋的主人就已经起来了。
“炭治
郎很刻苦嘛。”蝴蝶香奈惠走过来揉了一把朝日脑袋:“去吧,朝日,你的学生已经起床了。”
生天目也不好意思再在这摸鱼,打了个招呼和朝日顺路一起,去别的地方摸鱼了。红发少年想到昨天蝴蝶忍的安排,有点失望地盯着白发前辈的背影看。
“因为不能跟着朝日训练寂寞了?”黑发少女含笑看着他。
少年一个激灵站直身体:“没有!吹葫芦也很开心!”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诚地开了口:“为什么善逸就可以跟着前辈?”
蝴蝶香奈惠心里好笑,迄今为止她见到这个少年都是一副兄长的形象,照顾同伴像照顾妹妹,只有这个时候才和他那个在蝶屋住了两天的弟弟有点像了。
“朝日和生天目两个跟鬼杀队的大部分队员都不太一样,主公以前试过让她培训几个隐队员,结果这孩子愣是谁也没教会,自闭了两个月。”
“哎?”还有这样的事吗?炭治郎想起之前在狭雾山的时候也是锖兔开口多一点,朝日就负责在他快要受伤的时候捞他一把,指点一下他的走位和发力方式。
比起忙得不见人的富冈前辈,朝日虽然经常见到,却总给他一种她离他更远的错觉。
“嗯,”蝴蝶香奈惠点头:“鬼杀队的队员大多数都是因为世代从事猎鬼工作,或者是有亲人或朋友遭遇袭击,怀着复仇和守护的信念进行活动的,就像炭治郎一样。但朝日和生天目不一样,他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杀鬼的动力。”
“那他们是为什么会加入鬼杀队的呢?”
“小朝日的话是因为身上背负着一个很危险的诅咒,即使在家里坐着不动也很可能会遭到来自鬼或者人的袭击,所以为了活着,不得不拼命变强;生天目那孩子大概是因为想陪着朝日吧。”蝶屋的主人沉思了一下:“不过应该也有主公工资开得高的原因……?”
“所以他们和我们得到力量的方式从根本上就不一样,我们在老师手中学到呼吸方法,剑技,对敌的技巧,然后在和鬼的对战中用它们来保护自己。”
“而他们两个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人教导,连呼吸的类型都和受过正规训练的剑士大相径庭,以至于谁都不能依靠,所掌握的技术是在战斗中不得不被逼着学会的,他们的经验不适用于我们,但是像善逸那样靠恐惧来驱动身体的剑士,就会更适合被他们带着。”
秀丽的少女因为童磨留下的暗伤到现在脸色还是苍白的,她指尖慢悠悠地停着一只蝴蝶,歪头向炭治郎促狭地眨眨眼睛:“所以不可以因为小朝日吹不爆葫芦就嘲笑她哦?”
“!怎么会!”红发少年手忙脚乱地瞪大眼睛:“我自己都吹不爆!”
因为是在讲别人的事,蝴蝶香奈惠讲得很模糊,但单单从她的轻描淡写的描述上就能看出凶险来。像他在那田蜘蛛山那样的战斗,对前辈来说都是日常,而她其实,也就只比他和善逸他们大一点点,和祢豆子一样,还是个应该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更强,杀了鬼舞辻无惨结束关于鬼的一切,就可以离她更近一点点,了解更多她的事,保护天底下所有像前辈,像祢豆子一样的小姑娘。
“炭治郎的话……大概有一个星期就可以了吧?”
“哎?!可以吗?!!”
“只要一直像现在那样努力的话?”
“好!!我会继续努力的——!”灶门炭治郎站直了身体,拍着胸脯保证。
蝴蝶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前辈啊。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想。
对他也很温柔,居然会顾及到自己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情,特意抽出时间来安慰鼓励他。
少年猛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要努力了!一定不能够输给善逸和伊之
助!”
而一脸幸福地被朝日提进山里的我妻善逸现在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行啊——朝日前辈!!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呼吸,呼吸上不来了……”金发少年在树林间维持着只比他的霹雳一闪慢一点的速度,已经狂奔了快一个小时了,他现在甚至都害怕自己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心脏吐出来。
这和他想象中与前辈一起快乐地你追我赶嘿嘿嘿完全不同啊!!
为什么要拿着刀追着他砍啊!!是真的砍啊!!头发都被削秃了一层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女孩子完·全·不·减·速啊!!她还是人吗?!她是人类吗?!
朝日估么着他快要猝死了,提着刀停下来,看着径直五体投地的金发少年,思考蝴蝶忍的嘱托,觉得她应该圆满完成任务,“调动起了我妻善逸的积极性”。
“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场景,”善逸双目无神,话音合着魂魄一起吐出来:“是个黑头发拿着狼牙棒的可怕男人。”
“想点好的嘛。”朝日笑眯眯地看他:“比如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全集中的状态里?”
“怎么可能还有力——诶?诶诶诶?”
我妻善逸惊讶地发现他以为自己已经一滴都榨不出来的身体里,居然真的在他没有刻意去想的情况下,自发地维持着战斗状态:“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这个叫做惯性,当你在一个必须长期不自觉使用全套呼吸法的状态里待久了,再停下来的时候就不能很快地从这个状态里脱离出来。”朝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边解释道。
“刚开始可能维持的时间不太久,但是记住这个感觉,以后慢慢地就不需要放太多的精力在专门维持全集中上了。”
因为我妻善逸是很容易因为陷入惊吓而什么都忘了的类型,所以很容易找到这种感觉。
金发少年感受着这种奇妙的状态,摸着后脑勺感叹:“前辈这个方法和爷爷以前训练狯岳师兄的办法有点——”
他看着少女突然僵住的身体,不再说话了。
第117章 一百一十五[生是你的刀,死是你的死刀后篇]
我妻善逸从不觉得他和鬼杀队这个叫朝日的女孩子是一类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即使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爷爷总说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之处,让他多和朝日前辈学一学,通过考核加入鬼杀队之后,炭治郎有时候也会看着他,突然来一句你这个表情和前辈好像。
其实不太像。
哪怕一样年纪,在鬼面前看起来一样胆怯,那孩子是会流着眼泪拿起刀和鬼拼命的类型,而他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把刀毫无颤抖地握紧。
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他不自量力地冲到师兄前面,只差一点就被鬼的指甲扎个对穿,叫做朝日的女孩子站在他前面代替他被鬼刺穿了肩膀,疼得在心里骂人,却没对懦弱地躲在角落里什么忙没帮上的他发一点火。
善逸递给她一截自己的衣服,在包扎的时候看见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那之后,每一次见到的时候,她的身上都带着伤,即使他没有炭治郎那么灵敏的嗅觉,靠得近的时候都能隔着衣服闻到挥之不去,像是烙印在灵魂上的血气。
即使是现在,她背对着善逸,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都能看见女孩子细弱手腕上缠绕的纱布,层层叠叠,新旧交缠,沿着手臂延伸进袖口,终止在他看不到的某个地方——在花街对战了上弦之六还未痊愈,又在那田蜘蛛山受了新伤。
仍然跟在他身后,跑了整整一个上午。
“她是很适合你的老师,如果你不能接受她,也请忍耐一下吧,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蝴蝶忍在宣布完锻炼计划之后,把他单独留下来说。
“对不住啊,善逸。”那孩子也这么说,她在善逸的失言后整整沉默了一分钟,才把身体转回来:“一直没有当面和你还有桑岛爷爷道歉。”
“是我杀了狯岳。”
那些在黑暗中独自度过的时光已经在付丧神刻印的作用下渐渐想不起来了,但在那之后,每一次合上眼睛失去意识的时候,她都要被自己吓醒一次。那种从四面八方淹没过来,能把人灵魂摧毁的庞大死寂如附骨之疽般缠着她,每一次见到鬼杀队的朋友,同僚,后辈复杂的眼神时就提醒她一遍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不是故意让你们伤心的,对不起。”属于少女的纤细五指紧紧地扣着刀柄,从近乎半透明的皮肤里透出用力的森白,薄薄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但我不后悔。”
朝日确实觉得她欠我妻善逸和桑岛慈悟郎一个交代,但她不想说谎。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干,如果她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为了她把仅剩的灵力榨干净,出鞘帮她报仇的膝丸又算什么?
朝日不是个擅长交流的人,她除了瞎编,撒娇和斗嘴之外,真的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连迂回也不会,她的愧疚对着后辈和指点过她的老人,并不对着狯岳本人。
这是她一直不敢说的话,却在出口的瞬间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沉重负担也一起带走了,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像个等待审判的孩子一样蔫头搭脑地站着,把主动权都交给我妻善逸。
而我妻善逸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前辈,居然一直都在责怪自己吗?”他把“自己”两个字咬的极重无比。
诶?
朝日茫然抬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用力握住摇晃,分贝极高的声音穿透云霄。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对自己受的委屈只字不提只操心别人是不行的啊!!你这样的孩子将来走上社会绝对会被骗的吧?!绝对会的吧?!会被喜欢的对象压榨到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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